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生處處是驚喜
見到羽宮琅,石川由姬險些喜極而泣。
連忙一路跑到他面前。
石川由姬剛才從學校名冊上知曉了羽宮琅的姓名和班級,又一路打聽對方的去向,這才在中庭找到了羽宮琅。
到這會兒,石川由姬才有工夫仔細端詳這個近期在學校小有名氣的轉校生。
一米八出頭的身高,在日國高中生中絕對稱得上高挑。
黑色髮絲中等長度,劉海遮住額頭。
一雙黑框眼鏡擋住了小半的面容,乍一看平平無奇,還有些土氣,可仔細觀察他的五官,就能發現其實異常精緻,有種難言的妖異感,和尋常的男同學截然不同。
尤其是那一雙幽深的眼眸,好似能看穿一切虛妄。
格外勾人心魄。
石川由姬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小臉一紅,心道。
「這傢伙,原來長得這麼好看嗎?」
不過想到恐怖的純白魔影,石川由姬瞬間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般冷靜下來,開口道。
「羽宮同學,你還記得我嗎?」
羽宮琅上下打量了兩眼石川由姬。
平心而論,這個女生長得不錯。
金髮的頭髮如短短的瀑布般披在肩膀上,眼睛帶有些許碧藍色。
五官精緻,嘴唇粉嫩,繼承了一些俄國人的特徵。
關鍵是過膝襪包裹的雙腿,修長纖細,有恰到好處的肉感,勝過安和學園裡大部分蘿蔔腿、小短腿、大象腿的JK許多。
順帶一提,穿著棕黑色圓頭小皮鞋的小腳丫也挺可愛。
「不過,比起山裡的姐姐們,還是差遠了。」
青山療養院後面就是一座大山,羽宮琅時常去山間嬉戲,結識了許多精怪朋友。
——在前世的父母不再關注羽宮琅后,青山療養院內部的醫生和護工,對羽宮琅的管理還是很寬鬆的。
畢竟羽宮琅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境遇惹人同情。
到後來,院長不僅同意讓他偶爾出院採購、閑逛,甚至還用他父母打來的錢給他買了電腦和手機,供他上網。
比起病人,他在療養院中的地位更像是護工,這也使得羽宮琅的思維沒有太脫離現代社會。
但他畢竟沒上過學,所以對校園生活始終抱有一種難言的憧憬,想享受一番普通高中生的日常。
「嘶!」
忽然,羽宮琅感到手心傳來一陣刺痛。
低頭一看,卻是心斬割了他一下,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羽宮琅嘴角一抽:「我就看了兩眼,這也要吃醋?」
這時,石川由姬也看見了這把血色長刀,不由得心中一顫,背後有些發寒。
她不過是被純白魔影嚇得慌了神,這才莽撞的找上羽宮琅,想要找到自救的辦法。
可仔細一想,這個轉校生也未必是什麼正常人。
正常人會隨身攜帶這樣一把血刀上學嗎!
還有關於這轉校生暴力事件的傳言……
最壞的可能……
他根本不是人!
想到這裡,石川由姬小臉更白了。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話都問出口了,她只能硬著頭皮重複道。
「羽宮同學?」
羽宮琅溫和的笑了笑:「你是一年級A班的石川同學吧?」
石川由姬有些受寵若驚:「你認得我?」
「上次期中考,石川同學是全年級第五,這才有些印象。」
羽宮琅抬起手中的妖刀,問道:「你能看見它,對么?」
石川由姬像小雞仔般點了點頭。
「石川同學,你的運氣,很不好呢。」
羽宮琅把刀舉過頭頂,向石川由姬揮落。
石川由姬通體發寒,心臟幾乎跳停,忍不住閉上雙眼。
呱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冰冷粘膩的液體濺到了石川由姬臉上,緩緩滑落下來。
但預料中的劇痛卻沒有傳來。
石川由姬怔然睜開眼,感覺自己頭頂好像多了什麼東西。
伸手一摸。
手感粘膩,有如淤泥,好像還摸到了羽毛般的存在。
嚇得她一把將其甩了出去。
啪!
一團黑黢黢的血肉落在了地上。
石川由姬勉強能認出,這是一隻黑色的鳥類,長著漆黑的羽毛。
只是它的身軀一半完好一半腐爛,滿是膿血,散發惡臭,還有鮮嫩的肉芽從瘡疤中鑽出,看上去既詭異又噁心。
一想到剛才這東西就在自己頭上,甚至自己還親手碰到了它,石川由姬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險些吐了出來。
「烏鴉,也稱告死鳥。」
羽宮琅面色嚴肅,信誓旦旦道:「石川同學,你頭上有告死鳥相隨,這是大凶之兆啊!」
石川由姬聽得一愣一愣的。
但仔細一想,她已經親眼見到了純白魔影,按照這怪談的內容,純白魔影的下個目標很可能是她。
這可不就是大凶之兆嗎?
經過這幾件事,羽宮琅在石川由姬心中的形象愈發高深莫測,連忙問道。
「羽宮同學,那我該怎麼辦?」
「別慌。」
羽宮琅循循善誘道:「我聽說,東京有很多出名的神社、寺廟,還有專門的除靈事務所,你花點錢,找個靠譜的大師,說不定就能擺脫厄運呢?」
石川由姬怔了怔。
她也不是蠢人,東京確實有許多大師,但且不說他們有沒有水分,自己一個小小的女高中生,也沒門路去接觸啊。
再者說,眼前,不就有個現成的除靈大師嗎?
石川由姬立刻掏出粉白色的小羊錢包,問道:「羽宮同學,大概要多少錢才能幫我消除這次災厄呢?」
羽宮琅眼睛一亮,心道:「隔壁房的王道爺教我的本事,可算派上用場了!」
前世青山病院中的病友,個個都是人才。
住在403房的王道爺從前就是個江湖道人,算命、卜卦、看風水……啥都干,本領不怎麼樣,羽宮琅倒是從他這兒學了不少待人接物的技巧。
正當羽宮琅估摸著石川由姬的錢包厚度,準備報價時。
旁邊卻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石川同學,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年輕清俊的男教師走了過來,眉頭緊皺,用審視的目光盯著羽宮琅。
「是不是他威脅你了?」
石川由姬認出了對方,連忙道:「田崎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朋友間的互幫互助而已。」
「嗯?」
田崎大介眉頭皺得更深:「石川同學,你什麼時候和這種……成了朋友了?」
「交朋友,還是要慎重的。」
他和石川由姬說話時彬彬有禮,溫和可親,可轉頭看向羽宮琅后,就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厭惡。
「轉校生,你可不要忘記自己的處境。」
「伱現在還在留校觀察期,一旦做了什麼出格的事,隨時都會被勸退!」
他自說自話道:「石川同學是品學兼優的優等生,你不要再打擾她了。」
附近有幾個女學生圍了過來,頗為花痴的看著田崎大介。
「田崎老師好帥!」
「不僅音樂水平高,還這麼有正義感,不愧是我們安和學園的驕傲。」
田崎大介,安和學園的音樂教師,畢業於東藝大,不僅本人曾在極高水平的舞台上獲過獎,還屢次帶領手下社團斬獲全國大賽的優秀名次,堪稱安和學園的明星教師,威望極高。
唯一的缺陷在於,他的個人作風似乎有些問題,據傳與多名女學生關係不清不楚,對相貌姣好的女生格外上心。
石川由姬歉意的看了眼羽宮琅。
這個麻煩,顯然和她有不小干係。
這時,羽宮琅卻是開口道。
「不得不說,石川同學,你的運氣真的很不好……」
「居然能在同一天被拉入同一個怪談域兩次。」
石川由姬心臟漏跳了一拍,回頭看去。
整個校園,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