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牢不可破的誓言

第六章 牢不可破的誓言

「這就是你讓我半夜來你辦公室的原因?」

校長辦公室內,皮膚蠟黃的瘦削男人瞪圓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

「是的,西弗勒斯。」

斯內普盯著看鄧布利多的眼睛看了半晌,想確認他是否中了奪魂咒。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嘛?」

「阿不思。阿不思·鄧布利多。霍格沃茨校長,一百多歲的糟老頭子。」

老人調皮地眨著眼睛。

斯內普求助地抬起頭,望向牆上的歷任校長。

他們不過是普通的畫像。

但歷任校長以及他們本人的教導,使他們成為校長最強的智囊團。

此刻,牆上的校長畫像們都閉著眼睛,彷彿早已酣然入夢。

斯內普低下頭,沒有理會小精靈,而是看著羅曼。

半晌,他用一種緩慢而僵硬的語氣詢問道:

「孩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嘛?」

羅曼則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他發現斯內普並沒有直視自己的眼睛,而是在研究自己右眼上的傷疤。

越來越強烈的焦躁感使他快維持不住大腦封閉術了。

但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封閉術今晚一定能獲得質的突破。

先是鄧布利多瘋了。

現在斯內普叫我——孩子?

梅林的海綿寶寶內褲啊!

要是早知道自己親和力這麼高,還做什麼生意!

出門要飯早就是世界首富了!

「我清楚,我十分地清楚。」

儘管摸不清校長的意圖,但羅曼深知談下來的條件絕不能放棄。

因為過了這個村,路上可能有劫道的。

「那就來吧。」

洛亞爾走上前,把羅曼的手拉起,高舉在桌子上。

不待斯內普反應,鄧布利多便毫不遲疑地握了上去。

老人的手並不粗糲,孩子的手也不細嫩。

但兩隻看上去光滑的手掌,其實都有一層細密的繭子。

那是常年處理魔法材料留下的痕迹,再好的防護也無法避免。

桌子上的銀器快速地噴吐著霧氣,好像在催促斯內普將魔杖點上去。

「阿不思!」

令人意外的聲音響起。

幾個人抬起頭,發現那是前任校長,阿芒多·迪佩特的畫像。

一秒前還是熟睡樣子的畫像,此刻臉上布滿了焦慮與不安。

「阿芒多。」

鄧布利多平靜地叫著他的名字。

阿芒多遲疑著張了幾下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西弗勒斯,請開始吧。」

制止了裝睡的阿芒多,鄧布利多開始催促裝傻的斯內普。

斯內普感覺手中的魔杖成了一根鐵棍。

它上一次如此沉重時,莉莉·伊萬斯還活著。

他完全不能理解鄧布利多這種兒戲的做法。

他猶豫著,遲疑著;但不知出於何種情緒,他還是機械地抬起手,把魔杖末端點在兩人握住的手上。

「鄧布利多教授,當我製作『求生藥劑』用以延續身體活性時,你願意幫助我嘛?」

羅曼嘴裡說著話,腦子卻感覺這一切有些不真實。

「我願意。」

但鄧布利多顯得格外清醒,他把每個字都說得極為清晰。

一道細細的、耀眼的火舌從魔杖里噴了出來,就像一根又紅又熱的金屬絲,纏繞在他們相握的兩隻手上。

「你願意盡你最大的能力,幫我解決身體的問題嘛?」

羅曼企圖用模糊的語言擴大戰果。

這充分說明了洛亞爾的蹬鼻子上臉絕非無師自通。

「如果這個問題影響到你的健康,那麼我願意。」

鄧布利多並沒有生氣,而是平靜地做了補充。

又一道火舌噴了出來,纏繞在他們的手上,與前一條交織在一起。

「你願意在自己無計可施時,允許我使用包括黑魔法在內的一切辦法嘛?」

羅曼感覺鄧布利多的手僵硬了一下。

但緊接著他溫和地笑了:

「如果有合理的理由,我願意。」

第三條火舌從魔杖里噴了出來,與前兩根交織在一起,既像一卷繩子,又像一條火蛇。

「什麼叫合理的理由?」

洛亞爾突然插嘴。

羅曼並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他繼續緊握著鄧布利多的手。

這讓本打算移開魔杖的斯內普也微微一愣。

「如果一切辦法最終失效,也就是說……」

他沉默了半晌,「到那時,如果洛亞爾如果願意來到霍格沃茨,你願意幫我照看他嘛?」

鄧布利多的眼睛亮了一下,說不準是因為燈光還是鏡片,他沒有絲毫猶豫。

「我願意。」

第四條火舌從魔杖里噴了出來。

四條火舌的紋路交織在一起,原本清晰的線條四散出無數的細紋,構成了近乎地獄亂景的浮繪,斯內普感覺自己的魔杖已經在顫抖了。

他不等二人再次開口便收回了魔杖,還抹了把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

「那麼,西弗勒斯,有些事情,我想請你幫忙。」

鄧布利多沒等他歇上一口氣,便對他提出了請求。

接骨木魔杖揮舞之下,羅曼的皮箱瞬間出現在辦公桌上。

它擠開了幾件銀器,蹦跳著打開了。

厚厚的羊皮紙從中飛出,依次落在斯內普面前,堆成一座小山,高高的幾乎要戳到他的鼻子。

他蠟黃的臉色被紙襯得更黃了,「這是?」

「求生藥劑的全部手稿!」

羅曼瞪大了眼睛,近乎駭然。

「這是什麼咒語?」

「到了一定階段,一味地追求某個咒語,不如追求某種效果。」

鄧布利多聳了聳肩,並不在意對方能不能聽懂。

他望向斯內普,毫不避諱地開口:

「在魔葯這個方面,我最大的能力應該包括請求你的幫助。」

鄧布利多說完這句讓斯內普臉色鐵青的話,便看向了羅曼。

「現在,我想你該去睡覺了。至於洛亞爾,你可以留在霍格沃茨。」

「沒這個必要。」

洛亞爾還沒緩過神來,渾濁的眼睛里都是淚水。

「老洛亞爾退休了,他不再有主人了,他能照顧好自己。您不必擔憂第四條誓言。」

「那麼,你願意幫你的『前主人』一個小忙嘛?」

鄧布利多的話充滿了感嘆,但神情卻沒什麼改變。

「關於海勒家的農場,我想你有資格在那裡享受自己的退休生活,羅曼也有資格繼承那裡。」

「那裡已經毀了。」

洛亞爾大滴大滴地掉著眼淚,「除了焦土什麼也不剩。」

「原諒我,但我認為那裡值得保留下來。」

鄧布利多揮了揮手,桌上的一卷公文跳躍著來到洛亞爾手中,它表明瑞博斯農場的所有者為羅曼·海勒。

「幾個鳳凰社的成員對它進行了修繕,儘可能保留了一些原貌。」

「有一些沒葬送在火海里的動物還都養在那,海格常去照料它們,可能已經繁衍了幾代。」

「現在,你們該去休息了。」

他面色依舊和善,卻用一種不容反駁的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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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阿茲卡班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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