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翅膀之下即為帝國疆界
第450章翅膀之下即為帝國疆界
咸陽城內儘管不會出危險,但赤練還是時不時回過頭去望向酒館正當中的那張桌子。
白鳳將趙佗送入咸陽宮后回來時,淡笑一聲,沒有對此多說什麼。
「齊王殿下將這座酒館賞賜給了我,因此不會有外人打擾,你的人不必如此緊張。」
蓋聶伸手為自己和師弟倒滿酒水,他會主動飲酒這一點讓坐於對面的衛庄深感驚訝。
作為劍聖,是需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的,他不記得自己的師哥有飲酒習慣。
「你放棄了危機意識,可流沙還沒有。」
衛庄話雖如此說,身體還是主動接過了酒杯,並沒有絲毫猶豫的一口飲盡。
蓋聶也是如此,然後繼續為兩杯空酒杯添上:「現在的咸陽不需要危機意識。」
「天下萬民已經緊張太久了,即便放縱自己一二也不會有刑罰等著他們。」
「你讓我很失望.」衛庄凝重說道,他望著那本該握劍的手現在卻握著酒壺,心中隱隱生出了幾分怒火,突然拿起兩根筷子試圖夾住壺把將之奪過來。
蓋聶對此沒有絲毫意外,右手輕輕一轉便用壺嘴撥開了師弟的試探性襲擊。
『師哥的劍術水平不僅沒有因為鬆懈而退步,反而又走出了新的一步!』
簡單的一招后,接下來的試探已經不必再做了。
「看來不像你表現的一樣頹廢。」
「小庄,天下人並非只有一種道。」蓋聶搖頭反駁著師弟的偏執觀念:「我本以為你勸趙佗歸降齊王,已經看破了執念。」
「執念之所以是執念,就是因為它具備著百折不撓的堅韌性!」衛庄聲音低沉卻充滿了力量:「你以為你的天真理想真的實現了么?陸緯可不是他在百姓口中流傳的那樣正義。」
「但是他會制止『孩子的哭泣』,並為天下萬民擦去眼淚。」衛庄不會改變執念,蓋聶同樣不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就心神動搖。
「這些簡單的道理不該成為你我爭論的矛盾,現在我們都是齊國之臣,應該要考慮更靠後的事情。」
「更靠後的事?」衛庄嘴角一翹:「我會憑藉著南方的功勞輕易得到封侯,而你早早的作為陸緯帳下走狗,又能得到什麼呢?」
「不錯,我確實不會馬上得到與你對等的地位,但隨著你對官爵的追求,只要不犯錯,我依舊會成為你的對手。」
蓋聶從容應答,師弟小庄放棄了行走江湖,而要以封侯之位在齊國朝堂上大放光彩,隨著其的進步,自己也會連帶得到機會去作為他的對手。
諸子百家的任何一派都有著入世觀念,哪怕是自詡超脫的道家天宗,在能得到帝國朝堂的重用面前,也會乖順的向皇帝陛下跪下。
而之所以之前不選擇秦國,秦法暴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秦國實在沒給諸子百家留機會。
任何可能染指秦國朝堂的手臂,都會被相國大人李斯所切斷,法家牢牢掌握著絕對的權力。
「這就是陸緯要你傳達的命令?」
「能夠輕鬆看出的事實,齊王殿下一般不會明說出來。」
蓋聶舉起酒杯,淡然盯著師弟,衛庄不甘示弱的與之對視良久,面對這個陸緯打出的明牌制衡對手,他也端起酒水,兩人相碰而飲
一壺飲盡,一壇飲盡.當一個人存心想要喝醉時就一定能做到,哪怕是內氣深厚的鬼谷縱橫.
偌大的帝國疆域圖鋪滿了半扇宮殿牆壁,陸緯端詳著這張秦始皇生前留下的巨幅地圖,對這當中的測量技術和繪畫技術由衷驚嘆。
最南方的一角百越地帶顯然是新添進去的,儘管不夠完整,但留下了充分的填塗空間,以待征服后再做細緻操作。
現在,它成為了陸緯的任務。
在這個時代要統治這樣的疆域十分困難,從眼前這張圖上越遠離關中的疆域就漸漸粗略起來就能瞧出,這一點哪怕精美的繪畫也無法掩飾。
帝國的邊陲地帶要傳信息回關中實在太遠了。
一旦有警,地方郡縣官吏沒有足夠許可權,都城又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這是兩縣起義和大澤山起義能成功的因素之一。
面對這個難題,分封是一個可用辦法,嬴政不用分封而大量修建馳道來增加馬匹傳播速度,但在秦時明月的世界中,陸緯還有另一個解:飛行機關獸。
飛比跑可快多了,墨家的朱雀受限於墨家的規模無法大量生產,但如果是藉助一個帝國的力量,大量朱雀應用到天下每一個關鍵之處,還能再配備公輸家族的蝠翼機關獸來作為輔助,都城對邊陲的控制將上升數個檔次
這是一筆不菲的開銷,可要是能做到的話,自此以後帝國的疆域邊界將會由帝國空軍的羽翼極限來決定!
如此遙遠的目標,陸緯有著充分的時間能做到。
而且有了朱雀和蝠翼機關獸的基礎,加之新的需求,飛行機關獸還能得到更進一步的發展。
默默在心中對疆域圖上劃了幾個適合安置朱雀的圈,這時侍衛謹慎彙報了趙佗到了的信息。
點點頭讓人將趙佗帶來,陸緯轉到了南方。
嶺南地帶陸緯有著與越人的關係在,可以用更和平的方式收服那裡,已經經歷了慘烈戰爭的嶺南土地上頑固越人幾乎都死了,還活著的也不會願意與新帝國再來一場戰爭。
因此他不需要趙佗去控制嶺南,但趙佗好歹作為秦國南方軍團的副將,個人能力出色,至少是可以擔任郡守的人才。
他此刻心中必定惶恐,這正是齊王殿下與之交談安撫收心的好機會。
至於蓋聶衛庄那邊兩人是鬼谷弟子,儘管在治國上未必好用,可他們還年輕。
四十來歲的年齡,即便沒有治理國家的經驗,也還有著三四十年的時間去慢慢學習。
因此鬼谷二人可用,至於如何用,陸緯需要慢慢調教:他們的性格不夠『活潑』,然而這未必是缺點~
朝堂上的大臣不能總是一條心,故意放些異類進去,能發揮特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