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轉夜班

休息的ri子總是短暫，上班的時間又是那麼漫長。星期一轉夜班，星期ri白天去海邊一天，回來很累。晚上卻不敢睡覺，星期一要上夜班，星期一白天必須睡覺。

孫少鋒姜成斌天一黑就去外面網吧上通宵了，孫琪晚上回來在床上躺著聽歌，他新下載了許多歌曲。

姬明超躺在床上看一天電子書了，這時下床來吃晚飯。一桶泡麵加上一根香腸，剛泡好正趴在宿舍中間那張桌子上吃呢，他一手用叉子挑著面，一手拿著手機用大拇指翻動著電子書。津津有味。床上且放著一朔料袋零食。王光岩白天陪他老婆出去了，還沒有回。

「誰出去上通宵？一塊。」，古希臘人韓輝坐在床上無趣。被沒收了手機，只退還了電話卡，他暫時不想買智能手機了，手裡還有個傻瓜手機。

「十二點再去吧，」，姬明超沒有抬頭。

「你去不？三石。」，韓輝抬頭問我。

「不想去。太困了，晚上不習慣熬夜……」我躺在他對面上鋪回答。

「如果晚上你睡了，那你明天白天就睡不著了，夜晚會很難熬……」，韓輝全我說。

「那我晚上少睡幾個小時，我在宿舍看書，你們去吧……」，我的眼睛有些澀了。

到了一點我醒來了，屋裡光線朦朧。韓輝姬明超他們去通宵了，測試工程的兩個明天轉白班，他們呼呼的睡的正酣。孫琪呢？床鋪空著，去哪呢。

我打電話一問，在外面網吧和韓輝姬明超一塊呢。

「看你睡的很沉，沒叫你。明天上夜班，晚上不能睡，你過來吧，王光岩也在這裡.……」，孫琪電話里拉我去。

「你們玩吧，我不過去了。我不習慣在網吧上通宵。我宿舍看書了……」，我從沒有在網吧通宵過，不喜歡熬夜。

要轉夜班了，我卻要破壞這個習慣。我在宿舍看書，我不能找一看就困的書看。《鬼吹燈》，一部極為詭異的懸疑盜墓小說，像看好萊塢魔幻電影一樣驚險一樣過癮。

這部書全本我早下載好存在手機電子書房裡，我一般不看網路小說，所以把它放在一個命名為雜類的文件夾里，它尚不屬於當代文學範疇，與一些青chun類小說一樣我暫不歸類，下載些網路代表作品扔在雜類文件夾里，抽空翻翻。

現在，夜晚我不能睡覺，我看其中一篇《jing絕古城》，裡面詭異兇險的故事跌宕起伏的情節看得我到第二天中午還jing神亢奮，於是趕緊換成古典文學文件夾，打開《聊齋志異》，看《畫皮》，看《夢狼》，看《嬰寧》……直到鬼洞消失殆盡，睡意降臨。我退出書房，倉皇睡去。

我睡到下午六點多就醒了，天有些黑了。第一次上夜班些許興奮，再睡睡不著了。我躺在床上側著身子看起了電子書，咿——呀，宿舍門開了，張寧回來了。

「醒啦——，」張寧過來去洗手間。

「嗯，才回來啊，」，我小聲說。

「吱——呀——」，孫琪下床也去洗手間。

「醒啦？」我問。

「早醒啦，中間醒了幾次，大白天的困也睡不著……」，孫琪說著拉開了陽台門，張寧從另一間衛生間出來，嘩嘩……馬桶水龍頭還在沖洗。

「噼嗒，噼嗒，噼嗒……」，姬明超也醒了，正背靠著床欄用大拇指不停地按擊手機鍵盤，宛如小雞啄米。

他看電子書極快。不知什麼原因他的手機按鍵按著格外清脆。

「聲音小點，小雞！我再睡會……」，王光岩，閉著眼睛說。「你瞧！韓輝閉著眼睛假昧呢……」，張寧過來開玩笑說。只有孫少鋒姜成斌二人還在呼呼地睡。「噓——」，韓輝睜眼，右手食指放在嘴唇zhongyāng，然後用手指指那二位。

「兄弟們，再眯會，不然晚上會打瞌睡……」，孫少鋒突然睜開眼睛，然後閉上。再睡會，朦朧中，「喔喔喔——喔喔喔……」，「你的憂傷還清楚，我們於是流浪在這座夜的城市，彷徨著彷徨，迷惘著迷惘……」，「……因為愛情，不再會有滄桑，所以我們依然是年輕模樣……」，手機鬧鈴紛紛響起。

一看手機，十九點了。「啪——」，有人打開了燈，大夥紛紛起床。

上夜班吃飯還真不太習慣，晚飯當成早飯吃。七點多了，食堂里的也沒有什麼飯了。

食堂里的飯菜提前在附近的火房做好的，五點前用車子拉過來，五點開飯，五點你及時過來吃，所有盆子里飯菜滿滿，熱氣騰騰，這個時間點過來的通常是第一批吃飯的，工人吃飯是分批的，機台不吃飯不休息，工人必須補充能量，必須給時間吃飯。

這個點巡線員紛紛出來吃飯，吃第一批。吃飯規定時間是四十五分鐘，從車間到食堂來回十分鐘左右，除去上廁所五分鐘，剩下大概三十分鐘的時間用來吃飯，中間還要排隊打菜打饃打飯找飯桌，算算真正吃飯的時間不過二十幾分鐘，所以四十五鍾吃飯時間很緊。

巡線員吃過飯回去接班，作業員五點四十五把手中活計交接給巡線員，出來吃第二批。

五點五十分，飯堂裡間歇升騰下熱氣，飯菜所剩還多，溫溫的還能吃的下胃。

而上夜班，你不可能五點多就爬起來吃「早飯」吧，最早也是六點，那你只能吃第二批了。若七點起床，第二批也沒的吃。雖然八點才上班。這不比上白班，上白班七點半起床，七點四十過來，食堂還是有早點的。

現在我們第一天上夜班，七點就過來了，食堂里連殘羹冷飯都沒有了。我們只好去附近的唯一的私人xing質的快餐廳名曰風味園快餐的，說實話，我們很討厭這家餐廳，消費比食堂貴也就算了，那菜整天重複，還總是一個味，不管紅燒茄子還是油炸魚尾干一律放上孜然，吃過幾次就不想去了。

吃食堂呢，也是自己花錢，每月月初廠里打進廠牌里四百塊錢讓你吃飯，在食堂吃飯要刷廠牌，這四百塊錢是提前預付給你的薪資，不是怕你沒錢吃飯，是便於食堂里管理。吃多少扣多少，反正裡面的錢是你的。

不過雖然是你的，在食堂消費多少還不你自己做主，食堂規定：每天最多刷十塊零五毛。早餐，一塊五毛，午餐和晚餐均四塊五毛。

而且，這三餐都必須這麼扣。沒有最高消費，只有最低消費。四塊五毛，只要你去食堂吃那兩頓，那怕只要打一點白菜，照樣扣這麼些。

你說反正是扣那麼多，菜多打點，不行！一葷兩素，各一勺。饅頭米飯不限，你隨便。湯水要麼很淡要麼很咸，桶里多的是，有碗有大勺，你隨便。

飯堂里的菜不管做的可不可口，但種類卻很多，而且每天都有變化，這是風味園所不及的。風味園用現金消費，最低消費五塊，沒有免費的饅頭米飯，也沒有免費的湯水。

我們一般周末到風味園，不在那裡吃，只買五塊錢的兩素一葷仨饅頭套餐，打包回宿舍吃，宿舍樓有飲水機。

這裡的汽水菜湯都不便宜，兩塊以上。現在上夜班了，吃晚飯沒地方去的，無奈到了風味園。還好最近裡面增加了手爪餅業務，大概為了親民吧。

手抓餅不貴，三塊錢的差不多相當於早餐了，再來一碗紫菜蛋花湯兩塊，也五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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