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第186章 再見呂岩
第186章再見呂岩
「道長是……」
就在這時,一個同樣穿著灰面道袍的中年道人,從道觀里的一間房屋裡走了出來,走到陳淵面前,他看著陳淵,神色有些驚疑不定。
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陳淵並不是一個普通道士。
普通道士根本無法做到,讓一個牲畜能如此聽自己的話。
「貧道道號青冥,來此道觀是有些事情,需要對呂仙公上香祭拜,還請通融。」
陳淵神色認真道。
「你就算想祭拜呂仙公,也要遵守道觀的規矩吧……」
一處看上去和普通道觀,並無什麼兩樣,甚至略顯寒酸的小道觀門前。
陳淵在焚香的同時,誠心禱告道。
……
但師父呂岩說了純比試劍法,他定要給師父呂岩一個驚喜。
眼見徵得了老師的同意,呂岩神色一喜,轉頭就走。
「師父怎麼還沒來,難道是有事情給耽誤了?」
陳淵眼見自己點燃的這一炷香,都快燒完了,師父呂岩依舊還沒有出現,連影子都沒看到,他心中有些著急。
陳淵向師父呂岩行禮。
陳淵並不知道,門外那兩對道士師徒的想法。
而在寥寥青煙之中,可以看到正中供奉的,是一個身高八尺,身穿白面道袍,頭戴混元巾,背負長劍,目視前方,眼中含笑,神色和善的中年道人。
雖然他一直以來,都暗中關注著人間那位弟子的一舉一動,但是眼見一年時間過去對方也沒來個信,甚至沒告知他這一年來的狀況,這讓呂岩心中有些不滿。
呂岩一揮手中竹枝,竹枝上的竹葉紛紛落地,剛剛枝繁葉茂的竹枝,一下子變成了一根光溜溜的竹條。
而在陳淵禱告的同時。
「弟子青冥拜見師父,有請師父降臨……」
而在大殿外看到陳淵動作的師徒,一下子愣住了。
「進步速度如此之快,上次你為他冠巾時,他還是養神境修為吧?」
他心中也產生了一絲不服氣,頓時不再留手,拿出了自己的全力。
院子里周圍房屋的牆壁,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劍痕接連出現,院子里一時間狼藉萬分。
然後陳淵轉身,去了道觀外面,將在道觀外等待自己,灰驢背上劍匣中的銹劍取下。
老師典型的是只允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有種預感,這個少年道人絕對不是普通人,所以他阻止了自己徒弟的魯莽行為。
江淮城。
……
不然今天發生的事情,根本無法解釋。
陳淵徑直走入呂仙觀,供奉自己師父呂仙公的大殿。
不管是什麼原因,禮多人不怪,先向師父行禮總歸是沒有錯的。
中年道士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剛剛阻止徒弟,果然是對的。
而且他就耍賴了這一次,老師可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是那聲音卻如同跗骨之蛆,驅之不散,吵得呂岩心煩意亂。
「孽障!」
院子角落裡做觀賞之用的草木,都被劍氣斬碎成齏粉。
對方是仙人呂仙公的弟子。
「師父,得罪了。」
他辨認了一下方向,徑直往供奉師父呂仙公的呂仙觀大殿走去,來到門口,一步踏了進去。
不!
不對!
呂仙觀。
一邊落子,老道一邊隨口問道。
「我這位弟子什麼都好,就是似乎和我這位師父不太親近,一年時間了,也沒見他給我來個消息,告訴下他最近的狀況。」
那小道士神色有些憤憤不平,他小聲嘀咕著道。
而陳淵和師父呂岩的比試,也讓陳淵有些鬱悶,甚至感到有些絕望。
只見大殿里,擺放的是一排藍色蒲團,外加一個巨大,高約四尺的四角香爐,香爐後面則是一張狹長的供桌,供桌上擺放的是供果、蠟燭等物。
「老師,我那弟子召喚弟子前去,怕是有什麼急事,這盤棋怕是下不下去,弟子先行告辭,去教訓我那弟子一頓,日後再補上。」
陳淵心中的不妙之意更甚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突然產生,他小心翼翼的詢問呂岩:
「再來,把你的所有本領拿出來,不然你不是為師的一劍之敵。」
面對那些鬼怪妖魔,他或許會直接招來銹劍,但是在師父呂岩面前,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不敢太裝。
只見院中劍光縱橫,陳淵手中的銹劍,速度驚人,一道匹練同時化作幾道劍光,封死了呂岩的所有退路,朝著呂岩斬去。
「不知道師父,要如何考驗弟子?」
這些被避開的區域,形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
是神靈?
抑或是仙人?
而這座道觀,正是供奉仙人呂仙公廟宇!
「難道剛剛出現的是呂仙公?」
天人一天,人間一年!
人間過去了一年時間,天上也只不過過去了一天時間而已。
腰間掛著葫蘆的老道士,揮了揮手道:
「既然是你那弟子召你,你便趕緊去吧。」
陳淵卻沒有解釋,因為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
他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雖然他知道師父呂岩,能隨手將一本凡人劍經,修改成一本劍仙修鍊之法,可見在劍法之上的造詣極高。
呂岩本來是不想理會的,只當做沒聽到,繼續和老道下棋。
「弟子青冥拜見師父。」
他在點燃手中的三柱細香后,沉心靜氣,又低頭仔細打量了一眼自身穿著,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不整潔的地方,保持身心潔凈,將手中三柱細香插在了香爐中。
「等等,這道觀是供奉呂仙公的道觀,並不是你我師徒的,來者皆是香客信眾,所有人都有權進來參拜,不要阻止他,隨他去吧。」
小道士想要叫住陳淵,卻被自己的師父攔住了。
呂岩頓時一陣苦笑,他那是不想下棋嗎?
因為他們什麼都沒看到,只是看到神像微微晃動了幾下,懷疑剛剛他們是不是看走眼了,陳淵是個江湖騙子,之前都是在裝神弄鬼。
是快輸了好不?
陳淵眼見自己全力施為的《渾元劍經》,竟然被自己師父呂岩一劍擊破。
陳淵頓時不再多說,以九宮三十六式對敵,持劍向師父呂岩攻去。
而呂岩卻搖了搖頭,然後用手中的竹條,輕飄飄地向陳淵刺出一劍。
和廬江城呂仙祠擺放供奉,師父呂仙公的雕像大同小異。
陳淵在旁邊的香案上,拿了三柱細香,雙手交疊,將細香倒轉過來,然後三根細香便無火自燃,燃起了點點火光,夾雜著縷縷青煙升騰。
老道士沉吟片刻后,最終給出了一個評價。
「弟子青冥拜見師父,有請師父降臨……」
陳淵敗得很慘。
但是這次出門的時候,他身上並沒有穿上太上巾袍,只穿了一件普通道袍而已。
「好像修為剛剛突破內養境,進入性命境。」
就好像有一個看不到的無形之人站在那裡,這些香燭燃燒的青煙,都在故意避開那裡。
「師父稍等。」
呂岩大罵一聲,然後一把拍亂了桌子上的棋局,呂岩起身對老道士躬身道:
「終於記起為師來了?」
「唉……」
而能讓供奉呂仙公神像的呂仙觀香燭燃燒避開的,絕對不是人!
更不可能是鬼怪妖魔!
因為呂仙觀有呂仙公庇佑,普通妖怪根本不敢靠近呂仙觀。
「你是我的弟子,你先出手。」
「不錯,只過去了一年時間而已。」
陳淵覺得有些不妙,他連忙道:「師父,近一年時間不見,弟子十分想念師父……」
呂岩回道。
而呂仙觀內,中年道人師徒,已經被突然出現的呂岩驚呆在原地,他們內心中驚濤翻湧,並不平靜。
思索間,呂岩身子化作一道青光,直直衝出道觀,速度奇快無比,劃出璀璨星尾,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本以為陳淵是一個道行法術高深的道門高人,剛剛的一番動作,或有其目的。
說話間,呂岩率先走出了呂仙觀大殿。
取到銹劍之後,陳淵重新回到呂仙觀內。
站在旁邊目睹這一切的中年道士師徒倆,只感覺有一道道凌厲的無形劍刃,刮過自己身上,他們身上的道袍,都被這無形劍刃割破。
這道裊裊青煙中,有一個男子的聲音,不斷傳來。
本來招來師父呂岩十分簡單,使用召神咒就行,他有上界仙神賜福的太上巾袍做媒介,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小道士則神色一變,他沒想到這個目中無人,年齡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道人,竟然是一個懂得法術的道門高人。
而說是比劍,師父呂岩只是在重複,出劍收劍的過程而已。
甚至就算陳淵最後用出了「飛騰密籙」,以及御劍之法也是一樣。
如果這是真劍的話,陳淵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那中年道人攔住小道士道。
只見呂仙觀中供奉的師父呂岩神像,卻突然亮了起來,震動個不停,釋放出刺目的金光,然後下一瞬間,一道手拿牡丹摺扇,書生模樣的身影,從神像里走了出來,落在陳淵身前,目光直直地看著陳淵。
人間。
下一瞬間,院子里如同狂風暴雨般的劍氣,外加恍若驚雷一樣的幾道劍光,全都消散,只有呂岩手中竹條的竹尖,對準了陳淵喉嚨,距離陳淵喉嚨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而已。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雖然阻止了自己的徒弟,但是中年道人還是和自己弟子,來到了呂仙觀大殿門口,站在門口觀察著陳淵動作。
因為這一手並不簡單,已經屬於術法的範疇了。
隨著時間推移,此時已經快到黃昏,觀中原本三三兩兩的信眾基本走完了,整個呂仙觀里一下子空曠寂靜了下來。
而呂岩卻知道,要讓眼前的老道,給出一個不凡的評價,卻是多麼難得。
結果等了半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為師以竹枝為劍,你去將你的劍拿來,今日你我都不許用道行修為,純粹比試劍法!」
甚至整個上界天庭,那些仙神之中,能得到他如此評價的,也寥寥無幾。
呂岩也隨口回答道。
中年道士眼中閃過了一絲駭然。
大殿之內。
就在陳淵同樣疑惑不解,覺得自己要不要換個方法,招來師父的時候。
呂岩道:「既然想念為師,那便由為師來考驗你一下你的修為。」
剛剛這個少年道人,稱呼對方為師父!
呂岩目光平靜地對陳淵道。
奇怪的是,道觀中並未供奉任何神靈的雕像。
「在人間鬧出的動靜不小。」
就只剩下陳淵三人存在了。
只是陳淵覺得,眼前的師父呂岩,神色有些不善是怎麼回事?
陳淵手持銹劍,向站在院中的呂岩拱手行禮。
「此子不凡。」
「下次不想下棋就直說,你要是再用這種方式破壞棋局,老道就將你投到太陽星上去,用竹竿吊著,以真火炙烤百年。」
陳淵現在也騎虎難下,只能答應下來。
而在老牛身邊,青松樹榦的另外一邊,還有一個穿著灰布衣,背後掛著一頂斗笠,沒有穿鞋,赤著雙腳,看上去年齡不大,十五六歲的牧童,正靠在青松樹榦打瞌睡。
「弟子青冥拜見師父,有請師父降臨……」
呂岩語氣中隱含不滿。
老道問道。
呂岩執白子!
老道執黑子!
「你那弟子最近如何了?」
而站在門外注意著大殿里動靜的師徒,他們都一頭霧水。
呂岩目光平靜地看著陳淵。
而呂仙觀院子的一處角落裡,正好有一攏觀賞用的湘妃竹,呂岩隨手一揮,一根細如麻繩,長三尺左右的竹枝掉落在地。
就在呂岩快要走出道觀時,身後傳來了那老道淡淡的聲音。
有一棵青松,青松下有一頭老牛,老牛被拴在樹下,俯卧在地上,雙蹄枕著牛頭,腹部微微起伏,酣睡得十分香甜。
為了避免受傷,他們只能連連後退,直到退到角落裡才停下。
老道看著呂岩離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面前被打亂的棋局,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而在主屋之中,陳淵的師父呂岩,正和一個穿著墨色道袍,身高九尺,耳垂要比普通人大上一些,腰間掛著一個葫蘆,額頭高凸的老道下棋。
呂岩收回抵住陳淵咽喉的竹條,神色平靜地對陳淵道。
道觀里只留下了呂岩的殘音。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裊裊青煙,只如從九天之外吹來,憑空出現在呂仙和老道的面前。
這座道觀,只有房間二三,其內擺設十分簡樸,除了床、榻、案、椅、架、櫃等一些普通傢具外,再無其他。
「老師,放心,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無論他如何全力施為,只要師父呂岩一出劍,自己就已經落敗。
而這一幕,也被在大殿外,關注著陳淵動作的師徒看到,兩人心中不由一驚。
也就是說……
中年道士卻敏銳地察覺到,在陳淵行禮的那個方向,周圍香燭燃燒形成的青煙,似乎都避開了那個地方。
呂岩一手拿牡丹摺扇,一手持竹條作劍,目光平靜地對陳淵道。
呂岩道:「你不是修行了,為師修改過的《渾元劍經》嗎?為師今日便以劍法考驗你。」
一時間院子里,劍氣縱橫。
「不比了,師父劍法高超,弟子不是您對手。」
最終陳淵被打擊得沒了信心,他停手對師父呂岩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