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老弱病殘三人組
解決了怪獸貝基拉后,日子又恢復了正常
諸星團一連兩次下班,都沒在俱樂部的長廊下看到那個背影,不禁有些奇怪的問身邊的大村:「鳳稔最近都沒來嗎?」
聽到這話,大村正司眉頭一皺,反問他:「您不知道嗎?」
【這是什麼問題,我該知道嗎?】諸星團一臉懵地看回去,兩人疑惑對望
確認沒在大村眼中看到開玩笑,諸星團回頭大喊:「鳳源,過來。」
正在教學生的鳳源轉頭,看諸星團面色凝重,他囑咐了句讓他們自主訓練,然後就跑了過來
「隊長,怎麼了?」
「鳳稔呢?」
「您不知道嗎?」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諸星團皺眉
「快點。」
「鳳稔要在十貫僧人那住一陣子,還你知道原因的。」
在十貫那待一陣子?諸星團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但他還是先將這兩人糊弄過去
「我知道了,既然他要住,就在那住吧,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罷不等他們反應,徑直離開了俱樂部
而大村和鳳源目送走他之後,兩人面面相覷
鳳源:「會長,你隊長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怎麼知道他知不知道,反正我不知道。」大村正司完,也向門外走去,他要打彈珠去了
留下鳳源一人在那糾結隊長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出了門的諸星團開車一路向秩父駛去,當他剛駛入我心山時,沒走多久,四周就升起了一片濃霧,能見度一米都不到
諸星團踩下剎車,皺眉等了一會,這濃霧卻遲遲沒有散去
他心裡有了個猜測,發動奧特之眼看去,果然,連奧特之眼也無法看透這片濃霧
掛擋將車倒出濃霧之外,從外面觀察,這霧完全沒有流動,也沒有向外溢出分毫
結界
可是為什麼?諸星團滿肚子的疑惑
為什麼要將盧銳留在那?他認識盧銳嗎?盧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又為什麼連見都不讓他見一面?
但久未散去的結界也告訴了他意思,諸星團只得掉頭回去,反正他也不會傷害盧銳,不定還是件好事
這麼想著,他的面色終於不那麼凝重,正好自己這段時間不用見他,可以少被氣幾次
當盧銳第N次撞到樹上時,他終於忍不住捂著頭破口大罵
「你個老頭子壞得很,其實根本就是想看我笑話吧?!」
「你別躲在暗處不出聲,你有本事坑我,怎麼沒本事出來啊!」
「哈哈哈哈……」十貫的聲音響徹整個樹林間,迴音散去后,腳步聲從盧銳身後傳來,「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嘛。」
盧銳聲嘟囔:「哈你個頭。」
待腳步聲臨近,盧銳唇角一勾,轉身就揮拳上去,一擊揮空,但空氣中氣流的波動讓他知道這人躲到了什麼位置,緊跟著就補上拳腳
兩人就在你打我躲中一步步行進,空氣中爆發出的氣流聲能聽出盧銳的速度之快、力道之大
但沒打到目標都是無效的
更何況他又成功的一拳打在了樹上
「嗷!」十指連心,這一拳真的是痛到心尖都在發顫,盧銳蹲下捂住拳頭,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個臭老頭。」
痛得他眼淚水都要飆出來了
十貫從樹後面走出來,身上衣服都沒亂,繼續笑著:「都了火氣不要那麼大,心平氣和方能長遠嘛。」
「平伱個……」
「呲!」
盧銳歪頭:「什麼聲音?」
「呲呲!」那聲音又來了,還連貫起來了
「有點耳熟。」盧銳頭歪得更厲害了
十貫見他是真沒反應過來,衝上來一把將他扯到一邊
「你又——!」
「呲呲呲呲呲…咯!啦!呼——!」
一連串的聲音打斷了盧銳準備罵出口的話,盧銳好像知道了這是什麼,連忙轉過身去,雙手護住頭
「砰!!!」
巨大的震動和氣流向他直面湧來,吹得他衣服都掀翻了起來
等到一切安定,盧銳才重新轉回來,睜開緊閉的雙眼,一連「呸」了幾聲,將嘴裡的灰塵呸掉
原來是剛剛他打到的那棵樹,竟然直接被他打斷了
盧銳出神的想:如果我剛剛沒躲開,會不會像湯姆貓一樣像顆釘子被釘到土裡
然後他搖搖頭,這麼不科學的事情怎麼可能,頂多壓成.zip
十貫摸著下巴上的鬍子,用著帶點陰陽怪氣的后怕嗓音道:「哎呀,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你竟然用這麼大的力,是想把我這個老頭子一拳打死啊,還好老夫躲得快。」他邊著,還邊搖搖頭,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
到這個,盧銳的手面疼痛感傳來,他一把掙脫開十貫的手,向旁邊挪了兩步
他摸著痛得不行的手蹲下,這次他用著很的聲音碎碎念道:「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就知道欺負殘疾人,我們這山上三個人真是老弱病殘都聚齊了,另外一個你欺負不了,就逮著我……」
他身上的怨氣隨著碎碎念越來深,感覺都要實質化了
「我要畫個圈圈……嗯?」盧銳的手沒那麼痛了,鬆開捂著的那隻手,準備伸到地上畫圈圈,然後伸到半空中被另一隻手握住了
這稚嫩的觸感,肯定不是那個糟老頭子
「臟。」
「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
盧銳知道自己又錯話了,果斷閉嘴
「好了,這棵樹正好可以拿回去當柴燒,你們兩來幫忙。」
盧銳翻了個白眼,摸摸那孩的頭,然後起身走過去,邊走邊吐槽
「你還真是的,我們一個孩,一個盲人,你叫我們怎麼帶?」
他本來就是吐槽一下,誰知道他們真的把自己當孩和老人了
盧銳拿著鋸子,十貫拿著根木炭在樹身上畫線,孩則拉著盧銳的手將鋸子放在線上
盧銳:「……」你們牛,我牆都不服就服你們
就以這樣的一種怪異方式,老弱病殘三人組還真的把這樹鋸成了一截一截的,然後又劈成了一段一段
到了後面,盧銳甚至不用孩去扶著自己的手,聽短木放在樹樁上的聲音就能判斷位置,然後精準的將斧子劈下
把木柴劈好之後,十貫又遞給盧銳一個背簍,然後自己也拿著背簍往裡面裝木柴
盧銳蹲下,等著孩往裡面堆木柴,堆滿之後就伸手拍拍盧銳,然後自己也單手抱著一捆木柴,一手扯著盧銳往回走
就棵樹也沒有很大,成年人手臂那麼粗,劈成柴之後,三個人來來回回十趟左右,就全部運完了
盧銳以為這就完了,沒想到堆柴也要他來
十貫則丟下句「我去燒火做飯咯。」,然後就走了
盧銳:「@#¥%¥#@¥……」
還好那孩沒走,他在旁邊給盧銳遞木柴
木柴被劈成了差不多長的不規則長條,要將這些木柴壘得又穩又好的話,得空間邏輯思維很好才行
當然了,要是俄羅斯方塊玩得很好也可以試試
盧銳想著孩剛剛帶他摸索的堆放木柴的空間大,正好可以堆個長方形的牆
他每接過一根木棍,都要摸一下木柴的形狀,然後腦海里構思牆的構成
「這根不行,換個尖銳一點的。」
「這個有點凸了,應該放下一根的位置,再給一根給我。」
「這個……」
直到最後一根木頭壘上,他的褲子被扯了扯,意思是沒了,盧銳這才拍拍手,滿意地叉腰
「哈!正好一堵牆,我真是個才!」
這對於他來簡直是強迫症福音
孩默默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
盧銳回頭,用滿是灰塵和木屑的手,惡劣地拍了拍他的頭:「你你又不是啞巴,老是不話是幹什麼,孩子不要裝深沉。」
盧銳心想:反正他現在也是孩子的模樣,還有他那時候不也用髒兮兮的手拽我的褲子了嗎?
起來這孩也是乖得不行,任由他用髒兮兮的手摸他的頭
【這不是那老頭子做的模擬機器人吧?還是分身?不對啊,雖然不話,動作也跟下了指令似的一板一眼的,但第六感告訴他這就是個獨立的人啊?】
「吃飯啦!」
十貫僧饒一聲吼,成功的將他從猜測中拉出來
收回放在孩頭上的手,盧銳彎下腰牽起他
「走吧,帶我去。」
被牽起手的那一刻,這孩的手頓了一下,他明顯緊張了,但沒往回縮,之後又若無其事地鬆了力道,拉著盧銳往前走
盧銳勾起笑容
【果然不是機器人。】
這邊的生活在不科學中又透著些和諧中悠閑向前,那邊的生活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了
難道的沒有怪獸日子碰上周末學校放假,俱樂部放假,麥克隊休假
鳳源當然不想讓這一隨意過去,他和百子、梅田一家約好了去遊樂園玩
結果在遊樂園裡遇到了宇宙星獸,基羅
他注意到了梅田通…手上的冰激凌,於是混在了一堆怪獸演員里,當他們走到這裡時,基羅的出現也吸引了梅田通的注意
然後梅田通就心甘情願的跟著基羅跑了
這波算是雙向奔赴了
原本確實是基羅對梅田通用了催眠術,但先發起攻擊的是麥克隊,所以基羅就變成了什麼也沒做,只是想給孩子們帶來快樂,卻被大人無情破壞的可憐獸
被救回來的通毫無理智的罵了一頓麥克隊,然後把他們趕出了病房
鳳源恨恨道:「什麼可憐獸,綠茶獸還差不多。」
諸星團皺眉:「這個詞跟誰學的?」
鳳源捂嘴,完了,怎麼出口了,看隊長那刺骨的眼神,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盧銳。」
「他還和你什麼了?」
「……遇到綠茶一定不要慫,要比他更綠茶,這樣就能氣死他。」
鳳源放棄,一股腦地了出來,他內心懺悔
對不起了盧銳,隊長揍你的時候我會轉過身去的
「比綠茶更……」諸星團沉思,然後點點頭,「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他緊繃的臉緩了些,然後轉頭瞪了眼鳳源:「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走了,會總部開會。」
鳳源站直:「是!」太好了,平安渡過危機
「回去把我剛剛的那八個字抄一百遍。」
「嗨~」鳳源垂頭
沒渡過
「啊!嚏!」盧銳摸摸鼻子,「誰念叨我呢?」
話這時候劇情應該走到哪了?
山裡沒有鐘錶,時間概念很模糊,只能依稀記得過了幾,沒了能量感應,外界的事情是完全被隔絕了
盧銳站在鳳源訓練的那條山澗下面,任由上面流下的水流沖刷全身
這是今早十貫讓他站在這的,是什麼可以凈化心靈
他上半身的衣服因為水沖著緊貼皮膚不舒服,就脫了丟到一邊
「盧銳,讓你站在這是讓你洗去雜念,凈化心靈的,怎麼還開始想七想澳?」
「你沒走?」盧銳歪頭,然後被沖了一鼻子水,趕緊又把頭扭回來
這幾在他這也逐漸的適應了沒有能量的普通盲人身份,走路不再需要孩牽著,自己的第六感因疵到了很大的提升
雖然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不過盧銳對眼睛的關住度沒那麼高了
就像和鳳源進山時的那樣,他想試一試住在這,現在試了,感覺很不錯,都不太想回去了
十貫站在山澗邊,臉上一貫的從容和悠然自得消失了,頗有些凝重地看著正在被水沖刷的盧銳
【就算是這樣,也還是無法完全放下嗎?】
【這次如果還不協…】
以盧銳現在的實力,即使第六感提升了,也還是感覺不到十貫的存在,剛剛十貫僧人話的時候,他判斷出了十貫的位置,但現在他不再話,那裡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一樣
「你的雜念,到底是什麼?」盧銳邊,邊把嘴裡的水「呸」出去
十貫盯著盧銳的臉看了一會,然後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樂呵呵地:「雜念就是雜念,和你沒關係的,可以不用你去思考的,都叫雜念。」
「那我應該思考什麼?」
「那就要看你的內心了,是想想等會要吃什麼好呢?還是想去做一直都想去做但沒完成的事情,總之,讓自己開心滿足起來。」
這可真是個好回答,盧銳閉上眼睛,不再去想十貫僧冉底站在了什麼位置
他根本就沒有過這種想法,不管是前世還是來到這個宇宙之後,他都沒有
沒有為自己的規劃,沒有喜歡的東西,也沒有想要做的事情
他生活至今,也不過是靠著股執念罷了
抹平遺憾的執念
他一直是靠著這股執念前行的,拋下這些,他什麼都不剩下了
磅礴大雨中,這是他唯一的傘
身上的水流驟的加大,盧銳穩穩地站在石頭上,不再話
孩突然出現在十貫身邊,看到這一幕想要走上去,卻被十貫攔住
孩抬頭看他
十貫搖搖頭,與他心電感應道:「他已經將一些東西忘記了,必須得想起來才校」
孩沒有動作,還是板著那張臉看他
十貫繼續:「必須先將全部的東西想起來,然後再剔除那些東西,雖然危險,但這是唯一的方法了。」
孩回頭,看向山澗下的那人,水流將他的頭髮沖刷到臉上,已經完全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了,卻能感覺到他身上被迷茫與淡淡的恐懼籠罩著
「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不能再失去了。」
這話讓孩眸子中有了波動,某些回憶湧上心頭,他怕自己的情緒波動太大被盧銳發現,連忙斂下眸子,然後轉身消失在山林間
沒回頭看他的離去,十貫的眼神一直放在盧銳身上
盧銳在山澗下站了多久,他就在旁邊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