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 陳牧吞吳十策!

80.第80章 陳牧吞吳十策!

第80章陳牧吞吳十策!

曹操斬蔡瑁張允時,賈詡忽然開口道:「丞相,若是斬了蔡瑁張允,誰來訓練荊州水軍!」

曹操猛然驚醒:「慢!」

但是此時,為時已晚,侍衛進入大殿之上,將蔡瑁張允的首級,扔在了大殿之上。

哎呀!

一時間頭痛欲裂。

此時剛剛入曹營的徐庶,一直在冷眼旁觀。

自從蔣干入營之後,他便看出了周瑜的離間計。

只不過,他站在一旁,並未發聲。

蔡瑁張允無恥之徒,死不足惜。

正當曹操頭痛欲裂時,徐庶走出朝班。

「丞相大義,蔡瑁張允里通江東,罪不可恕,我聽聞荊州文聘有大將之風,南陽黃忠勇武過人!荊州擅長水戰的將領,多入過江之鯽,丞相皆可調用。」

一時間,曹操幡然醒悟。

「走走走,元直咱們促膝長談。」

曹操挽著徐庶之手,秉燭夜談。

翌日!

襄陽,中軍大帳。

曹老闆的頭風已經基本痊癒,升帳議事。

這令眾謀士吃驚非小!

以前丞相每次患了頭風,都要數日之後,才能緩緩癒合。

沒想到這次複發,不過一夜之間,便似乎完全康復了!

這一夜,不過是群臣退下之後,獨留徐庶在身側,暢談了一夜而已!

而徐庶!

竟然直接被曹老闆安排在了右側文官一席的第一個首席座位!

那本是荀攸的位置!

劉曄悄聲說道:「這徐庶莫非還懂醫術不成?主公的頭風,竟然倏忽之間突發,又倏忽之間痊可了,真是怪事!」

陳群冷冷一笑:「我不信徐庶能通醫道,但他此來,必有助於主公!主公的頭風頑疾,往往是在突遭變故之時複發。沒想到陳牧之死,竟然對主公的打擊這麼大!」

說話之間,滿含這讚歎和幾分嫉妒。

活著的眾多謀士,竟然不如一個從沒見過一面的亡故陳牧!

程昱略一皺眉,搖了搖頭:「聽說徐庶曾師從陳牧,陳牧兵法戰策,醫卜星象,無所不通,徐庶得其真傳,有驚天妙手,令主公頑疾盡除,也未必不能啊!」

「縱然如此,他初來乍到,寸功為例,便將他推倒了公達的位置上,豈能服人呢?」

賈詡眨著眼睛,一邊說著話,一邊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端坐在身邊的荀攸。

荀攸微微一笑,並不說話,神態自若,似乎並不在意。

眾人盡皆嘆服!

荀公達的境界,果然非同一般,不是我等世俗功利之人所能比的!

左側武將之中。

張遼、張郃、李典、于禁等人對於陳牧非常佩服,對於徐庶的氣節口碑也深表贊同。

只是曹仁、曹洪、夏侯惇等幾位,因昔日在新野屢次敗於陳牧妙計之下,一直耿耿於懷,面對著徐庶,總有一股無名之火!

然而徐庶出道即巔峰,竟然直接凌駕於第一謀士荀攸之上,這倒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畢竟曹老闆任人唯賢,以功勞智謀排座次,多年來即是如此!

第一謀士之位,最早由荀彧擔當。

其後荀彧留任許昌,掌管京師大小事務和後勤供應,類似昔日蕭何之位。

第一謀士的名頭,便落到了少年郭嘉的身上。

可惜郭嘉天不假年,征遼東的時候病死在大漠之中!

之後便一直由荀攸繼承此位。

眾謀士也一直佩服荀攸的智計。

而在劉曄、程昱等人的眼裡,賈詡的智謀,絲毫不弱於荀攸。

只是荀攸所行,乃是陽謀一途,而賈詡之計,多為陰謀,且賈詡行事陰鷙,難知深淺,故此在眾謀士之中,反而排名靠後。

「眾位!如今徐庶加入,我們可謂兵多將廣!」

「當下劉大耳兵退樊口,也不過癤癬之瘡,不足為慮。唯有江東,兵馬雄壯,周郎又善能用兵,接下來如何進兵,大家各自發言,不必拘束!」

曹老闆待所有眾將到齊,坐定,這才開口說道。

「主公,江東雖強,但兵馬對比我們,依舊差距明顯,我等百萬雄兵,豈能畏懼他二十萬江南鼠兵!」

夏侯惇自告奮勇,首先發言:「只要主公一紙命令,我原為前部,奮力殺賊!」

曹老闆連連搖頭:「我雖然兵多將廣,但一兵一卒,來之不易,豈可輕易送命?你不通水戰,怎能帶兵渡江!」

夏侯惇語塞,只好低頭沉默。

「欲下江東,必要水攻,目下我們水軍訓練還沒有完全純熟,恐怕不可操之過急。而且……」

劉曄說話之間,差點把蔡瑁張允二將被殺牽扯出來,但意識到那可是丞相的決策,豈能非議?只好就此打住。

「難道一百年訓練不好水軍,咱們便不打江東了不成?除此之外,再無良策?」

曹仁冷笑一聲,眼光掃過眾多謀士,最後落在徐庶身上!

言外之意,衝鋒陷陣,我們武將職責!

可是籌謀划策,你們眾謀士難道都是廢物不成!

眾謀士畏懼周瑜的水軍威力,和周郎的計謀過人,此時也是啞口無言,苦無良策。

場面頓時陷入尷尬之中。

「元直,你對江東,可有良策?」

曹老闆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說道。

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徐庶的身上!

難道這個徐庶,真的便如那傳說中的陳牧一樣,談笑之間,便有神作?

徐庶此來,初衷本是為了替恩師良友陳牧報仇,對於江東之戰,並無興趣,也絲毫沒有打算給曹老闆獻計!

可是那夜長談,曹丞相的格局,愛才的赤誠之心,令他甚為感動!

而且他也明白,欲要替陳牧報仇,剪除荊襄四大家族,還要借重曹老闆的實力!

替他解決江東之事,說來也可以算得上是彼此的交換!

「丞相,我有十條計,可攻江東。若能奏效,則江東水軍瓦解,孫權勢力土崩,經略江東,可不費吹灰之力。」

徐庶緩緩的站了起來,傲然說道。

原來的那股消沉哀傷之色,頓然消失無蹤。

連曹老闆都不禁一怔!

「哦?」

「元直,軍中可無戲言!」

曹老闆斂去了笑容,正色說道。

「徐庶,本是一介草民,怎敢欺騙丞相和眾位將軍?但可行不可行,全在丞相。」

徐庶站在那裡,躬身行禮,說道。

「元直,不必謙虛,你且將你的十條平江東之計說出來,我們大家共同參詳!」

曹老闆伸手示意徐庶坐下說話。

底下眾多謀士戰將,也在短暫的沸騰之後逐漸歸於安靜。

「江東難平,難在水軍無敵,難在上下齊心!」

「此時的江東,猶如一塊頑石,堅硬無比,若想從外擊穿,難於登天,若是中間開花,令他四分五裂,則不攻自破了!」

徐庶首先說道。

「有理!繼續說。」

曹老闆點了點頭,深以為是。

荀攸看了看賈詡,賈詡則把目光轉向程昱。

程昱一邊點頭一邊碰了劉曄一下,互相之間均暗自稱讚。

徐徐之言,果然至理,我等怎麼就沒有想到?

且看他如何一個四分五裂江東之法!

文官武將,各自側耳靜聽,沒有絲毫的雜音。

整個大帳內靜的像是沒有任何人存在。

「這第一條計,離間周瑜和孫權!」

徐庶的話音剛落,忽聽賬下一人高聲說道:「元直此言說的輕巧!周瑜乃是孫策託孤的重臣,和孫權既有君臣之義,又有兄弟之情,怎好離間?」

眾人視之,乃是賬下大將夏侯淵。

「妙才之言,正是我想說的,元直,你可細細講來。」

曹老闆看了夏侯淵一眼,轉頭對徐庶說道。

徐庶淡淡一笑:「孫權和周瑜,看似渾然一體,堅不可破,但二人的矛盾,卻也不是沒有!」

眾人驚問:「有何矛盾?」

徐庶緩緩說道;「孫權住柴桑,目光一直盯著合肥!而周郎練兵鄱陽湖,卻死死咬住荊襄不放。這便是他們的矛盾所在!」

許褚在曹老闆身後,聽著一塌糊塗,雲里霧裡的,忍不住撓了撓鼻子:「你說的啥玩意,我聽不懂,但是你說的周瑜咬著荊襄,我算是聽明白了,那小子怕是做夢都想得到咱們這塊地盤!」

徐庶不理虎痴,頓了頓繼續說道:「孫權承接父兄基業,只想著鞏固江東地方,並不像擴張進取!而周瑜苦心練兵,渴望能夠開疆拓土,建立一番偉業!」

「便如此時,孫權所想的,是保住他江東六郡的地盤,而周郎可能已經躊躇滿志,打算復奪荊襄,趕丞相回許昌了!」

「如此政見不合,想要離間他們君臣之間的關係,並非難事!」

曹老闆聽著話,低頭沉思,不住的點頭稱讚。

「這第二條計嘛,即是離間劉備和孫權!或者說江東和孫權,也可理解為周瑜和孫權!」

「孫劉聯合,顯然出於諸葛亮之手,想要來個空手套白狼!借江東之力為他所用,佔據荊襄。」

「孫權周瑜乃是聰明之人,怎能不知?不過是被丞相的盛威震撼,慌不擇路,亟需尋找幫手而已!事急則互相救援,事緩則互相猜忌,早晚必分,聯合不能長久。如果我們從中離間,更能使他們早早反目成仇!」

曹仁冷笑了一聲:「劉大耳不過是個喪家之犬,聯合不聯合,也不能壯大江東的聲勢,丞相若想攻打樊口,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反而如此行離間之計,豈不是脫了褲子放屁,找麻煩么!」

徐庶淡淡一笑:「子孝所言甚是,何不此刻便領兵前往?若能抓住劉備諸葛,關張等人,可不是大功一件?」

說話之間又轉頭看著曹操:「劉備的勢力,不在於他手下有多少兵馬,而在於他蠱惑之力!」

「劉備憑藉大漢皇叔的身份,縱橫天下,四處忽悠,以天子密詔討賊為名,拉攏各方勢力。且又滑似游魚,鑽營各處,難以抓獲。」

「行離間之計,使其不得靠近江東,逼其現出本性,方可讓天下之民,看清丞相和劉備,誰是安天下者,誰是作亂之人。誰一心為民,誰一心為己!」

「有朝一日劉備成過街老鼠,無人收留。則不必丞相緝拿,他也毫無作為了!」

徐庶的話還沒有說完,荀攸首先站了起來,交口稱讚。

「元直此言,正合了丞相仁德治天下的精髓,不戰而屈人之兵!」

「真是妙計!妙不可言!」

曹老闆聽得入迷,忍不住繼續問道:「這第三條計呢?」

徐庶輕輕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將空茶碗捧在手裡,雙手握住。

「這第三條計,離間諸葛卧龍和江東氏族。」

「諸葛亮江東舌戰群儒,不過是以口舌之利,和江東氏族對飈了一把知識儲備而已!」

徐庶輕輕一笑:「諸葛亮,辯士也!南陽耕地十載,所練的便是這舌辯的本事,江東氏族不懂,以己之短對敵之長,也算是自取其辱了!」

「但我相信他們雖然認輸,但內心之中,對於諸葛亮一定既痛恨,又厭惡!只要稍加挑撥,諸葛在江東再無立足之地了!」

徐庶的眼中,閃過一絲殘酷的笑意!

諸葛亮!

是你,直接擠走了我陳牧軍師!

若不是你在荊襄四大氏族的捧抬下讓劉備動了更換軍師之心,我陳牧軍師也不會死在亂軍之中!

你!該有一報!

「這第四條計!是為驅虎吞狼之計!丞相請一道聖旨,冊封孫策的幼子,令其掌管江東。」

「江東的天下,十之八九都是孫策帶領之下打下來的。本該屬於孫策子孫繼承。且孫權帳下,如太史慈、黃蓋、韓當、程普等人,都是曾經跟隨孫策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感情至厚!周郎和孫策更是結拜兄弟,其情可想而知!「

「只要丞相把孫策幼子冊封為江東之主,孫權自然不會拱手讓權!到那時候,只怕江東眾臣互相站隊,派系開始林立,早晚不是孫權幹掉了孫策幼子一派,便是孫權被人幹掉,內亂不可避免!」

曹老闆點點頭:「請一道聖旨?不必那麼麻煩,玉璽便在我的營帳之中,隨時取來寫一張便可!」

「這第五條計,丞相差派一能言善辯者,前往江東,面見張昭等人,許以重利!」

「這些江東氏族,擔憂自己在江東的利益不能保全,此時肯定憂慮難當,只要丞相以重利誘惑,使其投降助我。或者令其攛掇孫權歸順,打亂江東的統一戰線。二者得一,江東的戰力便要打個對摺了!」

曹老闆端起茶碗也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這一條好辦,我已經有了心儀的人選,你們不久便知!」

「這第六條計謀,使人前往山越之地,散播流言。就說周郎日夜練兵,不日就要攻打山越,擄其民為奴,充軍陣前,做敢死隊。再在江東之地,散播山越希圖起兵造反,攻打江浙的消息,使江東分兵把手,削弱其在荊襄方面的戰力!」

「第七條……」

「第八計……」

徐庶從容鎮定,條理十足,將十條妙計,闡述的清晰明了。

連許褚那等憨貨,都聽得出神,忘記了收嘴。

他站在曹老闆身後,只顧著伸著頭張著嘴聽著,那口水拔絲成長長的細線,掉落在曹老闆的頭頂。

曹老闆和眾位謀士早已震驚不已,也絲毫沒有察覺許褚正在給他水洗頭髮……

「元直大才,我等實在不及,差的遠了!」

荀攸讚歎著說道。

「絲絲入扣,毫無遺漏,看似簡單絲滑,順理成章,可是若無元直點撥說明,我等又是冥思苦想,難以想出這等計策!」

賈詡一臉的崇敬,目光落在徐庶的臉上,感情複雜。

「計中有計,一計連一計,可抵百萬雄兵!」

程昱端起酒杯,已經忍不住想要酣暢淋漓的喝個痛快了!

陳群霍然站了起來:「這是條滅江東之計一出,江東吳地,旦夕可平了!」

曹老闆興奮已極,哈哈大笑!

「元直,此孤之子房也!」

此言一出,滿座再次震驚!

子房?

昔日曹老闆曾把荀彧成為自己的子房,便如昔日高祖劉邦身前的張良一般!

可如今這話已說出來,豈不是說明,徐庶非但已經奪了荀攸的第一智謀之位,甚至已經凌駕於尚書令荀彧之上了!

但徐庶之才,人人看到,人人敬佩,又實在並無指摘貶低之處!

徐庶面對曹老闆的盛讚和臣下眾多謀士的稱道,絲毫不見有半點喜色。

反而臉色凝重,陷入一陣傷感。

「這並非我的謀略!」

「而是昔日軍師陳牧,演練的吞吳之策!」

「可惜遍起倉促,不等實施,陳牧軍師便被劉備趕出了新野!」

徐庶說話時,又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樊口。

劉備諸葛所在之地!

目光中滿是憎恨!

「又是陳牧之計!」

「陳牧智謀,奪天地鬼神,實在非我等庸碌之輩可比!」

「陳牧猶如皓月當空,而我等不過是腐草之間的螢火蟲而已!」

謀士震驚不已,面色大變!

曹老闆也面色蒼白,精神變得極為緊張!

幸好劉大耳有眼無珠,將陳牧及時趕走了!

要不然,此時的江東,恐怕已經納入了那劉大耳朵的勢力範圍!

而下一步,又不知道這陳牧軍師,給劉大耳擬定出什麼樣奪天地造化的滅曹之計!

想到這裡,曹老闆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原本已經好的差不多的頭風之病,立刻消除的無影無蹤!

……

曹老闆自破袁紹,定遼東之後,揮師南下,躊躇滿志!

敗劉備於新野,佔據荊襄,也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

然而自定荊襄,至今又有月余!

卻是空費錢糧,日夜消耗,沒有絲毫的進展!

尤其自從蔣干拜訪江東,中了周瑜的離間之計。

帶回了蔡瑁張允叛逆的書信。

曹老闆一怒之下,立斬蔡張二將!

使得荊襄水師的訓練中斷,水軍出頭之日,遙遙無期。

但以曹老闆之智慧,斬完之後,便猛然醒悟,自己是中了周郎離間之計!

可惜人頭落地,後悔莫及!

而曹老闆人生一大的特點,便是從來不會反躬自省,所有的過失,全是他人承擔!

我中計誤殺?

你們幹嘛吃的!

我若萬事都能自理,又要你們何用!

曹老闆將所有的過錯,歸咎到了眾謀士的身上!

而眾謀士面對詭智的周郎,天下無敵的江東水師,束手無策!

徐庶的到來,給了曹老闆破冰的良機!

一番十條滅吳之計說出,令大帳上下群臣,猶如撥雲霧而睹青天!

「傳孤軍令,從今日起,徐元直,便是孤的軍師祭酒!」

曹老闆長身而起,高聲說道。

眾人大驚!

軍師祭酒?

這可是軍師謀臣裡面最高的官職。

昔日!

荀彧推薦少年郭嘉給曹老闆。

兩人一通面試,相見甚歡,曹老闆目睹了郭嘉的才華之後,甚至有一種自己面試的感覺!

當然結果也十分滿意,曹老闆的胸襟氣度,完美的通過了郭嘉的謀職條件。而郭嘉的才氣,也深深打動了曹老闆!

為了能夠留住郭嘉,安穩其心。

曹老闆獨創了軍師祭酒一職,即為首席軍師!

而郭嘉的遺計定遼東,也充分展示了其絕世獨立的才華!

可惜自從郭嘉病死,這軍師祭酒的位置,便一直空著。

縱然是如荀攸大才滔滔,賈詡陰柔無窮,也從不敢覬覦此位!

只因想要做軍師祭酒,則必須拿出眾人想都不敢想的奇謀,最重要的,需要得到曹老闆的認可和賞識!

做事不由東,累死也無功!

只要老闆高興了,封賞也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

「這十條滅吳之計,確實是天衣無縫,神鬼難測,可是就憑這十條,便封他作軍師祭酒?未免獎勵太過了吧!」

程昱說話之間又看向荀攸,荀攸作為他們之中默認的頭領,雖然並未授以軍師祭酒的職位,卻一直履行著軍師祭酒的職責。

「真是如此,荀公達海內名士,跟隨主公多年,所立奇功不可勝計,怎是一個區區徐庶,隻言片語所能比的?如此厚賞,實在難以讓人心服口服。」

鍾繇自忖無論才智還是兵法,都無法與荀攸程昱賈詡等相比,但眼看著一個初來乍到的黃口小兒,巴拉巴拉一頓大講之後,便被拜為軍師祭酒,站到了自己的頭頂上,心裡實在不痛快。

荀攸坦然一笑,神情自若:「諸公不必如此憤憤不平,元直出山即巔峰,你我苦思多日,沒有良策,元直寥寥數語,解脫你我和主公的困厄,使江東之地,猶如囊中,劉備孫權,指日可待,就憑這一點,軍師祭酒之職,非他莫屬,我是心服口服,外帶佩服!」

賈詡目光陰鷙,看著徐庶,一言不發,似乎心中另有所想。

武將一席里。

張遼扼腕長嘆!

徐庶之名,早有耳聞。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張郃聽到徐庶的十敗江東之論,也不住的稱讚:「元直的這套論證,絲毫不弱於昔日荀彧的十勝十敗論,郭奉孝的遺計定遼東!丞相再得大才,我等武將,也用兵有方向了!」

李典,于禁,樂進等各自點頭,半月以來,因為謀士們破敵無計,他們這些武將,也過的好生鬱悶。

每日磨刀霍霍,卻始終沒有上陣殺敵的機會。

希望徐庶的到來,能給丞相用兵,指明一個方向!

曹洪一臉哂笑,看著曹仁和夏侯兄弟:「主公這是昏了頭了么,紙上談兵,就能搏個軍師祭酒的高位!」

曹休跟著叔叔的步調,也不屑的說道:「就是,起碼得等測試之後,真的有效,另行封賞,才能服眾。只是這樣一通心口亂講?我也能上!」

曹仁雖然對徐庶並無好感,但此時也沉浸在徐庶的十條妙計之中,如醍醐灌頂,如沐春風。

「你能上啥呢!你上炕都費勁!」

聽到曹休如此狂言,忍不住低聲叱道。

「大哥,你哪頭的啊?」

曹洪詫異的睜大了眼睛,看著曹仁。

……

「丞相,我只是為給軍師陳牧報仇而已,並非真的是為了給丞相獻計謀取高位。」

「等陳牧軍師大仇得報,還請丞相放我回鄉。」

徐庶緩緩起身,並沒有像眾人意想的那樣感激涕零,伏地謝恩。

反而態度冷淡,似乎對這軍師祭酒的高位,絲毫沒有興趣。

文武震驚!

這陳牧,到底有何等的魄力?

讓徐庶這樣的高士,連軍師祭酒的高位都絲毫不在乎,卻矢志不移的要為他報仇!

這陳牧,倒是有何等的才華!

令徐庶這等大才之人,甘願自稱門下之徒,十條滅吳大計,也是陳牧手下,拾人牙慧!

曹老闆也微微一怔。

但隨即朗聲大笑!

「孤非但愛才,也從不屈才!」

「等陳牧軍師之仇得報之後,任憑元直去留,你看如何?」

曹老闆手裡端著酒杯,鄭重的走到徐庶面前:「孤懇請元直接受軍師祭酒之職,否則,孤心難安!」

曹老闆目光閃爍,緊緊盯著徐庶。

「臣徐庶,拜見主公!」

徐庶退坐離席,伏地下拜,終於從丞相變成了主公!

曹老闆的話,他自然明白!

如他這等大才,如果不能為我所用,我心怎能安定?若你投奔江東,則我曹軍百萬,必遭滅頂之災,如果真是那樣,我能不除掉你?

曹老闆也心知肚明!

在任命徐庶為軍師祭酒的這一剎那,他已在徐庶和荊襄氏族之間做出了選擇!

徐庶要為陳牧報仇,必定要動荊襄氏族。

而他為了安撫徐庶,便不得不做出表態!

荊襄四大家族?

生死有命,你們怪不了我!

只因你們得罪了一個不應該得罪的陳牧!

……

席散。

幕僚府邸。

眾謀士圍繞而坐,議論徐庶來投之事。

「前段時間,軍中多有傳聞,說陳牧未死,便在襄陽。」

劉曄喝了口茶,緩緩說道。

「但如今徐庶來投,早已闡明了來意,便是為了給陳牧復仇,豈不是自相矛盾?」

程昱微微皺眉,百思不解。

「不管如何,徐庶能誠信來投,並為丞相獻計,便是好事。」

荀攸泰然說道,心裡卻在想,不知叔父荀彧在許昌,是怎麼跟徐庶說的?

徐庶隔離軟禁,早晚有人看守,這陳牧之死的訊息,十有八九便是叔父故意散播給他的了!

其用意?

遣將不如激將!

也許便是為了激發出徐庶的復仇之心,令他乖乖的來荊襄為主公效力!

荀攸心裡對叔父的智謀,敬佩不已。

「若陳牧真的未死,早晚恐怕也要來到丞相的帳下。」

鍾繇治學書法,極為高明,但是談兵論戰,卻不是強項,對於強者的加入,頗感壓力。

陳琳、陳群等也是這個想法。

如今荀攸雖強,但程昱賈詡劉曄等也不弱,等於伯仲之間,互相競爭!

但以陳牧大才,若是加入到了軍師的行列,那便是一片秒殺!

猶如群童爭寵之時,忽然來了一位博學多才的鴻儒,哪裡還有他們的活路!

且陳牧在日,隨著劉備轉戰徐州豫州,新野博望等地,以一人之力,對抗曹老闆的整個智囊團隊,令他們顏面掃地!

「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若能蕩平江東,則川蜀之地,望風而降,不戰可下。主公便能一統天下了。」

「咱們應該高興才是。若陳牧真的到來,我願拜其為師,哪怕端茶倒水,早晚侍奉在側,聆聽教誨,也毫無怨言。」

荀攸嘆息說道。

「你還咱們的首席軍師呢!就這點出息啊!」

陳群懊惱的說道。

「文和,這事你怎麼看啊,怎麼一言不發?」

劉曄轉頭看向獨自坐在一旁的賈詡。

賈詡這人,沉默寡言,也沒有幾個真心的朋友。

但計出必有毒,卻沒有任何人敢小瞧了他。

「我願跟公達比試腳力!」

「看看入到陳牧門下,誰為師兄,誰為師弟!」

賈詡忽然一笑,說道。

「你更拉稀!」

陳群氣急敗壞的噴了一口。

但眾人各自心中無不暗自震驚!

以荀攸賈詡之才,都要拜伏在陳牧之下!

若真的有一日陳牧來投,這首席軍師的職位,非他莫屬!

而自荀攸以下,我們這些幕僚?

似乎瞬間便要化身成了陳牧的私塾,聽他教學了!!

只是……

陳牧會不會收我們這些庸碌之才,還在未知之中!

……

襄陽,別緻的小院內。

花朵盛開,奼紫嫣紅。

「先生,這兩個妞兒,伺候的你可好?」

許褚轉頭看著牆角下澆花的甘糜二位夫人,呲牙笑著問道。

他很奇怪,為何自己每次前來,這兩個女子都總是躲得他遠遠的,實在不能躲時,也顯得倍加緊張。

「額……」

「還好,還好!」

陳牧尷尬一笑。

為了避免這兩位夫人被許褚拉走,他只能撒謊遮蓋。

當然他口中的還好,指的是甘糜兩位夫人承攬了院中所有的家務,當然他也知道,許褚口裡的伺候的可好,則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說話之間,糜夫人端著果盤,甘夫人拿著茶壺茶碗,過來給許褚和陳牧放在石桌上。

「嘿嘿,越發水靈了,當時我從陣上帶她們回來的時候,可是一個個跟灶王爺似的,灰頭土臉!」

許褚瞟了一眼甘糜二位夫人,樂呵呵的說道。

「你懂個鎚子!」

陳牧撇嘴不屑一顧的看了許褚一眼,這小子傻大黑粗的,豈懂風月之事?

「兩位嫂嫂,你們可是該感謝感謝我?」

「若不是我把你們從長坂坡的戰陣里把你們搶了來獻給了先生,說不定你們早死在亂軍之中了,又怎麼能在這裡享清福呢?」

甘糜二位夫人剛要離開之際,卻被許褚伸手攔住了。

他本是粗人,雖然行動粗野,但言辭嬉笑,全無惡意。

「你……」

甘夫人杏眼睜了一睜,想要反駁,卻還是沒有那個膽量!

「感謝將軍將我姐妹獻給了軍師,得脫大難……」

糜夫人粉面通紅,欠身行禮,低聲說道。

「哈哈!好!好哇!」

「你們加把勁,等下次我老許再來的時候,爭取給先生懷個大胖小子!」

許褚哈哈大笑,收回手臂。

他根本沒聽出兩女子所說的是軍師,而不是先生。

甘糜二位夫人羞憤難當,急忙快步離去,躲到屋裡再也不敢出來了。

「先生,前幾日丞相要打樊城,我就想去,可是丞相不允。」

許褚看著兩位夫人離去,這才轉過頭來,沮喪的說道。

「樊城不過一個土城,窮的叮噹響,又沒有什麼油水,你去那裡作甚?」

陳牧好奇的問道。

「嘿,咱有不缺吃喝,金子寶貝咱還真不稀罕。」

「只是咱聽說劉大耳朵雖然人長得比我老許還丑,卻娶了兩個貌美如花的老婆,還特年輕!」

「我想去樊城把那兩個娘們兒擄過來,獻給先生解悶兒!」

許褚從果盤裡拿出一個蘋果,用手擦了擦,一張嘴丟入了嗓子眼,一伸脖子便咽了下去。

「得嘞!」

「有那好處,你還是留著給你們家丞相吧,他比我更好那口!」

陳牧看他吃水果如此強悍,急忙擺著手連連拒絕著說道。

「最近荊襄,可有什麼新鮮事?」

「有哇!」

許褚聽到陳牧問起這個,立刻來了精神。

「那個被俺家主公軟禁在許昌的徐庶,三天之前哭哭啼啼的來了。」

「說是要替軍師陳牧報仇。」

許褚說著話擼起大腿,撓了撓一腿的毛。

「為陳牧報仇?」

陳牧一愣,目光之中略過一絲欣慰。

劉備和荊襄氏族,不知陳牧之好,趕走陳牧,導致荊襄失陷,劉備變為喪家之犬。

遠在許都的徐庶,卻始終不忘舊情!

「嗨!也不知道這個陳牧,到底是個什麼人!丞相聽到陳牧死了,當時頭風的舊病就犯了。徐庶為陳牧之死天天憂傷的跟個死了男人的婆娘似的。」

許褚張口就是粗話,雖然不中聽,但淺顯明了,想表達的意思一點都不會落下。

「徐庶一來,就提出了十條滅吳的計策,把那些謀士們直接震傻了!」

……

許褚正要繼續說的時候,門外的虎賁士忽然闖了進來,急切的說道:「將軍,丞相找你,傳你去呢!」

許褚急忙起身:「不行不行,我得走了。先生,我改日再來看你。雖然軍師祭酒給了徐庶,但是只要你出山,那位置早晚還是咱爺們的!」

他是曹老闆的貼身守衛,朝夕不離身。

這次實在忍不了了,偷著跑到襄陽來看陳牧,前腳剛到,後腳便又被曹老闆宣召而去。

陳牧送走了許褚,獨自坐在花下。

荊襄氏族!

劉備!

一個也不放過你們!

也好,徐庶來了,我也可以安逸一點,有他在前代勞,舒服多了!

……

荊州府西。

黃承彥的家裡,又一次高朋滿座。

「最近幾日,我黃家族人出入,已經所有在荊襄的產業,都被人監視了起來!」

黃承彥看似高雅隱士,不問塵俗。

實際上他在荊襄的房產地業,乃是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比之馬家和蔡張兩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又何止黃家,我們蔡張兩家,也是如此。」

「來時的路上,我和蔡族長早有溝通,我還以為曹丞相只是針對我們兩家,原來四大家族,全在丞相監視之中了!」

張家老族長精瘦枯乾的外表下,那雙晶瑩透亮的眼珠子嘰里咕嚕亂轉,透著一股精細。

「我已經調查過了,確實是丞相校尉府的人……」

馬良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半月之前,曹丞相大肆封賞荊襄氏族,咱們也安心立命!可是如今,卻又來了這麼一出,難道是丞相對我們四大氏族,又起了懷疑之心?」

黃承彥喃喃說道,憂心忡忡。

「當初文聘來借兵,咱們借故推諉,一兵一卒也沒出。雖然曹丞相併未見怪,但我總覺得,他心裡自然有個賬本,早晚還得跟咱們算這筆賬。」

「那也不能全怪咱們啊!曹丞相挾百萬雄兵而來,席捲荊襄,劉備的新野十幾萬兵馬都敗的落花流水,覆巢之下,哪有一個好鳥蛋!我們也是自顧不暇,又怎麼有那閒情逸緻資助他文聘。」

「就是,何況當時文聘並無丞相的命令,也無朝廷的文書,咱們豈能擅自借兵?萬一他是起兵反叛,咱們豈不是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眾人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眾位!聽說徐庶已經被拜為軍師祭酒了!」

一個少年的聲音,忽然響起。

少年馬謖站在白眉馬良身後,高聲說道。

「那又如何?」

「徐庶本來就是曹丞相器重的人,否則當時也不會煞費苦心的把他賺到許昌去了!」

黃承彥不解的說道。

「可是你們可別忘了,徐庶可是陳牧的門生故舊!」

馬謖的一句話,令四大家族的人全都心頭一震!

陳牧!

難道這其中,還有陳牧的事兒?

他們忽然想起了蔡瑁張允被殺!

昔日蔡張兩人被殺,馬良分析,背後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著局面!

如今,四大家族深處曹丞相的監視之中,難道也是那隻大手的傑作?

而這隻大手,就是陳牧?

「可是據徐庶所說,陳牧已經死了啊!」

「區區一個徐庶,便是做了丞相的軍師,又能如何?就是他之前師從的陳牧,不是一樣被咱們聯合劉備趕出了新野!!」

馬家老大馬伯常十分不忿的說道。

「可是!」

「如果陳牧沒死,只是詐死瞞名呢?」

少年馬謖的話甚至還帶著幾分童稚之音,但字字如箭矢一般,釘在四大家族的心頭上!

也許!

陳牧真的便是那個操控全局的人!

而哪怕貴如曹丞相,也不過是這個全局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操盤者讓他吃掉哪個棋子,他便會吃掉哪個棋子!

而我們荊襄家族,也不過是這盤大棋裡面,微不足道的兵卒而已!

……

府內。

曹老闆坐在上首,徐庶坐在側坐。

自從徐庶入荊襄幕僚。

曹老闆便很少召開群體大會了,更多的時候是同徐庶單獨商談大計。

徐庶幾次提出一樣,要求曹老闆要博採眾長,集思廣益。

但曹老闆總是一句:「我有元直,便夠了!」

「聽說丞相將四大氏族全部監視起來了?」

徐庶和曹老闆談完了正題軍務,忽然說道。

「哦?」

「是有這麼一回事!」

曹老闆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

「四大氏族聯合劉備,坑陷軍師,令他流落民間,慘死戰陣,屍骨無存。我與他們勢不兩立,不共戴天!」

「可是這畢竟是我的私仇,丞相秉持天下,似乎這麼為我而行此事,多有不妥啊!」

徐庶的眼中流露出幾分感激之情。

「哈哈!」

「元直,這話你可就說的錯了!」

「陳牧是你的良師益友,可也是孤的神交。你莫忘了,孤這次提兵百萬,為的就是能將陳牧招至麾下!」

「可這四大氏族的老傢伙,竟然將陳牧逼走,死於非命,豈不是令我百萬大軍,空勞一場?」

「只這一項大罪,便是將他四大氏族誅滅一萬次,也難贖其罪!」

曹老闆放下手裡的兵書,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看著徐庶。

「可是……主公畢竟已經得到了荊襄,更虎視江東,收穫不可謂不小。」

徐庶輕輕說道,想起陳牧之死,還是心中悲涼不已。

「荊襄?囊中之物耳!」

曹老闆哈哈大笑,但笑意又瞬間隱去!

「孤今日不得,明日也得,荊襄孤早晚必得!」

「可是陳牧軍師,孤卻永遠的無法得到了!」

曹老闆的眼裡泛起一絲哀婉:「孤得陳牧,十年可平天下!」

「如今痛失良才,恐怕終我一生,也難以完成評定四海的夙願了!」

歲月匆匆,兩鬢斑白!

曹老闆忽然感嘆歲月蹉跎,不由的唉聲嘆氣起來。

「主公放心,我等群臣,共相輔佐!願意鞠躬盡瘁,為主公完成夙願!」

徐庶激動的也跟著站了起來,走到曹老闆的身後,伏地跪下,顫聲說道。

曹老闆急忙轉身,扶起徐庶:「元直,快快起來!」

「非是我小看了你等眾臣的赤膽忠心和能力,只是悲傷陳牧大才不得施展,而猝死民間,委實可惜……」

徐庶起身,目光透過大堂外門,看向遙遠的樊口。

劉備?

我是該給他寫一封信了!

……

樊口。

零落的衙門,猶如破廟舊寺一般,凋零不堪。

遠近的百姓,逃走的佔據了一大半,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行動不便者。

據說曹操在樊城,布下了告示,凡是從樊口投靠過來的人,都能領到一斗米,三匹布的獎勵。

樊口之民,戰戰兢兢,唯恐他日樊口陷入戰亂,百姓再如昔日新野之民,變成了炮灰。

所以私自出城者,不可勝計,雖然關張二人帶領數百士兵嚴厲約束,甚至動用了鞭撻之刑,依然難有效果。

「這周瑜也真是夠歹毒的,雖然我從魯肅和吳候那裡借來了樊口,但樊口的駐軍卻歸周瑜指揮。」

「撤離之時,顆粒不留,片甲不剩。簡直就是一座空城嘛!」

「他日我再見吳候,一定要告他一狀!這樣的合作,明顯缺乏誠意!」

諸葛亮一邊整理著文書,一邊憤怒的說道。

「哎!」

劉備長嘆一聲,並沒有說話。

這種流離失所,寄人籬下的日子,他已經闊別許久了!

也許?

還以追憶到昔日在公孫瓚的平原縣當縣令的時候。

但那卻是一縣的父母官,生活安逸,吃喝不愁,又沒有強敵環伺!

自從徐州得了陳牧,他便如虎添翼,一路狂飆!

勇武自有關張趙雲,智謀全賴陳牧。

他每日只需走走過場,便能一步步邁向權力的巔峰!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邁的越高,跌的越慘!

一個月前,還在新野意氣風發,藐視天下!

如今卻被打回了原形,甚至還不如昔日在涿郡織席販履過的輕鬆了!

「主公?」

「主公莫要悲傷。這樊口雖窮,但卻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黃金城池!」

「只要曹賊和江東開戰,不論誰輸誰贏,咱們都能分上一杯羹!」

「再不濟,咱們還可以退入益州,投入你宗族劉璋手下,奪了他的益州,再成大事!」

諸葛亮看到劉備滿臉的落寞哀戚,急忙上前開導說道。

「益州?」

劉備眼睛一亮:「那卻是是個好地方,天府之國,沃野千里!」

「只是前有荊州之鑒,益州的謀士,也不是平庸之輩,恐怕不會令我等入川啊!」

劉備沮喪的搖了搖頭,唉聲嘆氣的說道。

「報!」

「報主公,襄陽徐庶有書信送給主公。「

守門校尉疾步入內,將一封書信遞到劉備面前?

徐庶?

他不是在許昌嗎?

怎麼也來到了荊襄?

劉備眉頭一皺,將書信接過。

諸葛孔明在旁,也是心內一顫!

徐庶?

那可是陳牧的死忠……

陳牧此來,恐怕我主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縱然諸葛多智,但是面對徐庶,他還真的沒有取勝的把握!

何況曹操麾下,還不止徐庶一人,荀攸、程昱、賈詡……

再看自己……

簡雍、孫乾……七拼八湊也不過勉強能湊出來個三四位而已。

尚且全是籍籍無名之輩!

和曹操那邊一比,自己的配置,簡直就是高樓大廈對茅草破屋了!

寒磣至極!

書信上。

劉大耳!

只單單這一個稱呼,已經令劉備血脈賁張了!

徐庶何許人也,也敢如此對我不敬!

昔日在新野,你不過是我手下軍師面前的一介跟讀書生而已!

徐州之圍,豫州之困,博望用兵,八門金鎖!

陳牧對你之恩,彌天蓋地,卻餵了狗!

敗新野,走當陽,折戟樊城,龜縮樊口!

這便是你的報應!

劉備氣貫胸膛,強忍著壓住心口的那股血氣。

但麵皮已經漲的通紅!

這前面的一路飆升,和後面的急轉直下,拐點便是他趕走了陳牧,扶正了諸葛!

昔日你在新野,陳牧軍師已經設好藍圖,統領荊襄,進取江東,若你不辭軍師,不須兩年,荊襄六郡和江東九郡,早晚陳牧軍師全都奉送到你的手下!

可惜識人不明,為人不忠,處事不公,大好江山,宏圖偉業,自己毀於一旦!

劉備為書中美好吸引,腦海之中思想起昔日陳牧治下的新野,不由的心嚮往之。

又看到荊襄江東,據為己有,差點興奮的跳了起來。

但隨後一句,令他如夢中被人合醒,才知不過黃粱一夢,失去了,便再也拿不回了!

劉備老賊,虛偽匹夫!

早晚我必擒你,糞鞭抽你三百鞭,為我陳牧軍師報仇雪恨!

……

哇!

劉備正直心力交瘁之時,被徐庶的一封信,跌宕起伏,時而畫餅,時而敲醒,時而回憶,時而怒罵,搞得胸中鬱結,難以壓服!

一口血,直噴在諸葛亮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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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劉備趕走後,曹操拜我首席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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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80章 陳牧吞吳十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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