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符籙神通
「替,替我與小冬至仗劍,仗劍走天涯,懲奸除惡。」
「行,我答應。」
「還有,還有每去個地名,地名並告訴我,我們。」
「行,以後我去那裡都告訴你跟冬至。」林驚蟄鼻子一酸,正想狂哭一場,但他答應過林小武,只能強忍者。
「還,還有別告訴我們,我們父母說我們都死了,我不想,不想他們白髮送黑髮。」
「行,我都不告訴他們。」
「那,那我也走的安心了。」林小武嘴角抹過一縷微笑,忽的急速喘氣起來,連噴了兩口鮮血出來,雙足一瞪,兩手無力的向後倒去。
他閉上了雙眼,永遠的沉沉入睡了。
見小武沒了動靜,悲恨交集,他本想放生大哭,但又答應過小武不能哭,於是他把丹田緊剩的靈氣運到嗓門上,張口便是「啊」的一聲大叫。
嘯聲如雷,響動天地,似乎在告知天道的不公。
「轟!」
天道似乎響應了他的聲音,發出了一道驚雷。
「這小鬼倒是兄弟情深。」見到這一幕,穆玲心中暗道:「本來想讓兄弟多活幾天,沒想到最後還是他兄弟替他擋下了致命的一擊,恐怕這一生,這一世都要背起這沉重的代價。」
「孽徒,你此時分心,便是你找死之時。」紫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拍了拍手上的玉瓶,放出了蛇頭人身,蛇頭人身化為一道黑霧,詭異般的繞到了穆玲身後,張開巨口,咬了下去。
穆玲發現時,已經來不及,只得召回飛刀,砍上那蛇頭人。
但是前方失去法術庇護,數根冰魄神針扎在了她身上。
「老二,老三助我擒住你師姐,老五你帶人去把那小鬼抓住,我要生吞他們。」紫玉在空中開始發布命令。
「是。」
人群中,飛出兩道身影,她們分別是胡冰卿與王舒雅。
「師姐,麻煩束手就擒,別逼我們姐妹相殘。」胡冰卿持劍懸空,神色絕冷。
「胡冰卿,你睜大眼睛瞧好了,現在是這老妖婆跌境時候,若不把握好時機,恐怕以後再難有翻身之日。」
「師傅對我有再造之恩,我豈能做出殺師,背信棄義之事。」胡冰卿勸解道:「師姐,我勸你現在還沒有做出無法挽回的地步,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你既然執迷不悟,助紂為虐,簡直無藥可救。」穆玲話鋒忽的一轉「舒雅,殺了胡冰卿那賤人。」
穆玲聲音剛落,王舒雅便發動了偷襲。
「舒雅,你?」胡冰卿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旁邊的王舒雅一劍刺中,半條手臂頓時廢了。
「舒雅,你這賤人。」胡冰卿吃痛分間,揮劍疾刺,卻均都被王舒雅躲了過去。
「師姐,你廢了一條手臂,現在不是我對手了。」王舒雅平靜的臉上沒有半點波動,似乎剛剛地偷襲,本來就理所應當,名副其實。
胡冰卿見自己長劍刺不中王舒雅,心裡不免有點心慌,她忽然覺得自己不能稀里糊塗死在了這裡。
於是,她故意甩了一個劍花,糊弄一下,身子便急速下降,闖上人群中。
「師姐,你逃不掉的。」王舒雅平靜的臉上像似一個木頭人一般,毫無表情波動。
「給我攔住她。」胡冰卿大吼一聲,闖入人群中,抓住一個倒霉蛋便往王舒雅這邊丟去。
「滾。」
王舒雅看也不看,一劍刺去,可憐的倒霉蛋連一句哼聲都沒發出,便被一劍刺中喉嚨,咕嚕咕嚕的發出一聲響,便倒地不醒,去了極樂世界。
「啊!」
不知道是誰帶頭驚叫一聲,人群便像一窩蜂被端一般,炸開了鍋,向四處逃散。
大家早已習慣安穩的生活,哪見過這個陣仗,此時不逃命,更待何時?
「看到了吧?這就是親手教導的弟子,真是可笑至極。」穆玲盯著紫玉,嗤聲道。
「哼,即使沒有他們相助,為師想拿下你這個逆徒也是輕而易舉。」紫玉冷冷笑道:「我看你還能撐到何時。」
紫玉言罷,忽的從袖子了掏出了一張綠色符紙,冷笑道:「符籙越用越少,我若不是害怕跌境,還真的捨不得用這張符籙對付你。」
穆玲眼皮一跳,觀其符籙造型,像是天策教里的綠色符籙。
符籙分為黃,綠,青,紫,橙,紅,金七個階段,各對應凡符,人符,地符,天符,神符,仙符,與金仙符。
「此符雖然是低等的人符,但卻是出自天策教那群牛鼻子之手,一擊之下,至少有一個築基初期的全力一擊,你可想好,符籙一旦啟動就無法收回。」
紫玉還是無比心疼這張人符,所以在激活符籙之前,還是提醒一遍這個逆徒。
「在對你發起攻擊時,我早已做好身死覺悟。」穆玲神色決然,早以度生死於外。
「既然執迷不悟,那便打的你魂飛魄散,生死道消。」紫玉冷哼一聲,中指與食指夾持,口中念念有詞:
雲篆太虛,天地玄黃,陰陽五極,符氣籙道,浩氣正存,火靈真君,助我擊敵。
疾!
紫玉微微一指,手上的符指竟自飛出,衝天而起。
驀然間,一股天地靈氣從四周湧來,融入符紙中,符紙光芒爆漲,一股炙熱感襲來,化為滔天巨火。
頓時之間,半邊天地,盡在吞沒之中。
穆玲首當其衝,連一口哼聲都沒發出,便被滔天巨火吞沒其中。
紫玉微微一凜,退出了數丈,注視著那空中的滔天巨火。
「那群牛鼻子練出的符籙,果然厲害如此,可惜了,這是最後一張符籙了。」紫玉嘆息一聲,怔神間,便見火海中生出一道刺眼的白光,白光里夾雜著一道人影,衝出了火海。
「什麼?」紫玉瞪目驚呼:「不可能。」
凌雪帶著數名弟子包圍在林驚蟄身旁,卻未讓人動手。
「獃子,人死不復生,請節哀順變,莫要太過傷心。」凌雪望著林驚蟄複雜的說道。
林驚蟄抱著林小武,雙目無神,空洞木訥,痴傻呆愣。
見他沒回答,凌雪又喚了一聲::「我說獃子,你這般折磨自己,師弟也復活不過來啊。」
林驚蟄還是獃獃望著前面,雙目空洞無神。
「唉,你這獃子,咋這麼不禮貌,跟你說話呢。」凌雪跺了跺腳,生氣的說道。
見林驚蟄還不理她,凌雪咬了咬牙,喊了一聲:「先把他綁了。」
兩個山門弟子不知哪裡找來的繩子,往前一站,便要著手綁人。
但還沒開始套繩,便被呆愣如傻子的少年狠狠瞪了一眼,嚇得他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回頭望著凌雪,以求下一步動作。
凌雪還未開口,便被少年惡狠狠的盯了一眼,然後喊了一聲:「滾開。」
被這麼一吼,凌雪也來了脾氣:「獃子,你發什麼脾氣,我也是謹遵師命而已。」
林驚蟄盯著她,沒有說話。
凌雪以為他聽懂了,然後又讓人靠近,準備套繩綁人,但又覺得有些折騰人,便又止住了他們的動作。
「別逼我殺人。」
林驚蟄咬著牙,發出森然的聲音。
凌雪心臟猛的撲通一跳,落得神色凝重,因為她從少年眼裡看到了道道血絲,那雖然是人的瞳孔,但是卻感覺到自己如被一隻野獸盯住一般。
與此同時,三師姐王舒雅刺傷了二師姐胡冰卿的一幕落在了她眼中,她感覺事情發展的越來越荒繆。
起初大師姐的背叛讓她感覺不可思議,現在連文靜的三師姐也開始叛變了,讓她心底慌張不安,面對來的太快的變故一時措手不及。
「三,三師姐殺人?」有個男弟子慌慌張張的說道。
從王舒雅刺殺胡冰卿,到刺死同門師弟發生只是一晃間,如此巨大的變故,讓本來就沒有心有所屬的摘星觀弟子,越發的惴惴不安。
「五師姐,別怪我們。」那幾個男弟子足下打顫,戰戰兢兢,開始打起退堂鼓。
凌雪皺眉道:「你們想違抗師命不成。」
「不是我們想違抗師命,但與自己性命相比,師命一文不值。」
「你,你們。」凌雪抬手指著他們,怒斥道:「你不怕師門秋後算賬,拿你們事問。」
「與其之後之事,現在肯定是以自己性命為重。」
凌雪只感覺越來越煩躁,「嗆啷」的拔出了腰上的精鋼劍,「你們要是想走,都給我留下條胳膊。」
「師姐,你雖然是練氣七層,但我們一起上,你也討不到便宜。」一個長著兩縷鬍子的男弟子說道。
凌雪皺了皺眉頭,正待說話,突然感覺頭上天空一片火熱,抬頭一瞧,只見有團滔天巨火燃燒著半邊天。
天空一片火紅色,而那大師姐身影便如同渺小的螻蟻,在滔天巨火之下,連一個聲音都沒發出,便被無情吞沒。
「這是什麼神通法術?」凌雪目瞪口呆。
但就在她驚嘆這滔天巨火無情之時,眼前突然的一幕又刷新了她的認知。
「這是什麼?」
一抹刺眼的白光竟以滔天巨火為中心形成了狂虐的風暴,風暴所去之處,火花四濺,銳不可擋。
方圓十丈之內,風聲呼嘯,熱浪滾滾,讓人難耐無比。
而那白光正中心之處,包裹著一道黑影,以迅疾之速,衝上遙遙相望紫玉懸空而立的方向。
「大,大師姐竟然逃出來了?」她心中無比震撼,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儘是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