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一秒鐘都沒相信過你會成功嗎？
這年頭，就是要蹭熱度。公司很快接到很多宋清漪的活動邀請。
大家都非常興奮，只有韓緒保持冷靜：「雖然維持曝光很重要，但小狐狸也有一定神秘屬性，所以不要什麼活動和廣告都接，不然剛剛建立起來的人設，可能因為一個不符合的活動或者代言，就打破了。那得不償失。」
大家冷靜下來。
「她現在剛剛聚集了一點人氣，大家對她的喜歡是由那張照片引發的幻想。現在要維持這種幻想，不要那麼快去打破，不然，粉絲很快會流失的。她也就失去價值了。活動邀約先押著，確實低端的就推了。」
不知不覺，剛來的韓緒，已經成為了決策者。
但是，宋清漪就是他設計出來的，又怎麼能不聽他的？而且他說得很有道理。
錢送到了面前，卻不能拿。無疑是一件難受的事。
於藍看著他，作為老闆，她想快速掙錢，多掙錢，並不關心藝人的前途。韓緒如此為宋清漪著想，難道是有什麼私心嗎？
不過，還是暫時接受了韓緒的意見，給宋清漪安排了一個經紀人，專門對接這些商業邀約。
宋清漪雖然也很想掙錢，但還是決定聽韓緒的，感覺韓緒是真的在為她的未來著想。如果不是他是公司造型師，還要負責其他藝人，真想讓他當自己的經紀人。
把宋清漪先冷卻了，只跟粉絲保持互動。韓緒又投入其他藝人的拍攝。
都是他和陳煜商量著來，從陳煜的時間裡擠出空閑來拍。別人拍攝都是前前後後一堆人一堆意見，而他們倆完全是一拍即合。從創意到執行，那是配合默契，高效運作。
對於陳煜來說，那是忙裡偷閒，不是清晨就是傍晚，跟韓緒拍照，完全是在享受。
這天清晨，帶著張藝來到一處籃球場，陳煜坐在看台上吃早餐，韓緒給張藝的胳膊上化肌肉。
張藝一直扭，「啊！好癢！」
韓緒抓住她的胳膊，往外一送，「你再動我把你扔下去啊！」
陳煜笑道：「你別費力了！後期給她增肌。」
韓緒放棄了，「好吧。」也坐過去吃早餐。
張藝看看他們，也坐過去，從兩人中間的袋子里抓起一個三明治。
兩人抬頭看著她。
張藝手頓在空中，「大哥二哥，小弟可以吃一個嗎？」
「哈哈哈……」兩人大笑。
張藝開心地拿起三明治，坐在韓緒旁邊吃起來。
韓緒看看她的口紅，唉，算了。
吃完早餐，太陽快要升起來了。韓緒給張藝補了妝，把籃球給她，「你先玩玩。拍完后趕快讓公司給你請個教練。增肌不能總靠化妝和後期啊！萬一有粉絲見面會，你不露餡了嗎？」
纖瘦的女孩被迫玩著籃球，漸漸出汗。運動后的女孩是最美的。那種健康的紅撲撲的臉，汗濕的頭髮貼著額角，頭頂髮絲還能飛揚起來。
陽光運動型女孩，也是大家現在比較熱追的。
清晨的陽光從場邊的綠化樹帶照射進來，如金絲舞蹈，纏繞著奔跑、跳躍的女孩。
「小弟！」韓緒拍手。
張藝舉著籃球轉過頭來。
「大哥，你拍啊！」韓緒說。
陳煜大笑，現在拍手吸引模特的變成韓緒了，他只要掌鏡就好了。
張藝也笑起來。
陳煜拍下這moment。
清晨陽光下，運動著大笑著的女孩，就是這麼美！這是飛揚的青春啊！
少年感躍出屏幕！
張藝的照片沒有宋清漪熱度那麼高，但發出后也漲粉百萬。那優美的長腿，健康的身姿，充滿活力的臉，飛揚的短髮，讓人不由自主跟著她笑。
如韓緒所料，宋清漪漲男粉，張藝漲女粉。可見男女的差別還是很明顯。
一群小女生在張藝微博下喊老公。
張藝也發誓要好好跟著藍姐為她請的教練好好鍛煉，保護她的老婆粉。
陸陸續續拍了五個女孩，終於到土包子了。
她總是一副想要躲起來的樣子，大家都在歡呼的時候，她也跟著歡呼，但更像是在完成社交任務，濫竽充數。
韓緒要在一所中學拍。
等了幾天，在陳煜的聯絡下，有一所寄宿高中，可以讓他們趁傍晚學生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進去拍攝。
為免耽誤學生的時間，韓緒提前做好了妝造。
這次妝造也很簡單，在她自己的衣服外面套上從女學生那兒借的校服，臉上也就隨便化了一下，基本保持了原貌。
因為高中生就是土土的獃獃的，那種穿著校服在校園拍攝的眉目如畫搔首弄姿的網紅，都不是真實的高中生。
進去空空的教室后，田湘朝後走。往後躲，是她的一貫操作了。
「你是學霸啊！要坐前排。那是學渣的故鄉！」韓緒說。
陳煜笑起來，韓緒覺得他笑點太低，他說個什麼他都要笑。
田湘不敢笑，乖乖地坐到前排，獃獃地盯著黑板。
「你是學霸，眼神要堅毅一點，盯著前面離高考還有三十天的橫幅！」
「前面沒有橫幅啊！」
「無實物表演，知道嗎？」
「哦。」
但她眼神就是自信不起來，灰茫茫的，沒有重點。
韓緒嘆口氣，坐到她身邊，像老師一樣跟她談心，「田湘，就一秒，盯著前面，對你的未來表現出迷茫，但一定會穿過迷茫，到達成功彼岸。」
田湘眨眨眼睛，無力地轉頭看看他，有點慌亂。
「這有點複雜，但是我這麼說，你懂不懂？你對你在娛樂圈的前途一片迷茫，但是你仍然想堅持下去，你相信，你一定會成功。」
田湘眼睛一閃。
「靠這種茫然自信，茫然中的一絲絲力量，堅持在大霧中走出來。只要一秒鐘就好，你一秒鐘都沒相信過你會成功嗎？」
田湘眼睛又是一閃，轉頭盯著黑板。
韓緒無聲無息退到鏡頭外面。
一秒鐘？既然進了娛樂圈，怎麼可能沒想過成功呢？
咔！
拍好后，韓緒讓田湘脫掉校服外套，學生們也陸續回了教室。韓緒把校服還給一個女生，轉頭，田湘已經低著頭穿過人群。
這個女孩也太不自信了！又為什麼要進娛樂圈？但她就是每一個普通人的樣子！
在擁擠的人群中下樓后，韓緒加快腳步，走到她身邊，「田湘，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太敷衍？」
「沒有，我沒有。」田湘連忙搖頭。
韓緒笑笑，這口非心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