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十年寒窗，孤注一擲
第50章十年寒窗，孤注一擲
秋闈考試共三天，期間不得離開考場。
這三天洛言茶不思飯不想，滿心惦記著林瑞。不知他夜裡冷不冷，不知食物夠不夠，不知他的身體能不能挺住，不知他會不會犯了心痛症。
她打發米大春整日守在考場外，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回來彙報。
不過她在家也是坐立不安，索性和米大春一起等在門外。
她坐在烈日下的樹蔭里，想到了高考考場外等候的家長，忽然苦笑起來。人家是等子女，她是等老公，但焦急的心情應是一樣的吧。
突然書院門打開個門縫，走出一位官差，急匆匆地跑開。
米大春連忙追上去，邊跑邊問出了什麼事。官差說考場內有一名考生體力不支暈倒了，他趕著去找郎中。
洛言聽了米大春的彙報，心急如焚。她責怪道：「你怎麼也不問清楚，暈倒的叫什麼名字啊！」
米大春著實委屈，但見少夫人的樣子，他也不敢辯解：他不是沒問，只是那官差只說有人暈倒，然後就什麼都不說了。
不一會兒，官差拽著一個中年郎中一路小跑回到書院。
眼看著大門關上，洛言直接站到門邊。
「千萬別是林瑞！千萬別是林瑞！林瑞一定平安無事，他一定能中舉！」洛言小聲祈禱。
過了幾分鐘，書院的大門又打開了。兩名官差抬出一個人，那人躺在木板上不省人事。
洛言飛撲過去，並不是林瑞！
她的心跳立馬回復正常，癱坐在地。米大春趕忙扶起她，要送她先回去。可是洛言堅持要在這等，發生了這事兒，她更是一步不敢離開。
直到天黑，米大春強行拖她回去休息，「公子考完試出來，你要是累病了，他非殺了我不可！」
洛言撕扯不過他，只能被拖著回去了。
秋闈的第四天天剛亮，洛言就吩咐妙芙在家準備飯菜，她拉著米大春早早就去了書院外，等待林瑞和江洋凱旋。
辰時剛過，書院大門打開，考生們魚貫而出。洛言踮起腳尖尋找林瑞，見到他和江洋一邊談笑一邊走出書院，她一顆心才算放下。
她穿過人群奔向林瑞，跑到他面前時，她控強忍想抱住林瑞的衝動，揚起笑臉：「看樣子考得不錯吧？」
林瑞和江洋對視一下，笑而不語。
「快回去吧，妙芙備好了飯菜等著呢。」洛言拉起林瑞就走。
「我都要餓死了，我一定要吃三碗飯！」江洋走出考場才恢復知覺，也恢復了話癆本色。
二人回到家中大吃一頓，狼吞虎咽。來的路上舟車勞頓，食不下咽；備考的兩日緊張不安，食之無味；考試的三天，更是沒心思吃東西。
此時考完試心情放鬆，二人敞開肚皮，好像要把這些日子落下的食物一次全吃回來。
當林瑞添第二碗飯的時候，洛言說道：「吃完這些你倆都不許再吃了，餓了這麼多天一下子暴飲暴食，當心吃壞肚子。吃完趕快去休息吧。」
他倆乖乖聽話，吃完放下碗筷便各自回房。不一會兒就鼾聲大作，半個月寢食難安的日子總算結束了。
洛言這邊也不閑著，帶著米大春和妙芙奔向菜市。先是找到驛站，派人給林夫人送信彙報考試順利結束，林瑞一切安好，放榜后立刻返程。然後她肉菜蛋奶魚買了一大堆，還買了兩壇好酒，回來后又去房東家借了個炭盆。
沒錯，洛言又要吃火鍋慶祝了。
黃昏前一切準備就緒，她去叫醒林瑞和江洋。
五個年輕人圍爐共飲，江洋講述考場內的情境，洛言三人聽得入神，不時發出感慨。江洋和林瑞又對試題各自發表了見解，二人相談甚歡。
好一會兒，江洋才回過味兒來，大讚特贊嫂夫人的熱情款待、細緻照顧，又誇起這火鍋的口味和吃法。
酒喝乾、菜吃光，妙芙端出水果和點心。林瑞和江洋白天睡飽了，這會兒精神得很，兩人在月光下又是吟詩作對，又是大談理想抱負。折騰到半夜，洛言不得不把他倆各自塞回房間才算罷休。
等待放榜的三天，林瑞和江洋約了幾個剛結識的考生，一起品茶、作畫、郊遊。
洛言一身輕鬆，此時也忙乎上自己的事兒了。
她走遍了阜康城中的各大布行、成衣鋪，採買有特色的布樣，觀察他們的經營模式。
也去了最大的脂粉鋪，買了些安平鎮上沒有的胭脂水粉。
路過幾家商行，進去一看，雖說規模更大，但是貨品和服務卻和萬里商行差不多。
在首飾行，她給林夫人選了一個玉鐲、兩隻鑲嵌著紅寶石的發簪。
又在糕餅鋪選了許多糕點。
她每天大包小裹的往回買，最後米大春只能鼓起勇氣告訴她不能再買了，車裝不下不說，棗紅馬也載不動了。
洛言乾脆去驛站訂了輛車先把貨物送回去。
放榜前一晚，照例，江洋又低頭不語干噎米飯。林瑞是一副元神出竅的樣子，不管跟他說什麼，他都要反應半天才嗯啊的敷衍一句。
飯後不等洛言說話，二人一言不發各自回房。
半夜洛言看到他倆房間的燭光依舊在跳躍，心知這二人定是一夜無眠了。
她站在院子里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是呢？
「哎，我自己高考時候都沒這麼緊張！」洛言自嘲道。
終於熬到天亮，早飯桌前，林、江二人帶著四個黑眼圈只顧發獃。
旁人也沒法安慰，只能盼著趕快到午時放榜，這兩具行屍走肉才能恢復生機。
洛言在做最壞的打算，萬一名落孫山林瑞會不會受不住打擊。
「不會不會！他一定高中！一定！他才高八斗，鄉試一定沒問題。明年春天還回去京城考會試、殿試，一路暢通無阻，高中狀元！一定是這樣！」洛言在心中不停祈禱了一上午。
轉眼就快到午時放榜了，林瑞和江洋讓洛言三人在家中等待，他二人自己去看榜。
這個時候洛言沒法勉強他們，只能接受。
但是她不放心，他倆一出門，她就派米大春在後面遠遠地跟著，以防萬一。
米大春離開后，她便在院中踱步，心裡繼續祈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