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綜美劇(二)
亞麗克西斯的漂亮皮囊里,裝著的是一個帶著記憶不知道轉世投胎多少次的靈魂。
正如她從來不會隨便讓別人擺布了自己的思維和行動一樣,她也向來不會對什麼事情長久的報以一種專註。
一輩子那是這一輩子的事情,到了下一世,能夠重新再來,何必再重複上一輩子的事情?
或許她有重複過某些職業,但是她的記憶力卻不足以讓她永遠的記得每一世到底做了什麼。越是久遠以前的事情,就越是如同隔著結有厚厚冰霜的窗戶向外看去的景色一樣,模糊不清。
而對行動力極強的亞麗克西斯而言,愛德華`凱斯提斯簡直就是個靦腆又躊躇的懷春少年。
她毫不懷疑,愛德華的父母在當初給他起名的時候,一定在維特和愛德華兩個名字之間糾結了半天。
在愛德華爬了亞麗克西斯的窗的第二天一早,時逢雙休日,晚上才會有一個派對要參加的艾爾,本想是睡到中午再起床,可卻被赤著腳跑到自己屋子裡的妹妹給吵醒了。
他睏倦又無奈的看著亞麗克西斯抱著那只有著又長又誇張的耳朵的兔子玩偶,彷彿理所當然的一樣爬上自己的床。
雖然他心底還是很期待的能與這位沒有血緣的妹妹發生點什麼事情,但是這份期待當中,可是絕對不包括「亞麗懷裡抱著只沒有半點情趣的毛絨玩偶」這一項。
艾爾被迫在一大清早就從床上醒過來,然後躺在床上聽著亞麗克西斯的那關於「愛德華的取名」這個猜想。
聽完了這個猜想,他立刻就挺好奇的問她:「為什麼?」
——他知道若是自己不擺出這個態度來,這一整天都別想過得自在了。亞麗克西斯可是有一萬種方法讓自己一整天都過得不舒坦,而且他毫不懷疑這一萬種方法後頭還跟著另外的一萬種備用計劃。
而聽到艾爾這麼問的亞麗克西斯,則一個人在床上捂著肚子打著滾,笑得喘不過氣來。
等她總算是消停了,這才告訴艾爾自己的聯想。
「哦,他就連爬我的窗戶都要糾結個好幾年……哈哈哈哈哈!」
「為什麼你這麼一副態度?」
雖然艾爾毫不意外亞麗克西斯的表現,但是他還是要在人前人後維護著他與愛德華多年摯友的好關係。
而亞麗克西斯則用「你別裝了」的眼神看著艾爾,等艾爾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膀,抖掉「愛德華摯友排行榜第一位」的形象后,兩個人一起背靠著背坐在艾爾的kingsize的床上,將只會在對方面前所展露的那惡意的一面展露的肆無忌憚。
在人前還需要裝模作樣,在別人面前還要假裝他們兩個是關係及其良好的非血緣兄妹,在人後就只剩下了自己這兩個同類,還要假正經那才是真悲慘。
「所以,問題是——為什麼我要對他態度好?」
扭過頭去,亞麗克西斯眨著自己那雙紫羅蘭色的雙眼,凝視著艾爾的眼睛。
對她的這雙眼睛真心招架不住的艾爾,只能扭過頭去,直挺挺地向後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柔軟而又富有彈性的床,讓他一躺上去就懶得再爬起來了。
「他如此英俊,如此優雅沉靜,如此風度翩翩……」
艾爾懷裡抱著自己的被子,一邊將被子往自己的身上拽去,一邊嘴裡喃喃地念誦著誇讚。
「得了吧,你以為我是馬爾克斯筆下的美人兒蕾梅黛絲嗎?」
「那位讓所有的男人都迷得神魂顛倒又為迷戀自己的男人帶來厄運的大美人?」
一臉睏倦的艾爾從床上掙扎著爬了起來,既然現狀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重新得到睡神修普諾斯的垂憐了,那麼就乾脆的起床好了。
「是的是的,只要能和她來上一發,就算是地獄我也樂意去兜一圈。」
他隨口這麼說,脫下上身的睡衣,換上了合適的衣服。
亞麗克西斯則扯了扯自己懷裡的兔子耳朵,低下頭,臉上浮現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艾德那傢伙,到底多喜歡送我這種毛絨玩偶啊?」
「他送的?」
「是的。」
亞麗克西斯一手抬起兔子的左耳,向著艾爾面前上下揮了揮。
看著這幕,艾爾哂笑著回答她:「亞麗,你都十五歲了,能不能別再不敲門就闖進我的房間來?」
「所以,這就是不將房門上鎖的壞處。」
對於亞麗克西斯的這等強詞奪理,艾爾依舊進行著毫無用處的爭辯。
「我哪一次沒有鎖上門了?」
「啊呀,但是對我而言,這門和沒有鎖上沒有差別。」
「不要再在我面前顯示你能打開我們家所有上鎖的房門的才能了。」
亞麗克西斯歪著頭,抱著兔子,朝著艾爾綻放了個甜美又冰冷的笑容:「這不是艾爾你挑起的話題嗎?你可不是特別喜歡聽我這麼說你嗎?」
「我真是活該。」
自我嘲諷了一句后,艾爾將長褲換好,打開了房門。
「亞麗,吃早飯去吧。」
「就等你這句話啦。」
亞麗克西斯從床上跳下來,雖然光著雙腳,但是無論是艾爾還是外面的走廊都鋪著一層地毯。
足以讓她的雙足不必接觸冰冷的地面,而是陷進柔軟的地毯當中。
一直走到樓梯的最後一階,亞麗克西斯才扶著走廊的扶手,穿上了家中的女傭擺放在最下層的高跟鞋。
已經站在樓下的艾爾向著穿上鞋子的亞麗克西斯伸出手,彷彿要與她一起踏進舞池般的衣冠楚楚又英俊的嚇人。
就亞麗克西斯今天的這一身行頭來說,她完全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也不會被任何人攔下。
這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她的相貌可是絕不會被人認錯。
那位瘋狂而又神經質,別稱是「轉輪印鈔機」的諾亞`克萊斯基捧在手心上的寶貝親閨女亞麗克西斯——曾經有人無比妒忌的說過「如果她(指亞麗克西斯)想要月亮,克萊斯基一定會將登月權給買下來。」
在亞麗克西斯四歲之前,所有人都覺得比起討好天曉得究竟是個什麼腦迴路的克萊斯基先生,討好小亞麗克西斯更容易一些。、
但是她四歲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這麼想了。
一個智商高達187的天才兒童,你永遠不知道她下一秒會讓你遇見什麼的難堪,但這一定是你人生當中所經受過的最大的難堪。
但是,無論如何,討好克萊斯基先生可能會弄巧成拙,而討好亞麗克西斯,除了飽受難堪的經歷外,只要一不小心得到了她的歡心,那就意味著你能得到了克萊斯基先生的友誼。
諾亞`克萊斯基是全世界最瘋狂的投機分子,在各行各業里,他的名字和各種最大膽狂妄的名詞放在一起,並且席捲而來最驚人的財富。
就連華爾街的那些人都說:諾亞`克萊斯基是他們所在的金融行業里,最沒有節操、也是最沒有下限的傢伙。
艾爾一看到樓下的落地鐘上所顯示的時間,就知道他被亞麗克西斯從床上拖起來的時間略早了。
當他們兩個人來到餐廳時,女管家正帶著女傭們一起布置餐桌。
柚木餐桌上鋪設了乾淨潔白的細亞麻,白瓷碟上盛著精緻又美好的各色餐點,而盤子的數量向來都是克萊斯基先生的最愛——13.
當男僕們一起打開餐廳四面的落地窗后,早晨的微風輕輕吹動白紗的窗帘,飄蕩進屋中。
艾爾與亞麗克西斯兩人吃完精緻又可口的早餐,珊卓拉這才姍姍來遲。
「早上好,我的兩個甜心。」
珊卓拉在兩位意味著青春美好的代名詞,以及上流社會全部精緻優雅濃縮的孩子們臉上,一人贈與了一個親吻。
那個吻帶著三分漫不經心,卻讓人覺得剩下的七分里都是真心實意。
「早上好。」
兩位小孩齊齊回了一聲后,惹來了珊卓拉洋溢著喜悅的笑聲。
然後艾爾用對自己母親的各類讚美填充了整個餐廳,而亞麗克西斯則看著用盤子送上來的報紙,頭版頭條上的內容都是些在她眼中沒什麼意思的事情,而接下去她一直翻到了第十七版,才看到了一則兇殺案。
「哦,真是可怕。」
亞麗克西斯用這一句話,便帶過了那位就職於比佛利富人社區的某個宅邸里的女傭的死亡訊息。
「那個鮑威爾家……嘖。」
「亞麗,我們說過了,在餐桌上不要談論謀殺案這種事情。」
珊卓拉輕聲細語的提醒著早些時候就已經做出的結論。
亞麗克西斯放下報紙,回答了自己的繼母:「我又沒說謀殺這個詞。」
「鮑威爾那一家比連環謀殺案還讓人感到噁心。」
艾爾的評價中肯又……詳知內情。
珊卓拉放下了手上的刀叉。
「我可不想在吃早餐的時候聽到這種事情。」
兩位年輕人立刻放棄了這個話題,轉而提起了時裝周和各種流行的話題。
無論是謀殺案還是各種陰私j□j與流行時尚,艾爾和亞麗克西斯都能無縫切換,轉換自如。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天賦,也是在所謂的上流社會當中,想要成為所謂的「名流」就必須要學會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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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麗克西斯和艾爾目送了珊卓拉離開了克萊斯基家的宅邸后,兩人便決定做些飯後消食的運動。
艾爾去找和自己一樣的敗家子們去花天酒地,而亞麗克西斯則騎著馬,在街上慢悠悠的走了十五分鐘后,才來到凱斯提斯家的門口。
她注視著在花園的長椅上看著書的愛德華,沒有多久,他便似乎察覺到了這份注視般抬起頭。
愛德華在發現了看著自己的人是亞麗克西斯時,就連自己手上的書落在了細石鋪成的小道上也毫無察覺,他怔怔的站起身,如墜雲霧中的快步穿過花園,沿著通往門口的道路奔向了白色欄杆鑄就的大門。
「亞麗,為什麼……我是說……」
穿著騎馬裝的亞麗克西斯騎在馬上,笑眯眯的看著愛德華。
「我們一起去轉轉?」
愛德華立刻讓人將自己的馬牽過來,然後兩個人騎在馬上,並排在後面的馬場上轉了轉。
克萊斯基與凱斯提斯兩家人,都住在全世界絕大部分女人夢中所想的大莊園里,又是有趣有身份,更是能和任何一位政客都談得上話的商界名流。
只有兩百多年建國史的美國,有一個極好的標準,只要你有錢——有足夠多的錢,你就有身份和地位。
「聽說鮑威爾家的女傭被謀殺了。」
兩位看上去賞心悅目的年輕人,卻談論著一點也不美好的事情。
「鮑威爾先生可是有請客人來,然後找個高級妓|女與對方**一度,自己躲在密室里偷看他們做|愛,還將這些東西刻成盤的習慣。」
這還是愛德華從自己的一位建築業的友人哪裡聽說來的消息。
這位友人給鮑威爾家設計了這種宅邸,然後他將這奇特又糟糕的設計告訴愛德華,純粹是當做討好凱斯提斯家未來的繼承人的一種手段,而愛德華會收集這種消息,也純粹是為了滿足亞麗克西斯的好奇心。
為了博美人一笑,他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在墜入情網不可自拔的青年看來,自己所愛慕的姑娘是完美無缺的女神。
她那對各種陰私的事情所抱有的好奇心,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甚至更添魅力的小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