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林瑞中舉
第51章林瑞中舉
放榜這日，德儒書院門口早早就聚集了很多考生。
大家在書院門外心不在焉、故作淡定地聊天，全都言之無物。
每個人的心思都在一會兒的榜單上。
煎熬了一個上午的考生，終於在正午時分迎來了一隊騎著馬走來的官差。
大家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緊緊盯著官差們的一舉一動。
官差們下馬之後，兩人站到書院大門兩側面向大家。一個領頭的拿著一張黃色錦鍛面的書折站到中間，官差開始唱名。
眾考生呼啦一下圍上來，豎起耳朵關注自己的名字。
「本次秋闈中舉的有：青陽鎮李平、四方縣陳安、松樹村吳宇馳、安平鎮王曉然……」
聽到名字的人歡呼雀躍地走出人群，沒聽到名字的人馬上擠上前填充空位，好像離得近一些就能快點聽見自己的名字。
漸漸地，圍在官差面前的人越來越少。剩下的人也越來越緊張。
唱名和榜文不同，榜文是第一名放在榜首，唱名則是根據排名從后往前念。沒念到名字的人，要麼就是考得極好，要麼就是名落孫山。
大概念了七八十個名字，江洋緊張地拽住林瑞的袖口不鬆手。可還是沒聽到他二人的名字。
最後，官差抬起頭看看大家，說道：「現在宣讀的是秋闈前十名。」
這時不管念沒念到的人全都安靜了，空氣都凝固了。大家都想看看最後這實名學霸是誰。
官差繼續宣讀：「第十名鋪前村江洋……」
終於等到自己名字的江洋激動得大叫：「我！是我！我是江洋！我考上啦！」
官差見他如此聒噪，鄙夷地沖他翻了個白眼。他立馬低調收斂起來，但仍在人群中小聲叨咕：「第十名是我，是我！」
官差那邊繼續唱名，林瑞雙手冰冷，鼻尖和額頭上全是汗珠。
江洋也安靜下來，幫好友聽名字。
第三名和第二名也念完了，江洋忍不住替林瑞捏了一把汗。
就剩第一名了，真的是要麼天堂要麼地獄啊。
官差停下來，清清嗓子，用最大的嗓門喊道：「本次秋闈解元——桃源村林瑞。」
這一瞬間，林瑞的心跳彷彿停止了，周圍的聲音變得很遙遠，他什麼都聽不見，人群和官差也好像靜止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血管中一股暖流沖向指尖、腳尖，他恢復了知覺，大腦也清醒了。
江洋在林瑞身邊上躥下跳，拉著林瑞跟所有人說：「解元在這兒呢！解元在這兒呢！桃源村林瑞，是我好友！」簡直比剛才他自己中舉時還開心。
周圍響起掌聲，大氣一點的考生紛紛過來抱拳恭喜他，看熱鬧的村民擠上前想看看解元什麼樣子。
這時，官差們已經將榜文張貼到了書院門口的青磚牆上。
他們撥開人群，走到林瑞面前。
「恭喜林解元，今晚在天韻樓設鹿鳴宴，招待前十名的舉人。屆時省府的各位達官貴人都會列席，還望林解元準時赴宴。」打頭的官差說道。
「林某一定準時。」林瑞抱拳。
官差們離開了，可圍著林瑞的人群卻久久沒有散去。
米大春衝進去，攔開眾人，給林瑞和江洋開了一路。
三人好不容易突破重圍，趕緊鑽進小巷。米大春催促林瑞快點走：「少夫人肯定急壞了，咱快點走回去報喜吧！」
林瑞和江洋此刻心情也很舒暢，寒窗沒有白費，學有所成。
二人跟著米大春奔跑起來，微風吹過，衣袂飄揚，春風得意。
米大春先到的，他用力推開院門。
在院中踱步的洛言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去。
林瑞從正中間跨進院門，江洋和米大春在身後笑容滿面。
她喘著大氣，微笑著走到洛言面前，輕輕點了點頭。
洛言尖叫一聲，眼淚奪眶而出，這次她沒有控制自己，直接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了林瑞。
林瑞也伸展雙臂，用力的環在她的腰間。
這一刻，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忍不住喜極而泣。
洛言突然推開林瑞，問道：「可有名次？」
林瑞點頭微笑，江洋用十分誇張的語氣說：「以後要叫林解元了！」
「解元？解元是第幾？」洛言急切地問道。
「解元就是鄉試的狀元，你以後就是解元夫人了！」江洋拿她開起玩笑。
洛言十分驚喜，再次抱住林瑞，足足有一分鐘才鬆開手。
她擦乾喜悅的淚水，激動地說：「米大春，去城裡最大的酒樓訂一桌酒席，咱們今晚慶祝一下！」
林瑞趕緊說：「今日不行，放榜后的當晚，官府會設宴招待我們，我和江洋今晚要去赴宴。」
洛言看著江洋，江洋點點頭：「我也有名次，不過是第十名，但也有資格去鹿鳴宴。」他對自己的成績很滿意。
「明日我們一起慶祝，好嗎？」林瑞有些歉疚地看著洛言。
她用力地點頭，「不急在這一天。」
晚上，林瑞和江洋一起去赴鹿鳴宴。
洛言一個人在小院中看月亮，她十分開心。
林瑞終於夢想成真，中舉還是解元，明年他就會去京城參加會試、殿試。
而她，能夠幫助他實現夢想，算是還了當初娶她帶她離開洛家的人情。
她想起江洋說的「解元夫人」，忽然她意識到，未來她可能會跟著林瑞離開桃源村，他們會一起走得更遠，過得更好。
林瑞和江洋回來時已經是半夜了。
江洋喝得酩酊大醉，要林瑞攙扶著才能一路走回來。
他揮舞雙手、大著舌頭說著自己的的宏圖大志，喋喋不休。
洛言只能叫醒米大春，讓他把江洋抗回房間。
第二天，江洋睡到下午才起來。
這時林瑞和洛言二人逛街剛回來。
江洋先為昨晚的酒後失態道歉，洛言卻告訴他，今晚還得繼續喝，她在酒樓訂了一桌，要給他倆慶祝。
晚上五個年輕人在臨江的包廂中把酒言歡，不分身份地位，酣暢淋漓。
妙芙唱起了小曲，沒想到她還有這本事。
米大春醉眼朦朧，聽得入迷。
一曲結束，他拍手叫好，然後他非要給大家表演一段功夫。
席間，洛言提議：她聽說在回程的路上有座鳳凰山，景色優美。明早大家返程，路過時候去看看，遊玩一下放鬆放鬆。
大家紛紛贊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