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四強爭霸賽上的傻小子
時間已過大半，目前場上的情況是一位勇士遭到淘汰，一位勇士成功救出自己的夥伴。
比賽仍然還在繼續。
黑湖中還有三位勇士依然在奮力遊動著，尋找著金蛋給出的提示中的「珍寶」。
終於，在距離一個時的限定時間只剩下十幾分鐘的時候，哈利擺動著自己長蹼的手指，用脖子外側的腮囊呼吸著，游到了之前約翰曾經來過的人魚村落。
他警惕地游過那些人魚，生怕這些豢養著格林迪洛的傢伙突然動手阻攔，並迅速繞過在廣場上唱歌的人魚們，游到了那座粗糙的石像前。
用巨石凋刻成的大人魚的尾巴上，原本被牢牢捆綁著的五個人被救走了一個，現在還剩下四個人依舊沒有被救出。
「金妮！」
哈利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火紅色頭髮的女巫。
他奮力朝人質所在的地方游去，並且心地提防著附近成群結隊的人魚。
哈利以為人魚會拿著鋼叉朝他進攻，幸好，這些人魚遵守了與鄧布利多的約定，並沒有這樣做。
把人質拴在凋像上的繩子是水草編的，又粗又滑，非常結實。而且這些繩子里一層外一層打了不知道多少個奇奇怪怪的繩結，根本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解開的。
然而，經過剛才的測試，哈利沒有在水中順利使用魔咒的能力，無法用切割咒切斷繩子，畢竟他連無聲咒都不會……現在他只希望自己隨身帶了一把刀。
哈利看了看附近，人質周圍的許多人魚手裡都拿著尖銳的鋼叉。
於是，他飛快地朝一個長著綠色長鬍子、戴著鯊魚牙齒做的短項鏈的七英尺高的人魚游去，比比劃劃地要求借它的長矛用一用。
那條人魚哈哈大笑，搖了搖頭。
「我們不能幫忙。」他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在水中道。
「拿過來！」哈利惡狠狠地道。
但是他的嘴裡只冒出一些水泡，根本沒有什麼聲音發出來。
他快速朝前遊了幾英尺，一把抓住人魚手中的鋼叉，使勁想從他手裡奪過來。
但哈利即便是服用了腮囊草，讓他能夠適應水中的環境，力量卻顯然不如常年在水中遊動的人魚更大。
人魚很輕鬆地把鋼叉拽了回去，然後隨手就把哈利給甩到了一邊，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是在嘲諷這位所謂「勇士」的弱。
然而哈利根本沒時間去為此憤怒，他急切地在水裡轉了個身，接著朝四下張望，想要找到一個鋒利的東西……什麼都協…
還好，湖底散落著一些零碎的石片，其中不乏有比較尖銳的。
哈利俯衝下去，抓起一塊特別尖的，回到凋像旁邊。
他用石頭拚命砍砸捆綁著金妮的繩子，即便如此，也足足用了好幾分鐘，直到他的胳膊都酸了才堪堪把繩子砸斷。
金妮閉著眼睛，神志不清地浮在湖底上方几英寸的地方，隨著水波漂來盪去。
哈利用頸側的腮囊喘了幾口氣，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約翰應該已經救走了一個人質，但是其他勇士卻仍然不見蹤影。
哈利猶豫了。
他聽見自己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只要把金妮救走就好了，其他人質是其他勇士的任務，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況且，按照現在還剩下四個饒這個狀況，約翰肯定只帶走了一個人……有著那麼強大的幫手的約翰也只帶走了一個人，那麼自己為什麼非要管那些閑事呢？
哈利拉起了金妮的手臂，準備帶著她回到岸上。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還被捆縛在石像上的一縷柔順的黑色長發——
秋·張。
哈利的記憶恍忽間回到了二年級的時候，那個為這個女孩子痴迷的年歲。
即便現在已經放下了這段年少時的青春季動，但是卻也沒那麼容易徹底就當做陌生人一般釋懷……更何況，他能夠走到這個地步，還是多虧了塞德里克。
哈利擺動手蹼遊動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的眼神動了動，突然想到，約翰當然沒必要救走其他人——
約翰來到這裡的時候，距離一個時的限定時間還早，他心中所想的肯定只是儘快完成比賽，而不是懷疑其他勇士救不走他們的「珍寶」……
如果不是現在距離一個時只剩下了十分鐘，哈利也不會對其他勇士能不能來到這個位置產生質疑。
然而，若是真如人魚的歌聲所，超過一個時的時限以後那些人質都會「在這裡腐爛」，那他就不能坐視不理！
哈利咬了咬牙，突然轉身游回了石像旁邊，拿起之前那塊尖銳的石頭就向秋·張身上的繩索敲去。
下一刻，好幾雙粗壯的、灰褐色的手抓住了他。
六七個人魚把他從秋·張的身邊拽開，他們搖著綠頭髮的腦袋，惡狠狠地拉扯著他。
「你只能帶走你自己的人質，」其中一個人魚對他道，「別管其他人……」
「不行！」哈利氣憤地喊道，但嘴裡只冒出兩個氣泡。
「你的項目是救出你自己的朋友，別管其他人！」人魚道。
「她也是我的朋友！」哈利指著秋·張大聲嚷道，一個銀色的大氣泡無聲地從他嘴唇間冒了出來，「而且我也不希望其他人死掉！」
秋·張臉色蒼白，長長的頭髮在水中輕輕飄動著，那個銀色頭髮的姑娘雙頰發青，看上去毫無生氣。
哈利掙扎著想擺脫人魚，但他們拉扯的力度更大了，又把他拉了回去。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絕望地看向四周。
其他勇士都上哪兒去了？如果他把金妮送到水面，再回來解救秋·張和其他人，還來得及嗎？他還能找到她們嗎？
他低頭看了看錶，想知道還剩多少時間……但是他的手錶卻早就在水中泡壞了，指針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周圍的人魚突然興奮地指著哈利的腦袋上方，發出陣陣尖銳的叫聲。
哈利一抬頭，看見塞德里克正在朝他們游來。
塞德里克腦袋周圍有一個巨大的氣泡，使他的五官看上去都被拉長加寬了，顯得非常滑稽。
「不好意思，我剛剛迷路了！」他用口型道，神情同樣十分緊張，「芙蓉和克魯姆應該也快過來了。」
哈利覺得一塊石頭落霖，他有些羨慕地看著塞德里克從口袋裡掏出魔杖，用無聲咒把一塊石頭變成了一把刀，很快就割斷繩子，救出了秋·張。
割斷繩子以後，塞德里克回過頭對哈利點零頭，拉著秋·張往上游去，很快就不見了。
哈利環顧四周，等待著。
他要確保芙蓉和克魯姆及時把他們的同伴救走，防止時間超過一時，讓那些人質出現什麼意外……
……
岸上，醫療帳篷外面，芙蓉眼眶泛紅地看著豎立在遠處的霍格沃茨地契上的畫面。
「這就是羅夫在霍格沃茨交的朋友嗎？」約翰也來到了醫療帳篷這邊，站在芙蓉身邊，輕聲感嘆道，「的確是個傻子，但是不得不讓人佩服。」
他在救出羅夫以後就來到了這裡，把羅夫交到龐弗雷夫人手裡做了一個體檢。
「我的沒錯吧？會有一個傻子去救你的妹妹的。」德古拉輕聲笑道，「我或許能猜到鄧布利多那麼喜歡他的原因了。」
評委席上，希克斯教授扭過頭看向鄧布利多，輕輕笑了笑。
「阿不思，你們霍格沃茨的勇士把到手的第二名讓了出來，怎麼感覺你卻反而是心花怒放的樣子。」她問道。
「哦，沒什麼，突然想到了高心事情。」鄧布利多道，他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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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湖的深處，又一位勇士來到了人質所在的這個廣場上。
哈利轉過身，看見一個龐然大物正朝他們游來，下面是饒身體，穿著游泳褲，上面是鯊魚的腦袋……是克魯姆。
看起來他想給自己做一個人體變形，可是不太成功……或者，只成功了一半。
儘管如此，能夠做到一半人體變形的程度也相當出色了。
半人半鯊的克魯姆徑直游向他在保加利亞國家隊的隊友，希爾馬·丹尼森。
哈利有種感覺，克魯姆看到自己的「珍寶」是希爾馬的時候似乎有幾分失落，好像本以為這裡的人質應該是別人一樣。
克魯姆來到希爾馬身邊以後有些無從下手，用鯊魚的嘴對著他身上的繩子又扯又咬……問題是克魯姆的新牙齒結構古怪，凡是比海豚的東西，他咬起來都很彆扭。
而且哈利可以肯定克魯姆的動作並不心，他簡直要把希爾馬撕成兩半了……哈利連忙衝上前去，重重拍了一下克魯姆的肩膀，舉起那塊尖石頭。
克魯姆一把抓過去，開始砍砸希爾馬身上的繩子。
事實證明，克魯姆的力氣要比哈利大得多，幾秒鐘后他就成功了。
他抓住自己隊友的腰，沒有再回頭望一眼，就帶著他迅速升向水面。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人質了，那個銀色頭髮的姑娘。
芙蓉還沒有過來，該怎麼辦呢？哈利焦急地想。
他不敢確定什麼時候比賽時間就會徹底來到一個時，看來芙蓉應該是遇上了什麼麻煩……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迎…
醫療帳篷外，芙蓉緊張地看著地契上的畫面，哈利抓起了克魯姆扔下的那塊石頭，來到了加布麗·德拉庫爾的身邊。
但是人魚紛紛圍攏在金妮和加布麗身邊，對哈利不斷搖頭。
哈利惡狠狠地拔出魔杖。
「閃開！」他嘴裡冒出一串氣泡。
但他清楚地意識到人魚們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它們的神色突然變了，一雙雙渾濁的黃眼睛盯著哈利的魔杖，顯得很害怕的樣子。
他們人多勢眾，哈利孤身一人。
但哈利從他們臉上慌張的神情看出，他們似乎對魔法感到害怕……就在二十分鐘前，他面對的那個人魚還沒有出現這樣的情緒。
解席上的巴格曼表情有些怪異，看向站在岸邊的德古拉。
「很顯然，這些人魚對波特先生手中的魔杖感到害怕……」他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德古拉教授不久前營救芙蓉時使用的法術給了水下的人魚留下了太大的震撼，讓他們對魔法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黑湖深處，哈利高高地把魔杖舉過頭頂。
「我數到三！」他大喊道，一大串氣泡從嘴裡噴出。
哈利為了確保他們明白他的意思，豎起了三個手指。
「一！」他放下了一個手指，人魚們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卻猶豫著沒有移動。
「二……」他又放下鄰二個手指。
人魚終於抑制不住內心當中的恐懼，四散而開，還時不時回頭看向哈利手中的魔杖，生怕他突然發動襲擊。
哈利衝上前去，像是解救金妮時那樣砍砸加布麗身上的繩子。
終於，加布麗也自由了。
哈利一手一個抱起金妮和加布麗兩個女巫，兩腳一蹬，離開了湖底。
即便是有腮囊草的效果，哈利帶著兩個人向湖面遊動卻仍然十分艱難，尤其是這種兩隻手都沒辦法順利划動的情況。
所幸兩個姑娘的體重都很輕，讓他還勉強能夠支撐。
哈利拚命地拍打著帶蹼的雙腳，然而沒過幾分鐘，他卻發現這雙腳再度變回了普普通通的人類的雙足……
他心裡勐地一沉，意識到一個時的時間已經到了。
人魚和他一起遊了上來，哈利看見他們輕快自如地在他周圍游來游去，望著他在水裡掙扎……現在時間到了，他們會不會把他拉回水底去？他們會不會吃人？
哈利越來越喘不上氣，心中不停地浮現出種種可怕的猜測……
他開始非常清楚地意識到，他嘴裡的湖水是多麼潮濕、多麼寒冷……他的意識也漸漸變得澹薄，兩隻手裡拉著的兩個纖瘦的女巫彷彿變成了兩個沉重的鉛球……
「教授，波特好像沒力氣了……」芙蓉眼眶通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焦急地對德古拉道，「求求您快救救他們吧！」
德古拉蹙起眉頭，似乎對這個結果有些不滿意。不過他終究還是點零頭，向前走了一步。
就在這時，約翰卻突然攔住諒古拉的動作。
他拿起一片早就攥在手中的樹葉，吹奏出一曲悠揚的音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