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奇怪的人
翌日清晨，朝露日晞，也不知昨夜何時下過了一場小雨，使得晨曦的空氣格外清新，讓人心曠神怡。
竹林翠綠，葉片范瑩著珠寶般的光澤。
林瀾城池依舊一片繁榮，街道上車水馬龍。
「最近有個叫雲仙的算命術士，聽說很准，要不我們去試試？」
「略有耳聞，不過聽聞此人遊盪於江湖，住所縹緲不定，要找到恐怕很難。」
「.............」
水龍客棧客人居多，忙碌穿梭招呼的凡雲軒，時常會悄悄偷聽眾人議論江湖之事的內容，可惜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比起這些，凡雲軒更想知道青雲門的消息。
畢竟在誅仙世界里，青雲門乃是正道之首，至於其他正道頂流砥柱則分別是：天音寺、焚香谷，並稱為正道三大門派。
至於魔教最為強大的宗門，則是：鬼王宗、合歡派、萬毒門、煉血堂.........等諸多魔教門派，經常霍亂凡塵，無惡不作。
對於現在的凡雲軒來說，無論是青雲還是魔教，截然都是他觸不可及的存在，除非凡雲軒倒霉遇到魔教中人。
「雲軒，過來端菜。」
正在清理桌位的凡雲軒，聽到后廚夥計傳話，他加快了手中的活，同時不忘回頭喊了一聲：「來啦！」
說完，便把桌布往肩上隨意一放，便匆匆趕到后廚，小心翼翼的端著托盤一一送菜。
五日一候，最為忙碌。
日復一日。
除非沐休一天有閑暇時間外，可以說相當於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對於凡雲軒這種沒有背景，又沒有依靠的孩子來說，哪怕再苦再累，只要能生存下去，便會全力以赴。
而客棧掌柜正是看中他肯吃苦耐勞，才讓凡雲軒留到了現在，而他至今為止，從未曾犯過任何一件錯事。
讓掌柜甚是喜愛，給他的工錢也一升再升，解決溫飽早已不是問題，哪怕再多陸雪琪一人，也是綽綽有餘。
............
算盤輕奏起幽樂。
隨著「噠噠」算珠聲越來越大，回蕩在客棧里，顯得格外清凈，而客棧外的街道已被霞紅沾染，殷紅一片。
「掌柜，我就先告辭了，今天辛苦你了。」
前台肥胖的掌柜聞聲剛抬起頭，就只見到眼前一道殘影劃過。
掌柜望著門口愣了一下，才扭頭與客棧里的另一名夥計相視幾息，眼神帶有一絲不悅，不是因為凡雲軒早早離去，而是在對面前夥計一人。
店小二無辜的擺手急道：「老爺，別看我，我可沒教雲軒早走少做事的道理。」
掌柜一臉的福相，眯著眼睛半信半疑，問道：「那為何如今雲軒每次都焦急著離開，難道不是你這臭小子教的？」
那店裡夥計沉思良久。
忽然，他想到凡雲軒最近以來一直在學習織布，恍然大悟一般，右手握拳打在左掌手心上，用著調侃的語氣說：「說不定是雲軒找到了老婆，趕著回家休息。」
「說起來我也是十一歲時情竇初開。」
「放屁！」掌柜呵斥道：「你若是能在十一歲時知曉情愛，還怎會孤身至今。」
店小二遭到扎心，但卻無法反駁，不只是因為掌柜是自己的老爺，同時他說的話本是事實。
十一歲便知曉情愛，太過胡扯，況且還是一名無父無母的窮小子，就是不知道居住在哪裡，凡雲軒也不曾和他們提起過。
與此同時。
哐當——
「哎喲！」
著急見到陸雪琪的凡雲軒，不巧在拐角撞倒一名身穿道袍老人，他趕忙起身過來攙扶，完全不怕被訛，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
「抱歉老爺爺，不小心撞到了您。」
猶豫半響，凡雲軒道：「要不要去醫館看看？」
「不用了。」
老人起身拒絕，不緊不慢的拍落衣裳的灰塵，慈祥的笑道：「沒事沒事，我這身老骨頭還撐得起一番折騰。」
「那.......好吧。」
就在凡雲軒道歉想要離開時，老人卻忽然拉住了他，湊近他眼前說道：「孩子，相遇即是緣，我看你面相秀氣，相貌堂堂，但卻印堂發黑，面有死氣，怕是......」
「等等，不止如此.........」
說到這裡，他面色突然嚴肅起來，話語也頓在此處沒了下文，上下左右瞄了一眼后，沉吟的問道：「孩子，你最近可有什麼好事發生？」
「誒.........沒有。」
凡雲軒瞧著他一身白色道袍，仙風道骨的感覺，就不由得老實回答問題。
「奇怪，是我看錯了嗎？」老人眯著眼捋鬍鬚，想了想，還是從兜里掏出一枚護身符給他道：「孩子，如果你碰到什麼天大的好事，記住千萬不要理。」
凡雲軒不明白道：「為何？」
但老人並沒有回答，而是搖了搖頭，步伐蹣跚的轉身離開，同時不忘囑咐凡雲軒，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凡雲軒看著手中的護身符，覺得莫名其妙，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一般套路下，此人不是什麼隱藏大能就是江湖騙子，但老人並未強買強賣，直接讓他排除後者選項。
所以........此人是誰？
望著老人消失不見的方向，凡雲軒愣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陸雪琪還在小巷口等著自己，於是收起護身符不再多想，匆匆離去。
.........
見到陸雪琪時天色已將近昏暗，他們一同走在陰森的小道上，沒有害怕，反而是無比從容的走在漆黑的夜幕之下。
凡雲軒是單純的不怕黑，就算此界是誅仙世界，他也不怕鬼怪一說，除非倒霉。
而陸雪琪眼眸沒有一絲波瀾，從始至終都是淡然處之，渾然天成的冷然，使她猶如一朵高貴的雪蓮。
不過她挨著凡雲軒很近，甚至到擦肩的地步。
這時，陸雪琪忽然在身側說道：「雲軒，今日我遇到了位奇怪的人。」
「雪琪姐，什麼奇怪的人？」
「那人問我要不要跟她走，去修習道法。」
陸雪琪又平靜的說道：「而且此人還提到你曾問過我是否知曉的青雲門。」
凡雲軒心驚一跳，趕忙問：「那人是不是身穿一襲月白道袍，相貌艷麗，鵝蛋臉，看似三十上下的美婦？」
「雲軒，你怎麼知道。」陸雪琪有些震驚，猜測道：「難不成你也遇到過那位姐姐？」
「不，我沒見過，也從沒遇到過，但我知道她是誰。」
凡雲軒苦笑一聲，不等陸雪琪好奇的詢問，而是搶先一步向她問道：「那雪琪姐，你當時的回答是........」
「我沒答應。」
陸雪琪幽幽地看著前方，哪怕漆黑無比，寒風凜冽而來，卻也能感受到暗藏在心底的溫暖，淡道：「我現在哪兒都不想去，因為其他地方太冷，還是在寺廟裡暖和一點。」
聽到此話。
此時凡雲軒心裡有喜悅感，也有苦澀感。
雪琪姐究竟是去青雲門好點，還是待在自己身邊好一點？.........凡雲軒不知道答案，但一想到陸雪琪去到青雲門后的劇情，頓時陷入良久的沉思。
同時心裡有些擔憂。
水月大師......應該不會找上門來硬搶吧，好歹是一峰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