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入牢籠（3）

彼得在三層逛了兩圈，找到了那件叫做「凝視」的E.G.O護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地老老實實穿上了。E.G.O護甲大部分都是類似於服飾外加輕質護甲的東西，看上去並不堅實，只有少有的如E.G.O護甲擬態、失樂園等是可以穿在西裝外的連體厚實的盔甲。（由同一異想體提取製作的E.G.O武器和護甲共享一個名字）不過輕盈的設計正是為了穿戴者不受其妨礙。

「這頭盔有點……悶。」彼得感到略略有些不安，他似乎突然能夠對身後看不見的地方有些「知覺」，好像腦袋後面也有什麼器官能感知危險一般。這讓他有些不安，他推測這是這件「凝視」帶來的效果。

「挑一件趁手的武器吧。但要注意您只能同時握住一件武器。我推薦您拿一柄叫做『霜之碎片』的HE級矛，加上一桿HE級後備來福槍『蕾蒂希婭』。」

「矛？我不太會使用矛，槍倒是還好……怎麼這麼多都是刀劍這種近戰武器，我要拿著這種東西去和那怪物肉搏？這怎麼可能？」彼得一邊找著，一邊不可思議地問。

「E.G.O武器並不需要您會使用它們，當您的手握住它們時，它們自會引導你。它們是承載了異想體誕生原因的武器，它們自有它們的不同戰鬥風格。不過您要記住，不去靠自己的雙手戰鬥，是無法發揮它們的全部潛能，甚至超越它們極限的。事實上，只是任由它們擺布你的身體，只能發揮它們極小一部分實力。」Andres用彼得剛好聽得清的最快語速說著。

「霜之碎片……這把？」說著，彼得一把拿下那柄黑柄長槍，頓時感覺一陣惡寒侵入他的手心，可他更握緊了些。長槍的槍尖很長，呈現尖銳的圓錐狀，看上去似乎還有些半透明，微微透著藍光，似乎就像在深藍色的槍托上嵌入了一根完美光滑的冰錐。它的槍尖極其鋒利尖銳，它散發出的寒氣似乎可以凍住一切。彼得把它背到身後，背上立刻感到一涼。

「是的。」

「還有一把特……特蕾……」

「蕾蒂希婭。」

「對，來福槍，找到了。」這些奇形怪狀的武器中很少有正常的武器，彼得很快就找到了那把來福槍。它看起來很普通，甚至有些劣質，老式的紅木槍托、鏽蝕的金屬雕花，還有些小巧但明顯有磨損的配件，用皮質的繩子把鬆動地槍膛和底座隨意地綁了幾圈，一個老舊的瞄準鏡。

「彈藥呢？」彼得熟練地端起槍，向前瞄準了一下試試感覺。他曾經在叔叔的幫助下聯繫過射擊——槍當然是從那些黑工坊里，用一些手段低價搞來的，畢竟這東西的稅貴上了天，普通收尾人很難用得起。由於來路問題，那些槍一般也不會隨便用。

「沒有，這把槍不需要彈藥。」

「什麼？那這個槍怎麼用，難不成這只是把長得像槍的近戰武器？」

「不，只要扣動扳機，槍就會響，射齣子彈，命中目標后造成一定侵蝕傷害。您只需要拉動槍栓彈出彈殼、瞄準、射擊。」

「這怎麼可能……」彼得說著，瞄準地板打了一槍……

「砰——！」老舊的來福槍發出它特有的響亮槍聲，地板立刻凹下去一個小坑，幾粒碎石崩了出來，嚇了彼得一跳。這把來福槍雖然老舊，威力可著實不小。

「我去，這……」

「您相信了吧？您已經換好裝備了，下一樓去二層看看補給吧。」

……

彼得逛了逛二層，這層更加空曠，有一些相當不錯的、只能在巢裡面見到的起居用具，還有大量堆積如山的物資、飲用水、以及一些儲能設備來維持生命維持系統和內循環系統的供電。還有一些看不懂幹什麼、已經關閉了設備。

「TT2協議……控制台？這又是什麼？逆、逆卡、逆卡巴拉抑制器……」

「這條件也太好了，但……唉。」

……

休息了一段時間，彼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Andres催促彼得出門了。

「出去？這麼快？」彼得兩頰的肌肉跳了跳，「這……我做不到。你讓我一個人去殺外面那隻黑咕隆咚的大怪物？這他媽不是要我命嗎？」

「不，您必須出去面對它。殘存的LOBPoint已經由於異想體出逃而耗盡，您在這裡無法得到任何提升。我會用輔助子彈幫你施加力場盾、恢復健康和精神值，但實在無法與之抗衡的話，您也可以優先逃離它去給其他異想體工作。為此，我準備了一份員工手冊在二層生活區的一張書桌上。上面還有設施內存在的異想體的全面介紹。」

彼得拿起書本，翻找著。

「『宇宙碎片』……TETH級？這是什麼意思？」

「異想體們有的對人類有仇恨，有的則有著智能並且狡詐，還有的異常強大，我們綜合它們的實力、攻擊性、以及智力，按照對人類的危害程度，將它們分為五個等級。我接下來說的是在逆卡巴拉抑制器失效的情況下或野生異想體的評級，這時候它們的危險性急劇上升。

ZAIYN級異想體較為無害溫順，一般不攻擊人類，幾乎不會破壞收容設施，對它們進行工作時也很配合，但產能並不算高。

TETH級異想體有明顯的攻擊傾向，它們產能略高於ZAIYN級但差別不大，但是對人的危害程度有了明顯的提升，偶爾突破收容設施后，如果逆卡巴拉抑制器生效，一名裝備精良的員工或者一兩隻『兔子』便可以鎮壓。剛剛您遭遇的那隻便是TETH級的『宇宙碎片』。

HE級的異想體開始展現出各式各樣的特色，它們的攻擊、耐久都有十分顯著的提升，對付它們，我們必須更加小心。保證抑制器開啟，一個五人的『兔子』小組或者數名裝備精良的員工也需要極為謹慎地與之抗衡，它們可以造成一場混亂，它們的特殊效果如果處理不當，有可能危及到設施的正常工作。

WAW級異想體的戰鬥能力有了更加顯著的提升，它們的攻擊變得十分致命。它們的出逃會給危害設施的運行帶來嚴重隱患、造成大面積人員傷亡，處理不當，甚至會使設施崩潰。即使有抑制器，也得呼叫一整支『兔子』縱隊或者集結設施內裝備精良的大部分有生力量才能鎮壓它們。你聽說過『鋼琴家』嗎？」

「略有耳聞，聽說那個怪物將一整條巷子的人殺得一乾二淨，一名色彩級收尾人負傷才勉強將它擊敗。」彼得開始害怕了，他開始懷疑這座設施里是否會有這樣瘋狂的東西。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它並不是異想體，而是……『扭曲』，是由不完整的光之種引起的扭曲。『鋼琴家』也是人，只不過變成了好幾隻手、彈奏著巨大鋼琴的怪異東西。怪異的樂曲直擊精神，將他人變為五線譜上的音符。它可以劃分為WAW級的了。」

「噢，，那還好，這裡應該不會有這樣恐怖的東西吧？」

「等等，我還沒說完，還有最高的一級——ALEPH級。這些異想體大多數都是一個個真正的怪物，它們需要被嚴密地監視著。只要它們願意，它們能很輕鬆地突破收容設施，隨手撕碎幾個員工或者砸壞一層樓。它們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高得嚇人，在逆卡巴拉抑制器失效的情況下，即是呼叫數支『兔子』縱隊也無法與之抗衡。動用整座設施的所有裝備精良員工，慎之又慎地與之戰鬥，並且只能默許不可避免的人員傷亡甚至戰敗的結果。這個概念大概是出動個三四十名裝備有對抗異想體時有奇效的武器——E.G.O的優秀一階收尾人與之對抗的意思。噢，當然，是在抑制器失效的情況下。畢竟鎮壓異想體幾乎不可能沒有逆卡巴拉抑制器的參與。」

「所以……這……」

「是的，這座設施里有這樣的異想體，算上一隻需要特殊條件才會出現的，8隻。分別為：一無所有、碧藍新星、屍山、沉默樂團、【CENSORED】、溶解之愛、『深諳』軍團、天啟鳥。曾經還有名為白夜的異想體，但它現在不在這裡。」

「他媽的8隻？！」彼得罵了出來。

「8隻比『鋼琴家』還離譜的東西？！他媽的，都是瘋子，瘋子！」彼得有點無法接受。

「您先冷靜，放心，它們都在深深的地下，大多集中在研發部、記錄部和構造部裡面。這些區域離您所在的控制部，很遠，並且已經經過了重重封鎖。您是安全的。」

「……」冷靜了幾分鐘，彼得的情緒穩定了些。

「對了，您似乎還沒有告訴我您的名字和身份背景。」Andres問道。

「……彼得。我叫彼得，是『後巷』里的一隻『耗子』。嘲笑我吧，他媽的，老子已經很拚命了，還是混得這個鬼樣子。」彼得瞥了一眼Andres的擴音器，他撒了個謊。

「不，您身上完全探測不到扭曲現象，您儘管經歷了不完整的光之種並且看得出來兩次都離得很近，但它在您身上完全沒有負面效果。況且……您的四項屬性可是完全達標腦葉公司的員工錄用標準。」

「有個屁用，我還是『耗子』，9階收尾人都能把我吊起來打。」彼得翻閱著員工手冊和異想體管理須知說著。過了一會兒，彼得便上床睡覺去了，畢竟他也無法改變這一切，不如讓自己休息好些，這可能是他來之不易的一個安寧覺。

「您一定隱瞞了實情，您的實力可不止9階收尾人。」

彼得沒有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