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P.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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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邦賽城天文塔的藏書里,有不少古籍都描寫過「來自天上的人」的事迹,其中只有一本,以寥寥數語介紹了「來自天上的人」的姿態,並繪了一幅遠古的大陸居民所見到的模樣。

黑髮和黑眼是最基本的象徵,根據典籍的不同,描述也有出入,但毫無疑問,黑色凝結在人體身上,並能展現出來,大陸上的人們都是如此稱呼這個族群的。

——天使。

幼時的阿斯特洛經常和莫頓在城中冒險時,也爬過不少次天文塔,那座塔除了是個巨大的藏書庫以外,還是整座城守備森嚴的瞭望塔,只要魔獸靠近邦賽城,都會被塔上值班的守衛發現,並調動兵力對付魔獸。

塔中的守衛每天按時輪班,不管是百姓還是官員都不能踏入一步。

還是少年時期的兩人辛苦躲過守衛,在換班之際摸進天文塔時,都會偷偷去看那些珍貴的被領主棄置的藏書。

在那裡,他們看到了只在大人口中說出的傳說時才會出現的「天使」。

那個人除了沒有一雙黑色的翅膀以外,特徵完全符合。

阿斯特洛強壯的手臂顫抖了一下,他看上去也不如之前那般鎮定了。

帶著崇敬的心情,阿斯特洛咽了咽口水,將懷裡的小不點拎了起來,翻來覆去地檢查對方的後背:「……完了,莫頓!天使是不是在下界的過程中折斷了翅膀?!」

金髮碧眼的青年徹底緊張了起來,他不安地看向了好友。

莫頓也很緊張,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個「來自天上的人」,兩人一陣手忙腳亂頂著巨大的壓力之下才最終確定,莫頓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沒有翅膀,從外貌上看,天使還很年輕,可能還不到長翅膀的時候?」

雖然這麼推斷,其實不管是莫頓還是阿斯特洛或者是包括邦賽城在內整個大陸的人,都沒見過天使。

一旁為了爭奪領主之位的阿斯特洛的兩名兄長也都驚呆了,佔比手指顫抖著指了指那個意識逐漸恢復的黑髮黑眼的人:「喂,你們看……他好像要說話……」

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朝「天使」忐忑地看了過去。

「天使」:「@!#¥%……x¥……!&x#……」

阿斯特洛一拍腦袋,對離他最近的一名守衛道:「天使應該不會說我們的語言,快去找魔域果實來!」

魔域果實是只生長在領屬城內的一種果味甘甜的果實,本身並沒有儲存任何魔力,由於這種植物喜歡在有人類氣息的地方紮根,吃完魔域果實的外地人也能聽得懂本地人說的話,廣袤大陸上無數個領屬城都可以通過這種果實而進行交流。

守衛慌忙地出去尋找果實了,莫頓看了眼絲毫沒有防備的黑髮男孩,抿了抿唇,對剩下的在場之人宣布:「各位公子,想必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的老領主把邦賽城的未來寄托在晶樹上,而晶樹的選擇——是天使。」

莫頓指了指阿斯特洛懷中的人:「來自天上的人擁有比我們更多的天賦和能力,相信大家也對代代相傳的傳說十分熟悉,這片大陸上連一個黑眼睛的人都很難找到,更別說黑髮黑眼了,而且公子們在各自競爭的時候正好互相監督,你們也知道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人『作弊』。」

莫頓朝克拉克和佔比微笑了一下,提醒著他們。

克拉克這個大塊頭已經準備打道回府了,而佔比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用顫抖的聲音質疑道:「咱們這個不過是個騎士晶樹,大路上騎士級別以上的晶樹數不勝數,為什麼其他的晶樹就從來沒有召喚過一個天使?!」

莫頓眨了眨眼睛,對他道:「大概因為別的領屬城在繼承問題上沒有我們這麼複雜,要知道從三天前起,這顆騎士晶樹就在不斷承受諸位的魔力,而且,這只是一顆騎士級別的樹,所以召喚出來的是個沒有翅膀的未成年的小天使。」

魔法大陸上稍有權勢的領屬城中都會有一棵提供最高級魔能晶石的樹,也就是晶樹。

根據樹的年齡、結出果實的顏色深淺,魔晶果實內蘊含的魔力多少也不同,但毫無疑問魔晶是最高等級的魔法石。

從魔晶果實的顏色上,可以將晶樹分成七個等級:騎士、男爵、子爵、伯爵、侯爵、公爵、國王。

其中,騎士晶樹是最低的等級,國王晶樹是最高等級,目前的大陸上只有最強的領主薩弗拉所統領的奧爾蒂城的城內才有一棵。

騎士晶樹的果實呈現淺紫色,而據說,國王晶樹果實的顏色可以達到近似黑色的深紫色。

黑色,是這個世界最為神秘的顏色。

強大的魔獸們喜歡以充滿了黑色沼氣的陰森地帶作為它們的聚居之地,黑瞳的人類會被認為最適合學習魔法的人。

人類的外貌各有不同,發色瞳色更是千差萬別,然而,不知道是世代遺傳的問題,還是別的未知原因,現在的人類當中已經很難找到黑髮或者黑眼的人了。

更枉論是將黑色聚於一身的人。

那般黑得毫無雜色的頭髮,那般黑如夜空的眼瞳,那般深色的皮膚……

莫頓摸了摸下巴,腋毛和恥毛應該也都是黑色的,雖然隔著衣服看是看不到的……

莫頓的分析完全合理,這也讓克拉克徹底放心,佔比雖然還是不甘心,卻也沒有任何可質疑的理由了。

二人將各自的守衛們召集起來,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自己家裡。

阿斯特洛本來對於領主位置的渴望就並不強烈,誰當領主對他而言都沒什麼關係,不是他的兩名只看重自身利益的兄長們執政就夠了。

不久之後,莫頓會將新領主上任的消息向整個邦賽城宣告,城內將會舉行儀式和慶典,只要是城內有身份的人都要參加,克拉克和佔比儘管對這個結果十分意外,卻也不得不聽從晶樹的選擇,回去準備參加儀式的著裝才是目前首要的事。

而在此時,守衛們匆匆忙忙地用乾淨的布裹著幾枚魔域果實返回了。

因為語言不通,在場剩下的人都很擔心「天使」會對他們產生敵意而不肯進食。

阿斯特洛從包裹中取出一枚點綴著黃斑的深紅果實,果實只有手掌的三分之一大小,他示範性地吞了一個,又給「天使」遞了一個,做出邀請的姿勢。

出乎意料的是,「天使」很快就接過了那個果實,在口中嚼了三兩下就吞了下去,並眼巴巴地盯著剩下的果實。

阿斯特洛心想,「天使」可能是餓了,於是把整個包裹都堆到了「天使」面前。

「不要著急,這裡還有很多……」阿斯特洛忍不住說道。

「雖然聽不懂你們哇哩哇啦的語言,不過這個果子味道還不錯……」黑髮的「天使」一口吞了兩個果實后,驚訝地睜大了雙眼,連咀嚼都一時忘記了,塞滿果肉的腮幫子鼓鼓的:「誒?原來你是會說中文的嗎?」

這幅模樣的男孩像某種可愛的無害魔獸,阿斯特洛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是我會說『中文』,而是託了這種果實的福。」

接著,阿斯特洛簡單地向對方介紹了魔域果實的功能,也將邦賽城爭奪繼承人的事情三言兩語帶了過去。

阿斯特洛是個愛笑的青年,他燦爛的笑容實在讓人無法拒絕:「……所以,我很感謝你的到來,我會努力讓你適應這裡,幫助你成為一個好領主的!當然,莫頓也是同樣!」說到最後還不忘好友搭進去。

「等等,你剛剛提到什麼……『天使』?」

「是啊,請允許我們這些下界的人如此稱呼你們的種族,因為我們對於天族的人了解實在是太少了……」莫頓彬彬有禮道:「剛才阿斯特洛還以為你在下界的過程中折斷了翅膀,領主。」這位已經改口叫領主了。

並沒有注意到兩名青年之間的小玩笑,啃完了大半果實的人把沾滿果汁的手抹了抹,垂下了頭。

對於郝醞來說,這一天的經歷實在是離奇得有點離譜了。

兩個月沒有出過門的宅男把附近的快餐店外賣全都吃了一遍以後,飽受折磨的味蕾叫囂著需要新鮮的味道,他鼓起勇氣提起幹勁好不容易穿好衣服下樓去距離五分鐘路程的菜市場,買菜回來途中被人搶劫了,劫的不是放著錢包的袋子,而是他狠了狠心買下的新鮮螃蟹。

這個季節是很難吃到螃蟹的,上午運來的貨,中午就賣光了,周圍的人都說幸好搶的不是錢包,只是螃蟹,就當是破財消災了。

即使搶走的是錢包,路人甲也會安慰他就當是破財消災的。

郝醞當場就撇下了剩下的蔥姜白菜,撒開了腿去追他好不容易挑出來的新鮮個大的螃蟹,對方騎摩托車,而他只有兩條很少運動的腿,結果自然是,螃蟹沒追回來,對面過來的一輛大卡車把他撞了……

死亡並沒有太多的痛苦,因為郝醞一睜開眼,金光燦燦的頭髮差點閃瞎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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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主是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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