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將在謀亦在勇

第六章 將在謀亦在勇

諸葛亮策馬在空地上轉了一圈,很快又返回了項羽身邊。

「這雙邊馬鐙簡直是神來之筆。」

諸葛亮搖著羽扇讚嘆不已,「大王能文能武,簡直就是天神下凡,有你這樣的領袖,何愁不能突圍南下?回到江東之後,厲兵秣馬,不出三年定能收復失地。」

就在這時,兩個鐵匠拿著打造好的馬蹄鐵走了過來,在兩名楚卒的幫助下,麻利的釘在了馬掌上。

「這是保護馬蹄的?」

諸葛亮眼睛又是一亮,忽然感到自己的智商竟然不如霸王。

一個擁有萬人之敵的蓋世猛將,配上這樣天馬行空的思維,簡直是逆天妖孽。

諸葛亮實在想不明白,如此文武雙全的霸王為何會被困在垓下,進退不得?

不應該啊,霸王昨夜稍微一出手就化解了四面楚歌的危機,今天又領悟出了雙邊馬鐙和馬蹄鐵,這樣的曠世奇才是如何把局面玩崩的?

看到諸葛亮狐疑的眼神,項羽莞爾一笑,解釋道:「昨夜虞姬在帥帳中橫劍自刎,險些與她陰陽相隔,這讓我感觸頗深,痛定思痛之下才發現從前的項羽實在太魯莽了。」

「這讓我領悟了一個道理,夫將者在謀而不在勇。從前的我太依仗武力了,因此忽略了謀略。自今以後,我不僅要靠武勇殺敵,更要靠謀略取勝。」

諸葛亮作揖稱讚:「大王之勇,千古無二,你的武藝就是大楚的利器,日後依然要作為仰仗。如果再輔以謀略,何愁大業不成?」

季布接過話茬道:「這叫馬蹄鐵,專門保護馬掌的。還有先生剛才試用的雙邊馬鐙,都是大王昨夜給我畫了圖,讓我秘密帶人製造。這把我激動的啊,堆完了糧丘就過來弄馬,一晚上都不曾闔眼。」

諸葛亮連連點頭:「好啊,太好了,騎兵配上這兩樣裝備,戰鬥力至少能提高三成。」

「可惜啊!」項羽喟嘆一聲,「可惜沒有技術含量,只是一個點子而已,只要說透了,誰都能製造出來。」

季布拍著胸脯道:「大王放心,昨夜到今晨,跟著我季布幹活的人,全都是值得信賴之人。從軍糧到馬鐙,若是有人泄露半個字,我季布割下自己的舌頭給大王下酒。」

別人這樣說,十有八九是吹牛,但季布這樣說,至少有八成把握。

項羽很是欣慰,手下能有季布這樣重情重義,又有人格魅力的大將,是自己的幸運。

諸葛亮也認可季布的魅力:「得黃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諾。亮相信,季將軍身邊的人肯定如你一樣一諾千金。」

「八百,八百騎足矣。」

項羽再次叮囑季布一聲,領著諸葛亮繼續巡視各路大營。

目前的楚軍還剩下八萬出頭,除了項羽坐鎮的中軍大營有兩萬人之外,東西南北四座營寨各有一萬五千人。

小半個時辰后,各大營開始了早飯。

看到盆子里的飯菜明顯增大了量,甚至還有了豬肉,楚卒們俱都笑逐顏開,議論紛紛。

「爾等可知道為何今天飯菜增多了?」

「為何?」

「因為項王啟用了後備軍糧。」

「後備軍糧,我軍啥時候有的後備軍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軍師未雨綢繆,提前倆月已經在垓下儲存了大批糧食。」

「少吹牛了,咱們近來只能吃個七成飽,可能吃了這頓,就要餓下頓了。」

「嘿……你小子懷疑我,沒事瞪起你的狗眼到中營的東南角看看,咱們的糧食堆積的像是山丘。」

「是啊,我也看到了,遠遠看去摞的像是小山,白花花的粟米都淌出來了……」

「真的嗎,既然這麼多糧食,那還怕漢軍個卵子!」

「莫說了、莫說了,項王來了……」

項羽帶著諸葛亮出現在人群之中,看起來英姿勃發,精神抖擻,與前幾天頹廢完全判若兩人。

「怎麼樣,吃飽了吧?」

項羽拍了拍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三歲的少年,喝問道:「軍廚何在?」

「大王。」

軍廚怯生生的跑了過來,「大王有何吩咐。」

「給他加肉。」

項羽摸著少年的腦袋,「正是長個頭的時候,得讓他吃飽。」

「誒!」

軍廚答應一聲,急忙端起鐵勺給少年盛了兩塊肉片。

「謝謝大王……」

少年眼中有淚,嘴裡含著粳米,哽咽著說道。

「你可有名字?」項羽問道。

少年抹淚道:「我爹死的早,俺娘不識字,給俺取名二黑。」

「二黑?」項羽愕然,「看你白白凈凈的,一點也不黑呀?」

二黑道:「村裡缺水,俺從軍前半月洗一次臉,所以都管俺叫二黑。」

「那你姓什麼?」

「姜。」

「好,我記住你了姜二黑。」

項羽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然後對在場的楚卒振臂高呼:「諸位兄弟,本王已經決定啟用備用軍糧,未來的日子你們不會再挨餓。而且,項佗已經在江東籌備了十五萬件棉衣,半個月之內就能送到軍中。」

「項王萬歲!」

「大楚必勝!」

填飽了肚子的楚卒士氣高昂,紛紛攘臂高呼,在大營中山呼海嘯,直衝雲霄。

項羽又笑著道:「如果你們依然感到寒冷,那就高唱戰歌。讓你們的血脈賁張,讓你們的鬥志昂揚,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死都不怕,豈懼嚴寒?」

很快,楚軍大營中再次響起氣勢如虹的戰歌。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歌聲經久不息,從清晨一直持續到晌午,引得漢軍大營中許多士卒偷偷跟著哼唱。

劉邦聽到后勃然大怒,拍案召喚樊噲入帳。

「都他娘的唱個卵子?你帶我的佩劍挨個營寨巡視,砍幾顆腦袋懸挂於轅門之上,以儆效尤。」

已經五十三歲的漢王劉邦嘴裡叼著一根草棒,將腰間的青銅佩劍摘下來丟給樊噲,「無論是誰的部曲,膽敢跟著楚軍聒噪,擾亂軍心者,立斬無赦!」

「喏。」

虎背熊腰的樊噲答應一聲,接過漢王的佩劍出了帥帳,帶了十幾名親兵翻身上馬,逐營巡查。

看到樊噲氣勢洶洶的縱馬飛奔,那些偷摸吟唱的漢卒嚇得趕緊閉上嘴巴,樊噲繞著漢營巡視了一遭,一無所獲。

樊噲的親兵朝韓信大營一指,提議道:「將軍,去東邊的齊營轉轉?那邊聽起來唱的很是歡快。」

樊噲平日里跟韓信頗有過節,心底很是看不起這個大庭廣眾之下鑽褲襠的懦夫。

奈何漢王對他信任有加,不僅直接拜他為帥,而且一路升到了齊王的位置,現在已經可以跟漢王平起平坐,這讓樊噲心中更是不忿。

「適才大王怎麼說的,你們在帳外聽到了么?」

樊噲一手摸著又黑又硬的虯髯,一手攥著劉邦的佩劍,黑著臉詢問一眾親兵。

「大王說『無論是誰的部曲,再跟著楚軍聒噪,擾亂軍心者,立斬無赦』。」

「確定是這麼說的?」

「是這麼說的。」

「無論是誰的部曲,是不是包括韓褲襠?」

「自然包括。」

「那就去齊軍大營砍幾顆腦袋。」

漢王的佩劍給了樊噲巨大的信心,想到今天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韓信的茬,樊噲喜出望外,毫不猶豫的催馬揚鞭,直取齊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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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西楚霸王,開局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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