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尼康
尼康看到了鉛灰色的天空。在火星上面難以見到的天空色彩。投票統計上更多人喜歡天空的色彩更加絢麗。
這種色調讓他與那個女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個女人的嘴唇。顯然她剛睡醒不久,浮腫的臉印證這他的猜想。
暗紅色的血液從他的血管中流出,迅速的充斥到導管中,流入採樣瓶中。
雪地上的血跡已經乾涸。這醒目的標誌說明了一場衝突在這裡發生。從這裡開始尼康結束了他思緒漫無目的的遊盪,他要防止對方也同樣報著與他相同的想法進行的埋伏。對方只有一個傷員,但他們的醫療條件更好,要花更多時間去處理傷口。
緊繃的神經,讓常規的探查也變得費力。尼康感覺自己在出汗。
現在進行的是反追蹤。最先他看到了相對應那條路上的足跡。在一處有一大片被壓塌了的積雪。以及混亂的足跡。
順著這些足跡一直進入看不見的山壁後面。他沿著足跡追蹤,四周靜的可怕,只有他的腳將雪踩到時發出一點聲響。
a:「為什麼我們還不走?」
a:「你還想等著你的仇人?」
b「不一定是仇人。」
b:「我本性善良怎麼會有活著的仇人。」
a:「……」
b:你往周圍插上這些自衛武器。他們會形成一個識別立場自動攻擊非認證的人。
伯里曼正在研究怎麼破解機器的二級鎖的時候。
艙門被打開,武器沒有被啟動。
他感覺有點不妙,掏出槍對著門外。
首先看見的是阿曼扁平的側臉,接著是頭髮,耳朵。在後面是一把手槍的形狀。
可以看見阿曼的汗水在從臉頰往地板上面滴水。因為他背他回來也是這樣,所以伯里曼假設阿曼只是因為在外面活動而熱出了汗。
他還不習慣穿外骨骼。耳麥就順手放在外骨骼上。阿曼要為他的麻痹大意而付出代價。
伯里曼打開保險,發出機械結構的聲響。
阿曼在尼康的肢體推動中緩緩轉身。老實說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很久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被劫持了。大部分時間他接觸到的都是見面瞬間就開槍的,沒有猶豫。他看見了伯里曼。此時他因為受傷而導致蒼白的臉上還有笑。
「藥品,燃料,武器,食物。」阿曼沒有動嘴但是有一個聲音傳出來。
b:「都有,但得是自己人才有。」
n:「就剩你一個人的時候不知道你樂不樂意分享。」
b:「你在威脅我?開槍啊!」
n:「你以為我不敢?」
b:「開槍!」
砰。
倒在地上的是尼康。他的左腹部被打中。右手的槍保持著向上舉過頭頂的姿勢。從這個姿勢中不難看出來他是準備恐嚇的。
阿曼也收到了重創,側躺在地。
阿曼振作的比較快。在確定尼康不會動了之後他跑到伯里曼身邊。在扭了幾下之後一整令人心痛的聲音傳來。
b:「只需要一個小動作的暗示,裝在你手上的高壓電槍就會被觸發。」伯里曼笑著復原好他的手腕。「手骨折的情況下就比較難辦了。」
a:「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伯里曼的眼神變得冷酷起來:「你說得對,我只有兩個人的儲備量。多出來的不過是造糞的廢物而已。」伯里曼說著舉槍就射。
可以只有第一槍是準確的打到了大腿上,剩下的都在地板上面打出了彈坑。
「我們真的不需要在多問點問題嗎?」阿曼站立在一邊。
「他們可是囚犯,是動蕩因數呢。」伯里曼反倒是有點心疼他的地板。
「你不用騙我了,你想把他做成生物腦吧。」阿曼給出了一個結論。
b:「沒聽懂…」
a:「難道你不希望我求你繞他一命,之後勉為其難的達成你的目的?」
伯里曼首次與阿曼對視。他們都從雙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期待看到的。那種隱藏在人類心中的原罪。
b:「要說破窗效應的話從你就我開始時,就開始了。」
a:「他不就可以解開機器的二級鎖了嗎?」阿曼迴避了伯里曼的問題。
b:「沒有條件是關鍵,生物腦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a:「可以成為囚犯不證明他符合一些要求嗎?」
a:「況且還有其他三個人吧。我在來之前都了解清楚了。為此還去了虛擬醫院實習。」
b:「其中也包括生物腦?」
a:「當然。」
b:「真是可怕,像你這樣的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個經歷了吧。」
a:「只是相關的學術研究。而且我的數據不夠清晰。只是模糊知道個大概。」
b:「也是,可以開刀的機會很少了,我記得崩壞紀元你們就有提倡進食微生物了吧。就像這傢伙的營養液是那個時期的大成之作呢。」
a:「微生物醫療,以及世界醫學的交流發展,讓開刀的案例變得十分稀少了。」
b:「你想的我這裡也沒有器械。」
a:「那你想讓他們做什麼?」
b:「活著吧。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去。成為機器的最後一道枷鎖。」
a:「有太多人和我一樣了。」
b:「你至少有礦。」
a:「真的?」
b:「三年之後沒有死掉的話。」
阿曼再給尼康電了幾次,這次是按照穴位點的,雖然睡穴不科學,讓人昏睡還是可以的。(如果偏癱是真扎出來的話)
b:「我明白你會找過來的原因了。」
a:「?」
b:「想你這樣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很快就搞清楚了虛擬的現實的存在。並且逃離出來了吧。」
a:「我看了很多書。我以為可以堅持住的。我以為人生的終點是孤獨,赤裸裸的出生,赤裸裸的離開。我所做的就是加快那一步的到來。」
b:「你真的跑開了?」
a:「那很痛苦,我很害怕那個過程。」
大千世界里的人和物,行為和事件,國家和宗教,都不是在漫長的歲月中一點一滴地積累起來的,而是一幅畫,一幅讓心靈去冥想感悟的畫。因此,心靈不願意對宇宙作過於瑣碎、細微的探究。心靈重視的是目的,但同時也重視過程。它對人和奇迹沒有什麼興趣,對歷史記載也毫不在意。它喜歡隨遇而安,面對人生的好運厄運,別人的支持或者反對,都漠然置之。它會坦然地接受所發生的一切,把它們作為生活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