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第333章 艾歐降臨

第333章艾歐降臨

光輝之城的首府——【皮爾蓋倫宮】的八個尖頂從懸崖上探出，深水城繚繞的煙霧和飄揚的旗幟像一副壯麗的畫卷般橫垣於大地之上，西側的山峰從一百英尺高的地方下跌，地勢向下傾斜了五百英尺，形成一道守衛著山腳的障壁。懸崖之下，一座懸崖直直插入寶劍海蔚藍的海水中。

一條寶石般璀璨的小徑正從皮爾蓋倫宮的塔尖向山頂升起，消失在虛空之中。這條半透明的道路看起來並非實體，卻相當堅實。

這條虛幻的小徑變化多端，階梯原本琥珀與珍珠一樣的顏色會變得純白，但沒多久，它又再次發生變化，這次變成了銀光閃閃的斜坡。它每過幾秒，就會變幻成不同的形狀。

「天國聖階.」

午夜注視著懸崖上的虛空，口中喃喃自語。

女法師走入了塔樓，她知道這是要去往天國聖階的必經之路，早在深水城建立之初就曾有傳言，深水城的開城領主在建立【皮爾蓋倫宮】之後，這個建築獲得了神秘女神的祝福，有著通往天堂的道路，如今看來，傳言未必虛假。

午夜為自己加持了【加速術】之後，一路飛速前行，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塔頂，果然，她看到了遠處希瑞克剛剛穿過塔頂，正在山頂向著天國階梯前進的身影。

「希！瑞！克！！！！」午夜梗著脖子厲聲大喊，她的眼底血紅，脖子上一根根青筋由於情緒激動而變得凸起。

希瑞克聽到了午夜的喊叫，沒再浪費時間去思考她為何沒死，盜賊馬上明白過來，雖然法師受了傷，但她仍有追擊他到山頂的力量。他立刻做出反應，沖向天國階梯。

就在希瑞克開始奔跑之時，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自階梯口響起，「不，停下！」這句話宛如雷鳴，在深水城上空回蕩。

一個穿著閃耀盔甲的人影出現在階梯之上，並開始往下走。他身高近十英尺，身強力壯。他的目光憂鬱而憐憫，但也隱隱透著冷酷，暗示著他對責任的絕對忠誠。海姆的不眠之眼就裝飾在這位神明的盾牌之上。

深水城與米爾寇妖民們的戰爭仍在繼續，但海姆的出現進一步破壞了那些生物的防線。而另一方面，英勇的衛兵和守望者也也因神明出現在城市上空而感到振奮，許多人一邊祈禱著神明的協助，一邊在潰敗的妖民群中繼續砍殺。

在深水城中，數以萬計滯留在這裡的難民都停下了手裡的事情，看向山頂。有數千人正確地推斷這巨大的聲音來自神明，紛紛朝深水山的方向移動，希望能見到一眼說話的人。還有些人被海姆的聲音嚇壞了，他們跑到地下室和地窖中尋求庇護。而更多居民只是獃獃站著，敬畏地盯著山頂。

希瑞克則與深水城的居民不同，他沒有被這個洪亮的聲音嚇呆，繼續向天國聖階跑去。盜賊不認為海姆的這道命令針對於他，哪怕真是如此，他也不會在交付石板前停下來。

午夜同樣沒有絲毫停頓。希瑞克殺了凱蘭沃，還想要殺害她，他背叛了他們所有人。法師不在乎是誰下令要饒他一命，她手裡攥著匕首，繼續追逐盜賊。

海姆在階梯前與希瑞克相遇，然後保護似的走到他之前。

「這條生命不是你能帶的走的。」海姆說，怒視著午夜。

「你無權命令我！他必須為他犯下的罪行負責！」午夜尖叫著沖著神明怒喊，她放慢腳步，但繼續向希瑞克走去。

「審判他並非我的責任。」海姆斬釘截鐵地說。

希瑞克仔細看了看午夜，然後走到海姆身邊，把袋子交在他的手裡。「我已經找到了命運石板。」盜賊說。

海姆接受了這些神器，「我知道是誰找回了它們，」他回應道，冷冷地盯著希瑞克的眼睛，「艾歐也是如此。」

「他在說謊！希瑞克殺了一個好人，從我們這兒偷走了那些東西！」遠處傳來一道聲音，那是黑杖，他被伊姆瑞克帶到了這裡。

海姆把他粗糙冷漠的臉轉向傳奇法師，「我說過，我知道是誰找回的石板。」

午夜向樓梯靠近，她雙腿虛弱，不堪重負。「如果你知道希瑞克的邪惡，為什麼還接受他的石板？」她質問道。

「因為做出判斷並非他的職責，」另一個強硬而洪亮的聲音出現，其中沒有一絲憤怒或者憐憫。「也並非他的權力。」

黑夜被撕裂，光芒籠罩了深水城，一股宏大而又神聖的氣息將整座城市籠罩。

一個比海姆還高兩英尺的人影出現在階梯之上五十碼的地方，從長相完全看不出祂的年齡，或許是二十歲，也或許是一百二十歲，但祂的頭髮和鬍子都像石膏一樣雪白。這張臉既不英俊，也不醜陋，毫無特點，在國度中的任何一條街道上都不會引起任何注意。

但祂穿著一件非同凡響的長袍，在費倫最奢華的宮殿中也會脫穎而出。它像任何布料一樣褶皺，但當午夜看著它時，卻覺得自己彷彿在凝視天空。袍子漆黑地如同湮滅的記憶，上面點綴著數不清的星月。圖案的排列方式很難察覺，卻使得整件衣服變得優美而和諧。袍子的一部分由旋動的光線照亮，另一部分則以墨色作為平衡。

「艾歐陛下！」海姆喊出對方的身份，祈禱般地低下頭。

「把命運石板給我。」艾歐命令道。

海姆打開袋子，取出石板。兩塊石板在神明巨大的手中顯得格外渺小，微不足道。海姆把石板拿給艾歐，然後跪在階梯上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艾歐注視著它，在諸國度內，無數倖存的神明因艾歐的召喚陷入恍惚。

「在這些東西上，」諸神之神說，將祂的聲音和影像傳達給所有神祇，「我記錄了平衡秩序和混沌的力量。」

「我把它們還給了伱。」希瑞克說，大膽地迎上艾歐的目光。

艾歐看著盜賊，目光中既無贊同也無反對。「是的，」祂說著，把石板疊在一起。

「這就是它們的意義！」諸神之神把兩塊石板在手中捏碎，化為塵土。

午夜後退一步，以為天地即將塌陷，而希瑞克看著灰塵從艾歐的指尖落下，憤怒地皺起眉毛。

海姆跳了起來，「主人，你做了什麼？」神明問道，他的聲音里流露出恐懼。

「石板本就毫無意義。」艾歐對祂手下諸神說道，無論他們身處何地。「保留它只是為了提醒你們，我創造諸神是為了平衡，而不是用來滿足你們自己那些目的。但你們竟然忽略了這一點，只把石板當成一套規則，用來玩那些氣派和浮誇的幼稚遊戲！然後當這些規則變得不再方便，就偷走了它們……」

「但是——」海姆開口。

「我知道是誰偷的石板。」祂隨意揮了揮手，讓海姆安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