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進入不老城
未到子時,道者便背上琴袋和劍袋,緩步走出了天波浩渺,哪怕是單身赴會,步履依舊平穩靈巧,不帶一絲猶豫與急躁。
風愁別目送著人離開后,就抬手敲了敲還捨不得收回視線的少女額頭,提醒道:「先回神了,趕緊把你身體里的東西消化乾淨,你難道想一直這麼難受著嗎?」
少女捂著額頭看過來,眼中都是控訴的神色,隨後變成了詢問,顯然是不知道該怎麼做,風愁別對此卻沒有伸出援手的打算,很是冷酷無情:「你自己找感覺,靠自己摸索出來的,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少女只能垂下腦袋,閉上眼睛,試圖在被封閉的魂識中尋找自己需要的記憶,周身開始漸漸瀰漫起淡薄如紗的冷白輕煙,卻在即將凝聚成形的那一刻,被突然出現的漆黑煞氣給打斷了,隨後在少女隱有察覺,準備睜開眼睛時,在她身上快速繞了一圈,然後重新隱匿在腳下的影子內。
「誒?沒有那種撐得慌的感覺了。」睜開眼睛的少女剛想查探方才感知到的異樣,就先被自身傳來的輕鬆感給轉移了注意,還以為是風愁別出的手,剛想誇誇,就看見了對方失望加嫌棄的目光。
「……雖然我確實是個菜雞,但大兄弟你也不要表現出來嘛。」少女表示很受傷。
「不是針對你的。」風愁別隨手摸了摸少女的頭,朝著她腳下看了一眼,扭頭輕哼:「膽小鬼。」
循著視線看到自己身下的影子,不知為何,少女竟從中看到了些許心虛,接著便想到影子帶她找到風愁別時那熟稔的語氣,越發確定他們關係匪淺,於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收回了視線,畢竟她只是一個才做了兩次任務,還差點在第二次任務徹底涼涼的新人,就不摻和兩個大佬之間的恩怨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在心裡卻是輕輕應和著那句評價的:一個只會隱瞞,不敢讓我恢復記憶的膽小鬼,等我想起來……一定要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
雙手不自覺握緊成拳,隨後又鬆開,眼中浮現出茫然,不理解自己為何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念頭,剛要細思,風愁別懶洋洋的詢問聲傳了過來:「要吃宵夜嗎?」
「吃!」
少女瞬間就將剛才莫名其妙的念頭丟到一旁,反正既然失憶了,遲早也能想起來,現在糾結這些也只會頭疼罷了。
兩人慢悠悠吃著宵夜,聽著風中傳來的海浪聲,等著道者回來,眉眼間沒有半分擔憂。
也確實不用擔憂,蒼按照時間,在將近子時的時候化光來到亭山壁,最先感受到的便是空中紊亂的波動和打鬥聲,於是隱去氣息,靠近些許,便看到戤戮狂狶和昭穆尊等人不知為何打了起來,看雙方真氣盡催的模樣,多半不是演戲。
蒼趁沒人注意安放著談無欲屍身的紫雲晶棺之際,化光來到紫晶雲棺前,迅速將其帶上,離開了此地。
正在對戰的昭穆尊看到這一幕,心下一驚:不妙,紫晶雲棺被奪!
欲要抽身去追,戤戮狂狶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又一道裹挾著紫雷的閃電襲來,逼得他不得不收斂心神,專註應戰。
不停歇的戰鬥,持續至玉兔西墜,昭穆尊心越慌,破綻處處顯露。
戤戮狂狶催動全身氣勁,紫雷狂閃:「十誅戤戮!」
就在兩勁即將交接的剎間,一條藍色人影躍入,旋化之掌,順錯氣勁。
「請停止戰鬥。」
天波浩渺。
蒼未動一絲真氣,帶著雲棺順利回歸,正在喝茶消食的風愁別立刻放下茶杯,快步迎了上來,看著雲棺內已經失去生息,身上血跡已乾涸的玄衣道者,眸色微動,閃過糾結神色。
「果然是紫荊衣所下的封印之術,難怪談無欲的氣息無跡可尋,伏天王,降天一,日天成就·蒼雲破封。」蒼指尖輕點雲棺,紫晶所制的棺面浮現出祥雲符印,看了眼風愁別瞬間沉鬱下來的神色,隨即動手將符印抹除,打開棺蓋:「意識已經散離,但肉身並未腐壞,也許將有一線生機。」
風愁別自然聽得出話中的寬慰,心中微暖,緩和了下神情:「談先生吉人自有天相,抓住這一線生機對他而言,並不難。」隨即伸出手,為棺中之人撫平衣袍上的褶皺,一絲靈力順著指尖悄然潛入,藏在心口的位置。
做完這些后,風愁別神色如常的將手收回,看著道者重新將雲棺合上,覆上又一個封印:「伏天王,降天一,日天成就·風火金雷·敕令神封,嗯……這樣就無後顧之憂。」
「蒼師兄有心了。」風愁別微微笑了笑,帶著真切的謝意,神色也輕鬆了些許:「真氣未動,看來蒼師兄此去還挺順利的。」
蒼輕輕點頭,解釋道:「吾去到的時候,他們正在內鬥,因此才能如此順利將談無欲屍身取回。」「內鬥?」風愁別回想起這段劇情,意味不明道:「看來靠利益維繫起來的合作,並不是那麼牢固呢。」
「哦?愁別知道是何利益?」
「詭齡長生殿,所求之物,自然就只有『長生』二字了。」為了表現得不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風愁別揚起眉尾,理所當然道:「不過『長生』不代表『不老』,想要減緩衰老,要麼努力修鍊,將自身修為提上去,要麼就靠不老城中的不老泉,這也是雙方起爭鬥的原因。」
「愁別不心動嗎?」
「……這有什麼好心動的。」風愁別覺得蒼師兄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如實回答道:「修道之人的壽命本就比普通人長,已經算得上是長生了,要是覺得不夠的話,那就努力修鍊,爭取得道成仙,還不用擔心衰老的問題,不比加入長生殿好嗎?」
而且長生殿所謂的長生手段其實是將原本的內臟換成新的,放到現代世界估計能為醫學做出巨大貢獻,不過對任務者來說,實在是沒什麼吸引力,有的狠人甚至還能自己動手,不打麻藥的那種。
蒼並不知道風愁別內心所想,卻能聽得出這是真心實意的,目光柔和了些許:「你的心性,確實很適合修道。」
「啊……」想到自己之前但凡和道門有關的任務都慘遭失敗,風愁別聽得有些微妙,不過轉念想到那些道門之人的態度,就明白自己為何失敗了,於是坦然接受:「謝謝師兄誇獎。」
對方可是六弦之首,說他適合修道就肯定適合,而且聽著也不像是說出來哄他的。
聽到道者的評價,少女從風愁別身後探出個小腦袋:「那我呢?」
看著那目光透露出的期待,蒼不禁笑了笑,剛想開口,便察覺到了結界波動,抬眸看去:「有客來到。」
風愁別心領神會,把一臉不高興的少女給按回去,自覺走到結界處,將其打開,朝著來人禮貌微笑:「九章先生。」
「風少俠。」九章伏藏執扇頷首,問道:「弦首可在?」
「弦首已在內等候了,請。」風愁別面上表現得平和淡定,對他的到來好似沒有半分意外,見對方果然目露思索后,抬手示意。
九章伏藏壓下思緒,神情自若的跟在風愁別身後,進入天波浩渺內。
「弦首。」九章伏藏搖扇行禮,餘光覷見那座紫晶雲棺,將視線自然轉移過去,面露疑惑:「嗯?這是?」
「談無欲的軀體。」蒼將昭穆尊以此飛信邀戰一事簡單描述了下,最後總結道:「雖有意外,但取回談無欲的軀體,也是出師有利。」九章伏藏聞言稱讚道:「事情盡在弦首掌握之中,那就放心了。」
「確實,畢竟按照那幾人的性子,內鬥是遲早的事,也不知道長生殿殿主是怎麼想的。」沒能收到蒼師兄評價的少女很是不悅,陰陽怪氣的吐槽出聲。
九章伏藏不明所以,好奇詢問:「哦?姑娘何出此言呢?」
少女先瞥了眼風愁別,發現他神色不變后,才進行解答:「那幾人中,並無特別擅長謀略的,性子又是一個比一個高傲,可以為了利益暫時合作,但絕不會為了利益屈居人下,除非有個武力智力都在他們之上領導者能鎮住他們,不然湊在一起就是天天打架的。」
「聽姑娘的意思,是覺得長生殿殿主並不是能鎮住他們的人?」
「我又沒見過長生殿殿主,我哪知道他武力智力如何。」少女一臉莫名其妙:「我只是覺得長生殿是不是太缺人了,找了那麼幾個不受控制的手下,光是天天解除矛盾都能煩死了,哪還有多餘的時間處理其他的。」
九章伏藏:……竟然還有幾分道理……
風愁別瞄到那轉瞬即逝的僵硬,悄無聲息的勾了勾唇角,順手摸了摸少女的頭,表示讚賞,嘴上卻責怪道:「瞎說什麼呢?身為一殿之主怎麼可能沒人可用,而且如果不是他們性子不合發生內鬥的話,弦首也不能這麼輕鬆就就談先生的軀體帶回來了。」
少女默契附和,面露恍然:「對哦,那那位長生殿殿主還是沒法控制他們比較好,這樣才好對付。」
九章伏藏:……
抓著摺扇的手指微微收緊。
「此次順利只是僥倖,不可疏忽大意。」蒼看得出兩人是在一唱一和,也聽出了話中的輕視,出聲提醒了句,語氣隱帶嚴厲。
「是,弦首。」
風愁別和少女立刻端正神色,乖巧應聲。
蒼隨即向九章伏藏問道:「吾現在要前往不老城,你呢?」
九章伏藏答道:「我就繼續注意長生殿的動向吧。」
「好,分頭行事。」
「沒問題,請。」
九章伏藏轉身離去。
少女對此一臉疑惑:「所以他是來幹嘛的啊,這麼來去匆匆的。」
「與吾商量接下來的去向。」蒼淡淡答道,隨後抬眸望向少女,問道:「黎姑娘似乎對他有幾分不喜?」
「啊?」少女愣了一下,有些不安:「很明顯嗎?」她的演技果然不行QAQ
「並無,只是與對吾與翠山行的態度相比,要更冷淡一些。」原本以為性格如此,現在看來,玄宗對少女而言應該是特殊的,是受愁別的影響嗎?
「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不擅長和陌生人相處吧。」少女摸了摸臉,小聲嘀咕。
蒼聞言就看向了佇立在她身旁的風愁別,帶著幾分青澀的面容上維持著有禮微笑,看不出其中喜惡,和少女不自覺泄露情緒相比,稱得上是滴水不漏。
風愁別注意到道者的視線,有些疑惑,下意識收斂了笑容:「蒼師兄,不是還要去不老城的嗎?」快去走劇情吧,還要拿復活師父的道具呢。
「那就有勞愁別你帶上談無欲的紫晶雲棺,與吾速速趕往不老城吧。」蒼於是收回目光,開口吩咐道。
「是。」
風愁別對此沒有異議,少女也挽起袖子,湊過去幫忙一起抬,看了下兩人的站位,冷不丁來了句:「我忽然有個冒犯的想法……」
「住腦(_)」
「好嘞。」
夜沉如水,蒼走在前方,風愁別和少女抬著雲棺,步履輕快的跟在身後,三人都沒有談話的打算,因此遠遠看著,氣氛頗為微妙。
通過巨大石橋來到不老城內,三人一起走進燈火通明的會客廳,風愁別和少女將雲棺放在屏風前,剛剛放下,一抹天藍身影就搖著毛絨絨的團扇走到雲棺旁,漩渦眉下的眼眸望著棺中之人,顯露出幾分好奇:「咦,這位是……好面熟啊。」
蒼貼心為其解惑:「脫俗仙子談無欲。」
「喔,近來與素還真同時消失武林的月才子,他們這對師兄弟,還真有默契,先後來到不老城。」靛羽風蓮面露恍然,語調揶揄,話中卻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一些信息。
蒼也就順勢問了出來:「嗯?這麼說,素還真的屍體也在不老城咯?」
靛羽風蓮搖了搖手中綉有粉蓮的團扇,似是要回答,屏風后卻先傳出了不老城城主·識能龍的答話:「然也,素還真之軀體乃是吾要昭穆尊送入,用以交換不老神泉。」
位於雲棺旁的風愁別聞言面色微變,眸色瞬間黯然,低聲呢喃:「不老神泉……長生……這條路,從一開始就走歪了啊。」由於聲音太小,能聽到的也就跟前之人,少女倚在他的身側,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給予安慰。
「昭穆尊也已喝下不老神泉,嗯……原來如此。」蒼餘光掠過少年黯淡下去的神色,見有少女在旁安撫,便繼續不動聲色地說明自己的來意:「今日吾將談無欲送至不老城,也是相信城主必有安置之方。」
「嗯,不老城有一處隱秘之地,吾會將之妥善安置。」屏風后的識能龍應下了安置談無欲屍身一事。
靛羽風蓮便問起另外的事情:「雲棺上的咒術,不知弦首可有法破之?」
「此乃玄宗秘術,為吾宗叛逆紫荊衣所施,而吾猜測其身份應是尹秋君,談無欲棺木上的咒印,吾也由封印之咒,轉成護棺之術,而昭穆尊本名金鎏影,應該也有在素還真棺上施咒才是。」蒼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打算隱瞞,淡然平緩的語氣也讓人無從詬病。
「然也,素還真棺木,確實也被咒術所封,但已被吾所解,雖非玄宗之術,但亦有同效。」識能龍亦沒有將重點放在那些私事上,只說明了自己已解咒一事。
蒼頷首稱讚:「城主思慮周密,如此一來,雲棺正可保兩人軀體,不受外力所傷。」
靛羽風蓮隨即出聲輕笑:「城主與弦首皆是有心人,日月才子該含笑了,不過昭穆尊與尹秋君竟同為玄宗叛徒,令人意外,也難怪兩人的默契之佳,更勝日月才子。」
本是打趣之言,氣氛卻莫名凝滯剎那,不過還未等人有所察覺,紫衣道者便語氣淡然應下了靛羽風蓮的話語:「正是。」
「……」靛羽風蓮這才想起之前曾有過風愁別乃是玄宗叛徒的傳言,雖然後面這位六弦之首親自出聲澄清了,但看這微妙的態度……靛羽風蓮就沒有再繼續方才的話題,而是談起了正事:「這邊的問題已經解決,但不老城卻出現另一個大問題。」
「嗯?發生何事?」
靛羽風蓮解釋道:「莎羅曼與不老城內的軍將刀影不留蹤同時身亡。」
蒼意識到其中的蹊蹺,微微皺眉:「竟有此事,能讓吾一觀屍身嗎?」
識能龍自無不可:「當然,說起來翠山行道長與藥師也正在查探屍身,弦首願意前去再好不過了。金錯刀荒。」
守在外面的護衛走進來,恭敬低首:「城主。」
識能龍吩咐道:「帶弦首前往一觀刀影不留蹤與莎羅曼的屍體。」
護衛:「是,弦首請隨我來。」
蒼看向自從聽到「藥師」二字表情就變得一言難盡,甚至開始暗自磨牙的風愁別,出聲喚回了他的思緒:「愁別,你們也來。」
「是,弦首。」
話中既然說的是「你們」,那自然也包括少女在內,於是三人就跟在那名護衛身後,一起去查看情況了。
放置屍身的地方倒不是什麼陰暗濕冷的牢房,而是環境不錯的客房,先前見過的莎羅曼此時卻是一副白髮蒼蒼面容衰老的模樣,而身旁躺著的那位造型與亂世狂刀類似,臉上還戴著詭異木質面具的武將,估計就是城主所說的刀影不留蹤。
「哎呀呀~老人家我的運氣不錯,風大夫果然會出現在此處。」和翠山行站在兩具屍身查看的杏衣醫者聽到腳步聲,轉身看了過來,在風愁別欲要開口之前,就率先出聲說明自己出現在此的原因,隨後向紫衣道者頷首示意。
風愁別挑了挑眉,收下之前自己已想好的話語,詢問道:「藥師找吾有事?」「一會兒再談,風大夫先過來看看。」慕少艾說著,上前攬過風愁別的肩膀,將他帶到了那兩具屍身前,面上興緻勃勃:「方才老人家我已經檢查過了,發現他們身亡的時間竟是十分相近,死因也很相似,五臟六腑與體外皆無受損的痕迹,不像受到了外力與毒物所害,會不會是蠱蟲之類的?」
風愁別自然知道死因,但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難說,畢竟有些蠱蟲會在宿主身亡后便會離開體內,或是直接消融於寄生的部位,不過會在進入的地方留下痕迹,可藥師既然說體外沒有受損的痕迹,那就不是蠱蟲所導致的死因了。」
「哦?那風大夫覺得是什麼原因呢?」猜測被否認也不懊惱,臉上的興緻反而愈發盎然了。
「……」風愁別看了看翠山行,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蒼師兄,最後看向某個笑眯眯的老人家,一時無言:「藥師為何覺得吾會知道?」而且這裡明明有兩個貨真價實的先天道士,為啥偏偏要問他這個半桶水的假道士?!
「因為這位弦首把風大夫你帶過來了啊。」慕少艾說得理所當然,然後朝著紫衣道者眨了眨眼:「老人家我猜的沒錯吧。」若只是簡單的查探,這位弦首一人前來就好了,會帶風愁別過來,肯定是存了鍛煉一下的念頭。
紫衣道者亦未否認:「愁別,你來試試。」
「啊?可我……」
風愁別下意識想要拒絕,被兩位師兄用鼓勵目光都注視著的場景,讓他莫名想起了在現代世界里過年時要給親戚們表演的小孩子,不禁有些無所適從,少女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笑得十分幸災樂禍。
「擱那兒笑啥呢,還不快過來。」風愁別自然不會放過拉人下水的機會。
少女:笑容瞬間消失.JPG
雖然滿臉都寫著不開心,但少女還是挪著小碎步走到了風愁別身旁,與他相視一眼后,蹲下身,將手放在屍身早已冰涼的脖頸上,默契念動法訣:「天地自然,穢邪盡散;心神丹元,令我通真,現——」
最後一字落下,原本失去了生息的屍身忽然顫動起來,蒼白的肌膚下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最後凝聚於脖頸處,一絲黑氣滲出,風愁別與少女將手移開,便看見屍身脖頸處出現一道散發著不詳氣息的印記,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確定蒼他們都已經看到印記后,風愁別和少女換了個位置,再次將手放上去,把印記給抹消乾淨了,只可惜這兩個印記都被觸發過,不然還能反噬下設下印記的人。
「嗯?他們身上的印記就是導致一起身亡的原因嗎?」
慕少艾對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十分有興趣,完全將風愁別當百科全書來用了,風愁別很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頭答道:「沒錯,這是一種很陰險的咒術,若是要比喻的話,就和母蠱、子蠱差不多,母蠱亡,子蠱也會瞬間暴斃。」
「那是怎麼將這[子蠱],轉移到刀影不留蹤身上的呢?」
「……我們先去和城主說一下探查結果吧。」負責解說的是蒼師兄不是他啊,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玄宗道子,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再說下去就是搶戲份了,他來這裡只不過是想拿道具而已,況且……
「藥師不是有事要找吾嗎?」這麼關心和自己無關的劇情做什麼。
「哎呀呀~差點忘了呢。」
「……」
懂了,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絕不是某個老人家好奇心作祟了(*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