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女應無恙,晨練兩儀樁
蘇岩跑上木棧道,腳步慢了下來。
視線遠端是大片凋謝了的荷花,有女子就那麼縹緲的坐在湖畔邊山石上,若隱若現在如紗薄霧中。
蘇岩第一反應是不真實。
腳步慢下來,最終站在木棧道上,仔細看著薄霧中的女子。
一襲白衣,青絲如瀑,柔順的滑落,披在脊背上,女子雙手抱膝。朦朦朧朧,看不清側顏,但這份縹緲美的令人窒息。
唯美可如畫,可蘇岩就是從女子一動不動的姿態上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憂傷。
清晨,坐在石頭上的憂傷女子,蘇岩意識中瞬間就出現了一些不好畫面。
稍微分神,再看前方湖畔的山石,哪裡還有女子的身影。
「幻覺?沒道理呀!」
自言自語一聲,蘇岩快步跑了過去。
湖邊的山石其實很平整,有桌面大小,先是觀察石頭,隨後又看了看湖水,靠岸的湖水不深,也就是到小腿,可以排除投湖。
站在石邊,蘇岩看著上面的露水。
「難道真的是幻覺?加點精神產生的後遺症?」
石面上的露珠,清淺的湖水,及其四周完全沒有踩踏痕迹的草地都說明這片區域不曾有人出現過,可看到的畫面又是如此的真實。
「會不會是見鬼神了?」
《剪燈細語》中有記載,這個世界是存在鬼神妖魔。青天白日,蘇岩倒也沒有過多的去想鬼物這件事情。
「方便的時候問問曦月。」
內心這樣想著,蘇岩繼續繞湖小跑,一圈之後開始原路折回。特意看了一眼湖邊石頭,空空如也。
一來一回,將近大半個時辰。身上已經熱意。
蘇岩進入竹林,心神守一,「兩手拖天理三焦」八段錦行雲流水般使了出來。半個時辰的八段錦,自腹部遊走的熱流充斥全身,而且又厚實了不少。
加點精神,蘇岩如今記得清楚八極拳兩儀樁的口訣和修鍊方式,知道這股熱流就是氣。
「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這個功指得就是樁功。
八段錦收式,蘇岩沒有急於練習鐵山靠,過濾了一遍兩儀樁心法口訣及其那些曾經做過的插畫圖片。
頭頂青天,腳踏黃泉,兩肩塌下氣要含,懷抱嬰兒肘頂山,眼放豪氣八極遠。這個兩儀樁的要旨,蘇岩還記得一些補充性文字說明。
補太陽之「精華」。所以練習兩儀樁,古法中最有效的方式是早中晚三課。
早功對著東方練習,午功對著南方練習,晚功則是面向西方。
兩儀樁還有橫縱陰陽之說。
「頭頂青天,腳踏黃泉」為縱向。「懷抱嬰兒肘頂山」為橫向。上為陽,下為陰,左為陽,右為陰,上、下、左、右整體形成支撐。胸後為陽,胸前為陰,身體的四肢八節、各個局部都成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式,疏通十二經絡、任督二脈。
蘇岩就按照這些古法,面向東方,身體微沉,兩腿跨立,站成馬步之姿。
八段錦一境圓滿,鐵山靠一境也有小成,所以蘇岩的站樁扎的穩而有形。微含下齶,舌舔上膛。按照心法口訣,守靜而心無雜念。修行八段錦積蘊在腹部的內氣按照兩儀樁吐氣納息心法充實腰身,滋筋養脈。
一炷香下來,吸清吐濁,身體說不出的舒坦,這種感覺,形同八段錦一境圓滿之後體內排污,神清氣爽。
蘇岩適才開始練習鐵山靠。
頂肘、拳擊、掌推、搓腿、背靠,周身皮膚在一次次捶打淬鍊當中越來越緊繃堅韌,拳頭砸在老樹上不斷發出沉悶的擊打聲,撞擊產生的疼痛如今在堅韌皮膜及其在內氣沖抵下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半個時辰的練習,身體逐漸有了疲憊感,蘇岩雙撞掌推老樹,藉助手腕的反震之力,人影倒退一丈,錯步擰腰,地面「嗤」的發出一聲尖銳摩擦聲,肩膀重重撞擊老樹上。
「呯」
樹榦震動,樹葉簌簌落下。
「這一撞很有力量感,猝不及防,撞翻一個大漢應該沒有問題。」
揉了揉肩膀,蘇岩看了看面板。
力量:72
敏捷:68
精神:72
體質:70
武學:八段錦LV2(10/100);鐵山靠V1(80/100)
自由屬性點:5
武學欄上多了兩儀樁,等級是LV1(5/200)
「呵,兩儀樁一境就是200的門檻,不低呀!」蘇岩驚訝一聲。
五個屬性點被直接加點到體質上。
加點立竿見影,身體疲憊感消失,筋骨有力。面板上的體質數據成了71。
「體質如今全面提升了上來,往後積累屬性點,多加點功法。」
這樣想著的蘇岩來了一組俯卧撐。
姿態標準,二十個之後蘇岩還在加量,有悅耳的聲音響起,「姑爺這是在做什麼?」
蘇岩岔氣,人差一點貼在地上,稍微仰頭,包裹在靴子裡面的粉色羅襪,粉色長裙,圓領粉色短襖及其雪白天鵝頸上精緻的娃娃臉逐一出現在視線中。
小蘿莉扮相,不就是丫鬟曦月。
起身,拍了拍手,蘇岩笑和說道:「身體虛弱,活動活動!」
「姑爺的這個法子好奇怪,不過姑爺也確實虛弱,大少爺武道修為很高,人也很好說話,回頭姑爺向大少爺學點增強體魄的功法。」
蘇岩順著曦月的說辭問道:「大少爺修為多高!」
曦月比劃了一下,笑意蕩漾在小酒窩中,細長的手指點向閣樓,姑娘悅耳的開口:「有兩層那麼高!」
蘇岩卻是沒料到曦月回這樣回答,以為會說修為境界。
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蘇岩問:「娘子病情怎麼樣了。」
「姑爺很關心小姐病情?」
「自然了,結為夫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知冷暖悲歡,這都是應該做的事情。」
曦月拎著食盒向小樓正廳走去,蘇岩隨行,臉上始終掛著笑意的小姑娘說道:「姑爺真會說話,小姐要是聽了這些話肯聽喜歡,只是小姐的病是頑疾,京城善寶堂最有名的大夫都看過,很難醫治。」
「我想去看看娘子!」
聽到這句話,曦月臉上的笑意適才斂去,丫鬟一本正經的開口:「小姐發病的時候看到外人,會刺激病情,老爺和夫人都是不得見。」
蘇岩點了點頭。
轉開話題,蘇岩對曦月說道:「我問些事情。」
曦月看著蘇岩,靜等后話。
「我想了解一下秋家的大概狀況,看看能做些什麼事情。」
「老爺和夫人的想法自然是姑爺考取功名。」
「這不影響我做其他的事情。」
曦月性子活潑,看蘇岩也格外順眼,點了點頭,姑娘開口說道:「有些事情我不清楚,我到秋府也才數月時間,只能說個大概,反正姑爺就是先了解一下,我說給姑爺。」
蘇岩知道秋子衿自小被送到了京城,曦月說到秋府才兩個月時間,想來姑娘是自家娘子在京城買的丫鬟。
沒問關於曦月的個人私事,蘇岩保持了一個聆聽的姿態。
落下日光的晨間,丫鬟聲音清脆悅耳,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