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以棺為擂!
院里走出一名中年人,臉色不善地看了二人一眼。
極具壓迫力地走上前,冷冷道:「葬禮開始了。」
就算認識尤韻,也知道是尤物的獨女,但連兩位少爺的葬禮都能遲到。
這位李家管家,也不會給她好臉色。
「路上耽擱了。」尤韻硬著頭皮說道。
「很遠?」
李管家目光一冷,口吻中帶著不忿。
「車拋錨了,修了半天…」尤韻有點尷尬,硬解釋。
李管家懶得揭穿尤韻,視線落在了她旁邊的男人:「小尤,你帶他來幹什麼?」
來李家葬禮上搞人際關係,混圈子?
這男人和尤韻的關係,應該很親密吧?
「是他帶我來的…」尤韻解釋道。
「嗯?」李管家皺眉。
「我是來給兩位公子主持追悼會的。」張若愚微微皺眉,眼神不善道。「為什麼司儀還沒來,葬禮就開始了?」
「你們太不尊重兩位公子的葬禮了!」
李管家聞言,眼神瞬間赤紅:「你就是張向北!?」
「不才。」張若愚淡淡應了一聲。「正是在下。」
剎那間。
李管家渾身殺意昂揚。
僵持了數秒,方才讓開身子,為張向北帶路:「裡邊請。」
張若愚旁若無物,踱步前行。
一旁的尤韻卻險些被李管家滿身的殺氣嚇尿。
咯吱。
後院門開了。
密密麻麻的山裡人聚眾哀悼,氣氛壓抑凝重。
兩副棺木擺在靈堂之中,有低微的抽泣,有悲慟的輕嘆,更多的,是對兩位公子哥的惋惜與錯愕。
某位戲很足的老哥,甚至聲嘶力竭地捶胸頓足:「天妒英才啊!」
張向北甫一現身。
一雙雙陰冷而怨憤的眸子死死盯著他。
尤韻哪怕站在一旁,都覺得渾身刺撓,小腹下墜的腫脹,像痛經。
「葬禮辦的很樸素啊。」
張向北打量了下葬禮現場。
潦草的靈堂布置,便宜的棺材成本,連棺材兩邊的白色蠟燭,都燒得歪歪扭扭,冒著青煙。
燒幾根無煙蠟燭會死?
尤韻猛然聽了張向北的銳評,差點破防。
樸素點不好嗎?
到處都在禁止鋪張浪費,山上積極響應,起帶頭作用,還有錯了?
「這麼大的莊園,這麼殷實的家境,如果我沒猜錯,剛進門走的那段林蔭小道,路面的鵝卵石都是從愛琴海沙灘上撿來的,每一塊還很有講究。」
張向北迎著「山民」惡毒的目光,點了一支煙:「還真是把每一分錢花在刀刃上啊。」
尤韻基本破案了。
張向北這些年打敗敵人靠的,一定是他那張嘴。
這嘴巴,是真他媽又臭又毒。
正常人哪受得了這個?
「張將軍,你別這樣…」
尤韻抽了抽嘴角,手心手背全是汗。
嗖!
嗖嗖!
幾道黑影猶如閃電,裹挾肅殺之色,聳立在張向北面前。
眼神盈滿殺機,渾身戾氣橫生。
「張向北,今天就要你償命!」
張向北紋絲不動,神情淡然。
他越過這幫從氣息來判斷,應該很生猛的男人,視線落在了拄著拐杖的李老頭身上:「這就是李家的待客之道?」
李老頭聞言,怨毒的眼中閃過一抹冷色,微微揮手:「讓開。」
強者們聞言,心不甘情不願地讓道。
張向北掐滅香煙,踱步前行,身姿挺拔,臉色不卑不亢:「我今天來,是給兩位公子操辦追悼會,不是尋釁滋事。」
張向北負手而立,環顧四周:「但如果你們在情感上實在不能接受的話…」
啪!
張向北凌空而起,一記縱雲梯,眾目睽睽之下,站在了也不知道是李錦言還是李世延的棺材之上。
「那就以棺為擂。」
張向北居高臨下,俯瞰眾人:「我給你們一個挑戰我的機會,誰若能勝我,我就不給兩位公子主持追悼會了。」
說罷,他右腳猛地一跺,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可這一跺。
卻彷彿跺進了葬禮現場所有人的心臟最敏感最柔軟的部位。
也彷彿跺在了棺材最脆弱的部位,差點被跺塌了。
尤韻瞠目結舌,看著高高在上的張向北,渾身濕透了…
人李家沒他媽待客之道。
你他媽張向北,就有待主之道?
現場在極短暫的鴉雀無聲之後。
爆發出潮水般的怒吼。
有人喊他下來。
有人不顧阻攔,想要踩上那搖搖欲墜的棺材,不顧李錦言或者李世延的安危,與張向北決一死戰。
就連李老爺,也明顯被張向北異於常人的舉動,擊潰了心理防線。
這個在山下橫行霸道,為所欲為的張向北,到底是沒把自己兒子當人看,還是沒把自己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