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奇怪的格子

第二十章奇怪的格子

話說李近之等人聽說趙王爺牽扯到這件事，就決定直接去趙王府，然而知縣李光軍久居官場，卻提議先去死者家裡。

慕容自立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了知縣的「建議」

眼見夜sè就要降臨，慕容自立等人顧不得疲勞，在老婦人的帶領下出了公堂衙門，沿著河心縣街道一路向南。

一路上李近之得知了老婦人丈夫早亡，從小跟小女兒趙敏相依為命，前不久女兒被趙王府公子趙寒看上，要納作小妾，本來貧窮人家能攀上豪門大戶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何況趙寒尚算年輕，家中雖有一妻，但尚未納妾，所以她徵得女兒同意，也就同意了這門親事。

「敏兒最近更是為了這門親事忙碌，甚至為了那趙寒，私下找了專門的師傅學習王府禮儀。」那婦人一邊抽泣，一邊說道：「你們說，我女兒眼見著自己的幸福就在跟前，怎麼可能去自殺呢？」

眾人都沒有說話，一切都是那麼的有條理和邏輯，但就在李近之等人眼看著那趙敏跳下懸崖這點上，線索就斷了。

也許有一千個理由，那趙敏是被人害死的，但卻有一個理由她是自殺的，那就是李近之等人的親眼所見。

慕容自立在仔細的思索這一點，也許所有人都在思索這一點，但對李光軍來說，這一切更為複雜，他還需要考慮慕容自立等人的來歷，和他們說的話的可信度，但也許對他來說又更為簡單，他只需要鐵證趙敏是被人害死的，就可以推翻李近之等人所謂的鐵證，那就是李近之一行人都在說話，不是主謀就是共犯，也就破了此案。

「你不是在范公廟呆過嗎？你認為會有鬼神之說嗎？」慕容芸問李近之。

「鬼神之說。」李近之雖然聽見了慕容芸的話，但他的思緒很快就跳到另外一個層面，所以沒有回答慕容芸的話，而是順著自己的思路想下去，於是自言自語的重複。

「你的意思是有此鬼神一說？」慕容自立雖然破案無數，但自他遇到李近之，自他聽到李近之的一番理論，特別是李近之對他卜卦之後更加相信了世間萬事皆有很多玄妙的地方，也有很多自己不知道和明白的方面。

可以說正因為如此，慕容芸等人的破案思維因為李近之上升了一個層面，即使李近之還是個外行人，即使李近之的破案手段遠遠比不上經驗豐富的慕容自立，甚至是慕容芸。

「所謂鬼神，不知而已，知則人情事理。」

「你的意思是世間沒有鬼神一說，只是有很多事情我們不知道而已？」

「嗯，我想這件事如果不是簡單的自殺的話，我想還有很多東西是你我所不知道的。」

「也許我們去了趙敏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郭偉說道。

眾人似乎恍然大悟，這一句本來沒有一點深意的話，在李近之等人看來，卻是點睛之語。

一個人往往在陌生的原始森林裡探索，總是會忘記了來時的路，會忘記了要去的路，這時候甚至往往沒有外行人看的清楚，外行人雖然一無所知，卻能站在高處，縱覽全局，這不光是破案之道，更是武學之道，更是棋弈之道，更是人生哲理之道……。但是李近之剛跳出來，又陷入了另一個方面的沉思和領悟。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思維，甚至是破案的方法和手段，甚至是同一個案件的偵破工作。所以李光軍也沒有說話，他在用自己的方法去思維，去梳理案情。

眾人說著就跟著婦人來到了位於城南的家中，這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小屋，雖是簡陋，但乾淨整潔，四周圍著籬笆牆，一個一個的圈著家畜，李近之仔細的看著，想必這樣的一戶人家，要不是非常貪財又或者是從內心喜歡上了那個趙寒，想必這女子不應該同意那門婚事才對，李近之猜想著就進了趙敏的閨房。

這裡依舊乾淨整潔，清新的空氣中彷彿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想必這女子每次起床都有洒掃房間的習慣。

這裡又不像是普通的農家姑娘的居所，因為李近之看的仔細，閨房的床邊擺放著一個「書桌」，說是書桌，那不過是一張普通農村人家吃飯的木桌子而已，桌上赫然擺放著新的文房四寶。

「怎麼趙敏常常讀書的嗎？」雖然李近之看見那些紙筆墨都很新，像是剛買的，猜測這女子一定是剛學習文字，因為就算用舊了換新的，作為一個農家姑娘也不會一次全換新的，所以李近之問道。

「我家閨女從小沒有進過私塾，沒有念過書，也是最近才開始學習文字的，所以就買了這些，平時寫寫畫畫。」

李近之推斷得沒有錯。

慕容自立和李光軍不約而同的走到書桌旁邊，慕容自立看見旁邊有個竹籬編製的「紙簍」，李光軍撿起紙簍裡面被揉成一團的廢紙，然後慢慢的伸開。

紙上寫的不像是文字，是畫的一格一格的格子，格子很小，很多，像是李近之從小耍的遊戲「九宮格」，李近之也湊上去看著，他看到格子的邊緣畫到紙邊，看起來像是還有格子要畫，但是紙張不夠大，所以沒有畫完。這也許就是仍在紙簍里的原因。

慕容芸和郭偉康華看見大家都對那些廢紙感興趣，於是也從「紙簍裡面撿起一些廢紙攤開來看。

果然不出李近之所料，有的格子畫得大，所以畫得少，有的格子畫得小，所以畫得多，李近之想著，應該沒有錯了，想必那趙敏是因為紙張不夠畫格子，所以仍在了「紙簍「裡面。

「這些格子是什麼？」

「不知道，但是總覺得很怪，很像我小時候玩的遊戲？」

「遊戲？什麼遊戲？」

「是一種叫九宮格的遊戲，一個子用很多個電池的正極殼穿成，在地上畫很多的格子，然後人單腳跳進格子裡面一步一步將子按照一定的規律送出去。」

「電池？」

「呵呵，是我家鄉話，其實用其他的東西也可以代替，是一種遊戲。」

「她買紙筆回來，不為了寫字，畫這些格子有什麼用？」

「這裡有字。」

康華撿起的一張紙上果然寫的是字。

果然，上面寫的是「趙寒」的名字，寫了很多個，又寫著趙敏，也寫了很多個。

慕容自立接過寫的字，然後用手指使勁的往字上一抹，然後又用手指使勁的往「格子」上面一抹，很顯然，字是很久以前寫的，已經幹了，但畫的格子是才不久寫的，所以意思有些墨跡。

李近之轉身又仔細的看著房間布局，這房間給人一種積極向上的感覺，清新典雅。人呆在裡面，也不像是那種讓人想不開的環境。

李近之慢慢的走出了房屋，所有的指向都認定，這個趙敏不會自殺才是，但所有的條件都卡在了她確實是一個人跳下的懸崖，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就算將來有多少鐵證都不能將兇手定罪。

「難道她真的是自殺的？」李近之腦海里又反覆的問自己，但他的靈感告訴自己，不是自殺。

「你看」不知什麼時候，慕容芸也走了出來，到處觀察，李近之循聲望去，在竹籬笆旁邊的地上，也畫著一格一格的格子，剛才進來的時候居然沒有看見。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慕容芸自言自語。

「我總感覺這些格子跟趙敏的死有關。」李近之對慕容芸說道。

「既然你說這是你小時候玩的遊戲，會不會這個趙敏童心未泯，也喜歡玩這樣的遊戲呢？」

「不知道，一切的一切，就算在我那個年代也是聞所未聞。」

「你那個年代？」

「哦，我是說我的家鄉。」

「對了，你的家鄉是哪裡的？」

「我的家鄉在中國，呵呵。」李近之暗自發笑。

「中國。」

「是啊，有機會帶你去。」李近之湊近慕容芸說道

「你說帶我去就帶我去啊？」

「不去。」在慕容芸看來，帶她去家鄉意味著另外一件事情。

「不去我自己一個人去。」

「你要走了嗎？」

「我父母說我要是帶不上媳婦回去，就打斷我的腿，你說我能回去嗎？」

「你不要破壞你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好不好？」

「好」李近之非常乾脆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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