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學姐，請自重

一年級C班的教室。

一名女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她看著熟悉的教室，莫名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逼真的噩夢。

但夢的內容卻模糊不清，只記得有一堆白濁的、黏糊糊的東西，還有一個……

拿著血色長刀的人影？

「嘶……」

一想到那道人影，少女心臟好似漏跳了一拍，頭皮發麻，心頭沒來由的泛起寒意。

她雖然已經不記得對方的相貌，但對那人的恐懼卻像是刻在了靈魂深處，光是回想都讓她身軀輕顫。

「悠醬，你這也能睡著啊？」

「說了讓你少看點漫畫，你不聽，又熬夜了吧？」

鄰桌的女同學沒發覺好友的異常，打趣道：「下節課可是田崎老師的音樂課，你可別遲到了。」

「田崎老師？」

少女皺了皺眉，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厭惡感。

這其實很奇怪。

她從前可是田崎大介粉絲團中的一員，怎麼會討厭田崎老師呢？

很快，少女壓下心頭的疑惑，神神秘秘的說道。

「千代，你聽我說哦，我做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夢。」

「有一個拿著血色長刀的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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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情形，在安和學園數個班級中出現。

不是所有人都能記住怪談域中發生的事情。

羽宮琅和石川由姬屬於其中的異類。

大部分人往往只能記得一點模糊的印象。

顯然，除去純白魔影外，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手持血色長刀的神秘少年。

而在同一天，安和學園的明星教師田崎大介失蹤了，如人間蒸發般，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有人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漸漸的，一個新興的怪談，在校園中流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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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校園裡發生的事，羽宮琅並不知情。

因為此時的他，已經走在回家的路上。

羽宮琅是打算享受普通的高中生活沒錯，但逃課，也是高中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不可不品嘗！

至於學校方面，雖然羽宮琅因為原主的事迹處在留校觀察期，但日國高中向來有一條不成文的潛規則——

優等生會受到優待。

當然，各國高中也普遍存在這樣的現象，只是在日國尤為凸顯。

甚至於，只要能保證學習成績，不來學校上課也可以接受，只需維持最低限度的出勤率。

巧合的是，在上次小考中，羽宮琅拿到了年級第四的名次。

剛好比石川由姬高一名。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記住這個名字。

如果田崎大介細心一些，或是等到期末頒發獎學金時，大概就會轉變態度吧？

不過，就算那樣，羽宮琅也不會放過他。

羽宮琅並非是嫉惡如仇的人，但如果殺掉誰，可以讓世界變得更美好，他也不介意順手為之。

此時，羽宮琅已經走出了校門，正準備去地鐵站搭乘丸之內線回家。

安和學園是東京豐島區的一家私立高中，離有名的池袋街區並不遠，在旁邊還有東京音樂大學和日國女子大學，地段相當不錯。

就是羽宮琅一見到「池袋」這個地名，總會莫名想起……

池袋第一深情？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看到的。

收攏心中雜念，羽宮琅順帶從校門口的自動售貨機里買了一罐青森蘋果汁。

多虧了田崎大介的「資助」，羽宮琅的經濟狀況，瞬間就從赤貧變為了小有家資。

這來錢方式，可比打工快多了！

只不過，羽宮琅剛從售貨機中取出果汁，抬起頭。

一張布滿血腥的臉龐，幾乎貼在了他的黑框眼鏡上。

羽宮琅靦腆的笑了笑：「學姐，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

女詭默默後退兩步。

在她身邊，還有一大一小兩道詭影。

羽宮琅認得他們。

這正是先前將田崎大介撕碎吃掉的女詭和詭嬰。

羽宮琅笑道：「怎麼？學姐連我都想吃嗎？」

他雖然在笑，但手已經握住了刀把。

羽宮琅對這三隻詭是有些同情，但它們要是敢盯上自己，他也只好給小心斬加頓餐了。

「心美」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在說。

怎麼如此？

隨後，她嘴巴無聲開合了一下。

即便沒有聲音，羽宮琅也能看出，她說的話是……

謝謝。

下一刻，她的臉上竟浮現出平靜祥和的神色，消融成一片白色的光點，消失不見。

不只是她，連帶著那詭嬰和另一名少女，也都一起消融在白光中。

羽宮琅有些意外：「這是……成佛了？」

在日國，「成佛」的意思是亡魂執念消解，前去往生。

在親手殺死田崎大介后，這幾隻詭大仇已報，但在徹底消散之前，她們還是找到羽宮琅，表達自己的感謝。

羽宮琅默然片刻，輕嘆道。

「祝，安息。」

與此同時，消散的白色光點中，竟有一部分飄落到了羽宮琅身上。

沒入他的身體。

面板上，有簡短的文字一閃而過。

【鬼神的感激】

【已逝之物的牽絆，會比現世之人更加純凈、深刻，且不會更改。】

【或許具備某種神異的功效吧？】

羽宮琅眨了眨眼，感覺體內似乎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這種情況，哪怕是見多識廣的他也沒見過。

「這個詭異的世界，果然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規則。」

羽宮琅忽然有些惆悵：「終究和前世不同了。」

「不過也是，在上輩子的城市裡，我可從來沒看到過這種東西……」

他抬眼望去。

只見在高樓林立的都市中，灰色的霧靄掩映下，一頭長著無數人臉的龐然巨物，正聳立在那裡。

它的身軀早已超過東京晴空塔的高度，橫亘數個分區。

以淡漠且冰冷的目光，俯瞰著下方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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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再詭異，日子還是要過的。

今天是周圍一家超商的周年慶，優惠力度不小。

羽宮琅趁機採購了一批食材和零食，順帶給心斬買了三個炒麵麵包，加量的！

感覺收穫頗豐。

田崎大介的「資助」雖然不菲，但這樣的好事，下次就沒這麼容易遇到了。

能省一點是一點。

回到自家所在的公寓樓下。

羽宮琅偶遇了隔壁房間的高柳太太。

這位少婦相貌只是中上，但氣質溫婉，胸前很是有料，和普通JK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黑色髮絲用髮帶系好，垂在右肩，光滑柔亮。

太太，你的髮型很危險啊！

見到羽宮琅，高柳太太有些詫異的問道。

「羽宮君，原來你還沒有搬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