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貪婪的漏洞，英靈的鑄就

卡爾斯集團總部，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內，戴特.卡爾斯坐在椅子上，桌子的電腦里正在播放著電視台內發生的一切。

而他的手邊，放著一份已經打開的文件，這是搜集到的沙利爾的資料。

資料內，甚至連沙利爾混跡街道時，打過幾次架都有著記錄。

這位赫蘭市的實際統治者，雖然已經是六十的年紀，但皮膚卻沒有太多的褶皺，雙眼依然如同鷹一般銳利。

給自己點上了一隻雪茄，戴特沉默的吸了一口，呼出的煙氣讓眼前的世界變得有些模糊。

「他不像他……」

戴特的聲音中有些疑惑，但是沉吟了一會，他看向一旁安靜站立的助理道：「沒有別的內容了？」

「十分抱歉，戴特先生，我們目前只搜集到了這些，現在只能確認沙利爾是盜取了我們的一批合成藥，強行提升了自身的異能力，智囊團認為，沙利爾應該很快就會死去，成不了長期威脅，建議執行平和的策略來應對。」

助理恭敬的道。

「他的眼界有問題，這些話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你們去查查他的那個朋友伊森.柯爾，先將他抓起來……不，先等等。」

戴特頓了一下，繼續道：「先進行監視，等救出我的兒子和這個沙利爾死了，在對他進行抓捕。另外，你去告訴電視台的羅文，讓他告訴這個叫溫妮的女人，讓她答應沙利爾的一切要求。」

「轉達我意思的時候，可以讓我顯得卑微一些。」

「我明白了，先生……」

……

「沙利爾先生，卡爾斯集團的戴特先生承諾，他可以給您提供一切的幫助，您身上發生的不幸他已經知曉。黑蛇幫的首領尤里烏斯，對您的家人做了殘忍的事，您的報復是合理的，但是這與他的孩子並沒有關係，他只是偶爾做事有些魯莽，被一些壞小子奉承就忘乎所以的年輕人……」

「戴特先生說他不是做為您口中的上層人在與您談判，而是做為一個孩子的父親，在對您表示懇求。」

電視台的主持人溫妮耳機傳來一段聲音后，她終於鼓足勇氣對沙利爾勸說了起來。

沙利爾得承認，不管是不是有人出主意，這位老卡爾斯顯然要比小卡爾斯聰明很多。

他用著平淡的語氣，淡淡道：「我真的很感動，戴特先生再次證明了我說的一點，那就是上層人也是普通人。」

「他並不是我想象中冰冷無情，滿眼只有利益的人，他的心中還有著親情，對自己的兒子有著愛護。」

溫妮心中暗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次升職加薪后估計穩了，沒準還能得到戴特.卡爾斯先生的邀請，一時連沙利爾那張兇惡的臉，都有些看的順眼了。

可下一刻，沙利爾平淡的講述里，語境突兀的轉折了起來。

「那麼，戴特先生想過那些失去工作的赫蘭人們，他們的孩子會怎麼樣嗎？」

「他想到過，他和他那些上層人們，在暗中支持幫會的時候，有多少人會在幫會的迫害中，有多少孩子會像我一樣無路可選，只能投身幫會嗎？」

沙利爾站起了身，手裡仍然提著小卡爾斯，他高大的身軀，彷彿一片陰雲般遮掩了直播的鏡頭。

「他沒有！」

沙利爾的聲音猛然提高，彷彿凶獸在悶聲嘶吼，又像是雷霆在陰雲中轟鳴！

「他是個普通人！」

「他比我們這些底層人多了什麼？多了權利？多了金錢？沒錯！就是這樣……所以他可以用這些來進行迫害！」

「愛著自己兒子的是他！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迫害赫蘭市的人是他！還有他背後的他們！」

「那麼你們呢？跟我一樣，只是赫蘭市這具熔爐微不足道的煤渣們的赫蘭人啊！你們又能做什麼？」

沙利爾露出了瘋狂的笑容，道：「戴特.卡爾斯！我知道你在看！你不是說要滿足我嗎？」

「那你這位可憐的父親啊，能讓我這個從小就沒有童年的人，跟赫蘭市的人們玩一個遊戲嗎？」

「就當是彌補我的童年？怎麼樣，你答應嗎？」

高大的男人，卻一口一個童年和遊戲，這一幕怎麼看都是有些滑稽的。

正在溫妮冷汗直冒，剛要思考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的時候，她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耳機中也傳來了電視台老闆的命令。

僅僅是猶豫了一秒，她就立刻照辦了。

她拿出了手機，選擇了接聽外放，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

「你想要做什麼，沙利爾先生？」

手機中一個平靜的老人聲音響起，這是戴特.卡爾斯的聲音。

「我要在這裡，看到全市的直播，所有的銀行必須全部的打開的金庫的門，將所有的錢，分給所有人，我要看到幫會的首領被警察處死，你要記住我曾經也是幫會的人，那些人的長相我還是記得的。」

「另外，任何赫蘭人從現在開始都可以對有仇的富人進行復仇，他們可以管治安局要武器，治安局不能不給，武器店也是同樣。」

沙利爾忽然笑了，他道：「這個遊戲，或許可以叫大逃殺，你覺得呢？戴特先生。」

手機中的聲音沉默了許久后，才淡淡開口道：「沙利爾先生，如果我這樣做了，你知道會造成怎樣的暴亂嗎？這個城市不會因此變得更好，而是會更糟，秩序會因此徹底的崩盤。而且會有大量的無辜者出現，甚至整個城市都有可能化為一片廢墟。」

此時的戴特.卡爾斯，聲音中帶上了真心實意，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如果真的這樣，那麼卡爾斯集團固然會損失大量的利益，但是普通人的傷亡和無辜者的死，同樣會有很多。

當然對他來說，重要的是後續的處理會相當麻煩，也會給卡爾斯集團帶來相當多的隱患。

「戴特先生，伱誤會了一件事。」

「我只是一個卑劣之人，一個復仇者，難道你會覺得我是一個好人嗎？」

「你們可以憑藉著權利進行迫害，那麼承擔一些來自底層人的迫害又有什麼不可呢？畢竟大家都是普通的人類，不是嗎？」

沙利爾收斂了笑容，平靜的道。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手機中才再次傳出聲音：「我不可能答應你，為了一個兒子我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你可以換一個別的條件，我會給你足夠的錢，甚至讓你成為赫蘭市的官員。」

「如果你不信任我，那麼我可以申請聯邦議會團的介入，用卡爾斯集團的股份做為我承諾的抵押。」

「這種利益的擔保下，如果我反悔了，那麼那些聯邦議員不會放過合法竊取卡爾斯集團的機會，這樣你是否能滿意？」

沙利爾的臉上毫無動容，他只是平淡的道：「戴特先生，你一共有兩個孩子，小的是西蒙.卡爾斯，大的那個叫做費爾雷.卡爾斯，可是你的長子費爾雷因為疾病去世了，對嗎？」

「你說得對，沙利爾先生。」

戴特的聲音仍然平靜，可是每個字之間都略微頓了一下，這個間隔很小，但是沙利爾卻聽的很明顯。

呵……養氣功夫真不錯。

這樣都能壓住怒火，不明顯表現出來，要不說人家是一個城市實際上的掌控者呢。

沙利爾這麼想著，臉上卻仍然平靜，好像只是不經意的提起道：「戴特先生，我似乎聽過一件很有意思的傳聞，那就是高位階的改造者都是不會再有子嗣的，對嗎？」

「你……」

戴特的聲音急促了一瞬。

過了半晌，他的聲音再次出現。

「我答應你！」

……

【你只是一個早已墮入深淵的人，所行的也不是為了光明，心中潛藏的也沒有善良和仁慈】

【你的目的純粹而又簡單，那就只是復仇，為了這個目的，你可以付出一切的代價，也不會顧忌任何的事】

【腐肉的清除，你不會管其中是不是還有好的部分，因為你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去判斷】

【沙利爾，或許是復仇的天使，但也是復仇的惡魔】

【但也許，你就只是單純的復仇之人】

【你分析出了赫蘭市實際的掌控者，戴特.卡爾斯已經無法生育這一可能，從而施行了對整個赫蘭市進行報復的計劃】

【上位者因利益而迫害底層人，那你就同樣用利益去誘惑這些不敢反抗的人】

【暴動、混亂、殺戮、血火……】

【你是這場盛大的罪惡宴會的舉辦者，是釀造罪惡之酒，將其慷慨分享的極惡之徒】

【赫蘭市的上層人們，淪為了普通人，他們也遭受到了來自其他人類的迫害】

【不是沒有上層人試圖想要進行反抗，但是戴特.卡爾斯證明了自己為什麼會是赫蘭市的掌控者】

【這個世界，金錢和權利很重要，但也是存在著改造者的世界】

【而卡爾斯家族，無疑擁有著數量最多的改造者】

【卡爾斯家族與其說是一手遮天的大商人，實際上是佔據一地的軍閥勢力，你深刻的明悟了這一點，也更加認清了戴特.卡爾斯的狡猾，法律對他來說只是一種可以利用的玩物】

【老虎能佔山為王，不是因為它叫老虎，而是因為它擁有尖銳的爪牙，強健的身軀】

【舊聯邦是統一的政權，而新聯邦卻是一個個軍閥勢力黏合而成，這就是文明之下的真相】

【卡爾斯家族擁有著金錢，還掌控著權與力，戴特.卡爾斯是赫蘭市絕對的掌控者，也是一個存在著超凡之力的世界的真正上位者】

【你看著屏幕中那些隸屬於卡爾斯家族的高階改造者們出手，不禁產生了疑惑，那就是戴特.卡爾斯，他是憑什麼讓這些改造者聽從他的命令的】

【你注意到，很多出手的卡爾斯家族的改造者，神情都很僵硬冰冷，不由產生了一些猜測】

【也對，這個世界是一個科技發達的世界，改造者這種不可思議的東西都出現了，那麼類似洗腦、晶元植入之類的手段還會缺少嗎】

【傾瀉的暴雨，終究會有停息的那一刻】

【混亂持續了兩日之後，你死了，順手也帶走了小卡爾斯】

【在死之前，你對戴特.卡爾斯說道，人心都是貪婪的，你妄圖獲得所有，金錢、權利握在手中仍然不夠，還企圖得到改造者的力量，是你的貪婪，讓我抓住了機會】

……

「本應倉惶雨中逃……」

姜維的意識從英靈之書中回歸，屬於沙利爾的種種情緒，從他的腦海中剝離，想起了成為沙利爾後發生的種種，他不由輕聲一嘆。

規則是保護，有時也是一種牢籠，沒有能力的人，如果選擇順從，只會被命運的潮流淹死在註定會被遺忘的角落。

原本的沙利爾試圖反抗過，但他不懂規則，所以迎來了應有的命運。

而姜維操控的沙利爾，卻是利用了規則，反抗了命運。

「如何瘋也是一種學問，一般人我可不教他。」

姜維輕笑吐糟之後，看向了英靈之書，等待著英靈的形成。

原本封存著沙利爾靈魂的那一頁，此時已經全然不同，沙利爾的插畫變得模糊不清，色彩不斷變幻。

片刻之後，才終於清晰起來。

一行行文字浮現而出。

【深陷泥潭，已然墮落，身軀中早已流淌的是罪血】

【紅日垂落，曦光寂滅，便徹底墮入黑暗之中】

【這世界逆我，我便逆這世界】

【手持權與力的人若在天上，我也會以瘋狂為火，燃燒天穹】

【結網的，亦將被網所束】

——僅以此書寫給復仇的暴徒、前行者、反抗先驅、赫蘭七日暴亂的起始者、踐踏規則的罪徒，無法分清善惡的沙利爾

書頁上的沙利爾，此時已經大變了模樣。

他一身黑袍，身軀更為高大健碩，灰白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完整的雙眼明明平靜如死水，卻又彷彿蘊藏著無盡的瘋狂，好像具有一種超凡的魔性。

他的雙手上纏著鐵索，鐵索上還沾著血液，一滴滴的落下。

……

姜維平靜的看著書頁中展示的信息，心中思索，在自己取代的沙利爾死去后，暴亂竟然還持續了五天嗎？

看來赫蘭人心底還是壓著一把火的。

他繼續看下去，英靈的信息介紹就在書頁下方。

……

【英靈：復仇者沙利爾】

{英靈屬性：筋力E+、耐久E++、敏捷E+、魔力E+、幸運F、寶具D}（普通人普遍是F，技能會對屬性有額外加成）

{英靈能力}

1.騎乘：對大型駕駛工具和生物，擁有著一定的駕馭能力

2.暴亂之眼：可以讓對視者產生以往不敢產生的想法，並進行實施，根據對視者精神強度，產生不同程度效果

3.恢復力：可對一定範圍內傷勢進行恢復

4.氣息遮蔽：可隱藏自身的氣息

5.氣息感知：敏銳的感知，可以做到記憶和感知生命體方位的效果

6.混沌面容：沙利爾可以是任何人，他是復仇之火的化身，所以他的臉部自帶精神干擾效果，讓人看不清他的具體容貌

{固有能力}

1.英靈化：可暫時散去身軀，但這個過程中無法干涉外界

2.吾主所召：不論在何地，只要被召喚，就會瞬間出現在召喚者的身旁

3.吾主應臨：不論在何地，只要召喚者應允，召喚者就會瞬間出現在英靈旁邊

4.心靈鏈接：不論在何地，都可以與召喚者在內心中進行溝通

5.復生：徹底死亡后，會在英靈之書中耗費一定的時間和能量后，重新凝聚身體

{寶具}

1.復仇之火：寄宿於纏繞在沙利爾雙手的鎖鏈之上，燃起後會獲得強大的恢復力，並且肉體也會得到極大的增幅，以復仇為目的而戰鬥之時，效果會得到增強

2.復仇戰車：以沙利爾心愛的V3重型卡車為原型，可以隨時召喚而出，能用復仇之火進行強化，但被破壞后，需要一定時間恢復才能再次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