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舊時代的人
「發生了什麼！」
戴特冷漠的道。
推門進來的卡爾斯集團高層，看著辦公室內的情景陡然愣了一下，但是卻還是如實的並報道：「董事長，外面發生暴亂了！有好多暴徒，在對市民們進行遊說！並且那些愚蠢的傢伙也跟著他們進行了暴動！」
「甚至佩斯勞德那個老混蛋！他還將召集了所有的治安員，讓他們去看電視台的那個視頻，如今治安局的人都跟著他也參加暴亂行動了！」
戴特只覺得荒謬，自己只是在一場荒誕的夢裡。
他臉上的憤怒逐漸褪去，變得極為冷靜，他呼出了一口氣，道：「奧柏先生，我希望你跟我具體的描述一下。」
「好……好的。」
這名高層咽了咽口水，然後緊張的道：「您不知道，在那個電視台里那個眼睛被火充斥的男人說話后，所有人就跟瘋了一樣，好像心裡就只剩下仇恨了一般！」
「緊接著，他們中就有許多的人突然站了出來，然後散播一種名為火種的東西……說真的，這太不可思議了，就在大街上，不需要高濃度的X因子，不需要精良的手術器械，只需要觸碰一下火焰，一個改造者就那麼誕生了！」
「我簡直覺得自己的常識被催毀了，戴特先生！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戴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沉默了許久后，才平靜的讓眼前的高層離開，說自己會處理好這件事。
當辦公室的門，被離開的人小心翼翼的合上后，戴特揉著眉心，似乎有些頭疼，但是當他放下手后，他臉上的血肉竟然開始蠕動了起來，眼角無聲的開裂，雙眼的眼球鼓起，瞳孔變成了蛇一般的豎瞳，皮膚表面，包括眼球上，都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細小觸手，好像蛆蟲一般蠕動著。
「晨鐘以響，汝將末路……」
戴特的喉嚨間，發出低沉的疊音，似乎數個人同時發出了聲音。
「末路，怎麼可能？」
好像人格分裂一般，戴特又陰沉的開口。
改造護衛諾雷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再次僵硬的開口道：「預言必將實現，主人。」
嗤！
戴特的腦袋忽然裂開，但是卻沒有血液噴濺而出，而是有大量的纖細觸手從中伸出，然後扭曲糾纏在了一起，最後重新化為了一個新的腦袋。
而他的面容，也終於恢復成了最初的樣子，他看著諾雷，淡漠道：「那就將這個預言撕碎掉。」
他的聲音變的極為蒼老。
彷彿坐在那裡的，已經是一個腐朽至極的老人。
「殺了他們，不要再管這裡，我的後代終究是軟弱了。」
「戴特」冷漠的道。
「是，主人。」
諾雷神情似乎更像是一個死人，他俯身行禮，然後退入了陰影之中。
……
赫蘭市的東區貧民街的一所破舊旅店內，年老的店主放在不時花屏電視機的目光，突然移開，他看向了卡爾斯總部大樓的位置，隨後發出了一聲輕嘆。
「晨鐘以響，汝將末路……」
「你信了那麼多次預言，關於自己不利的卻又不相信了。」
他搖了搖頭，嘴角咧出了一個略帶譏諷的笑。
破舊的旅店門被推開，一個身穿大衣的男人走了進來，直接開口問道：「我們要不要行動？」
「年輕的勢力，比我們要活潑了太多，他們掌握的力量，也太過神奇，那個叫做沙利爾的年輕人，在我的目光中如同一輪璀璨的紅日。我們這個腐朽的舊時代之物，應該幫他一把，但不能太著急，我們只需要積蓄力量，對付那個真正的怪物就好。」
老人輕笑道。
「戴特……不，羅伯.卡爾斯，那箇舊時代的亡靈寄宿在他的子嗣血肉中已經太久。他憑藉著強大的精神力，篡奪著他一個個子嗣的肉身，不論肉體在怎麼鮮活，他的靈魂都是乾枯的。」
「每一個覺醒者，都可以對世界形成一種冥冥的感知，從而得到一些關鍵性，關乎於自身最重要命運的事情。」
「他們將這個稱為預言，認為這是神靈的啟示與愛護，可是當有一天發現，神靈的啟示，是他死亡的命運時，他會不會瘋狂呢？」
老人笑著說道。
大衣男人道：「如果這一次，他還想要製造子體，那麼基因崩潰的風險就大幅度提高，他想要永生的美夢可以說幾乎淪為了泡影。」
「所以他需要補充，需要進食，那個叫做沙利爾的年輕人，還真是釣起了一頭最兇猛的怪物。」
「為了減少基因崩潰，羅伯那個老傢伙平日里都不敢讓自己真正的人格出現，只敢分裂後代的人格，來減少精神差異的衝突。我記得就是因為這個，三號還因此確定了靈魂很可能存在對吧？」
兩人的交談間，透露出了一個極為隱秘的事情。
那就是卡爾斯集團，這麼多年來其實並沒有換過主人，每一任的董事長，其實都是舊聯邦時代的一位大人物，羅伯.卡爾斯。
他如同一個幽靈一樣，寄宿於後代的血肉中。
在隱蔽中享受著永生。
但是這份生命的持續顯然並不是毫無代價，本身覺醒者體內的X因子，就容易讓宿主的基因產生崩潰，而另外的靈魂強行進入不屬於自身的軀體，似乎也會導致基因的加速崩潰。
所以羅伯的主人格平時都是一種沉睡狀態。
可是如今，老人能輕易的感知到，這個城市真正的掌控者蘇醒了，他的精神波動肆無忌憚的釋放著。
天空都盤旋起了陰雲，閃電在其中醞釀。
這就是屬於覺醒者的力量，也是讓老人無法真正改變這個世界的枷鎖。
年老的店主，以及進來的大衣男人，擁有著一個共同的身份。
那就是世人口中的逆黨，從舊聯邦時代中延續下來的反抗軍首領——無面領袖，穆恩！
他是最高位階分身異能力——分裂之軀的擁有者。
他不在任何地方，卻也無處不在。
正是因為他的存在，反抗軍才從來沒有被徹底消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