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冰魄神針
「沒,沒用了。」小武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見,見過哪個被,被貫穿了身子的人,的人還能救,救回來呢呢?」
「別說話,你給我撐住。」
「別,別哭了,好,好活著。」林小武支唔著安慰道。
「好一個兄弟情深,為師便送你們一起上路。」
便在此時,空中懸浮飛起一道人影,那人影渾身焦黑,衣衫襤褸。
瀆陰絕!
那人影左手緩緩一招,身後半尺之內,出現一個蛇頭人身半掩的虛影,虛影發出一道詭異的聲音,便化成了一團黑霧,向著地上林驚蟄兩人撲去。
「烏旋!」
忽的一道烏光從人群中噴射而出,以追風掣電,眨眼即瞬之速撞上那團黑墨。
「桀桀桀。」黑墨發出一道詭異的聲音,幻出蛇頭人身與烏光斗在了一起。
「穆玲,你想造反?」
紫玉凝視著向自己飛來的女道姑。
「我早就想造反了。」穆玲懸浮在空中,淡淡的道。
「好你個穆玲,白眼狼。」
「呵呵,隨你怎說。」
「你真以為你這個練氣九層的修為,能斗得過我築基期?」
「以前我不敢奢想我一個練氣期能斗得過築基期,但現在不同了,你受了很重的傷,似乎還有跌境的可能。」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會跌境。」紫玉陰沉著臉,緩聲說道。
「呵呵,那記天雷勾地火,滋味如何?」
「原來是你這個騷狐狸精指點那賊小子?」紫玉怒不可揭,咬牙切齒地道:「我早該想到是你才對。」
「呵呵,你不是早該想到了嗎,但是你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傲嬌滿。」
「我想不到你們竟然還能在我地盤裡翻起浪花來。」紫玉亢極之悔,黯然失魂。
「你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穆玲淡淡說道。
「為什麼?我待你不錯,為何要背叛我?」
「背叛?我從來沒想過背叛,我這隻想報仇而已。」
「報仇?」紫雲陰著臉,道:「什麼意思?」
「九哥死的時候,我心就死了,報仇成了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九哥?」紫玉頓了頓,恍然大悟,「九陽那小鬼不值得你託付終身。為師是為你的好。」
「呵呵,師傅你每次在殺了我意中人時,都會說他們不值得我託付終生,可你又怎麼知道九哥臨死之前也依舊對我念念不忘,即使你給他貼了「起屍符」,他依舊帶著心中那股執念,半夜敲醒我的房屋,告訴我真相,讓我逃走?」
「他那是色心不改。」
「色心不改?哈哈,在師傅口中說來,情情愛愛都是色心不改,那你殘害這麼多師弟師兄們,你為什麼不說自己色膽包天呢?」
「住嘴!」紫玉出聲打斷了她的聲音,她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暴露真底,失去有用療傷之物。
療傷之物自然指的是這一群男弟子。
「怎麼?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穆玲反問道。
「你這個白眼狼。」紫玉捧著胸口,怒不可揭。
「九哥真心待我,我卻讓他羊入虎口,我不敢告訴他真相,我不敢告訴他其實是我把他推入火海的。」穆玲漸漸失聲:「你可知道,當我見到他那張麵皮包骨時,心有多痛,我恨不得那時躺在地上那人便是我。」
「為何不告訴他?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死在你手上的男人不下於幾十個了吧。」
「所以啊,我罪孽深重,怎敢與他說,我自然不想讓他失去最後的念想,在黃泉路上走的不自在。」
「你這是自私。」紫玉冷笑道:「你只是給自己安慰罷了。」
「你說的不錯,我是自私,我是在給自己安慰,所以,我自己親手劃破了兩邊的臉頰,在那一刻起,我需要他的愛,我一生都是他的女人。」穆玲頓了頓,又說道:「所以,作為他的女人,你說我該不該報這個仇呢?」
「愛?可笑,在那之後,你又與多少男弟子采陽平陰。」紫玉冷笑道:「報仇?你手上髒了那麼多人鮮血,怎好意思提報仇?」
頓了頓,她又道:「你現在退下去,我還能認你這個徒弟,既往不咎。」
「遲了,我早以不稀罕了。」穆玲淡淡的道:「以後我怕在也難遇上如此鍥機。」
「你還真以為你一個小小的練氣期還能逆天不成?」
「不試試又怎能知道?」
「愚蠢,練氣與築基本是一個分水嶺,若練氣能跨境殺築基,別人又為何辛辛苦苦枯燥乏味的修練?」
「說那麼多,你還不是害怕了?」
「我怕?」紫玉怒極反笑:「本來還想留你有些用處,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回來。」
紫玉忽然摘下腰身上的玉瓶,打開玉塞,朝虛空一招,本來還在那與烏光糾纏不清的蛇頭人,似乎被什麼東西拉扯了一樣,化成一團黑霧,鑽進了玉瓶里。
「失去那件拂塵法寶,弟子倒想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為師手段多著哩。」紫玉說道:「即使不用法寶,你個小小練氣期又怎是我對手。」
紫玉自然心痛那件拂塵法寶,而且那件拂塵能攻能防,實屬攻防一體的好法寶,但剛剛在那記天雷勾地火爆炸之下,已經毀掉了。
「看好了,為師讓你瞧瞧「八荒瀆陰功」真正的威力。」
花音未落,只見紫玉伸手在空中一抓,抓了一把空氣,猛然撒出,空氣頓時變成數十根銀針大小的「冰針。」
「這是我自創的冰魄神針,神出鬼沒,防不勝防,嘗上一針,也能痛不欲生。」
「烏旋。」
穆玲懶得與其廢話,直接召來飛刀,砍了上去。
「叮叮叮叮。」
飛刀與冰針戰在了一起。
「就這些本事?我倒是高估了你。」穆玲冷哼一聲,一手控制著飛刀,另只手捏決喚法。
「風刃術。」
數道風刃凝聚而成,向著空中紫玉斬去。
穆玲屬於木靈體中的變異風屬性靈體。
「冰盾。」紫玉一手捏決,一塊以冰氣形成的冰盾擋在了前面,阻止了風刃的砍擊。
以理論來說,吸納靈氣的功法沒有區別靈根的選擇,但往往與其靈根相度吻合的功法更益於修鍊之人。
比如說,現在他們修鍊的「八荒瀆陰」功更適合水靈根中變異的冰靈體。
「新日提陽」的練氣法門就更傾向火屬性靈根的修鍊者。
雖然說練氣法門沒有區別所分,但是法術卻有,因為你吸收進去的靈氣會轉化為與你靈根相同的靈氣。
本源本生,所出同源便是這個道理。
話分兩頭,撇去空中兩人鬥法不說。
現在我們回到我們主人公身上。
在得於紫玉的攻擊襲來之時,林驚蟄已經沒有了閃躲的意願,因為他在乎的人不在了,自己留下來又有什麼意義。
但林小武不同,畢竟是自己以性命救下了林驚蟄,肯定想讓他好好的活著。
「小,小驚蟄,快,快走。」
「我不走,我要救你。」
「你,你不走怎,怎替我們,替我們報,報仇?」林小武只能想到這個方法讓他留下念想,好好的活著。
「別說了,我不想報仇,我只想你好好的活著。」
「傻,傻弟弟,我們一直當你,當你是最好,最好的兄弟了。」林小武口中嘟噥著鮮血,聲音早已混亂不清。
「傻,傻弟弟,別,別哭了。」林小武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讓我在,在天上如,如何與冬至,冬至交代啊?」
林驚蟄一頓,說道:「你知道冬至哥走了?」
「知,知道了。」小武喘著粗氣說道:「都,都怪我愚,愚笨,應該早,早知道才是。」
「小冬至為,為了我們,我們犧牲了,而我才,才後知後覺。」林小武頓了頓,「若不是,若不是你昨天一記火球把,把我砸醒了,我,我也不會在冬至洞府前找到他,他留下來的信紙。」
「信紙說了什麼?」
「說,說了讓,讓我們好好活著。他,林冬至先行一步了。」
林驚蟄又想起林冬至模樣,頓時又悲從心來,眼淚汪汪滾落不成。
「我,我說你都,都是一個大男人了,為什麼還,還那麼愛哭呢。」
「我,我不哭了,求你好好活著。」
「我,我活不成了,咳咳咳。」林小武咳咳幾聲,面露苦笑:「本來,本來我還想著成為,成為大師兄,還俗過後,仗劍走,走天涯,現在現在看來不行了。」
「一定,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呵呵,我知道,知道我不行了,我看到我爺爺奶奶了,還有冬,冬至他們在,在前面等我。」林小武忽然緩緩伸手,想要抓住什麼一般。
「那是幻覺,你要堅持住。」林驚蟄拼了命的壓住他身上兩道血洞,但明顯半點用處都沒用。
林小武面色越來越慘白,額頭上冷珠密布。
「答,答應我。」
「別說了,你要好好活著啊,你肯定不會死的,我們肯定有辦法。」
「你,你想我讓我死,死不瞑目嗎?」林小武瞪大雙眼,怒視著林驚蟄。
林驚蟄還是第一見到他如此表情,無奈之下,說道:「好吧,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