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遠征
那還真不是,總裁姐姐平時一開心就愛賞身邊人個金釵玉鐲的,她要是摳門,那世界上就找不到大方的上司了。
林悠然總是在想,要是她在現實世界中的老闆能有總裁姐姐一半體恤,她也不至於過勞猝死。
其實她這人平時沒啥別的愛好,就愛存點錢,林悠然早早的就把姐姐賞賜的金玉都換了銀子,存在銀莊裡,利息加上她平時在學堂掙的銀錢,剛好夠她平時生活的。
「看來還是我做的不好。」總裁姐姐語氣自責的感嘆了一句,又指著馬車的方向對林悠然道:「那裡面的東西,只要你喜歡都拿去用吧。」
林悠然:「突然間我就賺翻了……」
跟林悠然想的不一樣,總裁姐姐沒有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去跟新帝集合,除了裝行李的馬車,就只有他們四人去了王宮之中。
據總裁姐姐說,鬼市的人馬已經扮作朝廷的兵馬,先他們一步出發了。
林悠然想想也是,鬼市名聲不好,想來男主有所顧慮。
可她心裡突然對男主有點不爽,又要他們鬼市幫忙,又怕名聲掃地,嘖……這不是典型的既要又要嘛!
「貪心的狗男人。」
林悠然嘟嘟囔囔罵了一句,可剛罵完,她跟知清濁同坐的馬車就停了。
她掀開帘子一看,馬車已經到了王宮正門口,守門的侍衛一路小跑過來,說宮中規矩,請他們下轎下馬,步行入內。
而在馬車中閉目養神的總裁姐姐手一揮,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說,嬌哥就直接趕著馬車進了宮,中間無一人敢攔。
林悠然看知清濁的眼神都開始發光了,不愧是你,天字一號的霸道總裁!
王宮中雖然華麗,可林悠然的興趣不是很大,她以前曾兩次去過故宮旅遊,開放的宮殿她都轉了個遍了,大同小異罷了。
走了不久,便有說話都聲音傳到馬車中,此時馬車也停了,林悠然聽不清楚,直接掀開帘子看去,遠處眾人排列有序,在一個類似天壇的地方正在舉行著什麼儀式,看樣子,應該是在祭天……
其中一男一女兩人攜手走上天壇朝拜,男子身著重甲,腰帶配劍,長發一絲不亂的束於頭頂。
林悠然看不清男子的模樣,但能隱約看出他很是年輕,身量頎長結實,威風凜凜。
女子頭戴金玉鳳冠,一襲紫色華麗大袍,金線綉著鳳凰的花紋從肩膀處一直到覆蓋住白玉階的大拖尾上,整個人顯得華美端莊。
意識到這兩人是誰后,林悠然一下用布簾遮住了馬車窗子,以免總裁姐姐看見了心裡難受。
不過……
原書上寫女主利用完男主復仇后,還想幹掉他自己坐王位來著,可是這麼多年,難道她一直對男主都只是利用,沒有半分感情嗎?
林悠然偷偷瞄了一眼知清濁,她依舊在閉目養神,濃密的睫毛時不時的顫一顫,不知她是真的睡著了。
難猜難猜……在書中女主就極少表現出喜惡,林悠然記得只有女主恩師受刑時她曾崩潰過,其他時候都是不顯山不漏水的樣子。
而林悠然認識女主都快兩年了,都看不清她到底是個什麼人,她對自己很好沒錯,對啞奴也很好沒錯,可她總感覺總裁姐姐冷情的很,除了心心念念的王位,她似乎什麼都不在乎。
「怎麼了?」
知清濁休息的差不多了,一睜眼就看到林悠然皺著眉的看著她,一臉委屈巴巴,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沒事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她連忙把嘴角往上扯了扯,以免總裁姐姐看出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不知道等了多久,林悠然都快等到睡著了,總裁姐姐大概也等累了,就帶著她在宮中走了走,她們在宮中溜了好大一圈,等回到原地,祭天終於結束了。
新帝騎著高頭大馬向她們這邊趕來,林悠然打眼一看,呦……只看臉的話前夫哥倒是長得不錯,標準的俊美男子,只是作為一個現代人,開後宮這一點她有點接受不了……
等……等會……
他後邊怎麼還跟著個女人?還是個遍身綾羅,滿頭珠翠的美人?
知清濁也稍有詫異,但看清來人後,她稍加思索,便明白了邵逸松的用意,她將眼神移開,對林悠然道:「走吧。」
「不是……這昏君怎麼出征還要帶個妃子?」林悠然心直口快,腦子一熱脫口而出。
知清濁聽到「昏君」一詞,掩口失笑,「不可胡說,王上帶的女子是寧貴妃。」
寧貴妃?白予寧?
林悠然又掀開帘子仔細看了兩眼,嗯……果然跟原書上描寫的一樣玲瓏精緻,不過……
她看到白予寧投來的並不友好的眼神,立刻將帘子放下,看來這位寧貴妃的脾氣也跟書上描寫的一樣難以相處。
原書上說,總裁姐姐在新帝身邊時,走的是溫和善良小白花路線,這人設多少限制了她的發展。
邵逸松做為王爺還未娶親時,姐姐的日子過得還算可以,可等白氏姐妹……尤其是白予寧進宮后,看姐姐一個孤女竟從侍女一躍成為與她同樣的貴妃,便心中開始不滿,處處刁難與她。
總裁姐姐雖然心中另有抱負,不在乎這爭寵之事,可作為讀者,當時林悠然可是被氣的不清。
沒想到,這次遠征,邵逸松還帶上了妃子,書上說他不近女色啊……那到底是……
難道……是因為白予寧她爹,鎮國將軍?
這麼一想,邏輯倒是通了,可再往下分析,林悠然就做不到了,朝廷這些勢力盤根錯節,縷都縷不清,誰知道邵逸松打算幹什麼呢。
她猜不透,也沒興趣猜,不過她相信總裁姐姐自己心裡肯定門兒清。
一支近三萬人的軍隊浩浩蕩蕩,一直走到深夜才開始安營紮寨。
他們走的官道,行軍速度較快,一天就已經走出了都城。
安營紮寨后,邵逸松就派人請知清濁去王帳中,兩人決定明日的行軍路線。
其實一直走官道亦非不可,而且兵貴神速,早早趕到戰場當然是好事。
但是為了防止南疆眼線,或各地賊心不死的藩王摸清我軍行軍路線從而埋伏,所以出了都城后,每一日的行軍路線都是兩人前一夜預定好的。
第二天行軍前,才會將本日的路線圖交於領路的兵將,如此雖然麻煩些,卻也更大限度的阻止情報外泄。
昏暗的燭光下,兩人並排而立,看著前行兵繪製的地形圖,知清濁指尖輕點繪製著樹叢的地方。
「夏季酷熱,林子中有毒蟲鼠蟻讓人防不勝防,造成不必要的損失,但若是走山路,就太遠了些。」
「若是走這兒呢?」邵逸松指了指路線圖上標示著湖水的地方,「靈越湖雖深,但不算很長,它就在叢林西邊,軍隊可以從湖邊繞過去,比山路要近些。」
知清濁仔細看了看,的確沒有比這條路更近的路線了,她點頭表示同意。
「夜深了,王上若沒有別的事,本君便去休寢了。」
一整日天都路,的確讓人疲倦,知清濁剛要走,便被邵逸松喚住,她回頭,微風吹著燭火,他的面容在陰影中若隱若現。
「姑娘,那夜孤王醉了,興許說了不該說的話,希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自然不會。」知清濁低笑幾聲,「王上也未曾與本君說很多,毋須擔心。」
「好。」
邵逸松乾巴巴的回應著,不知怎的,從那夜開始,他就一直想要見到她,在宮中的這幾天,他就算是在批改奏摺時也會經常想起她,甚至在夢中,他也時常夢到這張容顏。
他分不清自己夢到的是歡柔,還是鬼市之主,只知道自己很留戀夢中的歡喜,可現實中,他分明未曾將歡柔與鬼市之主當成一人。
而現在看到她,他也想多與她說上幾句話,同時,一種對歡柔的背叛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使他忍不住厭惡自己,卻不知該怎麼抑制想要看到她的心情。
邵逸松神色複雜,片刻后,他轉過身,「不早了,姑娘請回吧。」
「是。」
知清濁轉身離去,邵逸松感覺被緊抓的心稍稍放鬆了些,他轉過頭,望著遠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夜幕之中。
靈越湖路程遙遠,第二日拂曉軍隊便開拔趕路,馬車的速度還是慢了些,知清濁在裡面也憋悶難忍,換了身便於騎射的利落衣裳下了馬車。
她身姿修長,玲瓏有致,一身棕色勁衣更顯她英姿颯爽,動作輕盈的飛身上馬,牽起韁繩驅馬向前奔去。
林悠然心裡瘋狂喊帥,想像知清濁一樣策馬揚鞭,但等她站到戰馬旁邊,才知道自己草率了。
它太高了,根本爬不上去,就算爬上去了,她也根本駕馭不了,說不定還會被甩下來。
這就是典型的眼睛會了,身體不會。
……
好吧,她認命的又回到了馬車上,幸好是嬌哥駕著馬車,她還能去找嬌哥聊天。
吐槽著古代出行方式著實單調,又說起了雪橇。
嬌哥本來對她的吐槽沒什麼興趣,可一說狗子拉車他的眼一下就亮了。
林悠然見他感興趣,就多說了一些,想來等嬌哥回去,那隻二哈就不需要她天天起早貪黑的去遛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