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晉江獨家首發[35]

64晉江獨家首發[35]

華漓樂只在西山行宮呆了一日便被楚澤遣人送回了京去,明姝是盼著她能走的,可是人一走,她又開始怕楚澤了。

「姝兒今日胃口真不錯。」他笑著從她手裡拿走空了良許的碗筷,從侍人那接了巾帕替她溫柔擦嘴。

燈火通明的大殿里,一眾奉侍的下人都摸摸俯頭,鎏金邊的食案邊上,明姝攥緊了手中的腰佩。幾經反覆考量,總是忍不住了。

「三叔,送我回宮可好?」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的落在了她低垂的頭上,隱隱傳來一聲冷笑,下一刻她的手便被他抓住了。

「姝兒又要不乖了。」

平靜森寒的陳述語氣讓明姝喉頭有些發緊,白日里她聽了華漓樂所言,楚明晉已然歸京,那麼下一步就是查找兇手了。這是她一直關注的一個問題,到底是誰那般狠毒。可她若是一直被楚澤這樣拘著,這些困擾她已久的秘密又從何得知!

「三皇叔!我求求你,你送我回宮去吧,我一定不會胡言的。」

目含清淚就這麼對上了他冷淡無情的注視,這一刻她是懼怕的,可是她不願放棄逃離他的任何機會。素手就抓在他的絳紅衣袖上,哀哀苦求著。

卻絕望的見他搖了姚頭,長臂伸來,她就落在了他寬闊的懷中。

「若我告訴你一個你最想知道的秘密,姝兒可還願回宮去?」

消瘦的小臉就靠在他的胸前,微微愣怔的疑惑道:「我最想知道的秘密?」她最想知道的秘密,無非就那麼幾個,若是他真能告訴她······

「是啊,你最想知道的,秘密。」牽起了她的小手,饒有興趣的把玩著,續道:「例如你父皇的毒是誰投的,又如你的毒是誰投的,再如安貴妃為何會自縊······」

懷中的人已然僵硬的不知所措的任他魅惑,從他口中出來的清冷字眼,一個個都揪住了她的心。被他翻轉在手中的芊芊玉指,愈發的慘白了。

「只要你乖乖的,什麼事情三叔都可以告訴你。」

他知道她的弱處在哪裡,所以拿捏她的命門更是狠到了極點,一步步的誘著她落入萬劫不復之地,笑著將她點點吞噬。

明姝緊咬著下唇,眼中一片慌亂。對,他所說的每件事情,都是她想知道的。縱使之前楚歆曾與她交談,可她除了懷疑,更多的是不信。楚澤會知道她心中疑問,她也絲毫不驚訝。宮中到處都是他的眼線,楚歆與她說的話,只怕他都一清二楚。

可是······

她一把揮開了他抓著她的手,從他懷中掙紮起來,美目圓瞪:「是你!皇姑說是你!是你給父皇下毒的!」憤怒和悲痛從眼底一泄而出。

楚澤大笑出聲道:「我?姝兒倒是說說,我是如何同你父皇下毒的?又是為了哪般?」

剛剛說那麼一句話,她無非也只是激楚澤罷了。

坦蕩邪魅向來被他演繹的淋漓盡致,他這人素就是個作場高手,明姝即使不信楚歆的話,卻也不願信他的話。可是想著那日兩人之間的談話,若她親近的常氏真如那般狠毒,她寧願聽聽楚澤的解釋!

「你害我父皇,自然是為了帝位!」

楚澤的笑意更濃了,從桌上端了一盞清酒仰頭飲下。側首瞧著明姝防備憤恨的模樣,委屈極了的小女孩,他唇角頓時勾出一抹譏諷。

「那位置,我從不稀罕。」

他從就沒稀罕過那個帝位,即使人人都以為他楚澤野心強大,日日都壓制少帝,無非為了一個一方帝坐和國璽。可真正聽到他說真話的就是明姝了,他從不稀罕!

明姝的表現自然也是預料之中,一番驚愣后就是嘲笑。

「你說你不稀罕?你若站在朝野上說這句話,瞧瞧會有何人聽信!天下人信不信!」

拿在手中的酒盞稍稍一個輕顫,黑玉般深沉的眼眸靜靜的直視著她,這就是他撫育多年的人,肖想了多年的人兒。

「我不屑,是因為我本就擁有。」

是啊,他即使不即位稱帝,這天下還不是以攝政王楚澤為首,皇帝不照樣任他所擺布。這萬里楚家河山,也依舊在他的執掌里,一分一毫由他笑傲。

就如同手中不斷滑落的柔順青絲,即使順著手縫溜走的再快,只要他想要,那就一定能回來。狹長劍眉里凶光半隱,大掌一收。

「啊!」

明姝被他拽著頭髮從錦凳上扯落在了紋花絨毯上,頭皮處是陣陣生疼。抬起頭,淚眼模糊的仰視與他。

「你究竟要我如何!」

他不曾動,握在手中的烏黑髮尾拈成了扇形,冷冷的垂眸俯視著跪爬在地上的她,沉聲帶笑道:「我意如何待你?很簡單,只要你乖乖的便是。」

只要她能乖乖的跟著他,莫說是皇家秘聞了,就是這萬里河山,她要,他也會給的。

可惜,她太不乖了。

那似同臘月寒冬的冰凌目光生生刺痛了她的心,這麼多日里,她都不敢同他胡亂爭論。如今,被逼迫到了這個地步,她也耐不住了。本就是一池無法平靜的活水,如今波瀾皺起,終究還是沸開了。

「三叔,你育我多年,待我如何,我楚明姝自是明白感激。可你今時卻對我生了旁的心思,莫說是有情,就是你對我言愛,你自己都不覺著愧對我楚家列祖么!」

字字誅心,聲聲泣噎。她和他終歸是要做個了斷的,就那麼任由他一直拖著,遲早有一日會滑天下人之大稽!縱然知道他對自己亦是手下不留情,她還是壯了這份膽子。

他不曾說話,手中的硬拳越發攥緊了,他真的很不喜歡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

「你倘若明日送我回宮,此時也算是了結,日後你仍舊是我的三皇叔。若你不放我走,那麼只好······」她咬著唇紅著眼,哽咽的隱了後半段話。

「哦?只好如何?」

他的聲音沉諳的著實可怕,忍藏太久的怒氣,似乎就要一處而發了。眉宇間的戾氣,嚇的明姝說話都有些不便。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嘭!」一掌擊在了桌案上,大掌還未收回,那寬大的華麗木桌就塌碎了,碗碟木頭落地的悶聲直叫她眉心大跳。溫熱的翡翠白玉湯潑濺在了她躲避不及的衣裙上,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這是她第一次見楚澤動怒,驚愕半張的紅唇,顫抖著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好,好!好一個寧為玉碎,好一個不為瓦全!」

掩藏在平靜面孔下的俊美容顏第一次變的瘋狂偏執而可怕,額上青筋畢露,直視她的目光漸漸演變成了濃濃嗜血的凶光。涼薄的唇瓣微動,幾字話語仿似從鋒利牙縫中擠出般。

「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為瓦全法!」

她徹底惹怒了他,大掌帶風向她襲來,根本沒有閃躲機會的她,猛的被他捏住了羸弱的肩頭,還未還得及呼疼,就被他兇狠的拽住了右手往內殿拖去。

偌大殿中的侍人在已退的一乾二淨,明姝被他拽的站不起身,就隨著在地上往裡拖。臂肘間拉裂的疼痛,還有久傷不愈的腳踝,使得她慘叫了幾人。

「放手!疼!放手!你這個瘋子!瘋子!」

楚澤沒下停下前進的步伐,大步間的快進,拽著明姝的手似是生了根般,緊的如何都脫不開即將捏碎的細腕。似是拽著一個毫無輕重的物件般,發泄的往內殿拉去。

華氳殿很大,這是他楚澤寵愛楚明姝的證明,屋子的樣樣擺設都是他親手挑選,只為博她歡顏。可惜,這一切似乎都白下工夫了。

殿中擺設物品太多,不經意間,奮力掙扎的明姝就撞在了黃金飛鶴鼎上,頭腦頓時一陣嗡鳴作痛。

「放······手啊。」

他的目標再明顯不過,繞過內殿的巨大屏風,就拽著明姝往華麗大榻而去。明光閃爍,一室馨香流動,眼見距那玉階上的大榻越近了。

禁宮之中

「哇!螢火蟲!晉哥哥,快幫我抓那隻大的!」少女激動的喜悅之聲充斥在著荒廢已久的宮殿後,銀鈴般的笑聲不斷傳來。

長袍撩起的楚明晉微紅著臉到處奔跑,晏晚指哪,他就往哪裡去。好在常年行軍,練得一身耐力,跑了半個時辰都沒歇下來。

「阿晚莫要驚它!」

可是他話又說遲了,晏晚又一次成功嚇走了一隻熒光雪明的蟲子。無奈的嘆氣,上前揉了揉晏晚很是失望的臉頰。

「好了,跑了再捉便是。」

哪料晏晚賭氣的撇嘴氣道:「都是晉哥哥你不好!抓不住蟲子!」

藏下了那略帶餘溫的手掌,他心扉半動的牽強一笑:「嗯,是我的錯,我再給阿晚抓,可好?可莫要惱我。」

晏晚可是用了晚膳就偷溜出來的,很是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玩耍時光,也就不與楚明晉置氣了。

「那好!晉哥哥一定要抓好多好多的螢火蟲給我。」

「嗯,一定!」

盛夏的夜晚,宮中到處一片富麗笙歌,獨獨這一隅廢宮。清靜安逸,蟲蛙鳴叫聲在燥熱的空氣里,都顯得有一絲悅耳。一身粉紗的晏晚就歡脫的奔開了,邊跑邊喊著楚明晉快些。

「王爺。」

他聞聲回頭,見是自己親衛統領,眸光半眯道:「何事?」

屬下抱拳彎身回道:「方才屬下收了邊城飛書,黎山村被一批神秘人血洗了,這是他們送來的消息。」

「什麼!」他驚訝的旋身從他手中接了紙條而過,略過一遍,疑道:「究竟是何人所為!速速去查。還有,儘快找到周林氏屍身。」

黎山遭血洗,周林氏亡。

「是!」

盛夏的夜,依舊還是那麼讓人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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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被圈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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