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第188章 仙人授徒

第188章仙人授徒

「師父，您的姓名名叫呂岩，民間稱呼您為呂仙公，之前弟子遇到的天神張仙，則又稱呼您為帝君，您究竟是何身份？」

陳淵問師父呂岩。

陳淵懷疑自己這位師父，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呂洞賓，可是他卻又並不是很確定。

因為陳淵對於呂洞賓的了解不多，唯一知道的便是呂洞賓是八仙之一，以及呂洞賓戲白牡丹之類的傳說。

雖然他前世並沒有聽說過，呂洞賓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作呂岩。

但是古人的名字太多了，就跟他現在一樣，又是名又是字，還有號。

可能呂洞賓是字，呂岩是名，抑或者呂岩是字，呂洞賓是名……

……

他們在旁邊觀看了一陣之後，覺得仙人教授弟子這種事情，涉及隱秘，身為凡人在旁邊窺伺，實在有些不太合適，為了避免觸怒仙人，惹得仙人不喜，他們早早關上了道觀的觀門，師徒倆去了呂仙觀正殿，將院子留給陳淵師徒二人。

過了好半天，等暈過去的那個蠢賊醒來，兩人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在青羊觀的這段時間，他雖然也讀了一些道經，但是距離辯經還有一段距離。

然後陳淵又向師父呂岩，求教了一些修鍊上的疑惑，師父呂岩自然是知無不答言無不盡。

良久李少君都未說話，陳淵也並沒有出聲打擾，他知道李少君需要時間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陳淵意外之餘，試探師父呂岩的口氣。

陳淵婉拒。

「不錯，這「遊仙枕」本來是他的東西，後來他和別人下棋打賭輸給了他人，誰能想到輾轉之下，卻落到了蘇桓侯手中。」

看到從一樓上來的陳淵，李少君笑道。

「素初，我準備離開青羊觀，尋個將死之人的身體附身，作為一個普通人，真真正正地活一世。」

「莫非師父所說的其他作用，便是這個？」

陳淵安置好灰驢，回到道經閣三樓。

李少君看著陳淵道。

剛剛在回來的路上，灰驢一直叫個不停。

隨後陳淵又向師父呂岩，講述了自己最近的一些經歷。

咴兒咴兒……

「弟子恭送師父。」

陳淵將銹劍收回劍匣，把劍匣背在背上，對走到自己身前的師徒倆道。

呂岩對陳淵道。

陳淵用不太確定的語氣道。

「現在擺在李兄面前的，有兩條路。」

師父呂岩如果想告訴他的話，一定會告訴他的，沒有告訴他，就說明對方有不告訴他的理由。

中年道士稱讚一聲。

他下了樓梯，來到道經閣一樓試著推了一下房門，房門竟然沒關，陳淵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師父的意思？」

屋子裡寂靜許久，李少君才抬起頭來，目光看著陳淵。

「那道長慢走。」

呂岩聞言后驚嘆。

陳淵對呂岩道。

然後下一瞬間，呂岩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消失在了院子里，只徒留陳淵一人站在院子里。

「罷了，終歸是自家道觀，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一是脫離凡人身軀，尋一剛死不久之人的屍體附身，同樣會經歷凡人所經歷的生老病死，日後每隔幾十年，都要再尋剛死不久的屍身附身，這樣你能活上九百年壽限，不過你說過你是前朝之人，已經活了四五百年，以這樣的法子，至多再能活上個三四百年而已。」

這一切在旁人看上去，就像是時光倒流了一樣，短短片刻時間之後，整個院子就恢復成了本來的樣子。

「行了，為師先走一步。」

然後呂岩又好奇詢問陳淵。

他回青羊觀還有要事，準備跟李少君告別，並不准備在此處耽誤時間。

「這樣就差不多了。」

陳淵想到乞癲道人，目標好像就是佛道法會。

「那師父可知道呂洞賓此人？」

陳淵一邊將背上的劍匣解下，一邊對地上的雪娘，以及聽到陳淵聲音，從房間角落裡跑出來的小黃道：

「希望我和李兄未來，還有再見之日。」

「那李兄接下來準備如何？」

守門的少年道士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隙，見叩門的是陳淵，神色一喜，連忙將門打開，把陳淵迎了進去。

陳淵問李少君。

見陳淵爬上了驢背，中年道士看旁邊神色有些忐忑的徒弟，對著陳淵的背影喊道。

「時間也不早了，這次見面到此為止。」

「陳淵，你覺得雪娘化形后，會是什麼樣子？」

師徒倆這一聊，聊了足足一個半時辰，天色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一輪彎月悄無聲息地出現，懸在夜空。

「呂洞賓？不曾聽聞。」

「這「遊仙枕」能加速元神修鍊，並且躺在「遊仙枕」上元神出遊，能增幅元神，讓普通修行者的元神，不差於屍解仙，雖然對於真正的仙人沒什麼用，卻是一件不錯的玩具，正好為師知曉它的一些來歷，而和遊仙枕有關的人，你也正好知道。」

「誰跟你說贏下佛道法會，只需要辯經了？」

陳淵知道，這是師父呂岩要打算離開了。

陳淵一下子明白了，搞了半天這佛道法會，最後能不能勝出，還得看誰的拳頭更硬，並不是單純的嘴仗。

呂岩卻搖了搖頭，看樣子並不想現在就告訴陳淵自己的身份。

看師父呂岩的神情，不像是在作假，陳淵只能認為是自己想茬了，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這兩個法子，我又何嘗不知。第一個法子，只不過苟延殘喘而已，說是仙，卻依然要經歷生老病死，總共只有九百年壽限，說是成仙，實則是一場折磨，可謂是可嘆可悲。」

看自己從道觀里走了出來，灰驢發出無比興奮的叫聲。

「可能會化形成人類的樣子吧！」

「那星月草經常服用，可以養成一副仙骨，千年馬肝石可以煉製成丹藥服用，而那「白蓮玉冊」，此物是白蓮道道首的信物，既是法寶也是秘籍，裡面記載了白蓮道的諸多法術。」

陳淵自然是對灰驢一陣誇獎。

陳淵忍不住詢問師父呂岩。

呂岩直接道。

笑完之後，李少君問陳淵。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一下子笑了起來。

畢竟眼前這一位，可是呂仙公的弟子，不出意外的話，日後也定是神仙中人。

今夜對於他和徒弟兩個凡人道士來說，有幸得見仙人授徒，可謂是一場奇緣，日後這定會成為他們一生的談資。

陳淵聞言坐在了李少君對面，對李少君道：

到了二樓之後，陳淵看到了坐在桌案旁，每次來都坐在那裡，拿著一本道經在看，一副道人打扮的李少君。

見陳淵答應自己，呂岩看了一眼他剛剛和陳淵比劍之後，狼藉萬分的院子里。

「你們兩個在家裡待著，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放心，小事一件而已，貧道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你這小徒弟性格，貧道倒蠻欣賞的。」

包括被蘇桓侯贈予遊仙枕，以及織錦娘娘贈送他《六壬道法》，外加上次去鰲山歸來途中，被白蓮道蓮首出手襲擊，而自己卻又獲得仙草星月草以及千年何首烏，外加白蓮道寶物「白蓮玉冊」的事情。

打開房門，一道白影直衝陳淵而來，陳淵仔細一看，發現正是雪娘。

他們想要偷偷牽走灰驢，灰驢卻直接撂了他們兩蹶子，一個被踢中胸口，當場人事不省，一個被踢中右腿，右腿直接折了。

陳淵想了想道。

呂岩卻反問陳淵道。

等陳淵走出呂仙觀的時候，這才發現一對眼珠子正在門外直直地看著自己，陳淵仔細一看，發現是灰驢在道觀門口等著自己。

「我想通了。」

陳淵勉強聽懂了灰驢的意思，原來在他和師父呂岩交談請教的時候，站在道觀門外的灰驢，被兩個蠢賊給盯上了。

雪娘也知道一些修行的常識，她也知道何為化形，就是不知道自己會化形成什麼樣子。

呂岩的話，讓陳淵想起了那一次，自己誤入幽冥界的事情。

「你的福緣可真不錯，想不到短短一年時間，你竟獲得了如此多的奇遇。」

「道長，在下乃是呂仙觀的觀主兼廟祝，剛剛那個是我的徒弟，白天的事情，還請道長不要放在心上。」

「有什麼事情，師父儘管吩咐。」

陳淵對於師父呂岩離開時的神出鬼沒，早已經習慣了。

「會的。」

「陳淵，你回來了！」

「李兄託付的事情，幸不辱命，我已經問過師父。可惜，師父說，成了鬼仙便是無路可走，如果是屍解仙的話，還有可能更進一步。」

不過人類的樣子多了去了，男女老少，高矮美醜，誰知道雪娘會化形成什麼樣子。

呂岩自言自語了一聲。

師父呂岩身為仙人，身份尊貴，想走就走那是個性，他身為凡人，還是要懂些禮數的。

呂岩似乎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

「你去一趟關中上洛府，在明年初春的佛道法會中，為道門贏下佛道法會。」

呂岩對陳淵道。

說完，陳淵關上房門，獨自走了出去。

看著自己的傑作，呂岩滿意道。

等陳淵回到青羊觀的時候。

「我也是第一次發現，道經閣一樓的門，晚上竟然是不關的。」

呂岩點了點頭道。

但是若是有奇遇的話，卻可以加快這個過程。

陳淵有些無奈道。

「對了，看你修為現在也有性命境，修為已經不算低，正好為師有一件事情，交給你去辦。」

雪娘在他身邊，修行速度本就不慢，再加上最近服用了不少仙草銀月草，仙骨已成，化形也在預料之中。

陳淵詢問師父呂岩。

陳淵的話，讓李少君眼中，剛剛亮起的光芒，又漸漸熄滅了。

「叨擾兩位多時，貧道也該走了。」

「你不用試探為師，此物既然是蘇桓侯贈給你的，那它現在便是你的了。」

儘管道觀早已經過了關門的時候，但是旁邊那對師徒，卻恭恭敬敬地守在旁邊，不敢有絲毫的打擾。

「沒什麼，可能是弟子認錯了。」

精怪修行，壽命本就比人類少了很多，想要化形實屬不易。

「道長說哪裡話，時間已晚，道長要不在道觀里住上一晚，明天再走？」

陳淵聞言一愣。

「我兩個法子都不選。」

「為師的身份，日後你自會知道的。」

「我準備如何？」

「素初，你還是第一次不是元神出遊，以肉身的方式和我來見面！」

呂岩卻好笑地看著陳淵道。

對於此地已經無比熟悉的他，他通過樓梯，徑直上了二樓。

陳淵向呂岩行禮。

雪娘用背蹭著陳淵，她仰頭對著陳淵道。

「道長這驢可真是通人性。」

青羊觀的門已經關了，陳淵上去叩門。

中年道士神色恭敬無比，挽留陳淵。

「果然如此，我的情況，就連呂仙公都束手無策嘛！」

聽到陳淵的回答，中年道士和他那徒弟，心中都暗自鬆了口氣。

見陳淵婉拒，中年道士只能去大殿端了一盞油燈，親自去為陳淵打開觀門，送陳淵出觀。

現在的雪娘，體形已經有獅子貓大小，跟小黃差不了多少。

再也不敢打灰驢的主意。

「原來是道長！」

呂岩解釋道。

「可是師父，我根本不會辯經。」

「佛道法會？」

「師父，你是說希夷先生？」

陳淵和其打了一個招呼過後，把灰驢拴在了側院馬廄。

「看來你的修為即將突破，是要化形了。」

陳淵有些不太確定。

「至於那「遊仙枕」……」

呂岩正準備打算離開，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陳淵一番。

雪娘問陳淵。

呂岩目光看著陳淵。

陳淵卻搖頭道。

在回應之中，陳淵身下的灰驢，在街道上小跑起來，隨著噠噠驢蹄踩在青石板上的聲音，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因為只有希夷先生，好像和這「遊仙枕」有關係。

不過想了想，他並沒有向師父呂岩問出這個問題。

「想要贏得佛道法會，初期的確需要辯經，但這並不是最後能不能勝出的關鍵因素，能不能勝出的關鍵因素，是看誰的實力更強。」

李少君目光看著桌面，低聲沉吟，似乎在問陳淵，又似乎在問自己。

「師父放心，弟子一定會在明年初春前，趕往關中上洛府辦成此事。」

「至於一世之後，可能我會去選擇轉世重修，也有可能會繼續下一世，這誰也說不準。」

大殿里聽到呂岩要離開，出來準備恭送呂岩的道士師徒，也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震驚之餘卻又覺得理所應當，因為眼前這位，可是道觀里供奉的仙人呂仙公啊。

陳淵答應下來道。

「第二個法子，很多根基不穩的鬼仙、屍解仙，都想轉世重修，可是真正能轉世重修成功的又有幾人……」

陳淵聽到李少君的選擇，他有些意外道。

「可是就連修行，我都沒做好，修行四五百年，只修成了一個連仙都算不上的鬼仙。」

然後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目光掃過庭院里，被呂岩目光掃視過的地方，黃昏時破碎的枝葉，以及牆壁留下的劍痕，紛紛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此乃何人，為何和為師一個姓？」

「更何況這「遊仙枕」還有其他作用，你慢慢摸索，日後就會知道的。」

畢竟道觀中供奉的仙人呂仙公顯靈，教授弟子這種事情，可是生平第一次見。

「陳淵，雪娘最近感覺有些奇怪，以前習慣的皮毛，最近很不適應，很想從身上趴下來。」

陳淵看著雪娘道。

然後李少君道。

李少君語氣中充滿了唏噓。

屋子裡只有油燈燃燒時，燈芯上方升起的縷縷青煙，外加搖曳的燈光。

「師父，那此物……」

「怎麼了，師父？莫非這遊仙枕，還有其他隱情不成？」

「附身在他身上之前，我一生除了修行就是修行，一輩子為了什麼修行都不知道。我既沒有成婚生子，享受過天倫之樂，在父母賜世之際，還在外尋葯煉丹，連父母最後一面都沒見上，沒盡身為人子的孝道，我這一輩子，除了修行什麼都沒做。」

李少君喃喃自語。

陳淵思索片刻后，他想到了一個答案，對呂岩道。

「二便是捨去一身修為，投胎轉世，看來世能不能重新踏上修行之路。」

「你的體型又大了不少。」

這些都有可能。

呂岩聽聞后，卻搖了搖頭道。

「素初，你此次前來，看來是來告別的，是準備要離開了嗎？」

「這就不用了，貧道住的地方就在城中，很快就能回去了。」

李少君道。

做出決定之後，李少君的神色，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