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第238章 去而復返
第238章去而復返
除了劉承手裡的五千人，剩下的人馬皆出自劉氏宗親，其中還有五千是劉利的部下，讓他去無可厚非。
劉利不疑有他，這一萬五千人回到他手裡乃是天大的好事。先去敷衍兩日，之後再率軍回營州。就憑成州知府那個草包，肯定攔不住他。
一個時辰后，劉利率兵隨信使出發。
鐵欄寺里，知府和周離迎了出來。
劉承冷冷地掃了周離一眼：「現在，馬上回營州。」
劉琦派人來遊說他，說明已經動了殺心，他不敢想劉氏將軍們會對瑞王母子做什麼。
周離一揮手，又從寺廟內走出兩隊人馬。
「公主，有他們護送靈柩，定萬無一失，我們可以啟程回營州了。」
劉承聞言，陰冷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陳鈺棄了馬車，騎著一匹駿馬與周離、知府和劉承，帶著五千人馬順著來路返回。
剛出成州，邱將軍和劉將軍率兵前來。
劉承眼見他們身後的兵馬有三萬餘人，心中稍安。看來陳鈺和周離已胸有成竹，瑞王母子定然無恙。
可一想到周離潛伏在先瑞王身邊的種種過往，他不由冷哼一聲：「奸詐之徒！」
周離淡然一笑：「郡王清風霽月，本將軍自愧不如。」
「郡王為國為民不計得失，令臣感佩。」知府也不失時機地恭維著。
這趟隨長公主回營州，他將接替營州知府一職，想壓住劉氏宗親，還需與劉承多走動。
劉承毫不領情，斜了陳鈺一眼：「上樑不正下樑歪。」
當初陳鈺在瑞王府時，沒少拍父王的馬屁。
他帶著五千人先一步向營州城進發。
瑞王府門前已亂成一團。
劉琦派出去的哨兵探知，劉承已率軍回來。欣喜之下，劉琦帶著劉氏宗親和一萬兵馬先圍了瑞王府。
他的本意是將瑞王母子和那幫文臣握於掌中，沒想到瑞王府守將劉渠誓死守護，不讓分毫。
劉渠乃先瑞王的庶弟，是除劉承之外與瑞王血脈最近的人，加之他在族中頗有威信，是個難對付的角色。
原本劉琦打著守護瑞王的由頭，之後又改了口風：瑞王年幼不堪為主，理應讓劉承繼任王位。
既然要擁護劉承，他沒露面之前，尚不能撕破臉，否則就真成了謀逆，劉氏宗親也未必肯響應。
申鐵帶領一幫文臣，在瑞王府的圍牆內搭了木架，立於木架之上扒著牆頭對劉氏宗親和眾將士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文士的嘴堪比刀劍，左一句欺辱瑞王母子，右一句辜負先瑞王恩義，再搬出乞戎王震懾，幾番唇槍舌戰之後，無論圍在外面的兵士還是劉氏族人，皆有動搖之意。
眼看僵持不下，劉琦便遣人向余將軍示好，結果余將軍稱病不出。
不添亂就好……
一個士兵急急趕來，對劉琦道：「長公主也回來了，還帶著……孟先生。」
劉琦眉頭緊擰，旋即一臉坦然。
長公主逼迫瑞王和瑞王太妃，他們忠心護主，名正言順。
聽說孟離就是周離，任他再厲害，也難抵擋營州兵馬。
士兵接著道：「入城的大軍有三萬之眾。」
三萬？
劉承帶走的是兩萬，那一萬從哪裡冒出來的？
「劉利呢？」
「沒有見到劉將軍，看那三萬人的服色，並非營州兵。」
劉琦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麼多兵馬入城，石峰是幹什麼吃的？」
「石將軍他……也跟著來了。」士兵欲言又止：「他還讓北城門的守兵一併前來解救瑞王。」
石峰反水了！
劉琦腦子一蒙，急急道：「速去告訴劉峰，讓他率所有劉家軍過來支援。」
他環顧著瑞王府門前的街道，分派手下將士將街市兩頭堵嚴。
回過頭，又發狠咒罵劉渠……
顯然，他毫無章法的咒罵抵不上文臣鞭辟入裡的聲討，更抵不上乞戎族的騎兵。
乞戎王猶如從天而降，帶著乞戎騎兵從西面呼哨而來。
劉琦安排在巷口的劉家軍毫無抵抗之力。
營州人對乞戎人的恐懼是刻在骨子裡的！
東側巷口，一身冷肅的承平郡王也漸漸逼近……
……
半個時辰后，營州君臣重新聚在瑞王府的議事廳。
乞戎王陪在瑞王太妃身側，帶著不屑聽周離宣讀聖旨。
劉承亦然，對營州文臣武將的安排毫不在意。
陳鈺已承諾過，他手裡的五千人留在瑞王府，負責瑞王母子的安全。為了徹底解決後顧之憂，他讓陳鈺將劉氏將領以謀逆罪悉數斬殺……
他做了讓步，朝廷也別想置身事外，貪圖那寬仁的賢名。
文臣沒有大動，劉家武將被全部替換掉，余將軍手裡的兵馬交給了劉渠。
自此，營州眾臣歸朝廷管轄，與瑞王府再無關聯。
乞戎王惦記著互市的事，在他的催促下，眾人到府衙議事。
申鐵舉薦蘇檀做市監，乞戎王知道他乃陳鈺的堂兄，為人剛直，並無異議。
陳鈺在蘇家營商多年，深諳商賈之事，她與蘇檀和乞戎王商議互市的各項細則，直到十日後才商議妥當，隨後乞戎王帶著兵馬返回乞戎族。
未免瑞王和瑞王太妃遭人輕視，這段時間陳鈺都住在瑞王府，周離也如從前一般，仍住在悅文館。
李管家已讓人傳話，為蘇老夫人選定了東城外的一處墳地，明日就要入葬。
陳鈺不得不向瑞王太妃辭行。
瑞王府的後花園里，遍植綠萼梅。
「都是承平郡王栽種的。」瑞王太妃苦笑道。
兩人穿梭花間，陳鈺望著這個嬌媚依舊的女子，不知該如何勸慰。
若劉承不是先瑞王的兒子該多好……
「我勸他搬出王府，他不聽。他說若我不喜，他一步也不踏進內院，只要允許他住在東苑即可。」
陳鈺道：「若瑞王不排斥，姐姐與他再進一步也無妨。」
以往瑞王府官員進進出出，人多嘴雜，如今清靜下來，侍衛又都是劉承的人，自然傳不出什麼閑話來。
瑞王太妃笑道：「走一步說一步吧。」
「姐姐可曾後悔與周離的約定？」
「我不知道睿兒長大了會作何想，可身為他的母親，我只盼他能無憂無慮平安順遂。」
瑞王太妃長舒一口氣，似乎從未有過的輕鬆。
她厭倦了提心弔膽爭權奪利的日子，如今的安寧如她所願，也稱得上順心如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心中念著的那個人不曾陪在她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