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丈夫回來了13

死去的丈夫回來了13

幾乎完全陌生的四人,一頓飯竟然吃得還不錯。

結束后,杜師傅和梨師傅繼續回去整理帶來的行李,而陳問舟,則再次拋出了橄欖枝。

「阮姑娘,你有一副好嗅覺,很適合從事制香,不知可有這份意願?」

「嗯,我想想。」倒不是阮柔猶豫,而是想著先回去跟阮父阮母說一聲。

「那等你的好消息。」見識過其本領,他早就拋棄了身份上的小介懷,熱情地招攬。

「多謝陳東家。」

陳問舟不得不感嘆眼前人的知情識趣,也就越發為其感到可惜,若是能早些發現並培養,或許現在已成為制香大師。不過轉念一想,或許上天正是藉他之手來發現這塊璞玉。

離開陳氏香料鋪,阮柔按照阮母要求,去雜貨鋪買了一斤鹽,想了想,又要了點針線。

行至村口,金大爺的牛車依舊停在原處,但可以預見,他已經來回了一趟。

「金大爺。」阮柔笑呵呵打過招呼,第一個上了牛車。

「怎麼才回啊,你娘在家擔心著呢。」

「多逛了逛,忘了時間。」

「呵呵,沒事,我跟你娘說了,一定把你帶回去。」金大爺黝黑粗糙的臉上閃過絲不明顯的笑意。

「麻煩金大爺了。」

「不麻煩不麻煩,正好帶幾個人來,回去估計還要過會兒。對了,你吃過午飯了嗎,要不要先去吃點兒。」

「我吃過了。「

「那就好,人啊,什麼時候都要照顧好自己,該吃吃該喝喝,別的都不要多想。」年紀頗大的金大爺顯然頗有感觸。

「噯。「面對善意的教導,她全盤接收,並未去強調自己沒有想不通,畢竟那樣就很難解釋自己一上午做什麼去了。

夏日的午後太陽正烈,牛車停靠在一棵大樹陰涼處,遮蔽了些許日光,伴隨著耳邊的陣陣蟬鳴,阮柔靠坐在牛車邊緣不知不覺誰去,再醒來,牛車已經顛簸地行在回去的路上。

拍了拍腦袋讓自己清醒,阮柔都有些詫異自己竟然能那麼安心在外面睡著。

透過半開的車窗,能清晰看見兩側田地,青綠色茁壯成長的稻子散發著蓬勃生氣,在太陽下依舊不減氣勢。

農人們散佈於田地間,戴著頂草帽,佝僂著腰勞動,間或捶捶背。

一切都與她上輩子的生活大相徑庭,倒不是物質條件,而是心靈的那種安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群農人承擔著最繁重的體力勞動,可他們吃得香、睡得甜,除了操心地里收成如何,最大的問題便是一日三餐吃什麼。

很美好,卻也很遺憾,並不適合她。

悲春傷秋並沒持續太久,因著太陽大,金大爺索性一一將眾人送回家,阮柔下了車,道了謝,小步往家的方向奔去。

進了院子,除了蟲鳴蛙叫,靜悄悄沒有一點聲音,探頭去看,原來三人都歇晌了。

她也不去打擾,將鹽歸攏到廚房的鹽罐子里,才發現鍋里還溫著飯。熄了灶下最後一點火,將飯菜收回碗櫥,方才回去房間,美美地睡了一覺。

再醒來,已是下午三點。

阮父阮母早已忙活上,倒是小石頭,正到處搜尋蜘蛛網,試圖捕獵樹上擾民的夏蟬。

「小石頭,別玩了,太陽不曬啊。」阮母喊著不讓人省心的小兒子,看見閨女起身,態度卻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慧娘,你回來了啊,我看飯菜你沒吃,餓沒餓?」

」不餓,」阮柔搖頭,」我在鎮上吃過了。」

」那就好,那就好。」然後說著覷了一下女兒的神色問道,」慧娘啊,你去鎮上做什麼了,娘不是想管你,就是有點不放心。「

阮柔本也是想著回來和阮父阮母商量的,遂當即也不隱瞞,大概說了一下鎮上發生的事情。

」你是說那陳氏香料鋪的東家請你去做工?「

」差不多吧,不過我現在什麼都不會,還得先去做學徒。「

阮母有幾分不樂意,嘀嘀咕咕道:」你都這麼大了,還去做學徒啊?「

」嗯,我現在什麼都不會嗎,不過陳東家說學徒期間每個月能給二錢銀子。「

一聽說給錢,阮母頓時有些猶豫,女兒在家裡吃喝,她倒沒什麼意見,可保不齊村裡有那嘴長的愛說嘴,且現在婚事沒個著落,小石頭早晚要成家,就是他自己不在意、以後的媳婦兒難道還能不在意大姑子在家吃喝?

」你先讓我想想。「自個兒做不下決定人,阮母遂阮父從後院木工房拉出來一起商量。

「當家的,你說這是讓她去、還是不讓她去呢?」

「慧娘自己怎麼說?」阮父沒有急著給出答案,而是先詢問女兒的意見。

「她肯定是願意的,不然能回來提這事兒。」阮母沒好氣的道。

\」那不就得了。\」阮父攤手,表示自己支持。

「你個當爹的就一點不擔心?」阮母生氣掐了一下他胳膊,明明沒用什麼力道,阮父卻依舊裝著被掐疼了,一個勁呼氣。

「行了,別裝了,我再想想。」

阮父也不再作態,見她轉不過彎來,耐心給她解釋,「當初慧娘還那麼小,你就逼著她做針線,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她能靠自己吃上飯,以後到了夫家不至於受人欺負。」阮母脫口而出。

「這不就對了。」阮父拍手,「慧娘學會了,你又擔心她熬壞眼睛不讓她多綉。我雖然不知道制香怎麼樣,可好歹是個謀生的手藝,學會了指不定還能傳給子孫後代,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事是好事,但凡是小石頭去當學徒,我都不會這麼擔心,可慧娘她情況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阮父反問,「就因為她嫁過人死了丈夫、又回娘家了?」

\」怎麼說話的你?「見他這麼說女兒,阮母頓時不樂意了。

」別管怎麼說,你就說你是不是這麼想的。「阮父認真的問。

阮母不吭聲。

隨即,阮父語重心長道:」你看咱們自家人都這麼想,那外人就更不用說了。可你有沒有想過,慧娘也是要吃飯、也是要跟人來往的,你總不能一輩子把人拘在家裡。「

」那不是等這陣風波過去,還要嫁人的嘛。「阮母嘟囔,她始終覺得女子嫁人才是正道。

」是,是可以嫁人,然後呢?「阮父反問,」嫁人之後不還是要考慮穿衣吃飯,多學一門手藝總不是壞事。「

」我就是覺得,覺得沒有必要嘛。「阮母一下子也想不到反駁的理由,但就是覺得怪怪的。

」有沒有必要也不止這一件,現在慧娘天天待在家裡,門也不出,也沒人來找她說話,你看著不難受啊。「

」唉,我說不過你,你們父女都有理行了吧。「氣也就氣那一剎那,阮母接著問:」那這麼說你是支持的了。「

」那當然,閨女想做我們不就得支持嘛。不過那家鋪子到底靠不靠譜,還得咱們親自去看一看。」

\」這還差不多,要不我都以為這閨女是我一個人生的了。「

」嗐,說什麼呢,我就是覺得慧娘去鎮上吧,怎麼都能多學點手藝,要是再能認識點人,過得開心點也就差不多了,你說是不是。「

」那倒也是,不過,要是慧娘能在鎮上尋一個那就更好了。「

阮父無奈,不知怎麼的,老是能把話題繞回嫁人這個問題上來,但好歹把人說服了。

阮柔還坐在客廳里等待阮母的決定,見兩人出來,第一時間接收到阮父的示意,頓時明白應該是搞定了,投去一個感激討好的笑,繼續做出一副等待回復的模樣。

阮母坐下,咳咳兩聲,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慧娘啊,剛才我跟你爹商量了一下,這鎮上也不是不能去,但咱們不知根不知底的,總得先打探一下人家什麼來路。」

「嗯。」阮柔重重點頭,這時才表現出一副高興的模樣。

見到她這樣高興,阮母心裡又有點酸酸的。

「算了,去就去吧。」她這麼想著倒是有些釋然,也不去提那些嫁個鎮上人之類的小心思了。

「明天我和你娘先去鎮上打聽打聽,聽說那東家是從外地來的吧?\」

」對,不過那陳氏香料鋪的鎮上開了有好幾十年了吧,這次只是換了個掌柜。原來那位手腳不太乾淨,被送回主家去了,這次來的是他們家二少爺。\」

為避免他們擔心,阮柔只簡單介紹了一下,至於更深層次那些則是絲毫沒有涉及。

「行,那你先安心待著,要是沒有問題再說不遲。\」阮父這位一家之主最終做下了決定。

恰在此時小石頭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被太陽曬得沒了精神,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卻又十分興奮。

\」你好,我抓到了四隻,晚上你給我們炸了,一人一隻吧。\」

」哪有那麼多油給你炸知了,晚上放在火下烤一會兒得了。「

頓時小石頭興奮的勁都下去幾分,徹底蔫頭耷腦,配上亂兮兮的頭髮,如同一株被曬枯了的野草。

一旁的阮柔卻絲毫沒有同情,目瞪口呆聽著這些,她還以為小石頭是貪玩,沒想到是為了吃。

炸知了,好吧,烤,她還是敬謝不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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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絲花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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