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管她是誰，懟就完了
堯安之拉著小軒一溜煙跑走了。
「他們欺負你了？」肖如玉看著跑得氣喘吁吁的堯安之。
「沒有，是我要欺負他們了。」堯安之把倆個大食盒提過來，「你們兩個不要跟過來。」
小軒接過一個，兩個人找了一個不妨礙行人的衚衕口，把食盒擺在路邊。
食盒的蓋子打開，露出可可愛愛的小罈子。
堯安之把食盒蓋子立在食盒前面，食盒蓋子內側寫了
「紅豆奶茶：三十文一小壇。
首日營業，買二送一。
空壇回收，十文一個。」
「小姐，這也太貴了吧，人家才賣二十文。」小軒擔心賣不出去。
「是啊，你這也太貴了，誰知道好不好喝。」一個大嬸路過說。
「我就是想把罈子收回來。」堯安之倒了一小杯奶茶，「大嬸您可以嘗嘗。」
「不買不買。」大嬸揮著帕子走了。
「免費試喝，先嘗后買。」堯安之把另一個食盒蓋子立起來。
來來往往的人看了看就搖搖頭走了。
一盞茶過去了，一壇沒賣出去。
「小姐，我就說太貴了。」小軒一臉頹敗。
堯安之：「你會不會算賬啊，三十文一壇，買二送一，還不是二十文一壇嗎？」
「可是……」小軒看著來來往往只看不買的人群，很是泄氣。
賣東西需要吆喝，堯安之正準備張嘴，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姑娘拉著一名婦人走了過來。
「娘親，我想要那個罈子。」小姑娘是被罈子吸引過來的。
婦人看了看罈子，看了看標價，猶豫不決。
「娘親你看，多好看的罈子。」小姑娘忍不住伸手要摸。
「姑娘，你這空罈子，可不可以賣我一個？」婦人捏了捏手裡的荷包問。
看婦人的打扮，並不像有錢的大戶人家。
「你是姐姐的第一個顧客，姐姐送你好不好？」堯安之取出一小壇奶茶。
「這怎麼好意思？」婦人不肯收。
「沒關係，算是幫我開個張。」堯安之把封口打開，把竹管插進去，遞給小姑娘。
竹管是輕羽連夜打磨的，不會有毛刺扎傷客人。
「謝謝姐姐。」小姑娘甜甜地道謝，吸了一口奶茶。
「好好喝，娘親你也喝。」小姑娘把奶茶高高舉起，讓婦人喝。
「真是個孝順的小姑娘。」堯安之誇讚。
「姐姐的奶茶也很不錯。」小姑娘投桃報李。
「我要一壇。」一個路人嘗了一小杯。
「我要兩壇。」
「我也要兩壇。」
……
很快，兩個食盒就空空如也。
手裡還有半壇，堯安之分了分，給沒買到的人試喝，喝過的人約定明天來買。
小軒數了數手裡的銅板。
一共八百四十文。
兩個小丫頭抱著食盒開開心心去找王爺。
「堯小姐都嫁給王爺了，還得出來拋頭露面掙銀子嗎？」一個女子的嘲諷在身後響起。
堯安之愣了一下，不理會，繼續往前走。
「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人？」女子一把拉住堯安之。
「狗沖你吠，你會停下來，等著狗來咬你嗎？」
「你罵誰是狗呢？」女子氣的臉色通紅。
「誰認了就是誰唄。」堯安之揚起小臉，「你認了嗎？」
女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路人紛紛駐足圍觀。
「六品小官的庶女，就是上不了檯面。」女子惱羞成怒。
「小姐上得了檯面，那有個檯子，你上上看呀！」堯安之指著一家店鋪外準備放貨物的半人高的檯子。
人群呼啦一下，讓出一個通道。
匆匆趕過來的肖如玉忍不住笑了。
女子聽到笑聲，轉頭看見了肖如玉。
「不過是倚仗著王爺而已。」
「對呀，你想倚仗還倚仗不著呢。」堯安之遞給女子一個得意洋洋的小眼神，「你羨慕嫉妒恨嗎？要麼王爺借你倚仗倚仗？」
女子眼裡閃過一絲嚮往，又很快裝作毫不在意。
「如果王爺今天陪你逛一天街，明天你家是不是就能風生水起了？」堯安之扳著手指頭，「我得算算，逛一天街得收多少工錢？」
「你讓王爺陪我，王爺就陪我，你以為你是誰？」女子眼中透出一絲不懷好意，當街名正言順搶走王爺，看你這個王妃臉往哪擱。
「姑娘若是需要，本王不勝榮幸。」肖如玉微微一笑。
那女子眼睛就看得痴了。立馬十分嬌羞地回應：「王爺既然願意，小女子怎好推脫。」
「五百兩。」堯安之對那女子小手一伸。
「什麼五百兩。」女子錯愕。
「我家王爺日里萬機，陪你逛街，不知道要耽誤多少公事，五百兩都是少的。」堯安之臉不紅心不跳。
「掏錢，掏錢。」
「掏錢，掏錢。」
……
四周的人開始起鬨。
女子想要反悔，可是看著肖如玉微笑的唇角，腳步就挪不開。
「好，五百兩就五百兩。」女子咬牙跺腳，從荷包里拿出一張五百兩銀票，拍在堯安之手裡。
堯安之把銀票交給輕羽檢查。
輕羽看過後遞還給堯安之：「王妃，沒有問題。」
「切，連銀票都不認識。」女子嗤之以鼻。
「對呀，因為不認識，所以才要好好檢查一下呀，以防被不懷好意的人騙了，那我不是賠了夫君又賠了銀子嗎？」
人群一陣鬨笑。
「對，不能被人騙了。」
「有些人就是不懷好意。」
……
看著女子一臉懊惱，堯安之心裡痛快得很。
「小軒，輕羽，我們回家。」
看著三個人幾乎要蹦起來的背影，肖如玉內心一片哀嚎，小沒良心的，五百兩就把夫君賣了。
「王爺，我們走吧。」女子蓮步輕移，搖曳生姿地來到肖如玉身邊。
肖如玉不動。
女子：「王爺，說好了陪我逛街，你怎麼不走呢？」
「你得推著他，他才能走。」一個大嬸好心提醒。
「自作自受。」
「活該。」
「連王妃都敢欺負。」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散去。
女子一臉追悔莫及。卻又騎虎難下。
「你那侍衛不是貼身照顧你的嗎？」
「你只雇了我，沒雇他。」肖如玉百無聊賴地玩著自己的手指，那手指纖長如玉，就很好看。
「你現在追他回來，還來的及。」
女子無奈，只好推了肖如玉去追堯安之。
堯安之三人正在買糖葫蘆。
肖如玉：「愛妃，這位小姐還想跟你雇一個人。」
一聲「愛妃」，嚇得堯安之手裡的糖葫蘆差點掉了。
「雇誰？」
「他。」女子指了指輕羽。
「他。」堯安之看一眼輕羽，沖女子伸出小手，「一千兩。」
「你咋不去搶呢？」女子驚叫，「他一個侍衛比王爺還貴。」
「愛雇不雇。」堯安之把糖葫蘆分給小軒和輕羽，給肖如玉也分了一根，肖如玉不吃。
女子想說不要王爺陪著逛街了，可是，被一個六品小官的庶女戲耍，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心一橫：「我雇了，但是我身上沒有那麼多銀子。」
「沒關係，王爺送你回家時，你把銀子給王爺就行。」堯安之沖肖如玉揮揮手，樂呵呵地回了王府。
被當成工具人的肖如玉和輕羽生無可憐地跟著那女子逛街。
不明原委的人看到女子旁邊的王爺，都投來羨慕的目光，靜王爺可是從來沒陪哪家的千金逛過街的。
那女子看著那些目光，又覺得一千五百兩花得值。
「王爺，我想買這個。」女子挑了一支白玉發簪。
肖如玉給輕羽使個眼色。
輕羽靠近女子耳邊小聲說：「買東西的銀子要還給王爺。」
女子點頭。
肖如玉付了銀子，把發簪給那女子插在頭上，就很敷衍，連賣簪子的大叔都看不下去了。
女子逛了一個時辰，便逛不動了。找了家酒樓吃午飯。
下午又在茶樓聽了書、遊了湖、戲園子看了戲……
直到花燈初上，女子才意猶未盡的回了府，把輕羽的一千兩銀子和逛街花的五百兩付給了肖如玉。
王府的馬車從旁邊的巷子拐出來，兩個人上了馬車回府。
一路上，肖如玉都在腹誹那個小沒良心的，自己在府里數錢，讓夫君陪別的女人逛街。
待遠遠看到王府門口那個左顧右盼的小身影時，肖如玉的幽怨就一掃而空。
「王爺準備在哪裡吃晚飯？」堯安之狗腿的上來推輪椅。
「靜安軒。」肖如玉做思考狀，「我要吃佛跳牆、燒魚翅、烤鹿筋……」
吃哭你個小沒良心的。
「等等，你說佛跳牆？那要不要再來碗東坡肉？」
「要。」肖如玉毫不猶豫地回答。
「這些都沒有。」堯安之蹙眉，不知道李白的詩，卻有蘇東坡的菜，這是一個什麼錯亂的時空？或者是穿越前輩帶過來的？
肖如玉不開心，不想說話。
到了靜安軒，小軒已經把飯菜擺好。
肖如玉用濕毛巾擦了手，坐在飯桌前。
沒有佛跳牆，沒有東坡肉，更沒有魚翅鹿筋。
一盅雞蛋羹、一盤涼拌蒲公英、一盤小雞腿、一盤貓貓小包子、一盆丸子湯。
看著這簡簡單單的飯菜，肖如玉不想動筷子，尤其是那盤蒲公英。
我去給你掙錢，你就給我吃草。
「你知道那女子是誰嗎？」給我吃草，我就嚇唬你。
「管她是誰，懟就完了。」
肖如玉：「…」
我還是安靜吃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