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兄弟相拼
這還不算,繼西北角一處起火之後,大方軍大營之內各處都開始起火爆炸,起火點竟幾近百處之多,不多時熊熊大火便已經遍布了整座大營,而火光之中人影四下亂竄,更有人在相互廝殺,大方軍大營之內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王倫等人在瞭望塔上看得清楚,王倫便將手向前一指,田虎立即大聲傳令全軍進攻,魯智深更是早已奔下瞭望塔,率領眾軍衝出營門,直向大方軍大營而去。
與此同時,其它三個方向的梁軍軍營之中也都響起了進攻的號角,各軍一齊出動,向大方軍大營發起進攻。
王倫等人則在瞭望塔上舉著望遠鏡看著戰場形勢,武鬆手拍欄杆,大笑道:「文恭兄終於動手了。」
「文恭大哥?」小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好奇地問道:「大方軍大營著火,跟文恭大哥有什麼關係,難道這火是文恭大哥放的不成,文恭大哥又怎麼會在大方的軍營當中?」
「這火確實是文帥放的。」吳用微微一笑,說道:「文帥早就奉了王爺之命,秘密潛入到大方軍內部,並且一直隱於暗處,只等我軍發起總攻之時,便立即裡應外合,一舉端了大方軍的大營。」
「哦,我說怎麼一直不見文恭大哥,原來是又被我哥派去當卧底了。」小舞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
「沒錯。」公孫勝道:「早在去年文帥便已經率領赤羽軍的一部精銳特種作戰
部隊秘密南下朋加羅,然後繞行中南半島,又化整為零通過暹羅、交趾等地潛入大方境內的黔、桂、湘、贛各地,而後便聯絡了當年留在江南的鹽幫和漕幫的兄弟,扮成普通百姓隱藏於城鎮鄉間。
等大梁與大方全面開戰之後,方臘開始大肆徵兵,文帥便率眾加入了大方軍,而文帥自己則在大方軍中當了一名火頭兵,直到這次我們與大方在赤壁決戰,文帥又混入了大方軍總部大營之中。
昨夜文帥就已經派人送出了信息,與我們約定,今日中午文帥便會在大方軍的大營內搞破壞,炸掉大方軍的彈藥糧草,同時以火為號,旦見大方軍營中火起,便立即發起總攻。」
小舞眨了眨眼,忽地問道:「這些事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吳用笑而不語,其他眾人也都轉過臉去迴避小舞的目光,小舞的視線便轉向了武松,武松的臉色立時就變得不再那麼自然。
小舞一瞪眼,武松便猛地感到後背有些發涼,看來今天晚上又要有的受了。
不過此時前方的戰場之上可沒有人去考慮小舞的感受,梁軍四面齊進,全力猛攻,而大方軍大營之內混亂不堪,已經無法再組織起成體系的抵抗,再加上史文恭率領的特種部隊從中搗亂,就更加顧此失彼,亂上加亂。
只在一個衝擊之後,魯石兵團便已經率先登城,攻入了大方軍大營,並
從內部打開了大營西門,梁軍便立即如潮水一般湧入,大方軍西部大營宣告陷落。
而其它三個方向的梁軍自也是不甘人後,很快便相繼攻破大方軍的各處防線,衝進大方軍大營,前後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除了方臘的中軍大營,其它大方軍各營全線告破。
大方軍各部見大勢已去,絕大部分便開始投降,只有少數的死硬分子仍在拚命抵抗,但顯然也已經支撐不了多久,這場決戰終將會以大梁的大獲全勝而結束。
此時西部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王倫也在梁軍眾將的簇衛之下進了大方軍大營。
現在王倫最關心的就是方臘的下落,對於方臘必須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不但算不上完勝,而且也將會是後患無窮。
然而在已經攻入大方軍大營的梁軍各部返回的彙報之中,卻都沒有發現方臘的蹤影,便是在方臘的中軍大營也沒見方臘出面指揮。
為此王倫也是萬分的放心不下,一路之上都在想著方臘可能的藏身之處,而等王倫眾人進到大方軍西部大營之時,卻忽地聽到有人高呼酣斗之聲。
現在大方軍大營西部的戰鬥已經全部結束,怎麼還會有人在拚鬥,王倫等人也都甚是奇怪,便縱馬向打鬥之處奔去。
等眾人來到近處,卻見有成千上萬的梁軍士兵圍成了一個大圈子,都在面向圈子裡面看著什麼。
杜遷、宋萬在隊前高聲喝道:「梁王
駕到,眾軍讓路!」
一眾梁軍將士見是王倫到了,便都連忙自覺地讓出一條通道,並全體肅立向王倫行以軍禮。
王倫來到圈內,卻見有兩個胖大和尚正在拼殺,這兩個和尚都是一般的魁偉非常,手持一樣的粗黑禪杖,武功竟也都是高得出奇。
兩條禪杖並舉,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禪杖互擊有若驚雷,勁氣鼓盪攪得罡風四起,百米之內無人能夠立足,而這兩個和尚非是旁人,卻正是魯智深和鄧元覺。
王倫見魯智深竟是在與鄧元覺以命相搏,而且魯智深雙眼血紅,顯然已是動了真氣,王倫看得不由直皺眉頭,而石秀本是在一旁觀戰,見王倫到了,便連忙過來相迎。
「什麼情況?」王倫見石秀過來,便問道:「魯大師為何要與鄧元覺廝拼?」
「王爺不記得了嗎。」石秀卻嘆了口氣,說道:「鄧元覺本是魯大師的師兄,當年魯大師家中遭逢大難,魯大師的父母雙親突然亡故,但死因卻頗為蹊蹺,據說與這鄧元覺有著莫大的關係。
今日我軍攻破大方軍大營,鄧元覺見勢不可為,也就不再抵抗,終是率部歸降。
但魯大師見到鄧元覺之後,便問及當年父母的死因,可這個鄧元覺卻什麼也不肯說,魯大師情急之下一再追問,結果兩人越說越僵,最後更是動起手來,到現在已經打了三百餘個回合了。」
「那你們怎麼也不勸勸。」武
松與魯智深交情深厚,擔心魯智深有失,便道:「這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如何交代。」
石秀苦笑道:「魯大師那脾氣誰不知道,哪裡勸得住啊,而虎帥又率軍在前面進攻方臘的中軍大營,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王倫這才想起鄧元覺本是大力金剛門的弟子,更是魯智深父親魯直的大徒弟。
多年前魯智深還在少時,在外遊歷之後返鄉,但回到家中卻發現父母竟已雙雙亡故,一眾師兄弟也全部散去,只有一位留守的外鄉弟子告之魯智深其父母是病故的,隨後那位弟子也自回家鄉去了。
魯智深對於父母突然亡故之事始終不能盡信,但一眾師兄弟們都已散在天涯海角,無處訊問,魯智深也只得將此事暫時壓下。
後來在五台山,智真長老似乎知道些內情,但也不願多說,只讓魯智深日後有機會去問他的大師兄鄧無覺。
其後魯智深雖然在江湖上多有聽聞鄧元覺的名號,但師兄弟卻因為所處陣營不同,所以始終無緣相見,直至這次赤壁大戰,師兄弟二人才終是在戰場之上得以見面。
但無論魯智深如何質問當年之事,鄧元覺卻就是不說,魯智深不由大怒,便懷疑當年自己父母之死,與鄧元覺脫不了干係,氣怒交加之下,當即就與鄧元覺動起手來。
現在魯智深與鄧元覺兩人已經翻翻滾滾戰了五百多個回合,終是魯智深漸漸佔了上風,此時魯
智深攻勢更盛,忽地一杖將鄧元覺的禪杖撥在外門,隨即大步上前,中宮直進,一掌拍在鄧元覺胸前。
魯智深這一掌已是用了全力,鄧元覺中掌,立時便被震得倒飛出去十幾米遠,人在空中就已是口中鮮血狂噴,隨後重重摔在地上。
魯智深一步跨了過來,掄起禪杖便要將鄧元覺當場打殺,忽地卻有一名大方軍將官沖了過來,撲在鄧元覺身上,揮手欲擋魯智深的禪杖。
而這軍官甚是年輕,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向魯智深高聲喝道:「莫要傷我師父,我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知道?」魯智深一愣,便立即收起禪杖,喝道:「快快說來!」
鄧元覺卻一下將那弟子拉住,以目相止,又轉向魯智深說道:「師弟,這許多年過去,你我也都已是出家之人,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鄧元覺看了一眼魯智深的臉色,嘆了口氣又道:「當年之事皆是我的錯,我這就去給師父師娘賠罪。」
鄧元覺說完便即嘴角流血,雙目閉上,竟是自斷心脈,氣絕而亡了。
眾人想不到鄧元覺竟會突然自盡,都是大吃一驚,魯智深更是撲了過來,伸手搭在鄧元覺的腕脈之上,但早已是脈息全無,魯智深一時不知所措,呆在當場。
那弟子衝過來想將魯智深推開,卻哪裡推得動,只得向魯智深大吼道:「你為什麼非得要問當年之事,你現在逼死了我師父,
你還我師父命來。」
魯智深卻只是呆看著鄧元覺的屍體,沉默不言,那弟子忽地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你那麼想知道當年之事的真相,那你就俯耳過來,我告訴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