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第187章 道劍 術劍 氣劍

第187章道劍術劍氣劍

「你的劍道尚可，但只是虛有其表而已。」

呂岩和陳淵比試完，神色認真地看著陳淵道。

「為師問你，何為劍？」

突然呂岩問陳淵。

何為劍？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對於劍都有不同的解釋。

而今生對於劍最廣為人知的解釋，是讀書人最為認同的一句話：「劍者，直也，心之刃也。」

不過在陳淵看來，所謂的劍，其實便是一種兵器。

呂岩對陳淵解釋道。

「屍解之道除了為師上面所說的，還有太清屍解法、太一守屍法、太極化遯法、鮑靚屍解法、太陰鍊形、水火盪煉屍形、陰陽六甲鍊形質法等，這些是左道雜流而已，成不了仙。」

呂岩點了點頭道。

陳淵心中雖然覺得意外，卻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不過他這話，被呂岩主動忽略了前半部分。

而呂岩的一番話，也讓陳淵醍醐灌頂，陳淵對呂岩神色恭敬道。

「以他現在和凡人共用一個身軀的情況，他現在有兩個選擇。」

陳淵詢問師父呂岩。

陳淵對呂岩道。

呂岩點頭道。

剛剛他看上去神色嚴肅，是在指點陳淵，實則是在掩飾內心中的滿意和高興。

「所謂屍解，意為假託為屍以解化也，如蟬留皮換骨，保氣固形於岩洞，然後飛升成仙。」

「後來在古時諸國林立的混亂時期，很多國家劍客輩出，其中尤以燕國最多。」

「你這位好友，資質未免太差了一些，連一個屍解仙都沒修成。」

陳淵問師父呂岩道。

「不過劍仙之道，即便發展至今，依然被排斥在正統的修行界之外，除了少數道脈修行以外，修行劍仙之道的，多是人間的一些劍俠、劍客。」

然後呂岩又道，神色嚴厲了幾分，似在訓誡陳淵。

「成仙是凡人修行千百年後，得道的道果，而修行者證道成什麼仙，便標誌著修行者未來，能走到何種地步。」

「這是當然，天地都有壽命，更何況是仙人。」

陳淵虛心求教呂岩。

聽到陳淵問出的問題，呂岩有些驚訝。

陳淵想了想，對於師父呂岩道。

呂岩笑了笑。

「聽你如此說，為師也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

他感覺就算不遇到自己，以自己這弟子的福源氣運，終究能踏上修行之路。

生怕弟子陳淵，看到自己臉上表露的滿意和高興后，會讓其自滿，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師父，你之前在傳授弟子《渾元劍經》時，似乎也和弟子說過劍靈，那個劍靈莫非和此劍靈並不相同？」

陳淵卻反問師父呂岩。

「你這位好友，根基不穩，便想貿然屍解成仙，他屍解失敗，能夠保住性命，機緣巧合之下修成鬼仙，已經是得老天眷顧。」

「對了，師父，弟子這次在江淮城青羊觀暫住時，巧遇了一位前朝鬼仙……」

陳淵問道。

呂岩問陳淵。

但是此時聽師父呂岩的話，陳淵才知道他竟連劍仙的門檻都沒摸到，距離成為劍仙還遠著呢。

因為師父呂岩和火龍先生早就說過，鬼仙甚至連仙都算不上，只能被稱作「靈鬼」而已。

「此類屍解雖然名為仙，得了一時長生，實則不過將自己修成了一死物，限制頗大，稍有不幸，就會隕落，連凡人都不如。」

「道劍和氣劍，是有形有象之劍，術劍則是無形無相之劍。」

「屍解之道你不需要了解太多，因為屍解之道只不過是成仙法中的下品而已。你身為為師弟子，絕對不能去修屍解仙，最起碼也要修成一個神仙、天仙，不然以後不要說你是我呂岩的弟子，為師怕丟人。」

陳淵又問道。

「即便少數幾個能轉世重修成功的，你也無法確認來世那人，還是不是你。」

「正如你所說，劍只是一種兵器而已。身為兵器，目的便是敗敵退敵而已，但是你的劍卻凌而不利，好好的《渾元劍經》，被你練成了一門普通的劍道修行之法。」

「你身為我呂岩的弟子，日後前途深遠，為師問你一句，你真的準備好要在劍仙一道上，耗費巨大的心血了嗎？」

呂岩緩緩向陳淵講述著，劍仙之道形成的淵源。

「而劍意則是修鍊一股先天一氣，此氣也是劍氣，為生養天地，無形無象的太和元氣，此劍氣對於妖魔傷害極大，很多話本故事中，遊歷人間的高人俠客，打開劍匣或者劍袋，一柄韭菜葉大小的小劍，就能重創妖魔，便憑藉的是這股劍意。」

「劍道修行艱難，最後又真正有幾人能依靠劍道修行，成為真正的劍仙。」

畢竟他都已經快要離開江淮城，再不問的話，就要食言了。

陳淵回憶起師父呂岩，之前向自己傳授《渾元劍經》時所講之話。

呂岩感嘆道。

「弟子受教了。」

「還請師父教我氣劍修鍊之法！」

四年時間，能在修為和劍道上有如此境界，即便是在仙神眼中，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天才。

「《太一守屍經》有云：夫解化之道，其有萬途。或坐死空谷，或立化幽岩，或髻發但存，或衣結不解，乃至水火盪煉，經千載而復生，兵杖傷殘，斷四肢而猶活。」

畢竟他這位弟子修行至今，包括入道的三年，至今不過四年時間而已。

「哪兩個選擇？」

「所以很多修行者，即便修習劍仙之道，也只是作為輔助修行的一種手段而已。」

「屍解仙的情況和鬼仙類似，但是卻又要比鬼仙好上一些。」

他覺得即便陳淵沒遇上自己，渡過那次劫難過後，繼續去讀書科舉，未必不能在官場上，混出一番名堂來。

「外界傳聞說劍仙可以御劍對敵，御劍飛行，其實指的便是御使劍靈而已，所謂的御劍，並不是真的隔空御劍，而是由劍靈控劍。」

「師父，弟子修鍊的《渾元劍經》，可有什麼不對之處？」

一旦修成了鬼仙，幾乎再與長生無望，只有九百年壽命而已。

「第一個法子，只不過成了仙之蠹蟲，苟延殘喘以求長生。第二個法子，卻風險極大，選擇轉世重修的修行者，幾乎大多數都失敗了。」

「你想要修成劍道，就需要先知道劍仙和劍道起源，自道祖傳道，道家出現，修行盛行之時，世間本來是沒有什麼劍仙的。」

「那依照師父的淵博見識，他以鬼仙之身，還能有望大道，修成真仙嗎？」

「道家正統認為劍仙之道，屬於旁流，不屬於正統，因為劍仙很難修鍊到大成。很多道家正統，都只願意稱呼劍仙之道的修行者為劍俠、劍客。」

呂岩用手中的牡丹摺扇，輕輕拍打著自己另外一隻手的手心，目光看著陳淵道。

「道劍練劍心，術劍修劍靈，氣劍蘊劍意。」

呂岩神色認真地對陳淵道。

「只有度過了三災的天仙、神仙，可得長生，而人仙則有壽元三千六百，無病無災，地仙得壽元七千二百，可保持肉身不老，容顏永駐。」

呂岩神色嚴肅，將目光看向陳淵。

因為師父呂岩曾經對他說過，劍乃煌煌大道。

「所謂劍心，顧名思義就是修成一顆無瑕劍心，說得再直白一點，就是和內丹道修行差不多的方法，修成一顆和金丹類似的劍丹。」

「而為師幫你修改的《渾元劍經》，裡面包含了劍靈和劍心的修行，並無劍意的修行，你只修鍊了劍靈的部分。關於劍靈的這部分，你雖然修成了，但是卻修鍊得十分粗糙，只蘊養出了屬於自己的劍之靈性而已，但是距離真正修鍊出完整的劍靈，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不錯，此劍靈非彼劍靈。」

「你這小子……」

呂岩對陳淵道。

「屍解之道種類繁多，歸納起來能真正成道的，不過兩道而已，一道謂之上屍解，需要千載時間，其間經歷種種磨難，空坐千年，且中途不可被打斷，才能修成，一旦被打斷的話，將前功盡棄，但是一旦修成的話，便能夠重活一世，有一千二百壽元。」

另外陳淵也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屍解之道並不是只有五種，而是包含萬象。

「鬼仙之後的修行道路？」

「那劍意和劍心呢？」

陳淵將自己在青羊觀，遇到鬼仙李少君的事情講了出來，順便將答應李少君的事情幫忙問了出來。

呂岩繼續道。

陳淵細細消化著師父呂岩所說的一切，按照師父呂岩所說。

「多謝師父指點，弟子受教。」

呂岩聞言笑道。

呂岩解釋。

呂岩對陳淵侃侃而談，傳授一些陳淵所不知道的修行秘聞。

「蓋因劍意不需要劍太大，只要能承接附帶於劍上的劍意就成。」

「師父，弟子明白了，日後弟子絕對不會再妄稱劍仙之道、劍仙之法。」

「其一，便是脫離凡人身軀，尋一剛死不久之人的屍體附身，經歷凡人所經歷的生老病死，日後每隔幾十年，都要再尋一具剛死不久的屍身附身，這樣他就能活上九百年的壽限，不過你說過他是前朝之人，怕是已經活了數百年，以這樣的法子，至多再能活上個三四百年而已。」

「不說神仙、地仙、人仙，哪怕是屍解仙，都還有更進一步的機會，唯獨鬼仙再無緣大道。」

雖然他問這個問題之前，答案早已經告訴給陳淵了，但是陳淵能做出選擇，他還是由衷地感到高興。

以前有不少所遇之人，稱讚他乃是一位再世劍仙，本來陳淵是沒有這樣想法的，但是被人說得多了，陳淵也已經有了習慣的趨勢。

「另外一道謂之下屍解，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朝夕之間就可修成，是走徹底放棄肉身，假死成道之路，將元神附於劍、杖之類的物品上，皆寄一物而後去。」

「「飛罡文」可能距離《太乙金華宗旨》以及《胎息訣》相差甚遠，但卻是劍道修行的必經之路，你若是想走劍仙之路的話，就必須認真修行，修成一顆劍丹來。」

呂岩繼續道。

「師父放心，弟子日後定努力修行，爭取修成一個天仙、地仙，絕對不墮了師父的威名。」

而且每隔幾十年，都會經歷一次生老病死，需要找尋新的身軀，這樣一來的話，在真正的仙人眼中，這的確是仙之蠹蟲而已。

說這話時，還小小地拍了一下師父呂岩的馬屁。

「那屍解仙呢？」

「事實上，為師覺得道家正統是對的。很多修行者，甚至是神靈，對於劍仙之道、劍仙之法的叫法，過於盲目了。」

「很可惜，並不能。」

「不要好高騖遠，你先將道劍和術劍，修鍊到一定境界再說吧！《渾元劍經》中的「飛罡文」，正是道劍的修鍊之法，可是你從未認真修鍊過吧？」

「沒有修成劍仙的法子，又如何能稱得上劍仙之道、劍仙之法？」

最後呂岩又道。

陳淵聞言神色有些尷尬，之前他覺得《渾元劍經》中，有關於「飛罡文」的修鍊部分太過簡單，和《太乙金華宗旨》以及《胎息訣》相差甚遠，只將其練成后，就幾乎沒怎麼認真地修鍊過。

而從師父呂岩教導他來看，他本來在劍仙之道上，也有著極深的造詣。

「之前為師所說的劍靈，只是劍之靈性而已，這些劍之靈性，在很多存在時間久遠的古劍上就有。」

呂岩對陳淵道。

呂岩繼續道。

「按照師父的意思，仙人也是有壽命的？」

陳淵聽完后，心中一時間感悟良多，李少君也曾為陳淵講解過屍解之道，不過卻只是流於表面而已，不像師父呂岩講解的這般通俗易懂，直指核心。

「所以想成為一名真正的劍仙，需要將劍心、劍意、劍靈三者全都修成，只精通一項，最多只能算是一名人間劍俠、劍客。」

「燕人慷慨好義，愛神仙之學，所以便湧現了一批名傳諸國，劍術出神入化的劍客、劍俠。」

陳淵卻從師父呂岩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絲鄭重。

「鬼仙精氣神三寶，只得了其中一寶，需要不停地更換肉身，雖可苟活九百載，卻已經徹底斷絕仙路。」

「而為師現在所說的劍靈，卻是真正的「劍靈」。」

「那師父呢？師父覺得劍仙之道如何？」

「一開始劍仙修行之法，也是有派別之分的，分為「道劍」「術劍」「氣劍」。」

「後來這些劍客、劍俠，不再滿足於以劍勝敵，他們漸漸有了練劍成仙的想法，這些劍客結合一些粗淺的道門修行之法，慢慢發展出了獨樹一幟的劍仙修行之法。」

陳淵又好奇詢問道。

您當誰都是您老家呢！

不過陳淵覺得，以師父呂岩的身份，的確有資格說出這話。

聽出了師父呂岩話中的訓誡之意，陳淵認真道。

陳淵立即順杆子爬道。

「其二，便是捨去一身修為，轉世投胎重修，看來世能不能重新踏上修行之路。」

「你氣運倒算不錯，除了遇到為師外，又這麼快遇到一位鬼仙，還和對方一見如故成了好友！」

「不過隨著後世劍仙之法不斷完善，劍仙之法的派別不再明顯，而是開始融合統一。」

「劍者，君子武備，所以防身。」

所以陳淵更加認同，一種十分小眾，只有一小部分劍客、俠客，對於劍的解釋。

在陳淵看來，能修成一個鬼仙，已經很厲害了好吧？

其實不用師父呂岩回答，陳淵已經知道師父呂岩的答案了。

陳淵：……

「這還差不多。」

聽到陳淵的保證，呂岩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