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挨鞭子
第7章挨鞭子
寧之煥喝了一聲，「滾！」一腳將寧輕晨踹了一邊，如此那趙姨娘才心肝肉地喊著過來，將輕晨拉了一邊去，「我的小祖宗哎，活該啊，白白挨了打了吧？！」
輕輕看此情形，知道爹定然饒不了自己，不由地落下了淚，仰著頭，和他爹擰著。
「爹，您一點事就大動肝火，對身體不好的。女兒若有什麼大不了的錯，您慢慢說不好么？何況，女兒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那一會兒，寧侯回到家聽那趙姨娘添油加醋一番，已經將寧輕輕如何不守規矩渲染一番，譬如前日爬牆出去玩，今日故意去男席拋頭露面，還沒規矩地爬樹，非但不尊晉王，還拿鞋子扔晉王。
「老爺啊，現在整個赴宴的都無人不曉咱家二小姐啊，妾身這張老臉也沒地擱了，老爺，您幸虧沒去啊，您要是不信，回頭問問您那個好姑爺去吧！」
趙姨娘的原話。這會兒，寧之煥想起來還怒著，他也大略了解下，這是事實，結合她一向的不守規矩，故而越想越氣。
「你還一兜子理？看來，你還沒認識到錯處。爹早晚被你這個追命鬼給氣死！」
輕輕覺得心酸，這話爹說過很多次。
她仰著頭，抽抽噎噎，一面打著手語，「爹，我知道你老是把娘的死怪到我頭上，既然您如此恨女兒，不如今個就打死我算了，省著讓您三番五次麻煩！」
不得不說，這爺倆脾氣很像。
「好！」寧侯的脾氣上來了，拿著那鞭子就掄過去。
晴川猛地抱住了小姐。
「啪」一身，晴川背上的衣服已經裂開了，露出一丈紅。輕輕的胳膊上也著了半鞭子。
正此時，有人喝了一句。
「寧侯！」
眾人看去正是蘇先生，蘇長卿一襲淺灰長袍，大步而來，面色鮮少的肅穆。
「寧侯息怒！是長卿沒管教好學生，自當受罰。」
「先生教我四個兒女，只出這麼一個敗類，說錯，是我不該生了這麼個不孝女！」
「寧侯，您幾番鞭打還是如此，何不想著換個方法管教輕輕啊！」
「本侯管教女兒，先生還是不要干涉的好！」
寧之煥已經冷下了臉，果然不大好勸。
素來蘇先生的勸，他還是聽的，除此寧府很難有人能勸得了。今看先生的面子他都不給了，晴川也覺得沒指望了，兩個人不由地抱團啜泣起來。
寧侯說著又要揚起手中的鞭子，卻未料到鞭子沒能打上去。
是蘇長卿一把攥住了寧侯握鞭子的手。
眾下人無不愕然。若說蘇先生口頭上勸慰那是有的，但是動手阻攔卻是絕無僅有的。
他攔下了寧侯的鞭子，「寧侯！您理智一些！」
「如今輕輕是晉王的准王妃，您管教女兒沒錯，但是傷了晉王的顏面，卻是大事啊！」
蘇長卿一席話倒是提醒了寧之煥。
寧侯氣得摔了手上的鞭子，拂袖離去。
忽又回了頭對眾人呵斥：「這段時間誰敢私放她出府，決不輕饒！」
大家陸續離去，只剩下蘇先生勸慰輕輕。
蘇長卿看著輕輕蜷坐在地上，身體到現在還哆哆嗦嗦，眼睛更是哭紅了，很是心疼。
他微微嘆了口氣，唉，這個寧侯，管教總是這麼簡單粗暴。他多少覺出寧侯似乎的確不喜歡這個二女兒。
「別哭了。輕輕。這些日子你好生在家裡歇著，偶爾也可以借去怡簫院上學散散心。」
輕輕抽噎著點了點頭，肩頭還是一抖一抖的，長卿輕拍了她的肩頭，溫和道：「沒事的，一切有長卿。」
他與她沿著園子踱步回去，「你怨恨侯爺么？」
「說實話，我怕我爹，但不恨他。我爹是個重情義的好人。」
長卿有些訝然，點了點頭，「侯爺確實受人尊重，你這麼想就好。」
「師父，你知道么？我爹為何一直沒有續妻嗎？那次我爹在祠堂里對娘的靈位說話，我都聽見了。我娘生我時候難產去了，爹是太愛我娘，而我自小是個生事的禍星，所以爹多少不喜歡我。趙姨娘恨我也有道理的，她為爹生了輕微和弟弟，卻還是姨娘身份，所以她不喜歡我和姐姐也是沒錯的。」
暮色中，長卿目光凝視著她，沉思良久，淡淡道：「輕輕，你一直那麼善良。」
輕輕撓了撓頭，笑嘻嘻的有些不好意思。從來都是師父說自己好。
抬了頭，看了那西天最後一抹嫣紅，打手語問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師父，我都定親了，你為何還不成親？」
蘇長卿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沒有立即回答。
她蹙（cù）著眉頭，小心翼翼：「你不會不喜歡……女的吧？」
蘇長卿終於忍不住呵呵笑了，敲了她腦袋一下，「胡思亂想！」
他抬頭看向西天，落霞正美，只淡淡道：「為師錯過了，便只有錯過。」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稱為師，眉宇間染上了清愁。
輕輕的心裡倏然泛起一聲嘆息，如同青翠的竹尖上滴下來一滴晨露，輕易地在少女的心頭漾開了漣漪(liányī)。
原來，師父也曾有喜歡的女子啊，還以為師父上輩子做過和尚呢，心性才這麼淡然，年二十六卻未曾娶親。小丫頭又在想，師父這般知識淵博、溫文爾雅的男子，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呢？
在寧府，闔府的人都挑不出蘇先生的錯處，先生為人謙遜，言行端雅，安定侯也很尊敬他。
「輕輕，天色已晚，我回去了。」蘇先生與輕輕道別，二人各自離去。
*
輕輕在家裡關了數日禁閉，今日好說歹說要去怡簫院蘇先生那裡上學。
那輕微隔著閣廊笑道：「二姐是想借著上學出去玩吧？別以為我看不出，先生偏向你！」
這個，輕輕不否認。之前師父對姐姐也不錯，後來姐姐出嫁了，自然就對自己好了。
她不喜歡輕微，是因輕微老是暗裡告自己的狀，但她對輕晨很有些姐姐待弟弟的那種疼愛。
這時候，晴川來了。
「三小姐做什麼呢？今日又逃課了吧？」
（考慮到不少讀者說有生僻字，有些字給加了拼音。雋是多音字，男主名字里同俊音，另一個讀音[juàn]如雋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