4了不起的蓋茨比2013電影版
那是1922年的夏天,整個紐約城都處於病態的興奮當中。
股市處於歷史最高點,華爾街處於穩定發展時期,派對越辦越大,表演越來越開放,樓越建越高,道德底線卻越來越低。
禁酒令正在造成反效果,酒價越來越便宜。[注1]
澤西亞`格林在更早的時候,便遇見了這位在西卵擁有最大、也是最豪華的宅邸的主人——傑伊`蓋茨比。
很有趣的是,當她遇見這位儀錶堂堂的年輕人的時候,他除了由一位百萬富翁教給他的上流人士的言行舉止外,身上一文不名。
而十三歲的澤西亞`格林,她有著東西方結合的秀麗相貌、白皙的肌膚,雖然自稱來自東方,可具體是那神秘的東方的哪一個國家,卻無人知曉。
兩個人的相遇有多種傳言,就算是邁爾`沃爾夫山姆,也只知道某個程度上的真相——
身無分文的兩個人,就這麼在某條街上相遇了。
澤西亞`格林比沃爾夫山姆更早一步遇見蓋茨比,可她卻比黛西要晚了不知多少年才見到蓋茨比。
一文不名的兩個人遇見了沃爾夫山姆,澤西亞`格林抓住了一個機會,然後讓這位非法操縱了1919年世界棒球聯賽的黑幫大佬清楚認識到了,她的大腦比她的身體更有價值。
「心狠手辣、又冷酷無情的公主殿下。但是我喜歡。」
沃爾夫山姆這個評價,在某種意義上可算是至高的褒獎了。
蓋茨比在沃爾夫山姆的安排下加入了美國退伍軍火協會,他幹得非常出色。不能更加出色了。他很快就和沃爾夫山姆親近起來,接手了許多「重要的生意」。
至於澤西亞`格林,她則將自己的那頭齊腰長發給剪成了齊耳的短髮,穿著襯衫長褲,手上拿著根黑色的拐杖,出現在了芝加哥的地下世界。
她單槍匹馬——沃爾夫山姆最初給她的那點啟動資助少得可以忽略不計——在芝加哥這個城市的黑暗面創出了一片地盤。
「心狠手辣」與「冷血無情」這對永遠是相伴而行的連體嬰兒緊隨在這位「東方公主」澤西亞`格林的身邊。
這對孩子的父親的名字叫做「野心」,姓氏拼寫作「金錢」。
當澤西亞`格林傳來了好消息后,沃爾夫山姆立刻追加了諸多的金錢和人手,本是個好出發點的禁酒令,反倒是給了一無所有的年輕人一個暴富的機會。
沒人知道澤西亞`格林是怎麼成功的。
就算知道她怎麼做到的沃爾夫山姆,也不覺得自己能夠重現她的成功方式。
那是一種冒險的,完全屬於不要命的方式,一旦失敗的後果那比下地獄還可怕。可她的成功秘訣,似乎就是從不考慮輸掉的下場。她的眼睛盯著成功的終點,牢牢盯著,腳下一步又一步向前邁進,卻完全不去考慮自己其實是站在兩棟萬丈高樓之間搭起的那根窄得要命的獨木杆上。
只要一步踏錯,就萬劫不復。
帶著「心狠手辣」與「冷血無情」這對連體嬰兒,以及名為「流言蜚語」和「真假難辨」兩個女僕,澤西亞`格林帶著自己的屬下——那群穿著黑西裝、白襯衫、帶著白手套的男人們面無表情的跟在她的身後,彷彿真正帶著侍衛出巡的公主殿下一般。
她坐在車上,自有司機下車,恭恭敬敬的拉開車門,等上幾秒后,她才矜持的從車上下來,舉止優雅,態度從容的好似真正的公主殿下。
沒人能想到,她當年如何的骯髒污穢,只比掉到陰溝里的窮光蛋在體味上佔有一點優勢。
澤西亞`格林第一次來到蓋茨比在西卵蓋起的豪宅。
與英國的相比較,澤西亞`格林輕聲說道:「美國的土地果然便宜。」
蓋茨比幹得比誰都要出色,他與生俱來的,那股樂觀的處世態度,便是他成功的秘訣。
澤西亞`格林在和蓋茨比見面后不久,就知道了他傾盡一生所愛慕迷戀的女性的名字——黛西。
這位已經嫁做人婦還有了個女兒的已婚婦女,她所代表的不僅僅是蓋茨比的初戀,還是他窮盡一生也想獲得的出人頭地的理想、在這世間的具體化的人物代表。
「歡迎回來,我的小澤西亞。」
親自前來迎接客人的蓋茨比,他發自內心的喜悅讓來訪的客人也露出了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澤西亞`格林快活的說:「我長大了。」
她提著裙子的下擺,露出那對纖細的腳踝,與雙腳上所穿的那雙小巧可愛的紅鞋。
走進打開的大門后,澤西亞`格林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巨大庭院,輕巧的轉過身,放下雙手上提著的裙子下擺,向著快步走在她身邊,如孩童般炫耀著自己住所的蓋茨比調侃道:「但可惜的是,你已經老了。」
「我才剛剛過了三十歲。」
「已經夠老的啦。」澤西亞`格林再轉過身,背對著蓋茨比,看著面前庭院,露出了一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表情。
那並非是簡單單純的笑容,在一生當中,可能只會見過那麼一次,那是複雜的,難以形容的笑容。
摻雜著懷念與喜悅,又帶著如詩人般的悲憫。
「澤西亞、澤西亞,為什麼你難過了?」
「我第一次站在美國這片土地上時,可從來沒想過有這麼一天。」
澤西亞`格林所講的,正是只有她才知道的,從未告訴任何人的過去。
她自何處而來?家庭成員的組成成分?
十三歲之前渡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受過怎樣的教育?
「現在,你眼前的全部都是真實的。」
信心滿滿的蓋茨比,散發著一種理所當然的絢爛奪目的光芒。
那光芒的名字叫做「美國夢」。
這就是遍地黃金的美國,來到這片土地上,白手起家,無論你怎麼做的,只要你成為了人上人,那你就是「美國夢」的成功例子。
無論你是畏懼、害怕、憎恨、唾棄、蔑視、妒忌、羨慕,無論你怎麼想、無論你怎麼看,反正蓋茨比和格林兩個人的美國夢,已經實現了。
或者說,在普世大眾的眼中,這場美國夢已經成真了。
但是在這兩人看來,他們距離自己的夢想還有那麼一段距離。
蓋茨比的夢想、他的理想,都是那個叫做黛西的女人,而澤西亞`格林的夢想,卻一直埋在她的心底,無人能夠透過那堅不可摧的屏障、挖開那些腐爛發臭的血肉,找到那在最底層的、散發著讓人心醉神迷光澤的夢想。
澤西亞`格林這些年的足跡遍布大半個美國,從舊金山到底特律,從芝加哥到鹽湖城,幾乎每一個能給她掙到大把大把金錢的城市都留下了她的足跡與身影。
她從給沃爾夫山姆打工的下屬,幾經折轉,做到了連這世上絕大多數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后,最終獲得了能夠與沃爾夫山姆在表面上平起平坐的地位。
能夠用身體交換來的東西總是有限的,但是只要大腦不停止運轉,只要一直思考,只要你有足夠的才能,並且毫無畏懼、不存半點敬畏,別說人了,就連神都能殺。
「我來這裡休個假。」
澤西亞`格林絲毫不提她在底特律幹了什麼,從而導致她居然在這種時刻跑回了紐約,將一堆爛攤子丟給了沃爾夫山姆手上的另外一系人馬。
「聽說你這裡每個周末都會舉辦全紐約最大的派對,我還真想見識見識。」
重點當然不是休假。
蓋茨比彎下腰,「請問我有這個榮幸,邀請您參加本周末在此地舉辦的派對嗎?」
「先給我來一首曲子吧。」
既然澤西亞這麼回答了,那麼她顯然是答應了。
「我可想享受一下,在這麼大地方邊聽著曲子邊進餐是什麼感覺了。」
「你每天都可以做得到。」
在揮金如土方面,再也沒有比蓋茨比更加好的朋友了。
澤西亞`格林卻是一條捂不暖的毒蛇。
她沉默的坐在那裡的時候,每一個姿態都透著一股子高人一等的矜貴。
偏偏毫不做作,理所當然。
就如同月亮繞著地球轉,地球繞著太陽轉一樣,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當她動起來,只是開口講了一句話,就會讓人破產自殺,就會引發一場變動。
當她吃了虧,那麼必然是在圖謀其他地方;她所圖謀的東西,將會賺回來她所虧損的數字的數十倍利益。
但是很不可思議的是,這兩人卻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們兩個人的友誼比南極的冰川還要純粹乾淨。
「這周的派對你有什麼好點子?」
「拜託,蓋茨比。」
澤西亞剛剛講完一通從舊金山打來的電話,她現在看著向自己詢問的蓋茨比,一臉的「受不了。」
「我才不相信你沒有好點子。」
「提點意見?」
「我可不想到時候你愛的黛西過來了,然後在下一次的茶話會上講『上次的那個派對上的某某亮點真是棒呆了』,可惜的是,那個點子是我想的。」
這番刻薄話追溯往昔,可算是澤西亞`格林看在她和蓋茨比兩個人的友誼份上,從而嘴下留情的結果了。
澤西亞`格林當然沒有在這場為了尋求黛西注意的宴會上提供什麼好建議,她只是換了一身黑裙子,就像是參加黑白舞會的那種黑裙子,腳上踩著的依然是一雙紅色的鞋子——不過是系帶的高跟鞋。
在那些參加這場派對的普通大眾們看來,不過是個看上去就像是從女子學校翹課出來的少女,而在那些知道她身份的人眼中,「澤西亞`格林來了紐約」這個訊息所代表的內容可要有趣多了。
她來到輪盤賭桌上,將華爾街的幾個大佬們贏得傾家蕩產——在不知手上擁有多少家賭場的澤西亞`格林看來,只要她願意,就能讓那輪盤上滾動的珠子跳到任何一個數字格裡面去。
她和政客們交換名片,「就在不久將來」的選舉都是說得點到為止,她和那些黑幫大佬們互換名片,深仇大恨在利益面前都能變為既往不咎的笑容,扭過頭去,誰曉得哪一個會先為了更多地利益而撕毀和平條約,將手中的槍管指著對手,扣動扳機——擊中對方的要害。
「你覺得這場派對這麼樣?」
沒等到想等的人,可蓋茨比依然精神十足的招呼著澤西亞。
「物有所值。」
澤西亞笑著回答。
她今晚得通宵打電話了。
蓋茨比臉上的笑容包含著得意之情,卻偏偏透著一股子澤西亞懶得理會的失落。因為他沒能得到純粹的讚美而感到失落。
顯然,這是澤西亞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她打了一晚上的電話。
時光飛逝。
幾個星期匆匆而過,當澤西亞離開紐約、前往底特律處理一樁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故之前,蓋茨比已經和黛西約會了好幾天。
澤西亞和黛西的那位堂兄尼克`卡羅維算是點頭之交。
她的那頭如綢緞般的黑髮上帶著一頂漂亮的帽子,身上的那條黑色洋裙的下擺因為她的步伐而落在身後,在青春逼人的韶華年歲,她的容貌更加美得驚人。
她本身的美貌,便能讓任何地方都光輝絢爛。
而她的頭腦,足以將整個……或許是大半個世界贏得手中。
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
但是再足夠的時間,再出色的頭腦,也無法追回她在這世上唯一一個曾經同甘共苦,一同從一文不名掙得輝煌前程的友人。
——傑伊`蓋茨比。
新聞報紙和全部媒體都將一切的責任給推到了傑伊`蓋茨比的身上。
駕車撞死了人再不管不顧的揚長而去,當他被受害人的丈夫槍殺之後,所有的髒水和侮辱的言語都如暴風雨般傾瀉而下。
當蓋茨比死後,所有人都將認識他當做是一場噩夢,不請自來、參加過他派對的人都裝作不認識他。
唯一為了蓋茨比的葬禮奔走的人,則是尼克`卡羅維。
那位黛西的堂兄。
澤西亞`格林解決了將底特律當做小鎮的蠢貨,讓沃爾夫山姆不得不正視她已經從各方面都能夠與他平起平坐的事實,並且還有超過她的優勢——
她青春逼人,而他已經老了。
然後,她來到了蓋茨比的葬禮現場。
她看見白色的花圍繞在他的棺材周圍,看到了躺在樓梯上,打電話、寫信,不斷的哀求卻沒有一個人前來,筋疲力盡到放棄了的尼克`卡羅維。
「我回來了。」
澤西亞`格林身上的黑裙完全不需要更換,那種黑色和制式,足以體面的參加任何一場葬禮。她在從底特律回來前,就已經換好了這一身喪服。
她站在蓋茨比的棺材前,輕聲細語的講道:「你還記得嗎?你罵的狗血淋頭的那個將底特律當成小鎮的蠢貨已經被我解決掉了。」
她還講了許多事情,也沒迴避那些只有她和蓋茨比兩個人一文不名的在街上、在陰溝里徘徊時才幹過的最下流的勾當——他們搶劫嫖客,勒索他們,在賭場里出千……
在遇見沃爾夫山姆前,他們兩個人活得沒有一點人樣。
「親愛的蓋茨比,」澤西亞給死敵寫信也同樣是「親愛的」開頭,「你當得上世界上最體面的葬禮,那些傢伙們都會付出代價的。」
只有在說道最後半句時,那輕聲細語里才透著一股子猙獰勁兒。
澤西亞望著趴在樓梯上不願動彈的卡羅維:「親愛的,尼克。」
即便只是點頭之交,但是參加了蓋茨比葬禮的兩人卻有了一種非常親密的默契。
「你不適合紐約這個城市。回你的家去,然後別再碰期貨,並且絕不要將錢存在銀行裡面。不要相信銀行。將我的忠告聽進去,因為不用隔幾年,那些蠢貨們都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的。」
然後,澤西亞從自己的衣袖裡取出一張名片,那張名片與她平日里交給別人的不同。
「若是需要幫助,儘管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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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卡羅維一直保存著那張澤西亞`格林的名片,當他將蓋茨比的故事寫出來后沒多久,在一片繁榮大好的1929年1o月24日,紐約證券交易所大崩盤。
在幾天後,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我是澤西亞`格林。」
卡羅維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回憶。
「啊、是的,我是尼克`卡羅維。」
「紐約證券交易所可真是來了場漂亮的大雪崩。」
澤西亞的語氣是與卡羅維身邊那一大片愁雲慘淡截然相反的喜氣洋洋。
「那一天,我撈了大概兩個還是三個億?」澤西亞喜氣洋洋的語氣裡帶著一股子不協調的得意,「反正做空這生意做一次就夠了。」
「你不快樂。」
「至少我還活著,我還有錢。至於沃爾夫山姆,他早就進了歷史的垃圾桶里了。」顯然,澤西亞`格林與生俱來就少了名為「手下留情」的美德。
然後,尼克`卡羅維一生最後第二次聽見澤西亞`格林的聲音,她說了這麼一句話:「我可沒有忘記蓋茨比的葬禮,那些本應過來卻沒有過來的傢伙,我可不會對付他們,我只是會見死不救。」
稍晚一些時候,尼克`卡羅維就知道了已經和自己斷絕往來關係的表妹黛西`布坎農的丈夫湯姆`布坎農破產的新聞。
當年在路易斯維爾舉辦了前所未聞的豪華婚禮的這對夫妻,不得不面臨股市崩盤后的破產下場。
他立刻就明白了澤西亞已經將當年的那些真相全部都查了出來,然後很快的,給蓋茨比翻案的事情立刻就呈上了日程。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證人,指證當年開車的駕駛員是黛西`布坎農,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傭人指證當年出入蓋茨比宅邸的神秘女子就是已婚的布坎農夫人。
這些還沒有結束,更是有當年被車撞死的被害人家的鄰居「良心受不了譴責」而站出來指證,殺了喬伊`蓋茨比、最後又自殺的兇手在離開家前,和他說過話——
他告訴自己的鄰居,在那一晚將車賣給他的朋友(鄰居說:我們誰都知道湯姆`布坎農和他的妻子有一腿,那個可憐的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早就紅杏出牆了。)告訴了他,那輛鮮黃色的豪華轎車的主人是喬伊`蓋茨比。
湯姆`布坎農逃不掉一個教唆犯罪的指控,可他的名聲還沒有自己的妻子那樣壞。
媒體們不知道吃了什麼葯,收了多少錢,從專門寫沒有邏輯的明星緋聞的三流小報到嚴肅正經的上流報紙,全都報道了這麼一起成年舊案。
要說這背後沒有誰在策劃,真是鬼都不信。
尼克`卡羅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打通了澤西亞`格林名片上的電話。
電話那頭,擁有著一個沉穩可靠聲線的男人聽清了來電話的人的名字后,就去詢問女主人的來意,半分鐘后,澤西亞`格林的聲音通過電話線傳了回來。
「嗨尼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給我打電話。」
「你、你怎麼知道那場車禍的真兇是黛西?」
「你說真噠?」澤西亞在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震驚,可她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快活極了,「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
尼克`卡羅維沉默了一會兒。
「你不知道這件事情,還——」
「我要拋棄了蓋茨比的黛西給他陪葬有什麼不可以?她的丈夫就當做是買一贈一的贈品得了。再說了,我可真想瞧瞧蓋茨比見到這討人厭的贈品時會露出什麼表情……可惜——」
快活在那瞬間消失在了澤西亞的聲音里。
「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友人因為那個噁心的女人而死,我沒當時就要她陪葬,還給她過了那麼幾年的快樂日子,可是全都看在蓋茨比那麼愛她、將她當做自己美國夢的理想的化身的份上。」
「現在,也該是我動手的時候了。」
她從上海的港口出發,到了日本,再花盡身上的錢,還偷了好幾個人的錢袋才湊夠了前往美國的船票。
到了美國,她身無分文,快餓死了的時候,是蓋茨比將一整個麵包塞給了她,又帶她去了廣場的噴泉邊上,給她餵了水,救了她回來。
蓋茨比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也唯一的友人。
「再見了,尼克。」
電話掛斷,也代表了澤西亞`格林這個名字從尼克`卡羅維的生命里永遠的消失了。
她今後所走的路,她所擁有的一切,她所失去的一切,都和這位僅僅因為蓋茨比而聯繫上的男人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