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相國太多了

第451章相國太多了

「嘿，小子，快回到咸陽、你怎麼反而鬱郁不悶起來了？」

項羽驅馬與天明並肩，笑道：「你在機關城時不是說過有這裡的記憶么？」

「那是封眠咒印給我的假記憶，我剛出生就被抱出了宮。」

天明低頭，幾個月的戰場生涯讓他也習慣了騎馬的感受：「陰陽家的那個東君大人告訴了我很多事。」

在對陣秦軍長城軍團的時候，雖然出力更多也更出名的都是項羽，可天明的功勞也一點不少。

齊王殿下要從齊軍北方軍團中召一批將士參加新年年初的皇帝登基儀式，兩人皆是第一批入朝人員。

按項羽的認知，天明在秦亡后就一直想要離開齊軍去闖蕩江湖，但面對這道齊王王令他卻也沒有拒絕，原因只能是因為一個人：蓋聶。

畢竟，這是天明選擇離開小聖賢庄與自己一起參軍的目的所在。

「是嗎.」項羽將注視從同伴臉上移開，眺望前方天際的雲，沒有再故作輕鬆：「其實我知道你藏了很多事，但我會相信的所有選擇都是出於自己的內心！」

「少羽.」項羽已經用回了自己的姓氏，整個人也已經長大了，可『少羽』這個稱呼，依然是天明單獨與之相處時的唯一選擇。

他扭頭看著自己的這位多年好友，明白其平時雖然驕傲，但在面對親近之人、尤其是在項梁、范增都已離去的情況下，會展示驚人的耐心與幫助。

若是兩人還在機關城乃至小聖賢庄的時候，他面對這樣的少羽一定會扯著鬼臉嘲諷一番，然而在現在，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用隨心所欲用所謂玩笑去傷害朋友的好意。

因此天明重重點頭：「謝謝，你放心，與大叔分別這麼久，我只想問他一個問題。」

『是與姓氏有關么』項羽心底微微擔心，卻沒有問出來。

荊天明的荊，是荊軻的荊，這件事在天明的封眠咒印被陰陽家東君解開后就為他和高月所知曉。

而荊軻是怎麼死的，在天下遊俠群體中都不是什麼秘密，天明要查到很簡單.

『從這小子依舊稱呼蓋先生為大叔來看，他得到蓋先生親口回答的問題答案后應該也不會太發狂。』

項羽安慰著自己，就如同他剛剛說的那樣：他選擇相信同伴，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打擾天明

兩位正風華茂盛的青年，各懷著目標向咸陽一步步逼近。

「齊國自姜太公之時核心地區就是齊魯之地，現在王上要將都城選在關中，臨淄的大臣們一直議論紛紛。」

「但他們還是來到了這裡，不是么~」

陸緯笑著邀請千里迢迢趕來的伏念下棋，這位小聖賢庄掌門不敢拒絕，恭敬行禮后請齊王殿下執黑子先行。

陸某人的棋藝一直算不上高超，但這麼多年下來也進步了不少，屬於中等偏上水平。

而伏念是棋道聖手，平時在小聖賢莊裡都是同時對弈二師弟顏路與三師弟子房，乃是世間最頂級的棋手之一。

簡單的幾下落子，他便分辨出了齊王殿下的真實水準，順其自然的做出了維持不勝不敗局面的決定，因此兩人下的還算頗為驚險刺激。

在齊軍西征期間，伏念在臨淄協助相國呂青負責已征服地區的管轄問題，第一次位高權重，他做的還算合格。

畢竟儒學本就是一門治國理政的學問。

只是伏念習慣在管理下屬時像管理學生那般嚴厲，因此風評上.臨淄情報機構傳來的結果是褒貶不一。

不過陸緯清楚伏念是名忠貞的君子，那些屬於『嚴厲』的缺點在君主這裡卻不是缺點，正是有著他的名望與努力，臨淄朝廷遷來關中的路上才沒有出什麼大錯。

且由於他的存在，一些人不敢將矛頭對準陸緯時，就偷偷的罵伏念和儒家兩句，算是出氣。

可以說，伏念為齊王本人牽制了不少官吏怨氣。

「從傳統而言，臨淄應該作為都城，可從帝國穩固考慮，秦國勵精圖治多代的關中是唯一的選擇。」伏念從不計較他人對自己的辱罵，那些辱罵要是被他當面聽到肯定會施加懲罰，而沒聽到也不會特意打聽有誰對自己不滿。

專修聖王劍法，伏念的內聖外王講究內修品格，外行王道，後者是農家起義后他才能實施的方針，而前者早已被他在幾十年間修到了骨子裡。

「小聖賢庄一向尊重傳統，卻不會只有傳統，儒家這三百來年思想的發展是諸子百家中最快的，自會遵從王上之命。」

「有我們配合呂相國，那些心有怨氣的大臣們不敢有違逆之意。」

看著伏念面帶尊敬的一板一眼回答，陸緯悠閑落下一子，並示意侍奉在一旁的小宦官為其倒酒，小聖賢庄的掌門不敢託大，有條不絮的舉酒謝恩。

如此賢臣，真是相國之才，只是他恐怕沒有機會成為相國。

陸緯的臣下中，呂青、伏念、蕭何，皆是朝中棟樑，可為相國，但相對而言，呂青是最適合作為帝國的第一任相國的，他跟隨陸緯二十多年，管理共工堂也有近二十年，是新齊國的首任相國，也該是齊朝的首任相國，如此資歷無人會對他的地位有意見。

蕭何適合作為第二任，他的能力絕對沒問題，只是還有個呂青在，不過呂青年齡有些大了，本人的內氣水平又較為淺薄，待不了幾年就要面對精力不濟的局面，屆時蕭何當了幾年副手可以從容接過位置。

伏念的年齡與蕭何屬於同一輩，正常來說，他不太可能接任蕭何的位置。

有些可惜，卻又是幸福的煩惱，下一代里，還有陸山、陸雨乃至韓信等等青年俊傑都會競爭相位，三代之內陸緯都不擔心帝國無人可用。

「登基大典由爾等儒家的孔鮒、叔孫通設計禮儀，雖然從臨淄趕來咸陽頗為辛苦，可這方面的事，你還是要多盯一盯。」

在這個人才噴涌的時代，位置皆要靠自己去爭取，哪怕陸緯作為君王也不必為他們著急，因此心中的感慨只是一掃而過，他馬上又使喚起伏念做事來。

「請王上放心，大典絕不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