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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著《無相引》的玉簡終於拿到手上,宣子方好生感慨,卻沒有急著馬上去學這部功法,離開蘇紀的小院后,他拋出紙鶴,坐在上面飛往了後山。

後山,靈獸園。

內門弟子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豢養靈獸,當坐騎也好,養著另有用途也好,都不必經過靈獸園。而外門弟子則不一樣,他們沒有許可權也沒有能力私下豢養靈獸,若是接到任務離開無上宗,必須去靈獸園挑選坐騎,而且回來以後還得把靈獸還給靈獸園。

宣子方在宗門大比的時候機緣巧合得到了一隻驁虎的幼崽,那隻驁虎似乎也對宣子方很是親近,宣子方如今也是內門弟子了,有資格自己豢養靈獸,那隻小驁虎也不費什麼波折就成了宣子方的靈寵。不過,這隻驁虎實在太小了,估計還沒有斷奶,靈獸園那邊說要先讓小驁虎適應幾天,等到小驁虎可以食用並消化靈草就可以讓宣子方接手飼養了。

一連幾日,宣子方都因為剛入內門需要了解熟悉的事情太多而無暇分心去看小驁虎,但他並沒有忘記它,因為這是宣子方人生中的第一隻靈寵。

更甚者,這隻靈寵也被蘇紀惦記上了,還為它取名「敖馳」。

那可是哥的靈寵啊!憑什麼是你給它取名字?叫小白不是也很好聽嗎……

無奈,宣子方在蘇師叔面前完全抬不起頭來,只能滿心不情願地接受了這個名字,紙鶴飛掠而行,趴在上頭的宣子方喃喃道:「敖馳這名字真拗口,等小驁虎什麼時候開了靈智,讓它再選個自己滿意的名字好了,眼下只能將就著用……」

宣子方在紙鶴上念叨許久,終於,靈獸園的大門映入眼帘,他迫不及待地就直起了身子,待紙鶴著陸時就一躍下地。

靈獸園面積頗大,裡頭豢養了不少天南地北的靈獸。妖獸性情暴烈,馴服不是易事,而馴化的妖獸則稱為靈獸,具有可與人溝通為人所用的靈性。

一般情況下,靈獸園是由外門弟子輪流打理的,儘管靈獸園內的活兒比較臟累,但是顧守靈獸園是低級任務里報酬較高的,所以靈獸園一直不缺人看顧。這日領了任務看守靈獸園的,居然還是宣子方認識的人,黃庭微。

在妖丹之爭上,宣子方之所以記住了黃庭微這個只和他有過短暫一面之緣的人,主要還要歸功於他曾圍觀了一場活春|宮,經過商亭介紹,他才稍微對這位昔日的師兄有了一點了解。

黃庭微見到宣子方翩然落地時也是不禁一怔,以前他見到宣子方還可以傲然地叫一聲師弟,如今對方已經是內門弟子了,該改口叫師兄了。這聲師兄,黃庭微叫得十分生澀,然而他臉上尷尬,宣子方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能得到敖馳還多虧了黃庭微四人組,要不是他趁火打劫,他也沒機會進入第三輪。

但黃庭微再仔細觀察宣子方時,心中澀然減去了幾分,因為他發現,宣子方的修為又進了一層,短短几天,突破了鍊氣六層。

就在前不久,宗門大比之前,黃庭微記得宣子方才突破鍊氣五層。

這是一種怎樣的速度?尋常人都是修鍊越到深處,就越難突破,但宣子方怎麼好像突破鍊氣六層比煉器五層的時候還要輕鬆?難道真的是他資質過人?

這麼想著,黃庭微不由多了幾分謹慎,對宣子方拱了拱手:「不知宣師兄來靈獸園是為了……」

「哦,我是來要回我的驁虎的。」宣子方的話差點沒讓黃庭微吐血。

驁虎!驁虎這兩個字如今是他們幾人心中永遠的痛,至少眼下黃庭微還不能克服這個障礙,乍一聽到驁虎兩字,黃庭微的臉就開始抽搐起來,但他極力剋制,努力深呼吸,最後擠出一絲難看至極的笑容:「請……請師兄隨我來。」

「呃……」宣子方不明白為什麼黃庭微會突然變得面目猙獰,不過看起來黃師弟在努力控制自己,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宣子方也就放心跟了上去。

黃庭微生得又高又壯,皮膚黝黑,走在靈草田間,十足一名悍猛農夫。

宣子方甩了甩頭,這樣意淫別人不太好,他收斂心神,和黃庭微來到一處房舍前。

這間房舍是專門用來飼養還在哺乳期的靈獸的,裡面有專門豢養的弟子,尤其女弟子細心,這項工作一般交由外門女弟子來做,黃庭微將宣子方帶到此處后就回去干自己的活了,由房舍內的女弟子將敖馳抱給宣子方。

敖馳這幾日在靈獸園內的生活十分愜意,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醒時有女弟子專門為它調配的乳汁,睡時有助眠陣替它安眠。宣子方掂了掂懷中的小崽子,覺得敖馳好像又重了幾斤,雪白的絨毛也多了幾分光澤,眯開眼睛看到宣子方,敖馳還奶奶地嗷了一聲。

「師兄,這是敖馳每日食用靈物的清單,請按照方子上的比例調配,這麼小的幼崽豢養起來不容易,師兄需記得定期檢視它體內靈力,若有虛弱之象,只管帶來靈獸園,我們必定會設法幫助師兄的。」女弟子熱情道。

宣子方謝過這名女弟子,順手接過那張清單,上面的材料讓宣子方連連咋舌:這是養靈寵還是養祖宗?怎麼吃得比人還好?!

一日服兩枚辟穀丹就讓宣子方肉痛了,再看敖馳的食物單,他真有種想把敖馳扔回深山野林里讓它自生自滅的衝動。靈獸乳汁再配上數種靈草汁液,宣子方訥訥地想,估計用不了多久,敖馳就能把他的積蓄全都吃光了。

「我可以等它長大點再來接它嗎……」宣子方有些無力道。

女弟子甜甜一笑:「當然可以了,這小傢伙那麼可愛,我們都喜歡得緊,自然樂意多照看幾天。不過嘛……」她的目光落在敖馳身上,飛快地看了一眼道:「依照靈獸園的規矩,寄養在這裡的靈獸,需多付靈獸每日消耗的一成價錢。」

那還不如哥自己養呢!

宣子方心中滴血,撓了撓敖馳柔軟的下巴,引來小傢伙嗷嗷叫喚撒嬌,宣子方趁機道:「還是算了,我看敖馳對我依賴的很,還是我自己養著它吧。」

女弟子欣羨道:「師兄和你的靈寵感情真好!」

「呵呵……」宣子方將單子揣在懷裡,抱著敖馳狼狽離開了靈獸園。

帶走敖馳,宣子方打算回去好好修鍊《無相引》,豈料敖馳出了靈獸園后立刻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在宣子方懷裡拱來拱去,一點都不安分。宣子方呵斥了幾次,卻只換來幾聲奶聲奶氣的撒嬌,若是再跟它生氣,敖馳就用那雙金光閃閃的豎瞳眼淚汪汪地看著宣子方。

幾次在敖馳的賣萌攻勢中敗下陣來的宣子方對這隻靈寵毫無辦法,只好把它放在地上,看它撒丫子狂奔,一路蹂躪了不少花花草草。

眼看敖馳越跑越往山林深處,宣子方也不敢大意讓它繼續深入了,無上宗後山還有很多兇猛妖獸,憑宣子方一人之力是無法應付的,當即也不管敖馳願不願意,就追了上去。

驁虎雖是低階妖獸,但是對靈力的感應有時比中階妖獸都更加敏感,敖馳歡快地沿著溪邊奔跑,一頭扎進野生靈草叢中打滾不願起來,身後的宣子方叫了幾次都不應。

宣子方好不容易追到敖馳,剛把它抱起來,想訓斥幾句,就看到澄澈的溪流中,一名赤身裸|體的少年聽到他們的動靜,回過身來。

溪水很淺,只到少年腰間,而且溪水清澈,讓少年毫無遮擋的下|身若隱若現,一身別無贅肉的身軀,蓄勢待發,皮膚潔白且光滑,宛若上好的絲綢,引誘他人細細撫摸……

宣子方愣了愣,這才發現,眼前的少年又是個熟人:「喻……師弟?」

喻初塵眼中神情由驚訝轉為欣喜,絲毫不介意被宣子方看光:「師兄?你怎麼會在此……」

「這不是要問你嗎?」宣子方脫口而出,懷中的敖馳不明所以,縮在宣子方懷裡,好奇地打量著對視的兩人。

對靈氣極為敏感的驁虎,溪水中貌似在洗澡的喻初塵……宣子方的腦中立即跳出了兩個大字:勾引。這實在不能怪宣子方想歪,喻初塵的身份本就很可疑,他進入無上宗時是孤兒身份,說不清自己的出身,加上他是外門中唯一對宣子方無條件好的人。若說無上宗內七殺門卧底嫌疑最大的人,宣子方會毫不猶豫地懷疑眼前看似純良無害的少年。

喻初塵捕捉到宣子方眼中的一絲警惕,不由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唇邊勾起隱忍著怒火的苦澀笑容:「師兄為何要這麼說?」

宣子方有些不忍這麼快就說破,和對方連朋友都做不成,卻又按捺不住內心的猜測:「那日我在後山修補結界裂縫之事,難道不是你透露給劉岷的嗎?」

宣子方修補結界瑕疵之時,附近就只有喻初塵一個人。

誰知,喻初塵卻是愣了一下:「魔修七殺門的金丹長老劉岷?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喻初塵目光驟然變得無比凌厲,他赤|裸著身子從水中走出,一步步逼近宣子方,神情悲愴道:「我並不知道你和魔修之間有何關係,但你卻懷疑我是魔修派到你身邊的細作?你覺得我會害你,是不是?師兄,你從未信任過我!」

宣子方聽得目光怔然:「……不是你?」

「師兄以為我來此是做什麼?我在大比第三關時神識受了創,連日來都以此地靈氣滋養修復神識,師兄不曾過問半句,現在還懷疑我接近你是別有用心?」喻初塵字字泣血,神情無比哀傷,卻又有種狠戾和憤怒,宣子方從沒見過喻初塵露出這副模樣,就連喻初塵緊捏著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肆虐時,腦子還沒轉過來的宣子方還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是喻初塵,那會是誰?

宣子方從愕然中驚醒過來時,喻初塵已遠遠丟開了他懷中的驁虎,將他壓在樹榦上狠狠吻著。

作者有話要說:

森森地鄙視俺的數學,沒學好數學的人一臉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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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家男主攪基神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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