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丈夫回來了12

死去的丈夫回來了12

好處也是有的,被周家擺了一道,阮母再也不用著急給閨女相看了,主要著急也沒用,壓根沒好人家願意上門。

阮柔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計劃著再次前往鎮上。

此番她前往鎮上,主要是想看看那陳家有何打算,若沒有招攬的意思,她還得做旁的計劃。

跟阮母說了她想去鎮上的事,結果出乎意料,並沒有遭遇拒絕。

「你去吧,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不用。」阮柔將頭搖得像撥浪鼓,阮母態度十分正常,倒顯得她不太正常了。

「行,那就自己去,都這麼大了,路上小心點,遇事莫要衝動。」

\」嗯,知道了。\」

阮柔遂啟程,臨出門還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

見人出了門,阮母才開始長吁短嘆。

阮父好笑道:「既然這麼不放心,怎麼不跟著一道去。」

「我又不能跟著她一輩子。」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不假,可總不能永遠跟在後面。

「放心吧,慧娘今年這麼大了,也經歷了這麼多事,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阮母懶得跟她說話,自去忙活不提。

村裡有那稍富裕人家買了牛的,在非農忙的時節會趕牛車,做點來往鎮上的小生意,多的時候一天也能賺個十幾文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多少貼補些。

阮柔徑自向村口去尋牛車,她可不想再走著去了。

杏花村趕牛車的大爺姓金,約摸四十來歲,她平常都得稱呼一聲金大爺。

」也去鎮上呢,上車吧。」金大爺和氣打著招呼。

「哎。」阮柔到的時候,牛車上還空著位置,她交了去的一文錢上了牛車。

車上已經有好幾個村中的婦人,彼時正熱鬧地說著話,但看見上來的人,先是安靜片刻,隨後是更熱情的詢問。

「慧娘去鎮上啊,可是有什麼要買的?「

「對了,上次來你們家的是什麼人吶?」

「買包鹽,給我娘帶兩尺粗布。」阮柔回答完第一個,隨即給出了家中人商量好的第二個答案。

「前些日子我娘上街,幫著攙了一把他們家的少爺,人家知道感恩,還特地找上門來了。」

「哦。」幾個婦人擠眉弄眼,見母女倆都是一樣的回答,不像作假,疑惑頓消。

又有人問,」那群人的模樣看著很陌生,是咱鎮上人嗎?「

「聽說剛搬來鎮上的。」這點倒不是什麼秘密,鋪子開在那東家總有出來的一天,她索性直接說了。

「哦,那就難怪了。」有婦人恍然大悟,笑著取笑道:「那天那架勢,我還以為是來上門提親的呢。」

阮柔一愣,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個說法的。

「嬸子你說笑了,人家那是鎮上的少爺,我一個鄉下丫頭怎麼配得上。」嘴上說著客氣話,其實心裡卻並不這麼想。

「就是,不提別的,慧娘她才剛......」後面半截話硬是被人堵住。

「瞎說什麼呢,慧娘你嬸兒她沒什麼惡意,就是說話不過腦子。」

「對對,是我說錯話。」

「沒事兒。」

因著這麼尷尬的一出,接下來半道上車上都很安靜,幾個伯娘嬸子互相打著顏色,都沒有再說話。

沒了說話聲轉移注意力,阮柔這才察覺身下牛車的顛簸。

與她以前坐過的那種會放置高床軟枕、坐起來異常平穩舒適的馬車不同,身下的牛車只是簡單的,在兩道鋪了一層木板,硬邦邦的,更沒有一點兒減震效果,一路很是顛簸難受。若不是風透過窗子吹進來,她指不定都要吐出來。

好在不到兩刻鐘牛車就到了鎮子,兩撥人彼此分開,都雙雙呼出一口氣,可算解脫了。

阮柔選定了方向,繼續往鎮子東邊去。

此時的陳氏香料鋪正熱鬧著,無他,府城夫人那邊送過來的兩位師傅並幾個下人一起到了。

且不論心裡對這兩人如何作想,陳問舟面上都作出一副客客氣氣、歡迎至極的模樣。

「杜師傅、梨師傅,您二位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兩人都是拖家帶口的,一人帶著個十來歲的小孫子,另一邊則帶著個三四歲的小女娃,心知會給人帶來麻煩,此時也不敢拿喬。

陳問舟低頭時候皺巴了一張臉,抬起頭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後院的客房都收拾好了,就是地方不大,受委屈了。」他將人引到後院,妥善安置好,以後要仰仗的師傅,麻煩就麻煩點吧。

從府城到安平鎮的距離著實不近,兩人舟車勞頓,故而陳問舟並沒有過多寒暄,將空間讓給他們先歇息,等中午的接風宴再談不遲。

這幾日他已經將香料鋪上下人員全部換過,替上了自己的人,閑來無事,他就坐在賬房先生的位置看來來往往的客人。

在安平鎮這麼個小地方,又非年非節的,香料生意並不算紅火,進來的人也十分有限,多是東邊這些愛用熏香的富貴人家。

陳問舟見過府城家中好幾家熱門的香料鋪子,幾乎日日都是人來人往,家境一般的百姓家也愛在家中擺些熏香之類的陶冶性情,可惜的是那些好地方輪不到他。

想著想著就這麼出了神,卻見門前飄過一道熟悉的身影,可不正是他糾結了好些天不知是否該請來的姑娘家。

「姑娘請留步。」

阮柔適時停住腳步,望向聲音來源處,很巧,那位東家正在店裡。

「陳少爺。」她打過招呼就要走,卻被喊住。

「阮姑娘,留步。前幾日多虧了姑娘幫忙,還沒當面感謝,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請姑娘一同用膳。」

「謝禮已經收下,吃飯就不必了,陳少爺無需客氣。」

「實不相瞞,那日見著姑娘天賦異稟,在下心中著實心喜,今日剛好兩位制香師傅也到了,不知阮姑娘可有興趣了解一二。」

阮柔這才似來了興趣,眼中亮光閃閃,「制香?」

「是的。」陳問舟將人邀請至店內,介紹道:「這些就是家常用的香,你可以都聞聞。」

阮柔也不推辭,近距離取了幾種香細細嗅聞,不一會,眉頭就皺得老高。

「可是有什麼不合適。」陳問舟第一時間懷疑香有問題。

「沒有。」阮柔不好意思搖頭,「只是覺得這香味有點嗆人。」

陳問舟自己拿過一些,聞了又聞,除了香什麼感覺都沒有,無奈心想,這門果然還是得靠天賦吃飯,像他大哥,聽說天賦就不錯。

不過嘛,有天賦和做生意是兩碼事,沒有天賦可以請人,腦子不夠卻什麼也救不了,否則他爹也沒必要特意把他發配到這窮鄉僻壤的地兒。

有心展示自己,阮柔也嗅得十分認真,一一指出各種熏香的不足。

店內除去家常用寧心靜氣的熏香,還有祭祀先祖,供奉聖賢的;禮敬神佛,驅邪除穢的,功效不一而足。

陳問舟吩咐小廝一一記下,心中也在默默點評。

阮柔並不能說得十分詳細,她雖則了解些常識,可也只做過幾種秘制的熏香,至於其中配料、佔比等幾乎一竅不通,恰附和了她此時營造出來的形象——一個嗅覺敏銳、卻對香道一無所知的鄉下姑娘。

幾乎將店內所有的熏香都過了一遍,時間也來到了午膳時分,下人來通稟,陳問舟才如夢方醒,眼中有著如同撬開貝殼發現其內名貴珍珠般的璀璨光芒,態度更是比剛才熱情了百倍。

「阮姑娘,勞煩您這麼久,中午可一定得留下來。」陳問舟再次提出邀請。

這一次阮柔並未推辭,跟著去了後院,杜師傅和梨師傅已經坐在席位。

見著陳二少爺帶著女子入內,兩人均露出疑惑的深情,沒聽說這位少爺有娶妻,莫不是後院的妾室。

陳問舟哪好叫人誤會,連忙將雙方介紹了一遍。

得知眼前人竟然嗅覺敏銳,杜師傅還未如何,梨師傅眼睛先亮了。

一來二人同為女子,省去了飯桌上的尷尬,二來么,她有點自己的小心思。

梨家祖上傳下來幾個珍貴的香料方子,可惜遺失了部分,導致出來的成品幾乎只有方子所言的三成功效,以往她不懂只當是祖先誇大其詞,爹離世前傳承香道卻說確有其事,並叮囑她有機會一定修復秘方。

梨芝本人對香方沒什麼執念,可那白眼狼學了方子,反過來擠兌了家中進項,使得爹娘鬱鬱而終,甚至逼得她離開府城,這筆仇,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報的,而研究出完整的香方,則是她能想到最好的法子。

當然,眼下交淺言深,她並未說出這些,只是熱情的招呼她吃菜。

幾句話的功夫,阮柔也大概明白這兩位師傅的性子。

杜師傅大抵是有真才實學的,故而態度十分矜持,為人也沉默寡言,並不主動迎合。

梨芝則不同,失去了親人,帶著唯一的女兒奔波,她天然有了幾分寄人籬下的自覺,待人和善、說話客氣。

陳問舟更是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默默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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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絲花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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