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九爺歸來

21、九爺歸來

「你的手怎麼弄的?」肖如玉看著堯安之那隻裹著紗布的手指很久了。

「不小心劃了一下。」堯安之無所謂,已經不疼了。「你幹嘛給我半塊玉佩做信物?」

「另外半塊被我弄丟了。」肖如玉回答。

「丟了?」堯安之看看自己胸口,我偷的?

「大婚之前突然丟了。」

「什麼人敢到王府來偷東西」堯安之看著肖如玉的眼睛,不像是在撒謊。

「對不起,安安,我沒看好我們的信物。」肖如玉態度誠懇極了。

肖如玉是也失憶了,忘了他把玉佩給我了?不對,他說大婚之前丟的,小軒說,大婚之後,這玉佩才在我這。

想不明白。

「你要是把玉佩送給了別的小姑娘,還不敢承認,我就把這半塊送給別的小哥哥。」

「哪來的別的小哥哥?」肖如玉炸毛。

「九爺啊、陸青崖啊、還有駱冰,都長得不錯,陸青崖最好看。」堯安之一臉花痴地扳手指,有什麼是比看小哥哥更開心的呢?那就是看漂亮小哥哥。

說曹操曹操到,堯安之剛提到九爺,無言就來回報:九爺求見。

「不見。」肖如玉一口回絕。

「他帶了寧神醫。」無言說。

「讓他們在前廳等。」肖如玉不情不願地說。

要不是為了安安的病,才不讓那囂張的傢伙進府。

兩個人去前院見九爺和寧神醫。

寧神醫和九爺一樣神秘,不知何時出現在沐北,醫治了不少大戶人家的疑難雜症。診金高的嚇人,人又行蹤不定,能找得到,請得起寧神醫的都不是一般人。

肖如玉想著,神醫,怎麼也得是個鬚髮皆白卻依然好看的不像話的人吧。

眼前的兩個人,九爺風塵僕僕,寧神醫雖然好一些,但也就是個普通小老頭。臉上也帶著一塊面具。

「剛回到京城,一刻沒停,就趕來王府,小九失禮了。」九爺抱拳。

這小子不囂張了?

肖如玉還沒慶幸完,九爺又說:「我實在太擔心安安了。」

「本王的王妃,不勞九爺費心。」肖如玉冷冷開口。

「我帶了寧神醫來。」九爺沖肖如玉挑眉。

「見過王爺,見過王妃。」寧神醫一直低著頭。

「你能治我王妃的病?」肖如玉問。

「要看過才知道能不能治得了。」

「好,你來看。」肖如玉瞪一眼九爺,要是治不了,再跟你算賬。

寧神醫給堯安之把了脈,低頭說:「小人還需給王妃面診。」

寧神醫一抬頭,就看到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王妃此病可治。」說完,寧神醫定定地看著堯安之的眼睛,那眼睛里毫無波瀾,臉上也不見欣喜。

再看周圍的人,王爺如釋重負,九爺欣喜若狂,那個小丫鬟都哭了,門口的倆侍衛笑出了豬叫聲。

唯有王妃,平靜的彷彿不存在一樣。

「王妃這是心病。」寧神醫手指攏一攏鬢角亂髮,手指輕勾,面具掉了下來。

肖如玉第一時間把堯安之摟進懷裡,捂住她的眼睛。

小軒嚇到尖叫一聲,無言和輕羽拔出腰間的佩劍。

寧神醫的臉遍布傷痕,慘不忍睹。

「驚嚇王妃,小人該死。」寧神醫慌亂地把面具帶上。

「你把面具摘掉。」堯安之拔開肖如玉的手。

「安安。」肖如玉重新捂住她的眼睛。

「小人曾被困火中,僥倖逃生。一時大意,驚嚇王妃,請王妃恕罪。」寧神醫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你把面具摘了,或許可以再給我把一次脈。」

寧神醫摘下面具,緩緩抬頭,眼中蓄滿淚水。

「你別哭,我不怪你。」堯安之從肖如玉手掌后探出頭,「現在還疼嗎?」

「不疼,不疼了。」寧神醫抹一把眼淚。

「你再給我把把脈。」堯安之把手伸出去,閉上眼睛使勁回想。

肖如玉擔心的不得了,緊緊地抱著堯安之。

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小沒良心的沒有身體發抖,也沒有眉頭緊皺,反而露出一臉花痴的笑容,還咽了咽口水。

堯安之睜開眼睛時,眼裡都是笑意。

「你比陸青崖好看。」堯安之在肖如玉懷裡,仰著小臉說。

那笑眯眯的眼,粉嘟嘟的唇,讓人好想親上一口。

肖如玉的耳根紅了。

「安安說陸青崖比你好看,我比陸青崖好看。」肖如玉沖九爺挑釁一笑。

「怎麼樣?」九爺不理肖如玉,轉頭問寧神醫。

「王妃只是脈搏加快,沒有其他異樣。」寧神醫說。

「我想起和你在御花園見面那次了。」堯安之說,「小貓咪的傷好了吧?」

那是堯安之第一次見到肖如玉。

惠貴妃在御花園設迎春宴,請各家小姐來吟詩作畫。實際上就是給皇子們選妃。

堯安之姐妹三人也在邀請之列。

堯安之不喜歡和鶯鶯燕燕們在一起,獨自往人少的地方走。

在一個花圃前,看到一隻受傷的小白貓,堯安之給小白貓處理傷口時,肖如玉從遠處過來。

「需要幫忙嗎?」溫潤如玉的聲音。

堯安之抬頭。

肖如玉的面具恰好掉落。

那時候,堯安之對肖如玉說的第一句話也是:「現在,還疼嗎?」

堯安之與肖如玉本有婚約,但是,肖如玉毀容之後,便與堯錚提過,婚約可以作廢。

堯安之是唯一一個看見他臉上的傷痕,沒有害怕的姑娘,這讓肖如玉突然就不想放手了。

福公公去提親的時候,並未提婚約二字,安安竟然一口答應。

「小貓咪很好,有時間我帶你去看它。」肖如玉笑成了一朵花。

「我最喜歡小貓咪了。」

正在喝茶的九爺笑噴:「看來,王爺還不如一隻小貓咪。」

肖如玉傲嬌地哼了一聲,問寧神醫:「我王妃的病,可有法子醫治?」

「有,但是治起來很複雜,而且,王妃複發沒有預兆,所以,我需要留在府里,以便更好的治療。」

肖如玉沉吟不語。

「王爺若不放心,便算了。寧神醫住在我的府里,王妃需要,可以隨時過來問診。」九爺說。

「為什麼不是他到王府來給王妃看診?」想讓安安去你家,門都沒有。

「王妃人美心善,必定不願意老人家跑來跑去的。」

「我困了。」堯安之打了個小哈欠。

「你先去休息。」肖如玉放開堯安之。

堯安之領著小軒回了靜安軒。

「讓他住進王府是不可能的。」肖如玉冷冰冰地說。

「九爺,我們走吧。」寧神醫站起來說。

九爺還想再爭取一下,被寧神醫拉住。

寧神醫到肖如玉面前行禮,謝王爺沒有責怪自己。

禮畢,寧神醫突然出手,扣住了肖如玉的手腕。

肖如玉另一隻手抓向寧神醫手腕,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內力。

「別動。」寧神醫命令。

輕羽的劍已架在九爺的脖子上,九爺眼都沒眨一下。

「你的腿疾只要有一味藥引便能治好。你臉上的傷在左臉,從眼下到鬢角,好在沒傷到眼睛。」寧神醫說。

「是哪個給你治得傷?毒未清理乾淨,還讓傷口受凍?導致傷口附近肌肉嚴重受損。」

當時,皇兄下落不明,肖如玉不敢有一絲耽擱,吞了一顆解毒丸就去找肖如逸了。

結果,好端端一個陌上人如玉,就毀了容。

「不過,遇見我,你就放心吧,這傷疤,我能治。」

寧神醫放下肖如玉的手腕。

「王爺的傷不需要我每天守在身邊,我先給王爺治傷,待王爺滿意,再許我入府。」

「王妃的病一時也不能痊癒,王爺記得要讓王妃開心,不要被人欺負,也不要去想過去的不開心。」

「王妃前不久才與人吵了一架,今天又跟人打了一架,都是她贏了。王妃並未犯病。」

「誰欺負安安了?」九爺急了,「你是怎麼照顧安安的。」

九爺往前走,忘了脖子上還架著寶劍,輕羽收劍慢了一些,九爺的脖子上現出一道血痕。

「你告訴我,誰欺負安安?」九爺眼裡的兇狠,與周身的冷冽,肖如玉太熟悉了。

「丞相府千金,一味居對面那家奶茶店老闆。」

「寧叔,我們走。」

九爺帶著寧神醫風風火火地走了。

欺負安安,一刻都不能等,得欺負回去。

第二天一早,守門的下人才剛開門,就看見門口杵著兩個人。

九爺懷裡抱著兩隻小奶貓。

進了肖如玉書房,九爺把小奶貓往肖如玉懷裡一丟。

「送你的。」

「送我?」肖如玉疑惑,不是應該送安安嗎?

九爺:「安安不收我東西,送你也是一樣。寧叔給你看診,看完,你給我送回九爺府。」

說完,轉身就走了。

寧神醫重新給肖如玉把脈,仔細看了臉上的傷痕,留了清餘毒的藥丸。

輕羽把人送回九爺府。

一路上就聽人們議論紛紛,丞相夫人昨天在丞相的外室那裡,捉姦在床。

丞相的臉都被撓花了。

一味居對面的奶茶店老闆,白天被衙門打了板子,夜裡不知被什麼人又打斷了雙腿。

「是九爺乾的?」輕羽問寧神醫。

「我倆一起乾的。」寧神醫語氣很是開心。

輕羽回府,剛跟王爺回稟完,九爺又風風火火地來了。

「這個,你給安安收著。」一張地契、一張房契被拍在肖如玉書桌上。

是想要搶堯安之配方的那家奶茶店。房契地契上都是堯安之的名字。

肖如玉的眼中透出危險的光。

轉身離開的九爺折回來,把一串鑰匙丟在桌上,說:

「安安一日是你的王妃,你一日是我的朋友。」

「安安和你和離,我們就是陌生人。」

「你欺負安安,我們就是敵人。」

「別問為什麼,問,就是現在不能告訴你。」

「我對你沒有敵意,也不跟你搶安安。」

說完,又風風火火地離去。

留下肖如玉一個人凌亂。

「王爺,九爺對王妃是真的好。」輕羽感慨,「也很有些本事。」

「給王妃送去,怎麼說自己想。」肖如玉把小奶貓扔輕羽懷裡。

一個兩個的沒良心。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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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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