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當引以為戒,萬不可再被……
夏連翹本來以為她拋棄幻想,認清現實之後,和凌沖霄就會回到從前的相處模式。
可她萬沒想到的是,這僅僅只是她自以為的和好如初。
這次不放過她的人卻變成了凌沖霄。
她剛萌芽就胎死腹中的暗戀結束了,但她的cp還是要推的。攻略凌沖霄結果險些把自己陷進去了,這樣不行不行。從今往後她還是專心致志地推她cp好了。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夏連翹把全部的身心又重新放回到白李二人身上。
七夕過後,幾人又回到從前的日常,一邊調查玉露甘霖的蹤跡,一邊幫忙除妖,閑暇的時候則聚在一起練劍修鍊。
因為她修為最低,入道之前的劍術武功又都稀鬆平常,還沒鍛過體,身體素質也只比凡人稍好一些,白濟安對她的訓練任務也更為嚴格。
在繞著湘水村跑了數百個來回,揮劍一千多次之後,夏連翹托著疲憊的身軀,痛苦地深吸了口氣,欲哭無淚地看向面前的白濟安與李琅嬛,道:「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再跑下去我就要死了。」
然而,白濟安的態度卻十分冷酷無情,「不行,你今日的修行還沒完成。」
連翹的眼淚都快掉下來,天知道她以前只是個跑八百米都會斷氣的死宅啊。
難怪修士打起架來都地動山搖,平日里的修鍊之變態程度簡直是在往超級賽亞人的方向發展。
李琅嬛有點兒看不下去,「不若休息休息再行修鍊?」
在短暫的評估了夏連翹的身體狀況之後,白濟安險些被夏連翹泫然欲泣,可憐巴巴的故作姿態氣笑,似笑非笑道:「不行,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她這一歇下可就起不來了。」
硬要說的話,其實她的確還有點兒餘力,賣萌無果,夏連翹猶豫了一下。反正還是要修鍊的,掙扎也沒有用,倒不如趁這個機會給自己謀取點福利。
心念一轉間,夏連翹嗚咽,「不行啊白大哥我好柔弱啊,必須要——」
白濟安:「?」
夏連翹頓了頓,杏眼精光一閃,圖窮匕見:「必須要白大哥和琅環你們拉手我才能起來!」
李琅嬛:「?」
在她魔鬼訓練的同一時間,凌沖霄面無表情地打坐他自己的,對他們的方向吝於多看一眼。
她這話一說出口,少年就像貓兒一樣,驀地睜開眼。
這幾個月時間的相處下來,白濟安多多少少也摸清楚了這姑娘的脾性。
跟之前追在他屁股後面跑的那副樣子不一樣,如今的夏連翹簡直走了個反向的極端,動不動就想看他跟李琅嬛牽手、擁抱。
大多數情況下,白濟安自不會理會她。
但偶爾,他跟李琅嬛也不介意用這種方式作為勉勵。
夏連翹將其稱呼為「發糖」。
每次白濟安糊裡糊塗地跟著李琅嬛「發糖」,原本有氣無力的少女,雙眼蹭蹭發亮,立刻就喊著我又可以了,我滿血復活。
這一次,同樣也是如此。
白濟安與李琅嬛無奈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淡淡的好笑和寵溺。
誰叫夏連翹喜歡呢?
道了聲失禮之後,白濟安主動牽起李琅嬛的袖口。
然後兩人便看到原本半死不活的夏連翹果不其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亮晶晶的,一臉興奮地握著拳嘴裡念念有詞。
這個冷漠的世界果然只有白李cp能治癒她充滿怨氣的內心。
深吸一口氣,夏連翹握緊劍,繼續去做沒做完的揮劍動作。
有白李加持,剩下來的一千次揮劍,她完全是靠硬生生咬牙堅持下來的。
好不容易結束戰鬥,收劍還鞘,夏連翹兩條胳膊酸脹得幾乎抬不起來,汗水模糊了視線。
擦了把眼睫上的汗水,一道熟悉的素白道袍卻不期然地映入眼帘。
從七夕那天到現在一直把她當空氣,裝看不見的凌沖霄不知何時,站在她面前。
少年面無表情,一雙烏黑的眼如冷浸寒星。
這個神情,夏連翹心裡咯噔一聲,一看就是來挑刺的。
果然,凌沖霄露出個不贊同的表情,站在距離她幾步之遠的地方,冷冷道:「你方才是什麼意思?」
夏連翹雖然隱約猜出來他是為了什麼質問她,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裝傻:「你什麼意思?」
凌沖霄言簡意賅,冰冷地指出:「你不該讓他們牽手。」
再次看到凌沖霄,夏連翹的內心十分複雜,訥訥道:「我只是想增進大家的感情。」
「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做,可曾考慮過琅嬛的清譽?」
夏連翹一怔。
她訓練了一天本來就累得滿頭大汗,渾身酸痛,沒想到凌沖霄一開口,就是劈頭蓋臉的指責。
忍不住抿了抿唇,出言反駁道:「牽手怎麼不行了?我可以和琅嬛牽手,白大哥也可以和我牽——」
然而這句話不知道哪裡又踩到了凌沖霄的雷點,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凌沖霄就忽然怒氣沖沖地打斷她:「你要和白濟安牽就和白濟安牽!但是不要牽扯到琅嬛!」
饒是夏連翹脾氣再好,也忍不住動氣不小,怒道:「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她穿越前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就算她之前暗戀凌沖霄也不可以,「琅嬛都沒說什麼,你憑什麼替琅嬛來教訓我。」
「更何況牽一下手又怎麼了?我從小還和男人牽手呢。」牽手一起春遊過馬路。
少年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面色遽然蒼白下來,往後倒退幾步,一雙烏黑的雙眸冷冷地望著她,神情變得尤為難看,「你!」
連翹也沒想到凌沖霄的反應會這麼大,「我怎麼?」
少年眉尖又不自覺蹙起,眼底說不清是嫌棄她不自重,還是什麼,唇瓣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
就算凌沖霄沒開口,夏連翹也知道他的意思無非是「不知廉恥」那一套。看到凌沖霄這顯而易見的「敬而遠之」的態度,夏連翹喉口微澀,眼睛也忍不住開始發酸。
或許是因為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凌沖霄之故,這段時間她情緒敏感到讓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少年無意中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點燃她的委屈。
她本來都已經打算不喜歡他了,他為什麼又跑過來指責她,七夕天還好端端對她發那一通邪火?
大腦一片空白,她想都沒想,完全憑藉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做了個連自己都沒想到的動作。
她怒氣沖沖地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捉住了凌沖霄的手,「牽手是會掉塊肉嗎?」
白鮫皮製成的手套冰冷涼,包裹著皙白如玉,骨節分明的手指。
涼意攀上肌膚,夏連翹一個激靈,出走的理智驟然回籠。
回過神來,少年正怔怔地看著她。
完蛋了。
她獃獃地看著他。
少年看起來像徹底懵住了,瞳孔驟縮,一時間竟沒做出任何反應,疏淡的眼底清楚地倒映出她的眉眼。
等他反應過來,他不會砍下她的手吧?
一個不敢驚動。
一個不敢置信。
氣氛竟然就這樣微妙地凝固下來。
凌沖霄是天生的皮膚溫度極低。當真是「玉潤冰清不受塵,仙衣裁剪絳紗新」,白紗道袍裹著如荔枝新雪般的玉骨冰肌。
而夏連翹這具身體卻天生怕熱,一到夏天渾身上下熱得像個小太陽小火爐。
此時交握的雙手透出陣陣的熱,指尖還泛起淡淡的潮意。
夏連翹緊緊抿著唇,內心砰砰砰簡直敲鑼打鼓,清楚地意識到這是她肌膚的溫度浸染或者說侵染所致。
她渾身僵硬,頭皮發麻,想收手,卻又不敢亂動。
按理來說,這算是她在占凌沖霄的便宜了,可她這個時候根本生不出什麼旖旎的心思來。
心驚膽戰地不亞於捧著一顆定時炸彈,生怕一個不經意的動作,炸彈就會爆炸。
而這顆炸彈竟然就像啞火了一樣,足足被她牽了好幾秒,才想起來甩開她的手。
這什麼反射弧!
少年面色難看地一把甩開她的手,又將劍光一催,眨眼間就消失了無影無蹤。
冷冷的劍氣胡亂地在夏連翹臉上拍,按理說她應該生氣的,但因為太過心虛,實在提不起什麼憤怒的情緒來。
「……」反倒還覺得自己是佔便宜的那個。
可凌沖霄這個反應,夏連翹也覺得納罕,不就是被她拉了下手嗎?至於一副恨不得把自己手砍下來的模樣嗎?
還是說他真有這麼討厭自己?
-
今天一早起,凌沖霄便覺得自己很不對勁。
不,或許還要更早。
少年微微皺眉,腦海中不可自抑地浮現出那天山谷中的那一幕。
流螢飛舞,夏連翹一雙清凌凌的雙眼看過來,眼裡閃爍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似乎有下定決心,鬆了口氣,還有釋然?
似乎在他不注意的地方,她作出了什麼決定。
按理來說,不管她作出什麼決定都與他無關。可他的心卻不受控制地加快,湧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情緒甚至還影響到了他今日的靜坐。
不論他如何努力,卻總是靜不下心來。
往常打坐入定於他而言幾乎成了吃飯喝水一般習慣成自然的動作。
可自從見到夏連翹之後,他就需要花費比往常更多的時間令自己靜心守虛。
這樣的狀況在今早看到夏連翹的時候幾乎到達頂峰。
凌沖霄努力不讓自己去留意夏連翹、李琅嬛與白濟安三人發出的動靜。他冷著張臉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卻無法控制三人的說說笑笑聲被風送入耳畔。
在和夏連翹爆發了又一場衝突之後,他化光而去,但並沒有走太遠。
近似於賭氣發泄般地朝著面前的樹發出一道又一道的劍氣,劍氣連綿不絕在樹榦下留下縱橫交錯的劍痕。
待眼前的松樹終於不堪重負,攔腰折斷,凌沖霄這才好像被什麼驚醒一般,怔了怔,面色肉眼可見地蒼白下來。
……他都做了什麼。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心浮氣躁,性格也變得這麼壞。
凌沖霄雖停下手,但素日里總疏淡無波的一雙眼裡卻漾開一陣迷茫,和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沮喪。
在知曉凌沖霄很有可能討厭自己之後,夏連翹十分知趣的,索性也不再往凌沖霄跟前多湊。每天基本上都是在圍著李琅嬛打轉。
李琅嬛聽她吐槽也覺得奇怪,「凌道友……不該這麼難以相處啊?雖然凌道友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本性不壞,待人也有禮,想來是個外冷內熱的好人。」
又勸慰道:「連翹,你跟凌道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夏連翹遲疑:「……難不成是我之前調戲過頭了?」
李琅嬛:「……」
李琅嬛顯然不能理解「調戲」和「凌沖霄」這幾個字組合在一起的含義,微微睜大眼,怔怔地看著她,「調戲?」
……是她想的那樣嗎?
夏連翹也覺得這話有點兒讓人誤會,趕緊找補:「不是琅嬛你想的那樣。」
李琅嬛:……她也實在沒有辦法想象凌道友究竟是如何被連翹調戲的。
但看到夏連翹這一副懵懵懂懂,不在狀態之內的模樣,李琅嬛還是隱約覺得不妙。
她對人情世故的了解雖遠不如白濟安,卻也知曉男女之間不該走得太近。
內心掙扎一會兒,李琅嬛猶豫開口,「連翹,男女之間,還是要保持點兒距離,你若是無意中給凌道友釋放出什麼信號……」
夏連翹一愣。什麼信號?喜歡凌沖霄的信號嗎?難不成凌沖霄是知道她之前喜歡他才故意和她保持距離的?
她還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李琅嬛竟然主動幫她分析她跟凌沖霄之間的感情問題。
看了眼天真的女兒,夏連翹心底嘆了口氣,其實哪裡需要琅嬛來幫她分析,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在凌沖霄眼裡,她頂多就是個npc,少年真正看重的反倒只有李琅嬛。
她只是沒想到李琅嬛竟然對凌沖霄的初始好感度這麼高。
對分身的初始好感度就這麼高了,更遑論本體?這個認知登時讓夏連翹大感不妙,原著李琅嬛可是因為太過信任凌沖霄,卻反倒被其在大道與情緣之間捨棄,擋劍而亡。
「琅嬛你對凌道友……很欣賞嗎?」
考慮到古代人的接受程度,夏連翹換了個比較能接受的委婉的說辭。
幸好李琅嬛也沒往其他地方多想,只思忖了一下:「說來也奇怪,我覺得凌道友給我的感覺……很像我那位義父。」
「你那個年齡不大的小義父?」夏連翹內心砰砰直跳,表面不動聲色。
「確是如此。」李琅嬛有些靦腆地笑了笑,「或許有些奇怪,但我那義父與凌道友一樣,雖然為人冷淡,卻是個好人。」
「連翹,我相信凌道友與你之前就算有什麼問題,也都是誤會。」
這恰恰就是夏連翹最不想看到的。
雖然在背後說人壞話真的很缺德……但她也能做的不多,只能稍微犧牲一下凌沖霄的清譽了。內心跟凌沖霄道了個歉,稍加猶豫之後,夏連翹:「其實,我覺得凌沖霄也沒這麼好。」
李琅嬛一愣。
夏連翹一不做二不休,深吸一口氣,「你不覺得跟這樣的人相處壓力會很大嗎?」
李琅嬛想了想,忽然笑起來,「我倒是鮮少與凌道友相處,不像連翹你能與凌道友日日待在一處。」
夏連翹做夢也沒想到李琅嬛會這麼看待她跟凌沖霄。怔了怔,張張嘴。她到底對她和凌沖霄有多大誤解啊。
但壞話還是要說的,於是連翹只能裝作沒意識到李琅嬛話裡有話,繼續給面前呆萌的女兒洗腦中:「總是一副欠他八百萬的樣子,你別看他平常待人接物看起來很有禮貌,但其實長期專註於修鍊鮮少與外界接觸,完全缺乏社交經驗和技巧,說出來的話簡直氣死人。」
她本意其實是為了打消一點李琅嬛對凌沖霄的初始好感度,沒想到越說反而越深以為然,有點兒剎不住車,「而且他這個小古板自己古板就算了,還要拉著別人跟他一起有禮啊,持正啊,一點都不會換位思考。像他們這種人,你要覺得他有情有義才錯了。」
「琅嬛你沒看到之前在東海的時候嗎?凌沖霄他面對蕭凌波、陳持風幾人毫無觸動。」
「他這樣的人根本沒有同理心和共情。心裡無情無愛的,是一門心思只有大道的偏執狂。」
李琅嬛猶豫,「我覺得凌道友倒也沒連翹你說得這般——」」
「還有啊,琅嬛你知道什麼叫悶騷嗎?」
「就是別看表面上一本正經。就這種人,指不定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嘰嘰歪歪,這個那個的東西。」
李琅嬛驚訝又茫然:「連翹你是這樣看凌道友的嗎?」
夏連翹:……當然也沒這麼差,只是被她稍微添油加醋了一點,就一點而已。正當她思索還能說點什麼的時候,忽然,身後響起白濟安的嗓音,「凌道友?你在看什麼?為何卻步?」
原本還在念念有詞的夏連翹頓時渾身一僵。
腦後飛快地飄過一陣惡寒。
……第一次背後說人壞話就被正主逮個正著她不會這麼倒霉吧?
閉上嘴,夏連翹怔怔地轉過頭,果不其然又對上凌沖霄那張噩夢般的俏臉。
「……」
少年面色不善,冷冷地望著她。白衣如雪,烏髮如瀑,矜傲孤寒。
只是墨玉般的眼底幾乎快壓抑不住怒火,對上她視線的同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方才整理心情之後這才過來,不曾想會聽到夏連翹這一番說辭。
在她眼裡——
少年不自覺捏緊指尖,再次剋制不住內心的心潮湧動,反覆自問道:他難道便是這樣的人嗎?
他的脾氣當真有這麼壞?
凌沖霄從出生到如今這一十八年來,幾乎從未遇到過像夏連翹這樣的人。
仙門中人,雖心底各有盤算,但至少表面上個個都是致虛極,守靜篤,不為外物所累。
正陽劍宗門規嚴格,門中劍修也都是極為恪守規矩的,只將劍道視為唯一的正道。
而夏連翹,則是他遇到過的從人到仙,從仙到妖,這世間千千萬萬中,唯一一個異類。
他自以為一顆道心還算圓滿通透,平日里也常警醒自身,不令識神逞凶,不大怒不傷悲不歡喜,無喜、怒、哀、懼、愛、惡、欲。
洗心滌慮,明心見性。
但夏連翹卻總能輕而易舉地勾動他莫名的怒意。
他雖不知其所以然,但心中卻隱隱覺得,倘若再持續下去,於道心毫無益處不說,說不定還會泥足深陷,越陷越深,到時候再難抽身。
凌沖霄冷淡地看她一眼,似是覺得更她再計較無疑於浪費時間,自討苦吃,還會被她拽入泥潭。
抿了抿唇,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了。
但夏連翹沒有錯過凌沖霄眼裡那無聲的冷淡疏遠。
這表情老實說跟心高氣傲的學霸看班裡最頑皮搗蛋無可救藥的學渣沒什麼兩樣。
帶著點兒無聲的譴責,冷淡。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寫著「割袍斷義」。
背後說人壞話這件事,連翹心底本來就有些心虛,道歉本來含在嘴裡。凌沖霄這麼明顯的疏遠,讓她心裡一堵,反倒生出了點兒不服氣,又硬生生地把這一句道歉給憋回去了。
她雖然之前喜歡凌沖霄,但已經決定不喜歡他了。
好吧,現在可能還有點兒好感,但從喜歡到不喜歡這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這並不代表她是凌沖霄的舔狗。
先動心的人也是尊嚴的,別人都這麼冷淡地表明自己的態度了。又是七夕當天莫名其妙丟下她就走,又是甩開她的手像甩開垃圾,她也犯不著上趕著再去熱臉貼冷屁股。
就是想到這裡,夏連翹也有點兒鬱悶,凌沖霄對她到底有多大的意見。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凌沖霄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原本僵硬的身軀也一點點放鬆下來。
垂眸告訴自己。
就這樣。
到此為止。
她若來胡攪蠻纏,就隨她去,任憑她如何騷擾,他自抱元守一,不去理她。
說到底是自己的靜功還未修鍊到家。
當引以為戒,萬不可再被夏連翹影響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