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慢慢就習慣了

?說曹操曹操到。『雅*文*言*情*首*發』

l是直接自己開門進來的。見到沙發上的柯羽盈先是有些意外,然後就又笑了：「好久不見。」

她還笑得出來,柯羽盈跟江思不同,沒辦法那麼快原諒一個傷害自己的人，最主要的是這一切都是給l打亂了，所以才會丟了葉若柔。

柯羽盈沒有理會l。

「生我的氣？」脫下風衣，l在柯羽盈對面翹著腿坐下：「聽說葉若柔回葉氏了，你怎麼呆在這裡。」

「不然我應該在哪裡呢,葉若柔回葉氏你是不是很不痛快？」柯羽盈話裡帶刺冷言冷語地回敬她。

見局面一下子變得緊張，秦舒就上來解圍：「我這個面膜還挺好用的，l你一會也試試。」

不過l並沒有如期地冷下臉來，手裡捏起搖控打開電視，整張臉卻還是對著柯羽盈：「這一次呢,我主要是針對許碧泫，她現在沒有臉在本地呆下去，消失了，葉天也終於相信我說的話，所

以葉若柔和你不管過得怎麼樣，我都沒所謂的。」

只是利用她們做棋子么。柯羽盈咬了咬牙：「你真無聊。」

「哈哈，是啊，我真無聊。許碧泫那個女人竟然還用我母親的名義建個llb,弄得我這麼多年無所事事，只好每天想著怎麼報復她。」

l的笑回蕩在廳房裡，江思有些受不了：「好了，不要說這些掃興的事，要洗澡的洗澡去吧。」

「明天帶我去見何辰生。」柯羽盈本來就不打算和l有什麼過多的話題，留下一句話給江思就去找衣服洗澡了。

「變得怪怪的，是不是你們這些拉拉失戀后都這副模樣。」秦舒撕下面膜，看著柯羽盈的背影嘴裡嘟喃著。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葉若柔正收拾著床鋪。

這裡是柯羽盈曾經單獨住過的房間，因為位置偏辟，自從柯羽盈搬離后還沒有人住進來，房租很便宜。

柯羽盈不愧是個好老師。葉若柔找了個手機店把自己的手機賣了，再把戒指賣掉。

當葉天告訴她，柯羽盈帶有著巨款獨自離開的時候，她根本不會相信。

可是房東說，退房的就是柯羽盈。『雅*文*言*情*首*發』她們曾經最艱辛的時光就被這樣抹掉，房東不肯再租給她，她說：「跟你一起那個女孩子付了我一年的房租，說要是你回來找她就讓我給你帶話說什麼讓你好好過日子。我也不太明白。」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好了嗎，無論如何都不分開。

趁葉天不注意，她就獨自離開了，幾乎是用雙腿走到這裡的。這裡的房東很懶，以前柯羽盈留下的東西都沒有扔，在冬天的寒氣里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潮濕。

她好餓。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她就這麼一直坐在光凸凸的床板上。她還記得第一次的時候，柯羽盈非要抱著棉被走，她不讓，她偏要。那麼固執的兩個人在深夜裡糾纏不休。

為什麼後來，我們都變了。

葉若柔起來拉開燈，又突然拉黑。她懷念那一夜的黑暗中，柯羽盈吃面被嗆到，她們像兩個小偷藏在這裡大氣都不敢出。

箱子里的麵條已經發霉了。很多東西都是這樣子，久了久了，就變了，是這樣嗎。葉若柔打量著屋裡所有的東西。

誰會想到，她們就這樣分離，儘管她還是不相信柯羽盈變得這麼不聽她的話。

到樓下買了床被子，一箱乾麵條，醬油。葉若柔滿臉倦容，她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她想知道柯羽盈的消息，又拒絕知道，因為她不聽話，怎麼可以這樣。

晚上她身上又開始癢，她知道，因為被子的質量不好，她已經麻木了，不去理會。

柯羽盈在床上輾轉著。無論怎麼睡，都不踏實。光著腳看著外面的燈，她打開門，這條路她和葉若柔走過很多次。

記得第一次被趕出來還蹲在路邊哭鼻子。

沒有穿鞋，腳底板很冷。柯羽盈卻停不下來，葉若柔的房子里還是黑漆漆的，沒有光亮。

大門沒有鎖，可是進不到裡邊，借著微弱的光。柯羽盈看得到一切都還是如同曾經，除了沒有半點人影。

記得這玻璃窗前，留下多少關於她們的美麗倒影。

院子里草坪上的車，地上還有些玻璃碴子，柯羽盈坐上副駕，看著空空的擋風，想像旁邊葉若柔正在專心地開車。

她們笑著，去購物，去放風。

好冷的風。

醒過來的時候，柯羽盈四肢冰涼，夜已經很深，她不知道在這城躺了多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雪，她身上的睡袍已經濕得半透。

眼角的是淚嗎，柯羽盈又哭了：「若柔，你到底在哪裡，在哪裡。」

江思一把扯開本身就有些變形的車門：「柯羽盈，你瘋了嗎？」

秦舒看著柯羽盈腿上一條條紅色的刮傷眉頭深皺：「你就這麼從前檔爬進去了，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送醫院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l看兩個人都同動作，在後面喊了聲就拿手機出來打電話。

睜開眼，柯羽盈感覺腦袋暈暈沉沉，隱約回想起昨天的事情，看到床邊秦舒裹了件大衣在玩手機：「幾點了。」

「你醒了？還問幾點，也不看看你自個三四點鐘發什麼惡夢，幸好l有看見你出去半天不回來，

不然等到早上估計你命要沒。」秦舒聽見柯羽盈還能出聲就連珠炮的教訓起來。

柯羽盈試著坐起身子，小腿鑽心地疼：「我今天說了要見何辰生的。」

「你這樣還能見人？也就我這麼好心還對著你，改天再見吧。」秦舒幫柯羽盈墊了個枕頭。

「不，越早見越好。把衣服給我拿過來。」柯羽盈剛坐直，又軟過去，全身無力，加上小腿又痛，整個人不帶半點勁。

「要不這樣，你要見呢，我讓何辰生現在立馬過來還不行么？」

算起來，她和何辰生是有些日子沒見了。事業做得風聲水起，人也精神許多。柯羽盈剛吃了點東西才勉強撐得住眼皮：「你最近有見到葉若柔嗎？」

眼前的柯羽盈形象完全不似從前。以前呢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般，橫衝直撞，滿口胡話。現在即使不生病，應該也有了幾分斯文氣質。何辰生笑著搖頭：「沒有，最近葉氏內部都沒有什麼動靜，顯得很安靜，企業運轉也有蕭條的傾向，不太穩定。」

「怎麼樣才能見到葉天，無論什麼形式都可以。」柯羽盈抓過包包，從裡邊翻出自己的卡：「這裡邊是我的錢，你幫我，私人形式見不到，就逼他，你幫我。」

今天已經聽江思說過柯羽盈的想法了。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會有中獎一事，何辰生接過銀行卡，無奈地笑笑：「你是為了若柔？」

「是。」無論做什麼，她現在只想早點見到若柔。

「可是如果說以商業形式的話，不是那麼快的，我現在本身跟葉氏有些商業衝突，如果成功的話，可以給葉氏重創，葉天不可能不出面與我談判的。」舉了舉手裡的卡，何辰生裝起來。

「多久？」

「我儘快吧，沒想到我們之間還會有這麼深的淵源，算是我輸給你了，柯羽盈。」何辰生手插在口袋內，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你這寶是不是押得太大了些？」秦舒送何辰生出去拐回來第一句話就是問柯羽盈，她不知道這個曾經骨灰級的拜金主義吃錯了什麼葯，為了找個人大費周章。

接下來的日子是漫長的。當真的擁有了錢，柯羽盈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做點什麼。她學會了開車，因為她買了一輛和葉若柔開的那輛一模一樣的車。

她學會了購物，學會搭配，只要是印象里葉若柔穿過的，她全部都要買。她每天早上起來練瑜伽，她又開始去llb，裡邊有很多女人。

或許我又不是個同性戀。柯羽盈是這樣和l說的，不然為什麼我不喜歡其它女人呢。

那就當作，你喜歡的人恰好是個女的吧。

柯羽盈去了葉家，傭人都還在。可是葉天不在，葉若柔也不在，更不用說許碧泫了。

各大商場開始貼出新年畫報，要過年了呢。柯羽盈忍不住拿出電話，還是一如既往地關機。她拔通了何辰生的電話：「怎麼樣了。」

「柯羽盈，麻煩你消停點，每天至少三個電話問一樣的問題。」何辰生揪著自己的頭髮，最近天天都被崔得受不了。

「什麼時候可以。」

「就這幾天了，年關各大企業都會很忙，我們有個項目，如果他不出面作主葉氏這次的損失將會不可估量。」何辰生終於把大概時間定下來了。

柯羽盈一直以為找到葉天，就可以找到葉若柔。

可是葉若柔對於外界正要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每天吃點面打發日子，然後埋頭寫字，原來把心情編成故事會這麼舒暢，什麼都不再擔心，不再焦慮，她終於可以理解許碧泫的生活。

很多東西慢慢就習慣了，就像蓋著會過敏的被子，久而久之也會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