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露鋒芒

翌日

葉真拖著疲倦的身軀，眼神卻是無比明亮，一掃往日頹態。

一晚沒休息，並不影響他一大早跟著所有人晨練，奔跑的腳步紋絲不亂，不管是呼吸節奏，還是躍起步調，都跟前面領跑的重疊，步點踩得充滿韻律。

不過上文課時，葉真第一次被老學究批評了。

「讀書認字，用心則靈，爾當平心靜氣，一臉焦躁，成何體統。」

老學究講評了幾句，卻沒多責罰。

好學生和壞學生，老學究教第一天就能看出來。

葉真的表現一直是讓他很是滿意的，換了其他調皮搗蛋的，早就嚴厲喝罵責罰了。

好不容易挨到午時，下堂後葉真迅速收斂書籍筆墨，神情比那些不喜上課的頑皮孩童，還要顯得迫不及待。

「葉師兄，你別灰心。」

宋綵衣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邊上還跟著新影不離的王小蝶。

葉真收好用具，倉促回了句「我沒事」，連頭都沒抬一下，看起來更是半點都不願意停留，抱著工具包裹就往外走。

王小蝶拉著宋綵衣，一臉的不滿：「綵衣，你理他幹什麼。」

宋綵衣臉色看不出什麼惱怒，只是好奇的注視著葉真背影離開，回頭突然問道：「小蝶，你就不覺得這個葉真很特別么？」

「特別，哪裡特別了，古里古怪的。」

說著眼神有些怪異的看著宋綵衣，壞笑道：「綵衣，你可別不是和舞岩他們幾個到處亂說的一樣，真的喜歡那個又怪又黑的傢伙吧！」

宋綵衣頓時惱怒：「好啊，小蝶，連你也開始笑話我。」

「我看就是，你還不承認。」

二人你來我往，鬧做一團，看的一些男孩心中騷動不已。

吃了午飯，葉真形圍繞著演武場踱步繞圈，內心克制著趕緊練拳法的興緻，一連轉了七八圈，就像馬上要玩一款很好玩的遊戲，他得先調整好最佳狀態。

稍作喘息，立馬就走到一個陰涼角落，迫不及待擺開拳架。

第一招馬步沖拳，動作再普通不過。

葉真一拳打出，腦中回憶著晚上的教學，動作又僵在原地。

「動作不對！」

自我批評了一句，立馬恢復出拳前的姿勢，回憶著王教習的標準動作，再打出一拳。

這回動作沒有走形，葉真立馬順勢變招，打出第二式，待到錯漏某處，便立即放棄接下來的招式，重新重第一招開始。

下午正式上武課時，葉真的表現再次讓師兄學徒們大跌眼鏡，看了個新奇。

倒不是葉真有什麼特比迅速的進展，而是大家都被他迷幻的練習行為，弄得錯愕不已。

「呵呵，這傢伙腦子是不是一根筋。」

「你們主意看，他只要一出錯，不管是打到第幾招，絕對會放棄打下面得招式，立馬從頭開始打一遍。」

幾人依言望了一陣，紛紛點頭贊同。

「劉虹觀察的還真仔細，這傢伙真是無藥可救了，哪一招不對練哪一招就是了，非得重頭來過，我看他到底是要在這第八招磨蹭多久。」

「呵呵，要不我們打個賭怎麼樣。」趙磊提議道

舞岩眼前一亮，當即點頭：「賭什麼，要不我們就賭誰輸了，誰就去吧宋綵衣的手帕偷走。」

劉洪也來了興趣：「我賭他今天都卡在這過不去。」

「你這也太瞧不起他了，看那認真勁，我倒覺得他今天能練到第九招。」趙磊信心滿滿。

舞岩猶豫了下，選擇和趙磊一樣。

他當初可是見過葉真爬石壁時候，那全然不顧雙手鮮血直流的瘋狂，至今想起來，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內心還是認可葉真有些特殊之處的。

葉真自不知道幾個小屁孩，拿他當成了賭博工具人，此刻他陷入了另一個怪圈，只想完美的將一套拳法打出來。

過程不完美，推到重來對他來說，在正常不過了。

在他前世癥狀還不嚴重的時候，玩遊戲就經常因為某個關卡有瑕疵，立馬就將遊戲存檔全部刪除，不管之前過的有多不容易，重複多少次，他絕對不會帶著瑕疵繼續玩。

現在就更不用說了，一招不對，他只會倔犟的從頭開始打，一直到成功為止。

耳邊的系統提升不停重複。

「你通過練習，你的煉體拳法有所提升，進度＋0.01」

「你通過練習，伱的煉體拳法有所提升，進度＋0.01」

「你通過練習，你的煉體拳法有所提升，進度＋0.01」

看似傻乎乎的重複推進，拳法依然在提升，對他來說已經夠了，跳躍的進度點雖少，卻比吃了靈丹妙藥還舒服，每一次提示出現，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激動靈魂都在顫慄。

練拳、吃飯，睡覺，上課。

再練拳，吃飯，上課。

反反覆復，一連三天，葉真幾乎沒說過一句多餘的話，活動都是筆直的在學堂食堂，還有演武場和宿舍等必要場所固定來回，說話只說必要的「打飯」「好」「是」，對於別人的閑聊接觸，幾乎不再搭理。

這般行為，就連那些最初幸災樂禍的學徒師兄，現在都是被他弄得驚疑不定。

從學完煉體拳招式的第四天，如同入魔一般的修鍊的葉真，已經將整套煉體拳招式，用最標準的動作推進到了最後三招。

其他學徒此時也學完了所有招式，正處於將分解招式連貫起來的階段。

王教習對他們採取的是正常模式教學，著重糾正掌握不好的地方，弟子們也是正常人，練習是主要將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比較生疏的招式上。

休息間隙，眾人迫不及待地圍攏在一起，對著葉真指指點點。

三天前，劉洪打賭輸了。

葉真不僅是過了第九招，還一連破了兩招，第二天幾人看他是從第十三招開始重複的，輸贏完全沒有懸念。

劉洪按照賭約去偷宋綵衣隨身的帕巾，因為太緊張被當場發現。

一通責罰是跑不了的，卻也將他們賭鬥是事情傳開了出去，這幾天來，幾乎八成的學徒弟子，偶爾都會來賭上一兩次。

「我說，今天是個什麼賭法？」無名弟子問道。

作為賭鬥發起人，趙磊立即回道：「就賭他今天能不能一次性將煉體拳打完。」

立即有人問道：「那賭注是什麼。」

趙磊沉吟思考，舞岩突然插嘴道：「要不就賭，誰輸了，到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