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十八綁
蘇玉恆輕描淡寫地問:「你跟任易宸的孩子,去哪了?。」
張子寧裝傻,「什麼孩子?我什麼時候有孩子了?」
「幾個月前我的人在日本見過你一面,那個時候你已經懷孕了,現在孩子應該生出來了吧?」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只是長胖了一點,沒有懷孕更沒有生孩子。」
蘇玉恆不在意地聳聳肩,「好吧,既然你不承認就算了。」他突然站起身來,說:「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了。」然後就離開了房間。
張子寧被他一番話弄得心驚肉跳的,好半晌才緩過勁來。
隨後她打了一通電話到兒童醫院,小蓮說大王今天很乖,沒哭也沒鬧,這才放下心來。
她又打了一通電話給任易宸,但遲遲沒有人接,看來他還在昏睡中。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一看來電顯示,任易宸,不驚不訝。
張子寧按下接聽鍵,「剛睡醒嗎?正巧我也想打給你,你自己先打過來了。」
任易宸的聲音很冷漠,「你在哪裡?」
「g市。」
任易宸沉默了幾秒,緩緩握緊拳頭,「你什麼意思?」
「看到床頭那張去美國的飛機票了嗎,你現在馬上收拾行李離開,應該來得及。」
任易宸聲音嚴肅,「我問你這是什麼意思?要跟我斷絕往來?」
「沒錯。」張子寧很篤定。
「你覺得有可能嗎。」
「有沒有可能不是由你來定的。」張子寧接著說,「我剛剛已經撥電話報警了,說有一名男士企圖強-奸我,警方大概還有十分鐘就會趕到現場,你最好快點收拾行李離開那裡。一旦警察捉到你,罪名成立你會被關進監獄里,如果警察趕到時你已經不在了,我會撤銷對你的訴訟。到時候我再給你匯五百萬人民幣,這筆錢足夠你安逸地生活很久了。以後我們倆各不相欠。」
任易宸默默地聽著,驀地冷笑一聲,「錢我不缺,你以為我會怕你的威脅嗎?」
「我知道你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我做的這些在你眼裡或許只是些雞毛蒜皮不足掛齒的,就算你不怕,但我還是會做我該做的事。」
電話那頭的任易宸不知是什麼反應。
半晌,他又開口:「那大王呢?你就不在乎他的將來了?」
「我是大王的媽媽,當然會對他的將來負責。」張子寧話音微頓,「他的將來沒有你會更完美。」任易宸的笑聲毫無溫度,「呵呵,張子寧,我倒沒看出來你有這麼大的能耐。」
「過獎了。」張子寧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現在已經過去三分鐘了,你還有七分鐘的時間。祝你好運,拜拜。」話畢把電話掛了。
蘇玉恆突然推門走進來,「聊完了嗎?快點換衣服,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張子寧被嚇了一跳,回頭給他一個大白眼,「有沒有人告訴你偷聽別人講話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
「那又怎麼樣?」蘇玉恆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我從不自詡為一個道德高尚的人。」
張子寧暗暗記恨地咬了咬牙。
蘇玉恆走到她身邊,輕聲說:「任易宸在哪?他打算一輩子就這麼躲著?」
「你想幹嘛?」張子寧冷眼看著他,「在綁架我這一件事上,他是主犯,你是主謀。他要是怎麼樣了,你照樣也脫不了干係。」
蘇玉恆沒說話,突然握住她的下顎,十指緊緊摁著,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張子寧,你真的變了很多,不過是一年的時間罷了,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張子寧輕輕拍開他的手,「你別說得那麼輕巧,還不是拜你所賜。」
安管家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小姐!少爺!快下來吃飯,早餐準備好啦!」
蘇玉恆轉身先走了,「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對任易宸怎麼樣的。」
吃早飯時張子寧見到了自己的兩位女保鏢,其中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皮膚黝黑黝黑,看起來很有安全感,叫聶趕超。另外一個叫費歡,站在旁邊顯得小鳥依人多了,個頭和張寧差不多高,皮膚白白凈凈的,看起來和普通女孩沒兩樣。不過據安管家說,費歡打起架來比聶趕超還要生猛。嘖嘖嘖,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張子寧給她們倆簡單分了工,平常出行時只要一個人跟在她身邊保護就行了,另外一個人則負責夜間在她卧室外站崗。
費歡和聶趕超討論后決定這個星期先由費歡站夜班,一個星期後再換班。
飯後,在蘇玉恆的陪同下,張子寧去了一趟張震天的墓前。
他生前何等的風光,享盡所有榮華富貴,可臨死前卻連自己唯一的親生女兒都不能陪在身邊。
張子寧一想起這件事情就愧疚得腸子都青了,她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他奮鬥了一生的企業險些就落入居心不軌的人手中,她還傻乎乎地暗戀了那人二十多年,她真的算是個孝順的女兒嗎?
張子寧默默地在心裡對自己發誓:「張子寧,你一定要保持足夠的清醒,先把兒女情長放一邊去,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公司奪回來,把想要害你的人踢出去。為了達到這個最終目的,不管過程再如何艱辛痛苦你都要咬牙忍著!堅持到最後!如果你失敗了,爸爸的在天之靈也無法安息!」
從墓地回家的途中,張子寧向蘇玉恆提問:「我什麼時候開始能接管公司的事務?」
蘇玉恆說:「按照遺囑上的內容,必須要等到你我的婚禮結束之後。」
張子寧掐指數了一下,婚禮還要等到將近一個星期之後,不禁有些心急,「儘快籌備婚禮,不用太盛大,宴請一些熟人來參加婚宴就可以了。」
蘇玉恆眉梢微挑,從後視鏡里看著她:「你不是想去愛琴海辦婚禮嗎?」
「不用了,已經去過了。」
蘇玉恆聽明白了,不由輕笑兩聲,「原來那個時候你躲到愛琴海去了,我竟然沒有想到那個地方。」
張子寧撇了撇嘴角,說:「以後或許都沒機會去了,當然要趁著有機會的時候去。」
兩人心照不宣,一時皆陷入了沉默中。
蘇玉恆將張子寧送回家后就去公司了,張子寧脫鞋時在鞋櫃里發現了一雙女士高跟鞋,目測有九厘米高,是mano1ob1ahnik的牌子,少說也要七千來塊。她拿出來反覆打量了一會兒又放回了原位。
隨後,張子寧將安管家叫來,坐在沙發上問話:「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裡,張樂桐是不是搬過來住了?」
安管家微愣,沒有答話。
張子寧已經知道答案了,不禁厭惡地皺起眉毛:「我說過很多回了,有她出現的地方,連空氣里都瀰漫著一股噁心的味道!看到她我就想吐!這裡是我的地盤,誰允許她踏進來的?!」
「……」安管家很是為難,雙手不停繳著圍裙,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子寧兀自生了一會兒氣,接著又微微嘆了口氣,搖頭說:「算了,這事也不是你能做主的,怪你也沒用。你先去做自己的話吧,就當我什麼都沒問過。」
安管家轉身正要走,躊躇了片刻又轉過頭來說:「小姐,小桐不管怎麼說也是跟你一塊長大的,蘇少爺理應照顧著她一點兒。再說她也只是搬過來住了幾天罷了,蘇少爺一直是以禮相待的,絕對沒有越界的行為,你不需要為此擔心。」
張子寧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你不用解釋了,很多事情我現在自己能想得明白。」
以前她太傻了,被愛情蒙蔽了雙眼,一心只以為蘇玉恆對自己是全心全意、忠貞不渝的,張樂桐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過是單相思,得不到什麼結果。
可是現在看來,這兩人不知何時早都狼狽為奸了。
蘇玉恆僱人綁架她的事情,張樂桐一定也參與其中。
呵呵,蘇玉恆表面上與她恩愛兩不疑,背地裡卻又和張樂桐糾纏不清的,這個男人實在太不簡單了。
張震天或許也是隱隱感覺到這一點,所以才在遺囑上留了一手,以免自己的寶貝女兒有一天一敗塗地——
婚後,如果蘇玉恆有出軌行為,他的股份將全部轉到張子寧名下。
張子寧現在反倒喜聞樂見了,立馬就打了一通電話給張樂桐,問她有沒有意願搬到別墅來住,和自己一起回憶一下童年時候的趣事,剛好蘇玉恆的卧室旁邊就有一個空著的房間,她搬過來后可以直接入住。
午飯後,張子寧回到房間,正準備打個電話給兒童醫院問一下大王的狀況,正巧小蓮先播過來了。
她按下接聽鍵,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只聽小蓮焦急萬分地說:「張姐!不好了!大王不見了!他剛剛明明還在床上的,我一轉身的功夫他就不見了!怎麼辦啊?要不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