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群魔

如果有一個機會讓你的身體產生八成可能良性的變化，但不能反悔，你是否接受？

有人一心只想逃跑，

有人不舍伴侶，

有人拒接外界的一切，

有人下意識保護著縮小，

有人在壓力前同生共死，

共享出去的能力只是一枚種子，令其發芽的是劇烈到一定程度的情緒，無論是哪種情緒都不挑食，都可以讓人的身體變得更符合ta當前潛意識的需求。

不過除了某些本來就即將腐化的人才可以漁以外，其他人不過是吃了條魚而已，休想再吐出來。

距離「那個」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鐘頭，天色漸蒙，人們早已分散成各自的小群體，即便是卡莫迪夫人身邊也只留下了意識到自己再無臂助的諾拉。

所有發生了變化的人並沒有像在這期間歇斯底里的卡莫迪夫人所期望的那樣，和無變者徹底對立成兩個人群。

這功勞要分攤給奧利和普瑞拉老夫人。

對於「那個」時間，總的描述就是：每個人都接受了自己的變化，大部分人都不接受他人的變化。

哦，老丹尼不算，他拒絕被人從收銀台底下拖出來，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

「你們得到的教育就是讓你們在災難面前相信天堂和地獄嗎？我更願意相信一切都是這場霧氣的原因，甚至可以說除去可怕的怪物以外，這是一個天大的寶藏！」普瑞拉老夫人基本是在場90%的人的老師，她的觀點得到了包括信徒方在內大部分人的認同：「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以及一些人的身體變成了這樣，但我的心臟病你們誰不知道？」

「而現在」老夫人拉開新換的外套，大方地展示著自己的新器官：「我感覺我重獲新生！而你這個內心黑透了的壞學生，試圖告訴我們這叫惡魔附身？！」

「羔羊永遠是羔羊！」卡莫迪夫人就當聽不見：「羊群就該吃和睡，直到死亡，一如既往，試圖變成山羊或者其他什麼的，死後必定會在燃燒著火焰的湖」

「閉嘴！你這妒婦！還有不知道現在要幹什麼的所有人！」奧利的做法是內部競爭一致對外：「要麼，為了你們自己的小命，現在就把門口堆高一倍，然後開始準備武器。」

「要麼你們就像這片自由之地的傳統一樣，一對一決鬥！」小個子拿起兩把水果刀砸向那個狗屎的妒婦：「讓我看看你嘴裡的主和惡魔，哪個才是更高更大更強！第一個朝聖者是誰？虔誠的你嗎？」

被他點到的卡莫迪夫人冷哼一聲：「決鬥？主的聖堂中沒有暴力的位置，你們這群惡魔附身之人都應該留下凡世的一切然後去霧裡贖罪！」

「法蘭克你！這裡是我的超市，你的聖堂在哪裡？！」顯然，被侵佔財產觸及了奧利的底線，矮男人的怒容同樣氣勢十足：「誰知道這個霧氣現在的範圍有多大？你妄想用這點人填滿怪物的胃口，好讓它們不吃你，聖教母卡莫迪艾芙？！」

「奧利，冷靜一點，沒人要拿走你的超市」大衛按住奧利伸向腰間的手，怒視著不肯消停的瘋女人：「再玩那一套你自己清楚怎麼來的東西，出去的就是你！還是說你以為你能忽悠我？」

「這是主賜予我們的土地，只有主可以決定我的去留」欺詐行為炸得動心懷鬼胎之人，一人擁護的聖教母提著裝滿了牛奶和麵包的購物籃，帶著信徒走向衛生間：「我會向主禱告你們的褻瀆之舉，等到你們向我跪下的時候，後悔的是你自己！」

「有本事放下你手裡的東西，給我現金啊碧藍泳池！」奧利也意識到不該過早讓所有人知道他手裡有唯一的大殺器了，理直氣壯的回擊反而讓兩女腳步加快摔上女廁的門。

「兩個吸血鬼湊在一起！真特么噁心！」吸血鬼罵罵咧咧地轉頭瞪著血奴們：「還等什麼？給我開工！」

———

入夜時分，張大施在超市裡閑逛著。

校醫蘇曼女士的長手和屠夫坎瓦的長腿在鋪牆方面進境奇快，讓他得以不用再上上下下那老舊的雙面梯。

他幫電工格朗提電池到冷雪區接起了應急燈，據說這些電池的電量都不太夠，全部加在一起也用不了一個鐘頭。

幫奧利統計了體育用品、五金和廚具區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分發給眾人，並按照奧利的悄悄話，把其中的次貨分給信徒方的人。

幫普瑞拉夫人和福根女士一起切割蠟燭，平均分配火柴和打火機。

總之是拒絕了去搬狗糧，在倉庫被封閉空間里老皮姆的尿騷味兒熏到已經夠噁心了。

用盡了超市裡所有的袋裝重物，障礙牆達到了奧利的要求，此時已到晚飯時間。

「他那裡有什麼值得一聽的消息嗎？」德雷頓一家聚在一起，比利滿意地窩在大衛懷裡，雙手從父親的肘尖伸進去，感受著菠菜水手的新奇體驗。

剛和杜姆小哥在員工休息室嗨完幾把的莎莉面帶紅暈，伸著自己故意變長的舌頭不想動彈，乾脆在下巴底下開多了張嘴：「他只知道，基地的總負責人准將莫里斯今早叫他下山採購點「新貨」的時候接了個電話，讓他把「大門」立刻摧毀掉。」

「很好，那應該就是主宰說的「出口」？」大衛很滿意重新親密起來的表妹的辦事效率，他幫莎莉合上偷懶用的嘴，示意她暫時別太顯眼：「也許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要不要帶上杜姆，你自己決定，表妹。」

「至於你，兒子」大衛把比利從懷裡拔出來，給他換上了一身暗色的外衣褲：「明天我打算出去一趟，你姑姑是個什麼尿性你已經從我這裡都知道了，無論她打算幹什麼，記得保管好她的頭。」

「是的爸爸」接觸家族理念還不長的男孩因為親人會遠離自己有些煩躁：「總之我會跟緊普瑞拉女士的，「枯木逢春的女人戰無不勝」，對吧？」

「你知道我有多開心你提前成熟了嗎？」大衛起身走向員工休息室。

「杜姆？你。。有空出來一下嗎？就幾句話的事」大衛以為剛完事兒的休息室里應該只剩下預定的未來妹夫，直接推開了門，結果被三男一體辣了下眼睛，對莎莉更不放心了。

「呃，我猜你也知道我們四個的「關係」了，我不能厚此薄彼。。總之有什麼事嗎？」還沒告訴過別人自己兩頭都愛的杜姆紅著耳朵出了門。

「既然你們感情已經坦白到這個地步了」大衛只是被共鳴起自己當年的黑歷史有點頭疼，並不在意這些小年輕的尷尬，他認真地看著小白臉：「你是「看」過她那根舌頭的，即使不談信仰，這些身體發生改變的人遲早會和沒有變化的人徹底對立。」

「而我要拜託你的就是到時候依然站在莎莉那邊」大舅哥按著表妹夫的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

「當然，先生，我本來就打算在調動去市裡之前向她求婚，帶她一起走的」杜姆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接著就看到未來的親戚感動得飆出眼淚還想嘴他兩口。

「你過關了靚仔～」大衛強吻未遂拍著門：「我同意了！」

———

即使分配到了更多的食物，坎瓦還是覺得自己很倒霉。

明明擁有了一雙最方便逃跑的黑毛腿，卻被那個披著人皮的矮個子惡魔安排來門前盯梢？？

發泄地又吹了一聽菠蘿啤，胖屠夫摸著黑亮的光頭站起身準備應付看一圈，結果被醒了酒。

「嘿，夥計，我我我我想我們有麻煩了」黑毛腿踢了下主動來守夜但精力不足已經睡著的老護林員沃爾。

「怎麼了？」老沃爾左手揉著臉，左手中指和無名指錘著老腰，打著哈欠看向障礙牆專門留出的幾個瞭望口。

酷愛打獵的護林員左手的兩根手指變成了像長槍的支架一樣的長度和堅硬度，還多了好幾個指節，靈活度遠勝正常支架，可惜現在他的獵槍遠在門外。

「噢～這只是個兔子的頭骨而已」屋裡掛滿了獵物的老人很輕鬆就認出了從瞭望口外的玻璃下面冒出來的一個小可愛：「可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噢法蘭克！所有人快醒醒！！！」

「謝爾特！這些東西是。。蟲子嗎？」

兔子的頭骨里伸出了一對小指頭粗細的齶齒，正試探著玻璃的硬度，碎裂的聲音卻不止在這一處響起。

在坎瓦的視線里，頂著兔子、狐狸、松鼠、野貓還有一些不認識卻很像小型的人的頭骨的，一群變大了幾百倍的大蚊子布滿了玻璃牆面，而裂痕正在牆上緩慢地連接在一起！

同樣在另一個瞭望口守夜的張大施和大衛自然也看見了。

【真名：瑪斯基托-偽

真名特質：(發育速度+4%)-(未擁有)

源質：無

當前屬性：肉體100%(極弱)/靈魂6%(極弱)

專屬能力：嗜腦：齶齒或尾刺造成傷害時幾率附加蟲卵，抵達腦部開始孵化；

通用能力：精神力返祖：每次吞噬生物腦質幾率增加智力；

情報：如果用比人更大的生物孵化它並持續餵養，也許有億分之一的可能性得到某個頂級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