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喬尼是怪物
保羅明顯針對喬尼。
《想象》的歌詞也許不太適合這個時代，可是旋律什麼的都不差，絕對沒有保羅說的那麼差勁。
為何要如此逼我，保羅！
喬尼盯著保羅小鹿斑比似的眼睛，腦海中浮現出許多記憶場景，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他很快就鎖定在其中一首歌上。
「拿來！」喬尼大手一伸，從保羅手上搶過曲譜翻過來，掏出鉛筆在反面空白處不停的寫。
首先寫下的是歌詞。
然後是簡單的曲調旋律，這需要耗費點時間。
「他在做什麼？」有人低聲問道。
「似乎在寫歌譜曲？」喬治不太確定。
「現場寫歌？」保羅聽了一臉不信：「真的假的？不會是在唬我們！」
約翰列儂也有點不敢相信：「或許是早就寫好了呢？」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喬尼邊寫邊哼哼，他不是專業音樂人，只能忍住頭疼逐個音符識別，並且將歌曲中何處使用吉他、何處使用口琴和架子鼓全都標註上去。
耗費了十多分鐘，喬尼總算完成了第二首歌曲。
在他「創作」的時候，約翰列儂、保羅、喬治和其他人圍在旁邊，親眼看到一首歌從無到有，臉上神情也從不屑逐漸變成驚嘆，最後是驚恐萬分。
簡直比看女人生孩子還要驚恐。
『這還是人嗎？』
『簡直是怪物！』
約翰列儂和保羅對視，很快從對方眼神中，讀懂了心裡想法。
到目前為止，他們不僅看出喬尼其實是個門外漢，同時也看出人家是真的現場編曲編詞。
這才是讓人感到恐懼的地方。
「好了，應該寫完了。」喬尼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遺漏的地方，將思緒從記憶迷霧中抽離，頭痛也就自然消失不見。
「給我看看。」約翰列儂把曲譜拿過來仔細研究，還從懷裡掏出一副眼鏡戴上，對照著歌詞邊彈邊唱。
「愛我！愛我吧！」
Love，lovemedo.
「你知道我愛你，」
YouknowIloveyou，
「我永遠都真誠，」
I『llalwaysbetrue，
「所以，請愛我。」
Soplease，lovemedo.
…….
《lovemedo》一首簡簡單單的口水歌，讓約翰列儂幾人愛不釋手，尤其是保羅更是看得兩眼發光，可是越看越眼熟，心裡也越想越奇怪。
「等等！」保羅從褲兜里掏出筆記本，翻到其中一頁對照著《lovemedo》的詞曲，逐字逐句地進行比較，難以置信地大喊：
「你竟比我先行一步。」
「怎麼回事？」
約翰列儂把筆記本拿過來一看，頓時明白：「咱們這首歌曲跟《lovemedo》很相似呢！尤其是主結構幾乎一模一樣，大家都想到一塊去啦！」
喬治和其他二人也湊上來，對比兩人寫的內容。
他們發現確實有不少地方相似，只不過保羅的歌曲尚未完成，頂多算是個半成品，可是喬尼的《lovemedo》卻已完成，甚至連演奏細節、各種樂器配合都寫出來了。
這種歌曲直接拿到錄音室就可以錄製唱片。
無需進行任何調整修改，可以說是完成度極高的曲子，反觀保羅唯有主結構算是完成了，其他只是在筆記本上寫了一些零散的詞曲內容。
「嗯，你們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喬治也贊同道。
甚至就連保羅也以為他們跟人家不謀而合，畢竟在寫這首歌時，確實也借鑒了不少前輩歌曲，大家想到相同的東西一點也不奇怪。
讓人驚訝的是，喬尼明明不懂音樂，卻能寫出如此好的歌。
簡直是個怪物。
頓時大家看向喬尼的眼神變了，至少原本的抵觸心理已經消散大半。
保羅十分聰明，對有能力的人相當敬佩。
唯有喬尼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瑪的！差點就翻車。』
憑藉著這首歌曲，約翰列儂幾人認可了喬尼的譜曲「天賦」，卻沒有讓他加入樂隊的想法，因為喬尼說自己不太懂演奏樂器。
「哈哈哈！我們總不能在加一人進來彈搓衣板吧？」約翰列儂大聲開玩笑，這番話卻讓死黨肖頓臉上差點掛不住。
「還有什麼歌曲嗎？」保羅興緻勃勃地追問。
喬尼撓了撓頭說：「再等幾天吧！」
他現在的腦殼還有點隱隱作痛，至少得休息兩天才能恢復正常，到時候過來找他們抄寫歌曲也不遲。
鏘鏘鏘！
喬治抱著吉他對照曲譜練習彈奏指法。
剛才約翰列儂只是隨意彈了一遍，雖然整首曲子旋律簡單，吉他部分也不複雜，但是依舊彈得斷斷續續。
身為主吉他手的喬治，自然得要彈得更加流暢好聽一些。
「我們能抄一份嗎？」
「沒問題。」喬尼說。
「太好哩！」約翰列儂嘴上徵求意見，其實早已拿出紙筆進行抄寫，「明天下午就演奏這首曲子吧！」
「不行！」保羅說。
「明天？我還得花時間練習呢！」漢頓連忙解釋：「況且明天下午有事情，可能來不了參加演出。」
「沒事，等你有空在上場。」
約翰列儂先安撫漢頓，然後看向同樣反對的保羅。
很快明白為何小夥伴會反對，肯定是擔心大家沒有練好曲子就匆忙上場表演，那樣丟人的事情保羅是向來都極力避免。
約翰列儂決定說：「好吧！那等漢頓練好了，我們在表演新曲。」
「沒問題！」肖頓把剛才的不愉快放下，首先響應提議。
喬尼跟他們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經過近距離觀察，他發現樂隊內部矛盾不小。
尤其是保羅對鼓手漢頓十分看不慣，剛才漢頓說有事不能參加表演時，保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嘴角卻輕輕的抽搐了一下。
「顯然是在強忍不罵人。」喬尼暗自判斷。
這也許是一個機會，即便他能寫歌曲，可從眾人的反應來看，頂多只能站在台下看他們表演，若是想要加入樂隊成為夥伴，那還是真得掌握一種樂器才行。
否則就跟肖頓和漢頓一樣，兩人都算不得樂隊成員。
只不過其中一人是約翰列儂的死黨跟班，另一個是有著樂隊需要的架子鼓，否則他們半天都待不下去。
「我得練習敲鼓才行。」
喬尼想清楚努力的目標方向，馬上就去便士巷找到樂器店，打算購買一套架子鼓回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普通架子鼓居然要五六十英鎊，好一點的更是幾百上千英鎊都有，要知道《利物浦碼頭報》上的數據顯示，去年英倫人均年薪才一百五十英鎊。
幸好樂器店裡有二手商品出售，可依舊需要二三十英鎊。
喬尼回家翻箱倒櫃，最後才找到二十五英鎊，這還是自己積攢了十幾年的畢生積蓄，忍疼含淚買了一套二手架子鼓回去。
「真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