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非禮了
就在向甜甜苦思冥想補救措施之時,那位被她稱作「世無其二」的少年卻正背著三袋零食奔走在前往東院的路上。
想到剛才身後那個圓臉小丫頭的呼喊聲,少年臉上露出一個惡作劇得逞搬的笑臉。
原本他的心情還非常鬱悶,因為他竟然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用目光和言語給非禮了。
從小到大,因他這出眾的容顏,收到的驚艷目光不知凡幾。不過在他渾身施發出的威壓下,卻很少有人敢當面出言輕薄。
而那極少數膽大妄為的,在他面前基本都是站著走過來,躺著抬出去。
沒想到,那個廚房的小丫頭竟敢對他說「郎豐色獨絕,世無其二」,末了,還一直色迷迷的盯著他,就差沒流口水。
看得他又羞又惱,可他終究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也不好真的對她一個手無寸鐵的丫頭片子怎麼樣。
所以,惱羞成怒又無計可施的他明知道那小丫頭只是讓他抓些東西吃,充充饑,卻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將這些東西全拿走,氣氣她。
她沒醒之前,他掃了她手中拿著的小本子一眼,貌似上面寫著,這些東西已被人訂下。
王府的書房缺個識字、能整理書籍的丫環,前幾日,魏總管曾推薦過這丫頭,說這丫頭還自己在家教導她的弟弟以及王府木工陳二的幾個孩子讀書。
他讓人查訪過,這個丫頭倒是清清白白,家中只有寡母幼弟,母子三人從浙江一帶沿途而來尋父,在京城沒有任何根基,平日里在王府與人接觸也不多,不像是哪裡派來的暗線。
調查還發現,這丫頭現在自己在做些零食小生意,主要銷給東苑的丫環們,還騙她們說是自己在外面購買的。
不過,她到底還算有分寸,從不動用廚房的食材,每次自己在外面買好原材料,只是在晚上值夜時,用大廚房的爐火和鍋加工一下而已。
這還在他能容忍的範圍內,他便也默認了。
今夜,一來他晚上尚未進食,腹中有些飢餓;二來書房乃重要之地,他想親自查看一下這丫頭是否可用。
沒想到,他進了大廚房之後,首先看到一張樣式很奇怪的小chuang,上面躺著一個臉兒圓圓、看上去倒很有幾分漂亮可愛的小丫頭。
小丫頭的手上握著一個用蠶絲線裝訂、記著一些似乎是「賬」的簿子,之所以說是「似乎」,是因為那簿子上面的字很多都無緣無故的少了一部分,上面還有一些看起來似乎很奇怪的符號。
不用說,這個小丫頭應該就是魏總管向他推薦的「很是識得幾個字」的向甜甜。
只是,看過賬簿之後,他卻對魏總管嘴中的「很是識得幾個字」持懷疑態度,他甚至覺得她在家教人讀書很有誤人子弟之嫌。
而且,就算她真如魏總管所言那般,他也不打算用了,他可不想日後碰見時,那個丫頭總是用那副快流口水、恨不得撲到他身上的模樣對著他。
就在他仍舊在心中暗自思索時,東院中一個三十左右、身材魁梧、同樣侍衛裝扮的人迎上來,躬身對少年行了一禮后,抬頭準確開口說些什麼,在看見少年臉上那平素極少見的笑容后,微微停頓了一下,帶些試探的詢問道:「主子,可是事情辦得極為順利?」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少年立馬收斂了笑容,暗嘆自己越活越回去,竟然和一個小丫頭鬥起氣來,然後他輕咳一聲,點點頭道:「還比較順利,你們那邊怎樣?」
侍衛有些羞愧的低下頭道:「屬下不才,護衛不力,讓公子被暗器傷著了。」
「他的傷勢怎樣?嚴重嗎?」少年聞言,臉色一變,邊疾步往前方的房間走,邊關切的詢問道。
「暗器是把梭子鏢,鏢上淬了毒,彥紫已經過來將鏢拔出,又將傷口處理好,敷上了解藥。彥紫說半夜解藥起作用時,公子可能會因為疼痛而有些呻yin,還可能會出現發熱、打寒顫的癥狀。不過到了明日就會和緩很多,再修養幾天就無甚大礙。現在彥紫正在公子床前盯著呢。」侍衛跟在後面低聲稟報道。
「那便好。現場可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少年鬆了一口氣,停下腳步。
「有,屬下在現場發現了一塊齊王府的腰牌,另外,教授魏王的武師擅使梭子鏢。」侍衛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布包中包著一塊木質腰牌和一個呈梭子狀、泛著銀光的暗器。
「這次倒是長了點腦子,知道借刀殺人了,只是這借的痕迹也太明顯。」少年瞥了一眼,鄙夷道。
「你趕在明日上朝前將這些東西送到皇上手中,讓他們相互折騰去,另外請皇上下旨讓御醫院太醫來王府診病,再將梁王遇刺,卧床不起的消息散播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這樣還能在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中將梁王府摘清。」少年沉吟了一會,囑咐侍衛道。
「屬下知道了,屬下等會就下去布置。」侍衛應道,在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猶豫了好一會的話問出來:「主子,不知您背上背的是何物?看起來挺大不輕的樣子,需要屬下效勞么?」
少年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還傻獃獃的背著那三大包零食跑來跑去呢,頓時,他感覺象背了三袋燙手山芋似的,立刻將其丟在地上。
「你拿去讓大家分著吃吃,免得值夜時犯困。」少年指了指下面,用漫不經心的口氣囑咐侍衛道。
「啊……屬下知道了。」原本見少年一直背著不放,侍衛心中以為肯定是什麼重要的物什,沒想到竟然得了這麼個答案,驚訝了半天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嗯,那你先下去吧。我看看他去。」少年隨口打發了侍衛,再次快步往前面的房間走去。
前方正是東苑的主卧房――梁王的休息之所,在幾盞橘黃色宮燈的照映下,能看見裡面放著一張掛有錦緞幔帷的大床,床上躺著一個身著銀色蟒袍、面容與少年有幾分相似的男子。
男子雙眼禁閉,額上還不時的沁出幾滴汗珠,從男子略有幾分扭曲的面容中可以推測,男子此刻正處在苦痛中。
男子身旁的床榻旁伏著另外一個身影消瘦一些的黑衣侍衛,應當就是方才那名侍衛嘴中的彥紫。彥紫身後不遠處有張軟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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