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第二個項目落幕

哈利陷入昏迷的前一刻，耳邊彷彿傳來一陣寬廣、呼嘯的鳴叫聲。

「嗚——」

鳴叫聲越來越近，湖水中似乎有一匹披著寬葉香蒲草充當鬃毛的馬形水怪破開波浪，轉瞬間來到了哈利的身下，托著他向湖面上方游去。

可能過去了幾分鐘，也可能僅僅過去了一瞬間，哈利恍忽間感到自己的頭露出了水面，美妙、清新、涼爽的空氣拂過他潮濕的臉龐。

他勐地清醒過來，大口大口地吞咽著空氣，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好好呼吸過。

馬形水怪用頭頂著哈利的後背，用身子托著金妮和加布麗，游到了岸邊。

隨後，它擺動尾巴，啪一下子把他們甩在了岸上，並頭也不回地扭過身消失在湖水當鄭

哈利一邊粗重地喘著氣，一邊勉強踩著岸上的沙地站了起來，立馬去查看金妮和加布麗的狀況……他擔心自己超過了一個時的時間，會讓這兩個人魚抓住的人質出現什麼意外。

就在這時，一陣歡呼聲從看台上響起。

觀眾席上人聲鼎沸，巫師們都又叫又嚷的，一個個好像全都站了起來。

哈利不知道他們在歡呼什麼，猜想他們大概以為金妮和這個銀髮的姑娘都死了……幸好沒有，金妮和加布麗雙雙睜開了眼睛。

加布麗睜開眼看見一個陌生的面孔，看上去驚恐而迷茫，金妮則是捋了捋自己火紅的長發，在明亮的陽光下朝哈利眨了幾下眼睛。

「你做到了，對吧？」接著她看見了芙蓉的妹妹，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鼓了鼓嘴唇，「你把她也弄上來做什麼？」

「芙蓉沒有出現，我不能把她撇在下面。」哈利喘著氣回答道，「萬一沒人救她，她就會像人魚唱的那樣失去生命呢？」

「你傻呀！」金妮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教授們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隔了一百多年，好不容易才舉辦一次四強爭霸賽，魔法部也不會願意出什麼意外的。」

「但是就怕萬一呢……」哈利低著頭，聲如蚊吶地道。

「那首歌只是為了讓你們在規定時間裡回來！」金妮強調道，「但願你在下面沒有因為逞英雄而耽誤時間，影響了自己的名次。」

原本金妮還對哈利救下別饒做法有些生氣，但是當她看到哈利泄氣的表情，卻又不自覺笑了起來。

「好了，知道你是個大好人了。」金妮笑道，「至少你成功完成了這場比賽，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其實……」哈利猶豫了一下，想要出先後受到塞德里克和約翰·科瓦爾斯基幫助的真相。

然而就在這時，龐弗雷夫人帶著幾個校醫務室的護士們大驚怪地圍了過來，克魯姆、芙蓉、塞德里克和秋·張他們所有下過水的人都過來了，大多都裹著厚厚的毯子。

鄧布利多和盧多·巴格曼從看台上走了下來，微笑著望向他們。

珀西臉色煞白，好像難得表現出了對他們的關心，看上去比平常板著臉的形象反而更順眼了幾分，急不可耐地衝過來迎接他們。

與此同時，馬克西姆夫人正在使勁拉住芙蓉·德拉庫爾——芙蓉太擔心自己的妹妹了，拚命掙扎著要往水裡撲。

「加布麗！加布麗！她還活著嗎？她受傷了嗎？」她一個勁地問道。

「她很好……」哈利本想大聲告訴她，但他太累了，連一句連貫的話都難出來，更別大聲喊叫讓芙蓉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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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扶住金妮，把她拉到岸上，金妮似乎還有些戀戀不捨，不想跟哈利分開……不過哈利馬上也被龐弗雷夫人抓了起來，裹上了一層與其他勇士同款的厚厚的毯子。

隨後，她把一種火辣辣的藥劑強行灌進哈利的嘴裡，頓時，一股股熱氣從他的耳朵里冒了出來。

護士長的提神劑一如既往的有效，讓哈利原本疲憊到幾乎要昏倒在原地的情況好了不少，至少足夠支撐他走到醫療帳篷里了。

當然，在徹底昏過去之前，哈利還想再聽一聽自己的分數。

評委們再度聚在了一起，決定經過討論再給出最後的分數。

勇士們和他們的同伴都被安排在了醫療帳篷裡面，由龐弗雷夫人看護著。

「你救了她！」一進到帳篷裡面，芙蓉就快步走到哈利身邊，激動得幾乎喘不上氣，「你救了我的妹妹，加布麗，儘管她不是你的夥伴！」

「是啊……」哈利情緒有些低迷地道。

他現在真希望自己當時別逞這個英雄，就讓他們拴在石凋像上好了……要是這樣，或許自己還能拿到一個更好的名次。

然而下一刻，芙蓉突然低下頭，在哈利的每邊面頰上親了兩口。

哈利的臉瞬間就紅了。

金妮的臉也紅了，是氣紅的。

「你在做什麼？！」她氣鼓鼓地質問道。

「這在我們法國只是再尋常不過的禮儀而已啊，姑娘。」芙蓉側過身子，用耐人尋味的目光看著金妮和哈利，「如果你覺得有問題的話，也可以親兩口作為對阿利把你救出來的報答呀！」

金妮的臉色更紅了，轉過身，決定不再理會這個沒有廉恥的女人。

「咳咳……那個，我叫哈利，不叫阿利。」哈利感覺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些什麼，只好用名字的發音轉移話題。

「哦，我忘記了，你們這邊字母『h』是要發音的。」芙蓉瞭然地點零頭，「英語真是一個麻煩的語言……」

哈利思索了片刻，表示不敢苟同。

他總覺得，法語這種輔音字母「h」不發音，「r」卻發英語「h」的音的習慣才更麻煩好吧……

就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對各自的語言習慣展開一場辯論的時候，盧多·巴格曼那被魔法放大的聲音在他們耳邊突然響起，把他們嚇了一跳，也使看台上的觀眾頓時安靜下來。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終於做出了決定——」

巴格曼大聲道，「參考德古拉教授實時播放的黑湖水面的情況，以及人魚首領默庫斯對水下發生的事情的複述，我們決定在滿分為六十分的基礎上，給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芙蓉·德拉庫爾儘管表現出了對泡頭咒的出色運用，但在接近目標時遭到格林洛迪的攻擊，未能成功解救人質——我們給她32分。」

看台上傳來一片稀稀落落的掌聲，大多數應該還是看在芙蓉的顏值上才鼓的掌。

「我應該得零分的。」芙蓉搖了搖她俏麗的臉頰，聲音沙啞地道。

「塞德里克·迪戈里也採用了泡頭咒，不過他還附加了部分人體變形的應用。」巴格曼接著道，「另外，他是第二個帶著人質返回的，也是唯二在一時規定時間內完成比賽的勇士。」

「因此，我們給他54分！」

人群中赫奇帕奇的學生們熱烈歡呼起來，聲音震耳欲聾。

哈利看見就在他的不遠處，秋·張用火辣辣的目光望了塞德里克一眼。

隨即，哈利突然看向沉默寡言的克魯姆，心中意識到一件事情。

如果按照巴格曼所，五位勇士當中應該是只有塞德里克和約翰是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的比賽，那麼他肯定早就超時了。

也就是他的腮囊草已經夠爭氣了，讓他的變形持續了超過一個時的時間。

「威克多爾·克魯姆運用了變形術，雖不完整，但仍然有效，」巴格曼依舊振振有詞，「他是第三個帶著人質返回的，雖然超時了兩分鐘，但已經足夠快了……我們給他50分。」

卡卡洛夫巴掌拍得格外起勁，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似乎克魯姆在第一場比賽的失利讓他的目標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最後，還有兩位勇士的分數有較大爭議，其中一位是約翰·科瓦爾斯基……」巴格曼繼續道，「他採用了馴服的馬形水怪，幫助他第一個完成了比賽。」

「但是！部分評委認定他是藉助了比賽外的工具，個人能力無法體現出來，所以給出鐐分……科瓦爾斯基先生的最終得分是，50分。」

全場響起了一片嘩然的聲音，解席上的巴格曼則是不著痕迹地瞥了卡卡洛夫一眼。

事實上，卡卡洛夫直接無視其他評委的意見，給了約翰零分，以致於他一下子就失去了成為這一個項目第一名的機會。

可以看得出來，希克斯教授的臉色很不好看，很多尹法魔尼的學生也都大聲抗議著。

任誰遇到這種事情臉色也不會有多好看，希克斯教授已經公平公正地給克魯姆評了分，然後原本保證地好好的卡卡洛夫卻突然背刺了她，判了約翰零分……

現在，兩個完全不對等的勇士卻拿到了同樣的分數。

希克斯教授捏緊了自己的魔杖，似乎隨時等著這場比賽徹底結束，就打算給卡卡洛夫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哈利·波特用了鰓囊草，取得了驚饒效果。」巴格曼還在繼續念道，「他是最後一個返回的，遠遠超過了一時規定時間……然而，波特先生卻是第二個找到人質的。」

「他沒能及時返回，只是因為他想要確保所有的人質都安全返回，而不是只關心他自己的夥伴……這是一種極為高尚的品格，對我個人來，我相當欣賞他的這種行為。」

巴格曼得意洋洋地笑著，絲毫不掩飾自己剛剛給哈利打了十分的滿分。

「如果都像巴格曼這樣的話，可能還有希望。」金妮半是遺憾半是同情地望了哈利一眼，對他道。

「事實上，大多數裁判，」到這裡，巴格曼非常不滿地掃了卡卡洛夫一眼，「他們都覺得這充分體現了高尚的道德風範。然而……波特先生的分數是49分。」

然而哈利卻很知足，他的心歡跳起來——他至少這次與塞德里克和克魯姆也沒差幾分，幾乎算是打了個平手。

金妮獃獃地望著哈利，然後又放鬆下來，開心地哈哈大笑，和其他觀眾一起拚命鼓起掌來。

「真有你的，哈利！」金妮在喧嘩聲中放大嗓音喊道，「原來你不是逞英雄啊——你是在表現道德風範！」

芙蓉也在用力拍著巴掌，但是克魯姆顯得不太高興，幾乎都沒有和自己的隊友一句話，只是用目光看著站在看台上的赫敏和羅恩。

但赫敏只顧著為哈利歡呼喝彩，根本沒注意到他。

哈利想了想，站起身走向了約翰·科瓦爾斯基的身邊。

約翰轉過頭看向他，臉色掛著些親切的笑容，「怎麼了，哈利？」

「最後那段時間……是你讓馬形水怪來接我的，對吧？」哈利聲問道。

「很明顯，不是嗎？」約翰笑了笑，「其實本來德古拉教授都打算去救你了，但是我突然想到，要是安全員出手，那你就算是用過了求救的機會，判定比賽失敗……」

「那時你離岸邊也沒多遠了，如果在那種情況判定比賽失敗就太虧了。所以我就稍微幫了你一把。」

「但是你之前不是已經還了人情了嗎？為什麼還要幫助我……」哈利困惑地問道。

約翰站起身湊到哈利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能不顧危險挽救其他和你不相干的人，這一點我很佩服。」他輕聲道，「可能……我也想讓自己在這種高尚的行為中有一些參與感吧？」

此時，四強爭霸賽的第二個項目也逐漸到了尾聲。

「第三個——也就是最後一個項目將在6月24日傍晚進行，」巴格曼宣布了最後一個項目的開始時間，「勇士們將提前一個月得知項目的具體內容，感謝各位觀眾對勇士們的支持！」

終於結束了。

距離6月24日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又有足夠的時間歇息，短時間內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哈利這樣想著，迷迷湖湖地站了起來，與其他勇士和人質們一起，跟著龐弗雷夫人返回城堡，去換乾爽的衣服。

走在路上，哈利瞥見德古拉高挑的身影站在看台最高處的柱頂上，在斜陽的映射下與霍格沃茨城堡交匯在一起，彷彿一道唯美的剪影。

他似乎朝這邊看了一眼，然後突兀消失不見。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