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奇功煉體
凌晨五點,丁浩床邊的鬧鐘準時響起,天還沒亮他就已經起床,而同伴們卻仍在熟睡,一番洗漱后,就向桑木的住所走去。
天空中漂落的雪花仍在繼續,只是和昨晚相比稀疏了許多,整個山谷覆蓋了一層十多公分厚的積雪,昨晚丁浩訓練時留下的足跡已被新落下的雪花添平。
偌大的訓練場一片雪白,只是在中心地帶,那個由鐵沙袋組成的圓形方陣下卻透出一抹深黑,因為經過昨晚丁浩的踐踏,這裡已經結了一層厚冰,雖然雪花不停的覆蓋了一個晚上,但仍然無法將其完全掩蓋。
穿過空曠的場地,走近桑木的小院時,「唰,唰……」一陣單調的掃地聲傳入丁浩耳中,他不用想也知道師傅又在清掃院子,大門是虛掩的,他推門而入。
這時,桑木正好清掃完畢,沖走進來的丁浩笑道:「小浩子,你總是這麼準時!」對於這個親切的稱呼,丁浩已經習慣,「您不也是一樣,每天都比我早起一會。」
隨後師徒兩人對視一眼后,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頓時驚飛棲息在樹上的一群麻雀。
回到室內后,兩人便開始了導靈決的修鍊,相對於十數年前來,桑木的功力暴漲了一大截,此時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身手到了什麼程度,因為他多年前的心灰意冷,這些年從沒有跟人認真的動過手。
只是他感覺和辛巴的差距越來越遠,如果說辛巴以前能在他的攻擊下支撐半個小時的話,現在他可以肯定,如果他使出全力,這個黑獄的第三高手最多只能和他對抗十分鐘;使桑木得出這種認定的不是自大,而是他數十年實戰經驗所培養出的感覺。
但是,近年來桑木感覺功力增長的速度似乎已經停頓,他的修鍊進入了瓶頸,目前更是幾乎感覺不到真氣的增加,陪丁浩一塊修鍊也只是為了幫他強化身體。
還沒到半小時,兩人就完成了今天早晨的修行,丁浩感覺了一下充滿力量的身體,「師傅,您說我的體重什麼時候才能停止增長?」
看著一臉正經的丁浩,桑木忽然童心大起,隨即一臉嚴肅的說道:「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弄不好會一直增長下去,不過也沒什麼,只要你一輩子保持這種訓練強度,以後不管你長成什麼樣,應該都能適應的;但是,恐怕不會再有所提高了。」
「啊,不會吧。」丁浩兩眼瞪得溜圓,臉上堆滿了絕望的表情,他的心態雖然遠比年齡成熟,但此時在心神巨震的同時,也沒有覺察到桑木嘴角漾起的一絲言詭笑。
丁浩流露出的頹廢表情讓桑木感覺玩笑開得有些大了,摸了摸他的頭頂笑道:「傻小子,師傅逗你玩呢,你沒發現你最近的體重沒怎麼增長嗎?如果你能堅持不懈的修鍊導靈決,我相信你的體重不久后一定會有所下降。」
「真的嗎?師傅,我的體重真的還能下降?」剛才的煩惱一掃而空,丁浩早已沉寂的心靈突然迸放出一絲希望的萌芽。
桑木微微一笑,「當然咯,你的身體比以前壯實了一倍不止,可體重卻沒有成倍的增長嗎!」「是啊,我十年前就已經二百多斤,現在也不過剛剛三百斤而已,這難道因為我修鍊導靈決所致?」
「嗯,也許有關係吧,我覺的你體重的穩定是因為你目前基本已經發育成熟了;不過,導靈決可是一門博大精深的精妙功法,它將人類的養生之道,與天地間的自然之道完美的結合到一塊,這已經不能算是一種單純的內功心法了。」桑木說話間,神態虔誠的看了旁邊師傅的靈位一眼,敬佩的神情不言而喻。
丁浩聽得有些茫然,皺眉道:「師傅,您說得有點深奧,我沒聽明白。」
桑木微微一笑,語重心長的道:「通俗的說,導靈決應該是能將人體與大自然產生某種共鳴的一種介質。」
「你的體質原本就被宇宙中的未知能量改變過,非常怪異,沒想到修鍊了導靈決之後,這種功法在你身上再度產生了異變,雖然你的丹田不能儲存真氣,但這種功法卻可以強化你的身體和減輕你的體重!我也不知道該向你祝賀,還是該替你惋惜,總之,你以後的道路任何人都無法預料!」
丁浩點了點頭,同時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師公真了不起!」「是啊,你師公可是一位充滿傳奇色彩般的人物,了解他的人都會對他生出敬佩之心。」
丁浩抬頭望著師公的靈位,眼中透出一種莫名的堅毅~~~
走出桑木的小院,丁浩腦海中還在回蕩著師傅剛才的話語,這時,嘹亮的起床號驟然響起,丁浩回過神后,臉上重新展現出自信的微笑,徑直向餐廳走去。
訓練營的少年們這時也全都從睡夢中驚醒,鑽出溫暖的被窩,動作麻利的整理好內務后,紛紛小跑著,向餐廳行去;一路上人群中不時傳出陣陣不滿的抱怨,「我×××,今天這是什麼天氣,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剛才看了溫度計,今天零下六十一度,是最近十多年中最冷的一天!」「哎喲,×××,我的腿抽筋了,快幫幫我!」……
不一會,上千平米的餐廳已經坐滿了身體健壯的少年、青年,還有教官,都在狼騰虎咽吃著早飯,因為他們只有十分鐘的早餐時間。
丁浩跟幾位教官坐了一桌,周圍幾米之內是一片真空地帶,因為某種原因,除了他這個怪胎之外,幾乎沒有一個新人敢和教官們進行近距離接觸。
丁浩隨意喝了口牛奶,沖辛巴問道:「巴哥,你說這麼些年來,師傅為什麼只讓我訓練體能,而不教我功夫?」「這個嘛,家主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就別追問了。」辛巴含糊的答道,因為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會吧,還不紮實?我現在都進入一隊了,這可是僅次於零隊的組合,雖然我綜合訓練的成績不是最好的,但我的力量在訓練營里應該算是頂峰了啊!怎麼其他人都開始習練武技了,就我每天除了練體能就對練沙袋?」丁浩的話音有些鬱悶,他對同伴們習練的各種武技充滿了好奇,可師傅就是不讓他練習。
辛巴嘿嘿一笑,「別忘了你的體重,那可是在整個訓練營都名列前茅的,連我都有些自嘆不如了。」
丁浩立馬成了霜打后的茄子,耷拉下了腦袋,搞笑的表情引起其他教官的一陣大笑。
笑過後,另一位教官插言道:「小浩,你也別太心急了,到時候家主一定會有安排的。」
嗯,丁浩微微點了點頭,道:「其實我只是隨便問問,我自己當然清楚體重為我帶來的影響。」「嗯,那就好!」……
吃過飯後,這些體修者迅速在寒冷的訓練場站定;然後在原地快速的跺著腳,活動著身體,動作如行動流水般,無比熟練。
這是他們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一身單衣的他們在如此氣溫下,只能依靠自身**產生的熱量來抵禦嚴寒;這種訓練方式雖然有些殘忍,甚至不人道,但是不可否認,如此環境絕對可以將人的體能發揮到極致,所以從這裡走出的精英都會被全世界公認為殺人機器。
當各個教官分別佇立在自己管轄的小隊前時,現場頓時鴉雀無聲,九百多名青年或少年,站成了十八個小隊,以矩陣的形式整齊的排列在跑道的起跑線。
第一個陣列的人數最少,只有十九名,他們的年齡也最大,幾乎都在二十以上,當然,實力也是最強的,幾乎可以與功力不強的氣修者媲美;其中的丁浩可以算作自黑獄成立以來唯一的例外,因為他在三年前就已經加入這個團隊,那時候他只有十五歲。
這就是一隊的區域,教練是一位來強壯的F國大漢,中文名叫赫塔吉,全身肌肉誇張的隆起,站在那裡,彷彿與一頭成年黑熊一般無二。
從第二個陣列開始,每個陣列的人數就都差不多,都在五十左右,年齡有些差異,因為各個小隊是按個人實力劃分的。
第十八個陣列的孩子年齡最小,都是十歲以下,因為是剛來的,他們都穿著厚厚的棉襖。
見大家都站好后,赫塔吉振聲道:「昨天下了場大雪,今天的訓練推遲半小時,一會大家集體掃雪。」「是~~」震耳的吼聲響徹山谷,不少人臉上都表露出歡愉的笑容,因為今天終於能減少一點訓練時間。
注意到那些嘴角帶笑的人群后,辛巴目光一凝,又下了一個指令,「雖然訓練時間推遲,但訓練任務照常!」這一下徹底的熄滅了眾人心裡剛剛燃起的興奮火焰,不過這回眾人變得嚴肅多了,沒人敢再流露出愁苦的神色。
大掃除開始了,人群中的丁浩拿了把掃帚隨幾個一隊的成員向責任區走去,這時,背後響起辛巴的嗓音,「丁浩,你不用去了,跟我來。」
丁浩聞言,快速的將手中討厭的傢伙交給旁邊的同伴,隨辛巴向那座黑色的大樓走去,心中滿是興奮,一想到零隊訓練場上的那些被稱作『牙籤』的木樁時,他眼睛就不由的透出一片熱血光芒,踢斷這些大傢伙的一瞬間,心中湧現出的成就感令他無比美妙,他一發不可收拾的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但是,那些零隊的精英們,看到他用單純的**力量踢斷那些一人粗的木樁而流露出的熱血眼神時,心中就不由的升起一片惡寒;他們雖然貴為氣修者,但也不願有朝一日面對這類體修者,在他們眼中,丁浩目前的身手雖然不強,但他那種近乎殘忍的訓練方式更能令他們感到心悸。
這種忍耐力超強的人如果到了戰場上,不管他是體修還是氣修,無疑都會成為最可怕的獵手;擁有這種如鋼絲般神經系統的人絕對可以在最惡劣的環境下生存,然後成為對手噩夢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